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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第41章 第 41 章
劉瑞知道劉啟和晁錯肯定會借高廟向申屠嘉動手,可是因為歷史上沒有說明動手時間,所以劉瑞一直定到寅卯兩月的煩心事已過,漢家為兩宮太后祝壽後,才在季夏收到內史府衙準備擴建的消息。為此,朝堂內外雖然嫉妒天子對晁錯的寵信,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在自一代名匠陽成延修建漢宮也已過了近四十年。關中的各個府衙都是建於漢宮之前,很多都是在先秦留下的官府上稍作修改便直接入住。所以在晁錯申請擴建內史府前,就有三公九卿的府衙被重修過。

尤其是丞相府衙。

隨著治國的需求越來越多,丞相府的屬官也與日俱增,所以在漢家的近五十年裏擴建了兩三次。

申屠嘉覺得內史府衙雖然管著關中之事,可跟三公九卿在很多職能上都是重疊的,根本沒有擴大府衙的需求。

然而他再怎麼不滿也是在自己的府衙上抱怨幾句,並不會為這種小事去打晁錯的臉。這也導致在他途徑內史府衙,看到與內吏府衙緊挨著的高廟外牆……居然被人砸了洞。

「狂妄!!!!」行伍出身的申屠嘉雖然被年紀和傷痛折騰到出行必有侍從攙扶,可是在這一刻,看著高廟……那個看重他,提拔他,甚至在臨死前感謝他能追隨自己的高皇帝的廟宇被人砸了個洞。申屠嘉便甩開一旁的屬官,臉龐通紅地喊道:「豎子晁錯,竟辱高帝。」

「豎子晁錯,竟辱高帝!!!」

申屠嘉的聲音不僅引來周圍黔首的好奇,更是把內吏府衙的官員都引了出來。

因為晁錯不在,內史府裡職位最高的長安市丞只能苦著臉上前,陪笑道:「丞相……」

話還沒說完,就被申屠嘉的老拳砸中臉蛋,後者更是擺出一副「別跟老子扯淡,老子不想聽」的架勢,一杵拐杖道:「叫晁錯那個欺君罔上的滾出來。」

「丞相……」

「怎麼,老夫這個由先帝和今上任命的丞相還管不了他晁錯!!」申屠嘉又是一杵,結果因為鬱氣堵住了喉管,差點厥了過去。

「老丞相,老丞相你可別嚇唬俺啊!」長安市令急得忘了官場上的禮數,差點沒給申屠嘉跪下。

他是知道晁錯的打算的,否則也不敢看著晁錯去砸高廟的外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問罪是另一回事。要是申屠嘉被氣死在內史府衙前,那長安市令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了,連帶著晁錯都要被兔死狐悲的功勛們摘了腦袋。

「高廟禁地,爾等在這兒吵吵鬧鬧地成何體統?是想打擾高皇帝的亡靈嗎?」就在眾人無計可施時,一道凌厲的女聲撕破了眾人的竊竊私語,隨即便是稀裡嘩啦的跪地聲。

「臣,長安市令……」

「臣,丞相府長史……」

「臣,丞相府司直……」

「見過昌平長公主。」

來者和其愛女被人扶下馬車,看到高廟的外牆被人砸了個洞時也是身軀一震,差點跌倒在地:「高皇帝的廟宇竟然……」

「長公主殿下……」胸口疼痛,終於把鬱氣給順下去的申屠嘉淚流滿面地向昌平長公主請罪道:「老臣已經沒臉去見高皇帝了!還請長公主怪罪。」

說罷,便是要摘下官帽地行大禮,嚇得昌平長公主趕緊扶住申屠嘉:「老丞相這是什麼話?昌平怎敢受老丞相的禮,況且內史府衙的辦事不當,又怎能讓老丞相請罪。」

面對昌平長公主的安慰,申屠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臣受高祖知遇之恩,又蒙先帝今上委以重任,出任丞相。」

沒有跪下的申屠嘉在這一刻身形佝僂,讓人動容:「事關高廟,而且是在老臣的任期裡出事的,所以老臣……必須受罰。」

「還請昌平長公主做個見證,請求兩宮太后

與皇帝治老臣的罪。」

「老臣……先去內史府審問逆臣,腆著這張讓人唾棄的老臉為高皇帝討回公道,為老皇帝留下的老骨頭們正名。」

「……」即便是有劉瑞的劇本在此,可是這一刻,昌平長公主是真的想幫申屠嘉,更是被如此忠心的老臣感動不已,於是向申屠嘉鄭重道:「還請老丞相放心,我一定會在兩宮太后前公平公正地闡述我的所見所聞,不讓忠臣寒心。」

「那老臣,就先謝過公主了。」回過神後的申屠嘉也避免了被怒火裹挾大腦,尤其是在提到「兩宮太后」時,他就明白這事肯定是有皇帝支持,否則廷尉不可能不出面阻止。

要知道這可是高廟啊!

