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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180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92)
飛雲寨的六兄弟不禁暗道:真是好狂的女人!

白六郎解釋:「在下絕非要為難姑娘。見姑娘也是習武之人,才想交個朋友,一片善良提醒。」

書穎心想:飛雲寨是邊疆的一股勢力,雖然不尊朝廷,也未見得是西朝的走狗。如果真能交朋友,或許還有互惠互利的地方。

「你們真不是想打劫?」

白六郎鄭重道:「在下絕無此心!」

書穎眼波流轉,思忖一會兒,問道:「你們是否知道西朝大軍主力現在駐在何處?」

王老大打量了一下她,問道:「崔姑娘難不成效力朝廷嗎?」

書穎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猜測他們的善惡,況且他們若有心要動她,無論她是不是要為朝廷做事,其結果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們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真有本事打劫她也不太可能拿她獻給西朝。

書穎便不卑不亢地說:「西北戰事連綿,不但西北百姓朝不保夕,朝廷增派軍費,中原百姓負擔更重,將士們也飽受爭戰之苦。

若是大周戰敗,也不僅僅是皇帝吃虧,整個華夏民族的生存空間進一步縮小,力量更加弱小。如果五胡亂華重現,中原大地十室九空,你們飛雲寨又跟誰合作生意呢?

不管在朝廷還是在江湖,面對戰爭,沒有炎黃子孫可以置身事外。幾位前輩既然是西北的地頭蛇,若是知道西朝軍隊動向,提點一二,在下不勝感激。」

書穎的容貌自不必多言,此時一臉的誠懇,漂亮的眼睛清亮堅定,倒讓人有一種肅然起敬、不可褻玩的感覺。

蔣二郎看了看兄弟們,朝書穎抱拳:「崔姑娘雖是女子,但是豪氣不下於男子,這憂國憂民之心,著實讓人敬佩。姑娘若要探知西朝大軍駐紮情況,不如從長計議。」

飛雲寨雖然不入官場,不摻和朝廷的事,但是聽書穎樸實的話後,也覺得南朝若是兵敗對他們生存不利。

南朝若是徹底退出這一帶,他們必得臣服於西朝,既然他們不摻和南朝朝廷的事,當然也不想事奉西朝君主。

王大郎道:「朝廷怎麼會派你一個姑娘家出來打探消息?」

大周對外戰爭,時常消息不暢,戰爭失利往往就是對敵情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想當然,然後冒進。

書穎道:「朝廷沒有派我,我是自己來的。涼州裴氏是我家的姻親,西朝之前攻破涼州,裴家軍敗退,我的幾個遠房舅舅、表兄、姨夫戰死沙場。我家太太為此天天落淚,我看不過去就來西北幫忙。」

飛雲寨聽說將門子弟為國戰死沙場,也不禁由然而生出敬意。

白六郎道:「崔姑娘,你不要難過,我一定儘力幫你。」

……

二月中旬的西北,因為夜晚寒潮來襲,早晨出門時,就見大地披上了一層白霜,寒風直往人人的脖子裏鑽。

書穎受飛雲塞的指點趕到西吉一帶,這裏正瓦亭川沿岸,書穎因為想往北去懷遠城,所以走的是東邊的路,而瓦亭川在西邊。

為了不驚動西朝大軍,書穎將馬匹寄放在飛雲寨的據點,由白承奕帶著走小道摸到西朝大軍駐守點附近。

這時兩人潛伏在一座小山上的榆樹林中,書穎取出用凸透鏡製成的簡易望遠鏡朝綿延的營帳望去。

「乖乖,這麼多帳逢,看來這是南下的主力了。」

白承奕解釋:「西朝攻佔了南朝的幾個堡壘和小鎮,但是那些地方的太小,容不下主力軍隊。只有這河岸地界有足夠的水草。」

書穎理解了:「是我不熟悉這一帶的細節地形,差點錯過了。我沿六盤山腳的小河走,北上去懷遠,但細想一下,大周軍若從延綏穿過六盤山來,西朝大軍緊挨著山腳可不是有利位置。」

白承奕轉頭,見她又拿著那一根「長筒」望著西朝大軍的駐紮地,她喃喃道:「我要是有二十門山炮架在這裏各轟上十發炮彈,那就好了。」

白承奕奇道:「什麼是山炮?」

書穎放下簡易望遠鏡,道:「是一種……戰場用的大殺器。」

白承奕卻想像不出是個什麼樣的東西,道:「你果真是裴家的親戚,知道的這麼多。如今你知道了大軍駐紮在這裏,要去通知朝廷大軍嗎?」

書穎暗想:通知了朝廷大軍來,豈不是讓他們以逸待勞?而且需要時間,情勢又瞬息萬變,哪裏能盡如她的想像行事呢?

