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38.自在不言中
「我說你小子是什麼情況?不是說了今天假期我要休息,讓你別來找我嗎?」

「我也沒辦法呀,拜爾大哥。突然就碰到了這種情況,叫我怎麼辦嗎能?」

和昨天一樣,從新鄉城裏趕回來的薩塔,在第一時間敲開了工坊大門。雖然他完全忘了昨天拜爾對自己的要求,但身體還是記住了那發麻痹彈的滋味,總算是學會老老實實敲門。

看著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拜爾也只能拉這個長臉,一臉肉痛地扶著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一張高腳凳從地面上緩緩飄起,落到了工作枱的對面,示意著薩塔坐下:

「呵,你要是說不出個緣由來,就等著你老婆把你抬回去吧……」

薩塔縮了縮脖子,一pigu跨坐到了凳子上,大半個身子都了伏在木頭面板上方;隨後鄭重其事地將解下自己腰間的挎包,將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在了櫃枱上:「聽我說完你就知道了!」

時間回到兩個半小時前,此時的薩塔,剛在威特曼的歡送下離開商店,沿著商業街一路向城外走去。

由於整個新鄉城的產業大都全靠木料中轉上,面向普通民眾的商店實在太少,他又不肯學歐仁他們一樣去嫖;所以這麼一整圈逛下來,除了手裏多了兩瓶『河岸司令』外,別的啥都沒有考慮買。

在買完這用來烘托情調的小禮物後,城裏閑逛到膩味了的薩塔,也就徑直朝著大門走去不打算再耽擱了。而等他走到城門附近,離王國騎士們營地不到二十步的位置時,卻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裡克先生,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您,這真是太巧了!」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帕加尼斯莫先生;看來您是來為夫人準備禮物的?」

孤身一人的副官裡克面色無比陰沉,把皮靴在石板上踏地啪啪作響;似乎是剛和誰吵完架,異常氣憤地從騎士團的辦公房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握著一根細長的馬鞭,用力地抽打了兩下身前的空氣。

而在他聽聞並確定了薩塔聲線的瞬間,籠罩於臉上的陰霾在剎那間散去,並用那比閃電還要快上分毫的速度,迅猛地擠出一個和善笑容;眼睛還在來回地打量著他的渾身上下。

自從和蕾希確認男女友關係後,薩塔的嘴巴就像沒了閘的水壩似的:不是拉著蕾希在團裡的單身漢面前膩歪炫耀,就是在準備拉著她炫耀的路上。

由於管不住自己的嘴,實在受不了的紅三隊員們,已經好幾天沒和他說過話了;而在幫吉爾伯特做活的路上,自己和裡克副官閑聊的時候,也不經意間提過一嘴。他還以為對方應該早就忘記了呢。

頓時感到心情大好的薩塔,也忙不迭地點起了頭回應,頗為好奇的反問了一句:「裡克先生今天是來城裏辦公事嗎,要不等您辦完了事我請您去喝一杯吧?」

「不了,我還要儘快回去述職,還是等日後有空了由我來請您吧。」

婉言謝絕了薩塔的好意,兩人也不約而同地露出滿是遺憾的淺笑,彼此揮手道別。但副官還沒走出兩步,突然用手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連忙折返回去叫住了薩塔:「請您等一下!」

「怎麼了嗎裡克先生?」

被副官叫住的薩塔連忙躍下車廂踏板,將手上的商品先放到了馬車車廂裡,十分困惑地望著正在挎包中不停摸索著的副官。很快的,一個菠蘿大小的油紙包,便被熱情的副官給塞到了薩塔的手中。

