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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25.黑箱
「老爺,他們全都交代了,只是一群接私活的雇傭兵而已。」

沉重的書房大門被直接撞開,只見亞森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寬大的帽簷被雨水打濕了一片,手裏捧著一打文件小心翼翼地擺在桌上。正在和布裡亞特閑聊的格林立馬坐直了身子,抽出來一張文件仔細觀摩了起來,布裡亞特則努力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是誰雇來的人?」

「一個過了兩手的外包生意,不是我們的中間人……嗯?格羅斯的人?」

當他默念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姓名時,格林滿腹狐疑地瞟了亞森一眼,而亞森還是板著張冷臉,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這是一個自由任務,海軍的中間人接單後又外包出去。而且走得是黑市渠道,隻追查到了最原始的任務需求。」

「那可麻煩了,誰會閑的沒事幹,只是叫人來學院用低傷魔法搞破壞…」

布裡亞特感覺自己的頭又疼了起來,懊惱地往嘴裏灌著草茶,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誰,居然還僱人來搞自己。格林用力在鐵盤裏碾滅了煙蒂,雲淡風輕地拍了拍這份文件:「說不定就是那份論文的鍋,你們文化人就是有本事,一張破紙畫上幾個字都能結仇。」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咱們剛入行的時候,為了一張陰陽合同就把人送上天的事,你幹得還少了?」

布裡亞特想要挖苦一下老頭子,但又怕他惱羞成怒,隻好瘋狂地沖著他擠眉弄眼,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再說了,你好歹也是帝國文學院的輟學生~文化老人了都。」

「先打擾一下二位,那些雇傭兵們應當如何處理呢?二位的意見是?」

眼疾手快的亞森在兩人杯中茶水見底的瞬間,就又俯身為他們沏上了熱茶;自己則微微向後退去,從懷裏摸出了紙筆準備記錄下這最終的裁決。布裡亞特颳了刮鼻子,滿不在乎地吸了口氣將皮球踢給了格林:「我沒意見,聽老頭子的。」

「既然只是幹活混飯吃的,就放他們一馬。讓他們把學生們的醫藥費交瞭然後滾蛋,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去學校鬧事的消息。」

格林撥弄著桌角上的焦油燈,甚是想念自己的艾克好孫子,托著左腮眼巴巴地盯著布裡亞特,像是種地的老農在秋收前期盼著好收成似的:「要不要接小艾克回來休息幾天,整天學習怪累的不是?」

「想見你孫子就直說。」

「哎呀,我這生日都過完了,新年也慶祝過了。離艾克塔尼婭他們的生日都還早,可不得找個由頭麽?」

「你就說放不放假就完事兒了!連家裏掃地的老妹子都沒你這麼磨嘰。」

看著老頭子那殷切的眼神,以及架到自己腦袋旁的手杖。布裡亞特也隻得順了這個糟老頭子的心意,挺起胸膛非常用力地從鼻孔裡呼出兩口氣來,然後趕緊撥開手杖,這傢夥都快戳到自己鼻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正經。我晚上就讓你乾女兒帶你孫子回來,高興了沒?」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可比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強多咧!」

布裡亞特都不用猜,老頭子肯定指的是艾力克:反正這個窩囊傢夥,連他老婆塔尼婭都對他放棄了,大家也就懶得去管他了,將精力全部放在了艾克身上。連他自己都表示贊成,男人當到了這個份上真的是……

布裡亞特有些頹廢地依靠著椅背,望著天花板上的油畫陷入了沉思,直到茶水中不再冒出熱氣。眼角的酸澀將他重新拉回到了現實,布裡亞特猛地起身,煙草燃燒出的煙霧從嘴邊緩緩飄出,被一聲長長地嘆息所吹散:「我得走了,爸。」

「那我就不送了,你先忙去吧。」

格林起身快步走到衣帽架邊上,拿起那件洗得發白的法袍為她披上,仔細地扯平衣上的褶皺,最後又往他懷裏塞了一把傘,沒有選擇挽留:「記得路上讓馬車慢一些,雨天路滑,別摔著了。」

「我知道的。」

布裡亞特拍了拍格林的肩頭,隻一點頭,嘴巴在他看不見的角度下,微微嗡動著:「明天是媽媽的生日,幫我帶束花去吧。」

「我知道的。」

格林也拍打著布裡亞特的肩膀,伸手將帽子扣在了他的大光頭上,將他輕輕地推出了房門:「走吧,趕緊接我孫子去!」

而此時的艾克,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教室中,一座空閑出來的實驗台上;身後又十幾根虛幻的果凍狀觸手蠕動,有的泡在旁邊的水池裏,不停清洗著佈滿雜質的燒瓶試管;有的則遊盪在空中,一刻不停地將各種材料轉交給師兄師姐們;還有兩根觸手閑的沒事可做,反倒被艾克派去燒水泡茶去了。

「誰來教教我什麼是黑箱法術呀!為啥課本裡都沒提到呀?!」

沮喪地讓觸手把課本扔回講台上的雜物堆裡,艾克學著孩子一樣不停晃動著雙腿,強烈抗議教室眾人對他的無視行為。搞元素排序可是項大工程,又不用那麼著急,就不能抽空來教導一下自己嗎?抱著這樣的想法,艾克立即開始大吵大鬧了起來,全然不顧在實驗時不能大聲喧嘩的規矩。

「安靜一些!筆記本裡,自己先看去」

面對著破壞規矩的艾克,密斯雅只是壓低聲音小聲警告著,說完還給他的頭重重地上來了一下。在腦袋上挨了一記爆栗之後,艾克非常識相地捂住了嘴,讓整個教室頓時安靜了許多;而自己灰溜溜地爬下實驗台,跑去講台上翻找起密斯雅的筆記本來。