「等朝廷大軍來,黃花菜都涼了。」

「你來刺探消息卻不回報,那有什麼用呢?」

書穎淡笑道:「白六叔,多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白承奕驚道:「我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崔姑娘,你能不能別叫我白六叔,我就二十四歲,沒有那麼老吧。」

書穎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雖然長了半寸長的絡腮鬍子,但是眼睛黑白分明,眼角也並沒有什麼皺紋,年紀是不大。

「你們西北的男子鬍子多,我也看不出你們確切的年紀。」

白承奕撫了撫臉上的鬍子:「鬍子多更有男子氣概。」

書穎笑道:「鬍子長會顯老。我哥哥比你小一兩歲,他就不留鬍子,長得可好看了。」

按說古代男子,如果父親死了,上唇就要蓄鬚,如果母親死了,下巴下蓄鬚。但是他們幼年喪母,那時書林都還沒有開始長鬍子。

現在書林年紀還不大,審美和衛生常識受書穎影響,所以還並未蓄鬚。

白承奕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兄長和你長得像嗎?」

書穎點點頭:「當然像,他是男子,比我高大健壯,不過他打不過我。」

白承奕隻願和她多說話,多了解一下她家的情況,笑道:「你兄長打不過你,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就不多練練嗎?」

書穎神態得意:「我哥哥的功夫很好的,同齡男子中難有敵手。他打不過我不是他太弱,而是我的功夫太好了。」

書穎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吹牛顯擺,她只是在陳述事實,並且希望憑實力得到別人的尊重。

白承奕:「崔姑娘都這麼不謙虛嗎?」

書穎:「大家既然是朋友,我就不想對著朋友扮豬吃老虎。坦白說,你箭法比我好,因為你外功臂力比我強,但是論武藝,你打不過我哥哥。」

白承奕:「你哥打不過你,我打不過你哥,就是說我也打不過你。你未免看扁了我。」

書穎搖頭:「江湖上30歲以下的高手或許只有一人可以和我打成平手,你打不過我很正常。」

「那麼30歲以上的前輩呢?」

「能勝我的人應該也不多。」

白承奕現在不覺得被看扁,而是覺得有趣:「你一個女孩子,未免太過自負。」

書穎知道靠嘴巴解釋不清了:「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白兄,你快點走吧。」

白承奕偏不想走,留在這裏多瞧她一眼都好:「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的。」

「難不成,你一個人還能勝過西朝幾萬大軍?」

書穎嘆道:「我勝不了幾萬大軍,但憑我的輕功,等到入夜混進營去瞧瞧不難。」

白承奕驚道:「你瘋了不成?」

書穎蹙了蹙眉頭:「他們駐紮在此已有半個月了,卻不主動出擊,只怕是想誘我……我朝大軍深入,就在這一帶打伏擊。此時蘇相公在渭州防禦不出,還不要緊,但延綏一帶的大軍若是冒進,必然吃虧。

這種情況隨時可能發生,我來不及去通知了。西線裴家軍、天武軍、涇原軍、神機營已經奪回數城,西朝皇帝壓力本來就不小。

我若是能在西朝軍中製造一點麻煩,給他們一些心理壓力,他們或許就認為我軍識破他的計劃。為免誘敵深入不成反被西線我軍抄了後路,大概率會主動退到折薑,收縮戰線以自保。」

白承奕雖然功夫不弱,箭法更好,卻不知朝廷的事:「你怎麼對對大周軍隊這麼了解?」

書穎淡笑:「我……我家是西涼裴氏的姻親,家父也是朝廷命官,這些事從小耳濡目染。」

白承奕沉默了一會兒,忽問:「朝廷命官……你們官宦人家很重門第吧?你們會和江湖子弟通婚嗎?」

書穎抬眼看他,有點意會過來,或許她確實長得美,容易招桃花。

「交朋友比較多,但是通婚的少一點。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我們也有家族的責任。」

