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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鍊金術師不該用魔法復仇》74.解障
「你怎麼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

軍裝筆挺的女中尉握著木鞭將黑板打得砰砰作響,「你要不要去外面洗把臉,清醒下?」

「老師我沒睡著!」

神情慌張的小傢夥連忙將雙眼睜得渾圓,強撐著腰板挺直了,只在嘴裏嘀嘀咕咕地竊聲咕噥幾聲——要是他能夠順勢抬手,把嘴角垂下的晶瑩絲線一併抹掉,那就更加有說服力了。

不知道怎的,從坐上馬車往新鄉城裏趕的那一刻起。小傢夥就好似失了魂靈一般,就這麼呆坐在車廂裡似睡非睡的發獃,全然一副無精打採的困頓模樣;一直是到了騎士團駐地,坐在辦公室裡同德比研究情報時,亦是如此不堪。

只可惜這裏不是四季如春的恆溫課堂,不會出現一個頂著雞窩頭的中年老男人,用他那久經鍛煉的健壯身體給自己打掩護;站在對面滿臉無奈的年輕女士,也不是他那至親至愛的美人老師。

兩人為數不多的相似點,也就是教師們普遍較好的耐心了。

「你真的要去好好休息下了。」

見小傢夥還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睏倦模樣,德比沒奈何。隻得扯下那一張張釘在黑板上的文件稿丟到他面前:「我聽蕾希講了,你這段時間通宵達旦地整天在規劃重建工作;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掉,幹嘛要這麼勉強自己?」

「不勉強啊!」心不在焉的薩塔掩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連忙狡辯:「我身為一名施法者,為學術和工作而廢寢忘食也很正常吧?」

「……」

可突然間,德比便手握教鞭毫無徵兆地往他臉頰戳去:只是雙目無神的薩塔卻沒有絲毫躲閃意向,直到臉頰上有那輕微觸痛傳來,迷迷糊糊的小傢夥方才後知後覺地驚叫一聲,抬手想要擋開那早已撤回的木頭教鞭。

「你幹嘛呀?!」

「連躲閃的反應都遲鈍了,就這樣的狀態你還能處理工作?」德比沒有第一時間糊弄這隻鬧騰起來的小獸;她轉身從桌腳抄起一隻保溫瓶來,先是給他倒了杯熱水:「別逞強了好嘛?」

「呵,究竟是誰昏過去之前還在逞強都不知道呢~」

小傢夥此時的語氣不大友善,但德比並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她類似變戲法一般往兩隻瓷杯中投下幾縷深綠,而後立即是擺出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馬上就是要上演一出說教大戲了。

可還沒等她把話題從喉管推送出齒舌,衣裝筆挺的女中尉卻是一愣,隨後便沒由來地抿嘴低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趣事,值得在樣本該嚴肅的場景失掉表情控制,幾乎將面龐盡數埋進手中那悠然升騰起的白氣當中。

「怎麼,難道那晚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

德比毫無徵兆地伸出手來,拇指同各個指頭不停觸弄著,似是刻意挑釁一般,叫指甲不間斷撥挑著縫隙中所蘊藏著的無形汙垢:「我倒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居然傾向於純情派?那怎麼也沒見你主動反抗呢?」

「你……你,你在胡說什麼啊……」

被強行激活了回憶的小傢夥頓時困意全無,連忙是抄起那杯溫燙的清茶叫雙手緊緊捧著;學習德比一般模樣,叫那泛著熱流的白氣掩蓋面頰上極不自然的微弱潮紅。

「那只是一次意外而已……」薩塔極努力地、斬釘截鐵式地作了肯定答覆,只是這樣軟綿綿的語氣實在難以叫人信服。更何況對面坐著這位,可也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溫室雛鳥:「如果只是純粹的意外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自責呢?我不覺得你像是這樣的人。」

「你這分明是在人身攻擊、誹謗我哦!說的我好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變態粉紅法師似的。」

「誰知道呢?畢竟四人同行的樂趣我可還真沒有體驗過呢~況且我也沒有什麼天賦異稟的魅力,到哪裏都勾搭女人上床,甚至是調教三個性格各異的女人和自己同床共枕。在皇都區求學的那麼幾年裏,我的感情史雖然豐富,但也只是和瑪蒂就三人遊淺嘗輒止了幾次而已。」

「說起來某人還真是不挑嘴呢~不僅是同那個平胸的假小子軍運生打得火熱,據說和那位貝拉雅爾小朋友,也好像有著一些足以超越友誼的特殊聯繫?這要是給憲兵隊知道了,恐怕不是幾個錢就能打發走的~」

捧著熱茶湯的德比中尉悠悠念叨著自己的所見所聞,言語間無不是在挑釁自己的這位一夜情人。

而如此這般赤裸裸的譏諷,頓時叫小傢夥臉上如鍋爐般泛起了足以扭曲空氣的高溫——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譏諷而羞臊;反而是想擺事實講原委,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其實蕾希姐才是這個小家庭裡真正把控著尺度的那位大家長!