快速翻閱著厚實的筆記本,艾克在一心多用的情況下依然迅速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在筆記的後半部分中,總結著密斯雅求學以來的各種心得體會,通常都是非常詳細的見解和註釋。可在她重點標註《黑箱法術》一頁上,卻只有一行異常簡短的文字。

「所謂黑箱者,即以個人言語無法描述,暫無破解原理之怪奇術法——錫耶納·埃哈利姆。啥意思?」

當讀完這最後一個字時,艾克幾乎是當場愣在了原地;觸手們的動作也為之一頓,險些把抓握住的材料倒翻在地,所幸被及時控制住了。法師之觸雖然好用,但還是做不到跟法師之手一樣容易控制。虛驚一場的艾克連忙拿袖口擦拭頭上的虛汗,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這句,由錫耶納大導師所述的話上。

「從字面上看,黑箱法術意思是那種,只能使用卻無法破解原理的法術?可問題是連自己都不知道原理,又該怎麼構築法術模型來使用呢?」

正在艾克蹲坐在講台上思索這句話的深意時,一隻神出鬼沒的糙手突然拉了兩下他的馬尾辮,附在耳旁悄聲指點道:「師弟,你去翻一下許願術,會有收穫的。」

還沒等艾克反應過來時,密斯雅悠揚地呵斥聲就從不遠處傳來:「托蘭你還不趕緊過來幹活!?不想畢業了是不是!」

「來了!」

聽到了密斯雅飽含威脅的斥責聲,整個教室剎那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都能聽到試劑在沸騰時咕嚕咕嚕的氣泡聲;大師兄托蘭賠著笑臉應了一聲,像隻沒頭蒼蠅般縮著腦袋,丟下艾克自己一溜煙地跑了回去。

被托蘭師兄這麼一指點,艾克急急忙忙地順著書籤翻找起來;在這本將近千頁的大部頭裏,想要找到一個法術還是挺麻煩的;加之這是密斯雅媽媽的專屬法術書,不能使用配套的快速檢索術;隻好就著幾個大書籤,一頁頁又慢又仔細地搜尋。

果不其然,在找了二十多分鐘後,艾克總算是在密密麻麻的法術列表裏找到了許願術。這個被乾媽用硃紅色油墨粗寫的法術,甚至還在旁邊畫上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骷髏標誌。

「警告你啊,這個法術你只要學了就好了,千萬不許用!明白了嗎?」

密斯雅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艾克連忙抬頭望去:只看見媽媽手裏握著一燒瓶的金色粉末,不知何時跑到自己的身邊,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手裏的筆記本。而她的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腦袋上,溫柔地撫摸著之前被她打腫的頭皮:「記住了,它不僅是黑箱法術,更是一個十足的坑貨法術!」

話剛一說完,密斯雅就又拎著燒瓶走了回去,重新投入到熱火朝天的研究工作中。獨留艾克一個人坐在講台上,繼續他自己的自習生涯:「有這麼嚴重嘛?我不信……」

密斯雅對許願術有著強烈的反感,卻還要把這個法術記錄在筆記本上;一個法師可是從來不會把自己看不上的法術,整理記錄在專屬的法術筆記上;這種前後矛盾的行為,讓艾克很是摸不著頭腦。半信半疑地抖落衣服上的粉塵,他決定先認真了解這個法術過後再說,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

當他的視線掃到法術簡介上的首行文字時,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自己的心聲在腦海裡瘋狂地擴散著:「這tm是個什麼鬼法術?!」

許願術——顧名思義便是用來許願的法術,和神官們的祈願術類似,用以向神明祈求獲取一些使用者所渴求的事物。不過相比於神官們祈願術所需要的虔誠信仰,許願術的施法條件倒是簡單無比:使用者只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魔力,構築一個簡單的法術模型,然後大聲地說出願望即可。

「為啥這個法術模型是用雙手用力伸直中指啊?這也太嘲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艾克的小臉憋得通紅,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和塔尼婭就更像了。光是讀出來這段足以令人捧腹大笑的文字,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瘋狂上揚;配合著密斯雅特意用幼兒簡筆畫的畫風,畫出來的一個豎著兩根中指的火柴小人,把艾克樂得捂住肚子不停抽搐起來,生怕他給自己笑昏過去。

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法術,據傳是從精靈時代就流傳下來的法術;而在這麼多個世紀以來,包括錫耶納大導師在內的諸多天才人物,居然還沒有被破解出原理來,反倒是令人感到不解。

「就這麼個玩笑式的法術?它也配?」

只需要在心裏或者是現實中豎起中指,然後大聲說出自己的願望,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實現願望!這個法術也太有意思了,可惜密斯雅媽媽這裏沒有記載使用案例,讓艾克感到非常遺憾:他倒怪想看看,這個法術使用後會發生什麼情況的。

「要是能學會院長的黑箱法術,自己召喚一隻帥氣的九獄惡魔當使魔,再去給小佩拉秀一下,那該多帥呀!」

艾克不曾想到的是,在他體內翻騰的魔力海之中,有一股細如霧絲的魔力悄然破體而出,然後又再次鑽入他的心臟之中消散不見。而這微不足道的魔力消散的剎那,一股力量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思維;艾克忍I不住心中的笑意,只見他再次比劃起了雙手的中指,搖頭晃腦地不停上下移動手指,無情地嘲笑著這個法術創造者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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