白承奕不由得沒趣:「與江湖子弟通婚就不能盡家族的責任?官宦人家紈絝子弟多吧?」

書穎笑道:「任何圈子都是魚龍混雜的,江湖上也未必都是高手和好人,官宦人家也有出文武雙全、品性高尚的子弟。」

「崔姑娘就會嫁給官宦子弟嗎?」

書穎早就嫁人了,她也不想瞞他,正要解釋時,她忽想:若是他真是一朵桃花,此時公事要緊,他如果因為她是個已婚人士而生異心壞了大事,可就不妙。

「婚姻大事由長輩做主,我們晚輩不會自己拿主意。」

白承奕更沒有趣味:「長輩做主,自然會給你覓得官宦高門……你們女子都喜歡富貴嗎?」

書穎笑著反問:「你們男子喜歡貧賤嗎?」

白承奕捏了捏耳垂,竟然回答不出來了。書穎又催他離開,白承奕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強些。」

二月的西北入夜時間頗早,等到初更時分,下午養精蓄銳了的書穎悄悄到了敵營附近。她就背負著寶劍,腰帶上插著精製的燧發火%槍、懸著一袋的小鉛彈,讓白承奕覺得奇怪。

白承奕不願自行離去,書穎隻好由他跟隨了。他會講一些西朝番話,他又是長著絡腮鬍子,混進敵營去還挺像西朝人的。

兩人趁夜色摸近,但見營區時有巡邏士兵來回。書穎藉著三個士兵巡邏時在外解手的當口,點倒兩人。她出手極快,白承奕還捂著一個人的口鼻,她已經得手了。

白承奕贊道:「好俊的點穴功夫!這是高深的武功,尋常武人可不會。」

「我說過我是尋常武人嗎?」

因為她不但家世顯赫,而且武藝也不同尋常,白承奕內心知道自己與她差距巨大,可是只要能多看她幾眼,他心裏也甘願。

兩人換上巡邏兵的服飾,書穎隻得把那支擁有近代工藝水準的□□綁在大腿上,將寶劍用布包好埋藏在土裏,手上卻拿著巡邏士兵的長矛。

白承奕帶了弓箭來,西朝大軍將士使弓箭的人也有不少,晚間只要旁人不拿到近前細看,是分辨不出他用的不是西朝軍中製的弓箭。

書穎與白承奕裝作巡邏士兵,但是也盡量避開人,悄悄摸到一個營帳後。兩人心知主帳大帳必然在中心位置,一路或躲避巡夜人員,或者裝作巡夜人員。

遇上兩回巡夜士兵,白承奕果然會西朝羌人的話便主動先詢問,這一招先發製人反而沒有引起巡夜人員的懷疑。

過後,書穎低聲問他:「你哪裏學的番話?」

白承奕終於有幾分得意:「西北一帶漢番雜居,我們飛雲寨在這裏立足,總有和番人打交道的時候。」

書穎道:「看來你們飛雲寨的生意真的做得挺大的,倘若滅了西朝,直通西域和波斯,你們的生意能做得更大。我名下也有商號,戰後倒可以互通有無。」

白承奕巴不得多接觸,笑道:「那可太好了!你們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書穎道:「香皂、胭脂、絲綢、茶葉、鹽、糧都可以做。」

白承奕驚道:「你們家生意做得這麼大?」

「我十四歲時和義姐合夥開了商號,生意一直還不錯。」

白承奕更加震驚,她話中的意思就是指生意是她個人的,不是她崔氏家族的。西北女子雖然豪氣潑辣,但也少有這樣自信。

不待白承奕細問,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連忙又躲到一頂帳篷之後。等到那一大隊的人員走過,他們才繼續往中央走近。