「上次的遺跡材料已經鑒定完了,這些無關緊要的雜物送還給貴部,留作雙方合作的紀念,應當是個不錯的選擇。」

裡克副官的語速很慢,都快要到了一字一頓的程度;而且在提到無關緊要這個單詞時,他還非常貼心地加了重音,彷彿是周圍太過嘈雜,生怕他聽不清楚。

心領神會的薩塔果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緊手中的包裹,再次高舉左手對著副官用力地揮手告別:「我謹代表逐風者感謝貴部對我們的幫助,有緣再見,弗雷德裡克先生~」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聽完了薩塔刪改了極大部分的故事之後,拜爾輕輕地用指節敲擊著櫃面,異常困惑地用捂在自己的雙眼,有氣無力地長籲短嘆了起來:「這種事情你應該直接去找你們團長,找我一個外人做什麼……」

「你先看完這裏面的東西再說吧,我看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解釋。」

隨著油紙包在半空中逐漸崩解,十幾個足有手指粗細的類石質小圓柱,以及幾個巴掌大的銀牌在魔力光點的簇擁下,緩緩降落在了櫃面。

拜爾也迅速從衣袋中取出了一個頭戴式寸鏡,用魔力撚起一根小圓柱仔細觀察了起來,在看到石柱核心處的深紅色十字星的瞬間,拜爾就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這是菲林蝕咒?!」

光滑的石柱上鐫刻著繁複細密的華麗符文,工匠又大膽以金銀為基液,混合納星粉填充進符文溝渠當中,就如同骨雕藝術家們手中的藝術品一般精美。

這種不同於傳統的層疊堆料式工藝,全新的一體鑄造技術讓兩位實用主義者眼前一亮。雖然倆人對石柱上繁雜的符文毫無興趣,但是打心底裡,對這位不知名的工匠感到由衷的敬佩。

這可不是煉鐵廠拿鐵水澆鑄鋼器那麼輕鬆,工匠們光是處理那些性質相近的煉金材料時,都得打起萬分精神,以免一個小疏漏直接把這些珍貴的材料當場報廢。

至於技藝欠缺的學徒工,誤把性質相衝的材料堆疊在一起,發生致傷致殘的惡性事故那更是司空見慣:可這還僅僅是基礎的器物構建環節,還沒到魔力填充測試及以後的各種繁雜環節呢!

在魔力的影響下,原本性質就難以捉摸的魔法材料隨時都可能發生變化,只是產生爆炸導致死個把非法師學徒工,都算是不值一提的輕微事故了。

而這些魔法材料的不確定性,也造成了一個非常尷尬的現象:雖然法師們在千百年來已經發現了豐富魔法材料資源,但卻不能得到有效利用。

幾乎整個學界和工界都隻敢抱著那些,已經探明屬性的、溫和穩定的材料不撒手,在符文紋飾之類的細枝末節處進行鑽研改良。除非在大師們寫出新的論文,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視線挪動片刻。

在這種思潮的影響下,近乎所有附魔道具的造型都開始變得愈發浮誇,也憑空增添了許多冗雜。明明據第一台魔力導機的誕生才不過一百年,原典法似乎又回到了精靈法的舊路上來了。

在查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典籍過後,拜爾摘下寶石寸鏡頹廢地靠在書桌上,像是被打擊到了自信心,開始對著這些幾乎被拆散成零件的哀嚎了起來:「怎麼可能會沒有魔力反應的痕跡呢!」

按常理來說,越是美麗的事物就越是危險,魔法這種美到極致的存在也不例外。

作為一種極為惡毒的精神法術,菲林蝕咒的受術者在中招後,卻不會像傳統傷害型精神法術那樣,帶來身體上的傷害;反而會極大地增強受術者活力與力量,保持一個長久清醒不知疲憊的狀態。

而在短暫的法術持續期裡,這種惡毒咒術會主動誘導受術者的身體,去異化自身的魔力和思維邏輯,使其不斷地渴求異化魔力後帶來的清醒狀態,甚至會出現精神狂暴的現象。

最終在異化魔力達到臨界點後,徹底淪為施術者的血肉傀儡,最好的結果也只是直接猝死。可以說受術者在主動去尋求法術的異化之時,就是在同死神進行賽跑。

不過這個咒術有一個缺陷,咒術的有效範圍很短,不到20米。而且一旦施術者中止施法超過六十小時,受術者身上的異化魔力就會自行崩解;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治療後,受術者也能回歸正常生活。