薩塔自認為自身同霜雪之間的特殊感情,更多是一種共軛父子間的兄弟情誼戲劇化體現——只要不涉及杏事,可能他們兩人間相處地反而會更加的融洽、更加的自然順暢。

而在與脾性完全捉摸不透的貝拉所相處的時日裏,雙方更加類似於同類幼獸之間本能地相互依偎,偶爾也會為了小事爆發爭吵甚至是沒輕沒重的打鬧。至於那方面更是遠不及傳言中的那般親密無間,不過是流於表面的淺嘗輒止,應了親愛的姐姐的要求,在她面前逢場作戲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對她共同的愛,這性格迥異的三人根本沒可能湊到一起。如果不是因為蕾希的請求,這三人根本不可能主動睡到一張床上。

話雖如此講來,但薩塔嘴上寸步不讓,卻還是將整個頭顱越發地往衣領裡縮起了——畢竟身為當事人,那場毫無徵兆而突發的一夜荒唐到底能否完全算作是意外,或者從什麼時間段開始才能夠算作是意外,他心裏還是有分寸的。

也只有在這一問題上,他始終是不敢同哈伊魯小姐正面辯論,甚至是不敢同她抬眼對視片刻:哪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對方這位身形健美的年輕女軍管才應該算作是真正的加害者,交由憲兵逮捕關進監獄裡才是……

「那你挑的姿勢呢?這總不該是個意外了吧,畢竟我當時可是在夢遊。」

德比只是笑著,她就知道小傢夥會這樣狡辯:「蕾希可是和我透露過,從來只有她把你當小馬駒騎的份不是嘛?難道只是換了個人,就能讓你產生翻身做主的快樂,還是說這才是你這小鬼的真實面目?」

「那也是你自己夢遊時搞出來的,與我無關!我才是受害者呢!」

小傢夥仍然強嘴為自己辯護著,說話的同時還不忘騰出手捂住腰肢,彷彿那一夜辛勞過後的酸楚穿越時空限制再度降臨了一般。

只不過這次他也確實沒有說謊,當晚被夢遊不醒的女中尉從背後熊抱偷襲時,他這隻活人偶的確是沒有多少反抗的力氣——畢竟他的身體素質一直是傭兵團裡倒數的存在,當天晚上又是通宵達旦地處理了大量文件,耗費太多精力,叫猝不及防的小傢夥根本沒可能掙脫出懷抱。

更何況憑藉自己豐富的經驗,夢遊未醒的德比又無師自通地摸索出了小傢夥身上的幾處敏感地帶。隻一番靈巧地遊移逗弄,就徹底剝奪去了他任何的防備心力——畢竟自幼塑造而成的生理本能,便是叫這隻癱軟下來的活人偶,根本無力抵禦成熟美人在生理上的無度索取。

「哎呀?怎麼得了便宜還委屈起來了呢?」

「太蠢了……」

小傢夥不知所謂地喃喃自語著,然後著急忙慌地像是要蓋棺定論般,舉手將杯中的茶湯一飲而盡;可他卻是忘了,熱茶水的溫度並不會以人的意志而下降——茶湯滑落食道,除了這難消散的苦味與止不住的咳嗽外,並不會叫他好受多少。

「又來說些沒頭沒腦的胡話了,我真好奇蕾希是怎麼能忍住不去揍你的?」德比略顯無奈地給他錘了兩下背,「我們都不在乎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還在逞強?」

「犯錯誤的又不是你們……」

「這只不過是寂寞的成年人之間的相互慰藉,能有什麼?」

似乎是洞悉了他的真實所想,女中尉原本緊蹙著的眉頭隨之一舒,說教之心亦再度放鬆了下來:「你知道蕾希那天來找我喝酒的時候,跟我說了些什麼?」

然後沒有等他回話,呷著茶湯的哈伊魯便是徑自講了下去。

「我們兩個聊的還挺雜的,從第一次跟你上床時的感受再到分享技巧,喝了點酒都有些醉意,就口無遮攔的。我也跟她講開了,我一直是不喜歡你這號的嬌小身材;在夢裏我只是想著要怎麼償還那個無辜身死的小處男,只是沒想到現實裡把你給上了。說真的,我現在一擬想起那場面就渾身不自在。親愛的,你外表太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年齡感覺我自己真成變態了。」

「但歸根到底,她也是來找我宣示對你的主權的。這點我不否認,因為我不好你這口,而且也不想給她睡;唯獨讓我意外的,她那天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我怎麼也捨不得把他給打傷,叫我為了這麼點事就下狠手把他腿給打斷,我做不到。德比,我感覺這小鬼有在騙我,他這個人彆扭的很我又不好直接去問,你能不能幫幫我?」

哈伊魯隨即將杯中逐漸溫熱的茶湯一飲而盡,將選擇權交還到了眼前人手中:「那麼你說我要不要幫她調查清楚呢?根據被刪減去的記憶空洞,我大致已經推測出來事情的原委了~她並沒有因為一夜情就對你動手,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突破了暗示術的……」

「女人的直覺吧?」女中尉隨口胡謅著,「選擇權在你,是要將事實真相和盤托出?還是維持一個對所有人都好的善意謊言?」

而在片刻的無言沉默過後,薩塔隻哀嘆一聲,將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

「你說的對,我應該更加坦誠一點……」

「她都不在乎你這一時荒唐,你還不明白嗎?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麼黑白分明的?她要的只是你這個活人,要的只是一個態度,這無關事實!」

只是話音未落,那根木質教鞭卻又是結結實實打在了頭頂。德比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懊惱模樣:「現在清醒了點沒?」

「嗯……」小傢夥悶聲哼唧了一聲來。

「那就麻煩重新把這些新收集來的資料認真看一遍,然後應你老婆的要求,給我回家好好休息放鬆一天。咱們馬上要就這個地下走私網絡繼續深入調查,你不把身體和精神給養好了怎麼行?你難道不想給犧牲的戰友親人復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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