過了一刻鐘左右,忽見前方設有圍欄,明面燈火比旁的地方更亮,並且守衛格外嚴密。書穎和白承奕伏身在兩個帳篷之間,白承奕看了看,輕聲道:「這就是西朝皇帝的金帳……」

「西朝皇帝在這金帳裡?」書穎吃了一驚,她雖然聽說西朝新帝禦駕親征,但想他應該應在兩朝邊境的城池鎮守。

白承奕指了指遠處大帳一旁旗杆上的大纛:「你看那是可是五爪龍,而且大纛上以獵鷹羽為飾。」

五爪龍是南朝、北朝和西朝的皇室不約而同採用的象徵,正是華夏文化圈的特點。而西羌人有馴獵鷹的傳統,崇拜獵鷹,常用這類猛禽羽毛做裝飾。

書穎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都在中原行走,方才沒有細看那旗上的龍圖騰,也不了解西朝戰旗的樣式和等級。

但是白承奕是西北人,自西朝開國前,白承奕的師父就紮根在這裏了,後來又一直做生意,這對他來說只是常識。

書穎不禁欣喜,拍了拍他的胳膊:「等到深更人困馬乏時,我再潛進王帳去,宰了西朝皇帝。」

白承奕急道:「這裏守衛如此嚴密,怎麼潛進去?那西朝皇帝身邊必還有高手護衛,此外還有弓箭手,想要刺殺他後再安然逃走,這不可能……」

書穎發現王帳外層層防守確實是個問題,盤算一會兒,說:「等下我們找到糧草處放把火,你用西朝話叫著說南朝人來夜燒糧草了,製造混亂,然後你就先走。我趁亂尋機會潛進去,如果能得手最好,如果不能得手,必定會用輕功逃出來。」

「這太冒險了。」他搖頭。

書穎肅然道:「要麼咱們就合作賭一把,你要是怕了現在就走。」

白承奕見她固執,便道:「我跟你一起去王帳。」

「不行!」書穎斷然拒絕,「你輕功太差。如果是我一個人,不能得手我就跑,若帶上你,我也許就跑不掉了。」

「崔姑娘,你對自己的輕功未免自負……」

書穎面容嚴肅:「我最討厭婆婆媽媽的男人了!你再要囉嗦,拖我後腿,壞我大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白承奕被她突然增強的氣場所鎮懾,生出敬畏之意,他一時並不明白這時的感覺。

「好,我依此計行事就是了。既然崔姑娘嫌在下輕功差,在下絕不會拖你後腿。在下做完事就先走,在下會在飛雲寨西吉據點等你。你若平安自然好,你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書穎見他說得誠懇,竟是對她用情不淺的樣子,她雖然沒有主動勾引卻也生出些抱歉。書穎在嫁趙瑋之前就想勾搭一些情人,好為將來的女皇路鋪路,她原沒有什麼女子的貞靜觀念。

可是嫁了趙瑋兩年,她雖然對他沒有深愛,趙瑋待她葉氏也有所保留,可是在夫妻感情上從來沒有對不起她了,她才不想在婚姻存續期間節外生枝。

「我不會死的,請相信我。」

白承奕不想惹她厭煩,隻好答應了。兩人依計又潛到西朝軍大軍一處糧草堆積地,此處守衛遠沒有王帳嚴密。

書穎和白承奕點倒守衛,然後進去放火,等到火光驚動旁人,白承奕便依計行事,用番語大喊大叫。

「著火了!糧草著火了!南朝人來放火了!」

「賊子哪裏走!」

「快抓南朝姦細!」

果然附近帳篷的將士被驚動,巡夜人員首先趕來,看到糧草倉庫的火,連忙發出警報,又有人喊著救火。

又有從營帳中出來的將士逮人就問南朝姦細在哪,但是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書穎眼見白承奕藉著會說番話遇上兩批人也沒有引起懷疑,依計往外圍遁走,稍放下心。

書穎此時化為一條泥鰍在敵營各帳篷中來去,見有機會遇上少數的敵人,她就趁旁人看不見下毒手。

書穎此時的戰鬥就像是巔峰時的令狐沖遇上嵩山派的刺客:嵩山派的刺客沒有人可以抵擋令狐沖一招,這些人自然也擋不住書穎輕輕一劍。

書穎殺了三十幾個人後,便有後來的西朝將士發現屍體,他們誤以為南朝大軍先鋒軍潛入夜襲。消息一傳開,營中大亂。

書穎靠著輕功、演技和臨時學的幾句番話,終於摸回王帳附近,爬上了一座哨台,點倒了原來在這裏的兩個哨兵。

書穎本想潛進王帳去刺殺西朝皇帝,卻遠遠見王帳外衛兵雲集,火光點點。

侍衛層層疊疊簇擁著一個身材修長的披著狐裘的錦衣金帶男子,那男子大聲用番語詢問,便有兩個將領跪到他身邊。

書穎耳力雖好卻不通番語,隻憑他們的姿態判斷。

那人就是西朝皇帝?