薩塔滿臉嫌惡地把石柱扔回桌上,轉而把玩起另一塊圓形的木牌:「看來這群人裡還有不少癮君子呢。別管這些垃圾了大學士,你找到這個標誌對應的神明了嘛?」

「還沒有任何收穫。」拜爾向後一靠,輕揉額頭抱怨了起來:「我把有關歷史上神明相關藏書全翻了個遍,一點相關的信息都沒有!」

「女神在上啊!這世上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兒?」

由於他之前幾次醉酒的模樣,給她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所以當兩人正式確立關係後,蕾希就強硬地給某一家之主立下了家規:以後隻許在她陪同且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適當地小酌幾杯,除此之外全面禁酒否則重罰。

而小傢夥顯然是懷有僥倖心理:在用pigu打斷了兩根實木掃把柄後,一家之主大度地原諒了姐姐的過失,開始藉著喝茶聊天的名義跑來找拜爾;蕾希姐也很是無奈,也就選擇睜一眼閉一眼,當然也僅限她心情好的時候。

而這兩人在某次喝『茶』吹牛時,喝上頭了的拜爾突然毫無徵兆地發起了酒瘋,拍著胸脯大聲嚎道:「這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有啥不懂的就來問兄弟我!」

他本人在酒醒了後就把這茬給忘了,沒想到薩塔還一直牢牢記著,時不時就搬出來調侃他一下。

「老子又不是全知者伊爾伊波!你小子……」

被掀開了糗事的拜爾咬牙切齒地剛準備嗆回去,突然又回憶起來,眼前這個沒正型的小屁孩,其實還是個正兒八經的博士生來著:「對了,這某人評級不是博士嗎,怎麼還要向我這個野人求教?」

「這不顯得你本領高超嘛~你入行比我早,我這晚輩可不得向您請教嘛~」

「我這小小的野法師還是太年輕了,博士大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鬧了不鬧了,回到正題,回到正題。」

薩塔慌忙指著木牌上的雕刻著菲林符文,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諸位至尊肯定是不會用,魔族那幾位也一樣。但這東西明顯是有聖水洗禮過的跡象,有沒有可能是某些土著野神的產物?我依稀記得很多地方土著偽神可都是沒啥徽記的……」

拜爾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這種說法的確能夠解釋這些不合理之處:被聖水浸潤的表面,以及這些無法用魔力驅動的符文法陣。雖然乍一看起來是那麼一回事,但是這個說法還是不夠嚴謹。

喝了口冰水潤了潤嗓子,拜爾很快就指出了這個說法的最大缺陷,被神明賜福過的聖物可都是有特殊標記的:「如果是祝神過的產物,那麼對應的神痕徽跡在哪裏?神官們又不能憑空施法。」

「難不成是碰上個選民了?」

「真要是選民我不覺得你們能活著回來。只要他肯花點耐心,殺完你們一千多人不過是時間問題。」

作為諸神在地上的代言人之一,至尊們普遍會將部分神力賜予選民,讓他們依靠強大的力量維護傳播自身的信仰。加上選民的人選本身普遍也有著高強的武力,加上神明的恩賜,是相當難對付的敵人。

不過在混亂之年的時代,至尊們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協定,選擇不再干涉地上凡俗間的鬥爭,並且將行走在世界的諸聖人召喚回了各自的神國當中。自此,這些諸神的使者便徹底消失凡俗們的記憶當中。

那麼薩塔對此也感到非常遺憾,只能否決了這個思路:「也是哈......再想想看別的可能了。」

無人問津的格拉默、入侵的魔族還有這菲林蝕咒,這堆的本該完全沒有聯繫的東西怎麼就這麼巧,偏偏被自己莫名其妙給地撞上了?