每位藩王,乃至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入關都得參拜的高廟。

別說是在外牆上砸個洞,就是掉片瓦,斷了根樹枝都得立案調查,發落幾個奉常屬官才能平怒。

申屠嘉作為丞相本就有監察百官之責,所以在法令後立刻上報奉常與廷尉,調兵圍了內史府,然後讓丞相府的屬官一一審問內史屬官。

而在這裏頭最積極的莫過於司直和長安廚令丞。

前者是掌佐丞相舉不法,職在監察官吏。

後者是協助負責大祭祀時的太牢等祭品供應。

二者的前程都與這次高廟事件息息相關,所以才會如此上心。

而昌平長公主也不含糊,挑了個西曹跟上後便直接入宮,在長信宮裏當著太皇太后薄姬和太后竇漪房的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待清楚,然後令丞相府西曹稍作補充,嚇得兩宮太后和長信宮裏的婢女黃門們呼吸一促,差點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母后,這……」事關高廟,就是竇太后也不敢評論,只能看向上一秒還與她一起打牌,心情頗佳的薄姬。

作為高祖唯一在世的嬪妃,漢家裏輩分最高的人,薄姬是唯一能對此事下定義的人……也是唯一能判斷要不要摘了晁錯腦袋的人。

彼時的薄姬已經退了往日裏的慈祥模樣,讓人收了滿桌的木牌和麻將後冷冷道:「宣奉常,廷尉,宗正入宮。另外,昌平你和瑞兒一起去尚書署查查,看看是不是皇帝有沒有下詔允許晁錯小兒私鑿高廟,毀我漢室!!」

話到最後,薄姬已是怒不可遏地錘了下桌案,嚇得宮人脖子一縮,唯有竇太后面色為難道:「母后,這事……還是得把皇帝叫來一問,才好定罪。」

「哼!孤哪敢讓皇帝過來呀!」薄姬瞥了眼竇太后,余怒未消的同時更是毫不留情地諷刺了句,讓竇太后顯得非常難看:「他都不給孤這糟老婆子面子了,孤這愚婦……哪有資格給皇帝面子。」

「太婆息怒,這事雖是下面的人安排不妥,可到底是咱們的家事。」和竇太后,薄皇后一起過來陪薄姬打牌的劉瑞大著膽子道:「民間都說家醜不外揚,況且父皇登基不過一年,要是把高廟的事給弄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場。」

劉瑞咬重「家事」二字,讓竇太后對其投下讚許的目光。

昌平長公主聞弦歌而知雅意道:「瑞兒這話說得在理,孫兒離開前好說歹說地才沒讓老丞相在高廟前做出傻事。就算為了皇兄和老丞相的顏面著想,咱們還是……悄悄地擺平吧!」

薄皇后見狀,也是附和著說了幾句。

薄姬雖然余怒未消,可腦子還是冷靜的,更沒有被怒火裹挾到分不清輕重緩急。

只是劉啟這事做的太過分了。

過分到幾乎是把薄姬乃至漢家的名聲都踩在腳下。

「孤又不是三歲小兒,用不著你們指導孤的行事。」有史以來第一次,薄姬訓斥了最疼愛的劉瑞,然後擺出送客的架勢:「皇后先回去吧!昌平和瑞兒去尚書署仔仔細細地查查,好好問問皇帝是否有下這等子詔書。

然後去內史問問,問問他晁錯,這天下,到底是姓劉還是姓晁。」

「大母!!」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的昌平長公主嚇得失聲道。

好在長信詹事早就把宮女黃門給撤了下去,又親自守著正殿大門,才沒讓這誅心之言擴散開來。

劉瑞見狀,悄悄拉了下昌平長公主的衣角,恭順道:「曾孫兒領命,先和昌平姑媽告退!」

「孫媳也先告退,還請太皇太后保重身體,不要為這等逆臣傷了自己,以免讓先帝九泉之下深感不孝。」掌管后宮一年之久的薄皇后也褪去了軟弱的外衣,行事變得穩妥起來。

薄姬見了,這才緩和了臉色,但也沒多留他們,而是與竇太后等著管理太廟之事的奉常,管理刑辟的廷尉過來見她。

因為宗正掌管各國庶次,宗廟傳承,而且時任宗正的是楚元王之子休侯劉富,按輩分勉強算是薄姬的外侄,所以在怒火稍退後,薄姬還是聽了昌平長公主的建議,不能讓這事鬧得宗室裡議論紛紛,所以就撤回了召喚宗正的命令,捏著鼻子替皇帝遮掩一二。

與此同時,奉太皇太后之令與昌平長公主一起去查尚書署記錄的劉瑞側頭瞥了眼驚懼未褪的姑母,瞧瞧道:「感謝姑母的鼎力配合,之後的一切就交給侄兒,定不會讓姑母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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