書穎如果在這哨台之上,居高臨下,暫時還沒有人發現。書穎的暗器功夫雖好,但是這裏離西朝皇帝的位置有百步以上,暗器的殺傷力沒有那麼遠。

她取出大腿上的提前裝好彈的自製火/槍,便朝那西朝皇帝瞄準。因為營中發現了死人,他們一時之間堅信是南朝人夜襲,營中亂局一時不定,西朝將領就怕被動陷入南朝的伏擊圈。

一位大將奏請皇帝率軍往北撤,而他帶兵留守斷後。

西朝皇帝納悶:「南朝大軍從哪裏來,白天斥侯探查附近幾十裡地都還未發現南朝大軍,他們能飛不成?」

那位大將奏道:「皇上,我軍深入此地半個多月,南朝南路和東路軍隊不願深入,直到此時也未取得進一步的戰果。可是西路幾城復落南朝之手,投誠我軍的部落本是蛇鼠兩端之輩,若是聯合裴家軍斷我軍後路,後果不堪設想!」

單獨的裴家軍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依附部落的動向不定,他們既可以投誠西朝打南朝,也可以歸順南朝打西朝。

西朝打幾個勝仗顯示強大,所以他們就投誠了,現在天武軍、裴家軍、神機營又打勝仗,西朝皇帝對他們的忠誠度並不自信。

西朝皇帝就像是被常遇春夜襲的元朝名將王保保一樣,當下決斷先逃。

書穎等到那些侍衛簇擁著西朝皇帝出逃,眼見他上了禦馬奔出圍欄,不禁心下大喜。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她扣動火%槍,砰一聲巨響,鉛彈就打在他左上唇,西朝禦林軍不禁大驚。他們急於撤退,就算四周圍著侍衛防衛前後左右,但是沒有人發現她躲在哨台上。

書穎打完了一槍,連忙飛下哨台,此時便有幾十支箭朝她的身影射去,書穎揮刀支落箭支,見前方有四人巡邏小隊的人來了。

「抓住姦細!」

那巡邏小隊的人連刀持刀攔截,書穎兩招就殺了這四人,抓住一人屍體擋箭退到一個帳篷之後。

這時又聽到四周的巡邏士兵趕過來了,書穎用暗器擊滅這四周的營前的兩個燈籠躲進一個帳篷裡。黑暗中,她忽感背後有人,正要下殺手,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用漢語道:「崔姑娘,是我!」

此人正是白承奕,他之前假裝已經逃走,可終究不放心她,靠著熟悉番語潛回王帳附近。

他聽到廝殺聲,看到一個黑影接連殺人,自然就知道是她,因此出聲。

書穎恨道:「你不是走了嗎?」

「我……」

「我什麼我?跑吧!」書穎拉了他就走,暫不作爭論,心下卻想著:男人果然都是婆婆媽媽的,真麻煩!

兩人相伴逃跑,眼見第一隊巡邏人員趕到,書穎忙用暗器滅了他們的燈籠,這時四周暫時陷入一片黑暗。

古代時雖有夜襲的戰例,其實夜襲並不好操作。因為古代不像現代的燈光條件,照明就靠火把、燈籠和月光,並且古代的普通士兵的營養不良,夜視能力極差,就算有燈籠和火把,視力都不太好。

書穎就藉著這片刻黑暗時機,拉了白承奕又跑了一段路。

因為西朝皇帝遇刺就「證實」了「南朝奇兵夜襲」,此時西朝大營更加混亂,總共六七萬人在黑夜裏難找到自己的建制。

書穎夜視能力比普通西朝士兵強多了,眼見兩支大部隊相遇,計上心來,附在白承奕耳邊吩咐如是如是,然後出手使暗器打落雙方的燈籠。

白承奕隻覺這耳旁風讓他身子都酥了,可是此時容不得他有過多的心猿臆馬。

白承奕一見燈籠在眨眼間陸續滅了,便提聲叫著:「南朝姦細殺人了!是南朝姦細假扮成我們的人!兄弟們,立功就在此時!別讓他們逃了!」

西朝兩支不知敵情的軍隊相遇,聽了這句西羌話,雙方都以為對方是南朝姦細喬裝,衝上去廝殺。六七萬的大軍,本就不可能每個人都熟識,何況是夜裏?