將盤在手裏的木牌重重拍在桌面上,滿腹牢騷的薩塔除了吶喊式地胡亂髮泄著外,也沒有別的什麼好做了:「諸神在上啊,趕緊來個神罰把那些幕後搞事的SB給劈死得了!」

最後地仔細檢查了一遍所有的戰利品後,拜爾終於是不耐煩了起來,直接操控起魔力,把這堆雜物全部扔進一個無蓋的小木盒子裏:

「晚上我去趟我師傅家找找資料,再找不出來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放棄了掙扎的拜爾起身來到床邊的衣帽架旁,隨便挑了把梳子開始對著鏡子打理起髮型,還在喃喃自語著:「說起來,這些東西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還是決定交給團長來處置好了,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在半路上就暴力湮滅掉了,附著在戰利品上的魔力監視術式;但薩塔卻隱約能感覺到,一股令人不安的危機感正在朝他們靠近,或許這件

「那就好,省的搞出不必要的麻煩。」

打理好了頭髮,拜爾還是一臉淡然地站在巨大的材料架前,自顧自地往包裡裝著所需的材料來;而他的目光,卻一直在透過鏡子的反光,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出神的少年,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提醒你一下,不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去犯險,這可是我們施法者的大忌……再有一個月就要過新年了,至少別在這種時候讓大家替你擔心吧?」

「還是那句話,選擇的權力在你自己手上。反監聽的初步思路我想好了,你拿回去先自己琢磨一下,我明天不回來的,你也別來踹門聽明白沒?」

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張寫滿了註解的發黃稿紙,薩塔先是遲疑了片刻,低頭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麼,顯得有些氣餒;但到了最後,他還是長嘆了一聲,將稿紙與自己的好奇心一併收起:

「行吧,那拜爾哥我先回去了,下次請你喝酒。」

幾分鐘後,當收拾完東西的拜爾重新回到了冷清的工坊大廳,看著那扇某人忘記隨手帶上的大門,沒由來地發出一聲感嘆:「年輕真好啊……」

而中年男人渾厚的嗓音,則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同他應和著:「我記得,你不是才比他大9歲?」

話音未落,乾燥的空氣當中突然劇烈地沸騰起來,在一怔極為扭曲的空氣形變過後,一位身著黑袍的高大男人端坐在拜爾的專屬長椅之上,高高昂起自己挺拔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只見黑袍男人微微抬手,工坊原本經過多年加固的內部空間砰然碎裂開來,自上而下幾乎所有的防禦陣法,都在齊奏著尖銳的蜂鳴聲,即將達到他們的防禦極限。

黑袍人自然是毫不在乎,但令人驚訝的是,拜爾這個工坊的主人,居然也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冷漠地觀賞著這個足有人頭大小的深邃黑洞——除了純粹的黑暗之外別無他物。

男人抬起他佈滿蜿蜒傷疤的左手,徑直探入這個空洞當中用力一抓,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一個似曾相識的石質小柱,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他手心上,反射著微弱的燈光。

幾次呼吸的短暫間隔過後,行將崩解的扭曲空間卻又恢復如初,空氣裡依舊飄散著一股濃厚的草木灰味;就連剛才激活報警的法術,也恢復了之前的完好模樣。

除了儲存在節點內的魔力盡數消散殆盡外,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被兜帽牢牢遮蓋住面部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圓盤複製品;飄忽不定的眼神似乎從未離開過拜爾的身體,頗為玩味地重新打量著這個老朋友:

「這個小個子,倒是和我剛認識你那時挺像的嘛,腦子裏都是一股子固執勁兒,總想著。」

「你給我閉嘴……一個兩個都來打擾我休息,是不是成心來找茬的?」

拜爾重重地砸上了房門,毫不遲疑凝聚起魔力地抬手一甩,激活了佈置在天花板上的隔音法陣:「還有你告訴我,為什麼這個東西會有著你們的風格?法師的蝕咒可不會用松鹽石來製作!」

黑袍男沒有回話,只是用自己的左手緊握住石質小柱,將這完美還原的產物重新捏成了一灘齏粉,然後才滿不在乎地嗤笑了一聲:「說不定真的只是一個藝術品而已呢?」

「你覺得我會信嗎?」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