雙方一見血就殺得更凶,旁的軍隊聽到這廝殺聲還以為友軍逮到姦細了,連忙趕過來「幫忙」。驚嚇時互不信任,更加混亂。

書穎和白承奕卻趁夜色偷溜,黑暗中遇上分隊的軍隊時就如法炮製,白承奕負責叫,書穎負責暗中用暗器傷人。

一旦有人傷亡流血,就一時說不清楚了,難免亂打一通。也有領隊的互相知根知底打到半途才認出對方,知道上當已是遲了。

書穎和白承奕趁亂跑出營帳區域,隱入夜色荒野之中。他們也擔心天一亮,西朝亂軍到底點了人數優勢,所以不敢停留。

兩人跑上了一個小山包,藉著微微亮的下弦月月色,白承奕辨識著附近山影形狀定位,然後帶著她往回跑。

白承奕十分興奮,說:「崔姑娘不但功夫好,還很會用計!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刺激的事!」

書穎道:「也虧得你會番語,才能渾水摸魚!」

「我這點微末本事能幫到崔姑娘就好。」白承奕頓了頓,「崔姑娘行刺西朝皇帝,不知……」

書穎沉吟了一下,道:「他被我打中了,就是不確定生死。」

白承奕喜道:「就算只是重傷,此時西朝軍隊必如驚弓之鳥,不可能再有誘我朝大軍深入的謀算了。」

書穎點了點頭:「他們的主力北退,我軍可順勢收復懷遠等數個城池保壘。」

此時天空東方露白,藉著晨光,白承奕見她容顏如玉,不禁道:「崔姑娘,我們也算是共生死了一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古代時,女子這對不是很親密的朋友確實不會告訴他們名字,但是比較熟悉的朋友間卻是知道名字的。

除了親人同門之外,如裴延慶、皇甫元均、諸葛寄川、趙玨、韓澈、潘彬與她相識多年,都知道她的名字。

書穎道:「白兄,我叫……崔淑英。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和朋友義氣。你若願意,憑你助我的功勞,我可保舉你做官,咱們也可以合作生意往來。可是旁的事,我怕是無法回應你。」

白承奕不笨,問道:「崔姑娘喜歡富貴官宦子弟嗎?」

書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成親了。」

白承奕不由得怔住,獃獃看著她:「你……你騙我的吧。你要是成親了,你丈夫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出來冒險?」

書穎解釋:「我真的成親了。因為我……丈夫不會武功,所以我才一個人出來。」

白承奕更不想面對,道:「你武功這麼好,為什麼會嫁給不會武功的人?」

「因為……是皇帝賜婚,不管他會不會武功,我都得嫁。」

白承奕腦子似乎嗡嗡響,心頭髮酸:「那你就甘願嫁給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嗎?」

書穎嘆道:「我甘不甘願也不重要。我家世代為官,倘若抗旨,整個家族就完了。我丈夫雖然不會武功,但他對我還不錯,我想來西北乾一場,他也同意我來了。之前你說我要是死了,你也不獨活,我才知道你的心意,我想我有義務要說清楚。」

白承奕沉默半晌,問道:「你丈夫家裏是大官嗎?」

「是。」她點頭。

白承奕陷入苦思,想要從此再不見她,可是他的腳就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離開她。

當日一見她「從天而降」,見到她的身姿和容貌,清冷的眼波,他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活到這個年紀,他就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大官又怎麼樣?你要是喜歡,我也去當上大官。」

書穎搖了搖頭:「不成的。」

白承奕道:「你覺得我沒有本事做上大官嗎?」

「我……我的婚姻是聖旨定的,無法更改。天涯何處無芳草,白兄文武雙全,何患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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