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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九六章 她憑什麼
被威脅了

「啊……」往事湧上心頭,老人心神遭遇重創,不由巨震。

最後,少不得仰天長嘯,想要將這些負面情緒發泄出去。周遭燈火全部熄滅,卻不見有打尖客人出來查看,耳邊依稀仍有喧鬧之聲,目之所及卻是一片漆黑。

「眼見不為實,耳聽不為虛,這間客棧乃是聖物。青海情緒失控,我動了些手腳。」來人是馬夫,一直在院裏忙前忙後,實力不必客棧老闆低,只是腿腳有些不靈便。

靈體,竟會有腿腳問題?

客棧老闆燕青海,跛腳馬夫燕無聲都是燕原王族後人,如今在龍象苟且偷生。

不是每顆星都有王族,能被稱為王族必然統領過星空,且做出極大貢獻,被萬族承認,才能稱之為王族。一代代王族因為一個個政權的建立而隱退,逐漸消亡,燕原卻有代代相傳,直到大爆炸發生。燕原,星空大爆炸中唯一毀滅的主星,周遭群星都破損嚴重,比如雨城,比如風之角,風之角最終歸於虛無。

燕青海瘋魔了,提著酒葫蘆,大口飲酒,縱情舞蹈。他舞得是燕原古老的戰舞,每每出征深淵,都會由年輕侍衛跳戰舞鼓舞士氣。燕青海當時年幼,仍是候補侍衛,能為出征將士跳戰舞一直是他的夢想,只可惜夢想終未成真。燕原破了,最後的戰士出征不知還有沒有戰舞送行,因為那時候活人已經不多了。

每次瘋魔,便會出現這樣狀況,喝得爛醉如泥,舞得精疲力盡方才罷休。

心中悲苦,難以發泄……

「青海是我們這一代最出色的戰士,我不行。你聽我這名字,無憂無憂,父母只希望無憂無慮過一生,沒什麼大的期望。青海不一樣,你知道他的來歷嗎?深淵有一面湖,便是青海。青海在湖邊出生,緊接著燕原將士越戰越勇,將深淵敗類殺出青海湖一千餘裡,為了紀念那場戰役才取名青海。」

「你不知道燕原有多美,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有山有水有城有田,物產豐饒,生活富足。千萬年並無朝代更迭,稍有動蕩,紛亂極少,可謂民族大統,創建前所未有的盛世。」

「燕原國強勢大,周遭各星都跟著受惠,基本不受星空壓製……」張曉漁心道,怕這才是燕原覆滅的原因之一,星空權力更迭幾番,燕原兀自巋然不倒,又是一呼百應,不被顛覆只能說星空心太大。

「……燕原最大勢力是王族與神廟,神廟面前其他禪門都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的。對了,神廟有名高手逃出了劫難,叫個什麼寂櫻遠……不過在神廟眾僧裡數不著的。聽說他現在挺厲害的?他那個徒弟多年前到訪過此處,據說發現了深淵蹤跡……」

寂櫻遠出身神廟?迦不曾提起,或許他不知道。世人皆道橫空出世一位天才,竟然出身神廟……他不了解神廟,資料基本設置許可權,無法查閱。當年他與迦能在燕原荒野相遇,便是迦追著一朵紅蓮而來,當時二人都鬧不清緣由,如今張曉漁明了。冥冥之中總有指引,迦那一趟怕是尋根之旅。

神廟在燕原不曾留下半點痕跡,關於神廟眾人諱莫如深,張曉漁第一次正面聽見有人議論神廟。只可惜,大約因為雁無憂太久不說話的緣故,講的事情東一下,西一下,斷斷續續有一搭沒一搭,前後不連貫,所知也有限。畢竟離開燕原時,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

燕原強大,獨立於星空之外,不臣服也不搞事。但古燕名聲太大,一舉一動都能牽扯星空,存在就是威脅,讓星空聯盟統治者的權威遭受挑戰。

終於,走向覆滅,最慘烈的滅亡。

古燕滅亡的傳聞無數,最出名的就是燕王后覆滅古燕。

最後一任王后,燕青海的母親,讓深淵膽寒的女戰神,姓周。天后上位推翻的統治者,便是周姓,天后第五子周俊珩,是名義上星空聯盟下一任繼任者。周俊珩父母均是王,燕原王后女戰神周寒青是他姑姑,世人都說他母親與情人顛覆了父親的政權,他姑姑在父親的指示下覆滅了燕原,才導致深淵如今蠢蠢欲動,而本該血統最高貴的周俊珩,如今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他,是星空的罪人。

見不得光的過街老鼠。

沈落魚出現得莫名其妙,這女人行走星空數萬年,沒有來處,沒有來歷,忽然出現,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很多人都見過她,又好像不記得她,第一次讓人深刻印象便是她出現在燕原,與文聖對抗。

那之後文聖衰弱,那之後燕原覆滅,那之後多了一個沒有來歷的張曉漁。

沈落魚是何人?

文聖到底是何人?

到底是他們,還是燕王后覆滅燕原,亦或者天后,甚至是周王周寒青!最後一任大周王朝的王,據說人在深淵……

如果聖人逃不出燕原,少年離開燕原也要留下肉身。

那麼寂櫻遠如何能存在,寂櫻遠是不是燕原人,寂櫻遠還是不是寂櫻遠?燕原諸事,最清楚的怕只有周俊珩,這人低調難尋,未必肯信他這樣一個外人。

為什麼一定要弄清楚?

燕原與他何乾?

心中一團亂麻,張曉漁不曾發現,他的眼角留下一顆熱淚。

這一切都曾出現在夢裏!

燕原時,張曉漁喜歡夜晚溜出去,那時候的燕原卻是永夜。所以,張曉漁喜歡說夜裏溜出去,就是想要避開睡著……無盡殺戮的夢,讓他無法入睡,每一幕都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真實,經歷過他們的哀傷,他們的痛苦,他們的絕望,甚至他們經歷的死亡。

他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卻好像是他們任何一個。凌亂痛苦的記憶,驅使他不惜自殘傷害自己尋求解脫,沈落魚才指點他去雨城打格鬥賽,只有更大的肉體傷痛才能遮掩精神上的痛苦。

冰冷的觸感,讓他回過神。

燕青海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眼中的狂熱癲狂早就褪去,取而代之是看不透的沉靜與冷漠。王者精英教育,在這人身上展露無遺,若是山君原能得到燕青海的指點,怕是受益終生,能少走很多彎路。

「有事說事,何必動手。」

「打探過你,滑不留手。混京幾十位高手截殺,都讓你逃了出來。」

「您,可是聖人!」

「聖人又如何,你不是斬殺了一位?」

張曉漁不顧脖子上的鋒芒割破皮膚,轉頭看燕青海。滿臉皺紋,藏著風霜,卻能看出曾經是容貌不俗的男子,帶著諱莫如深的冷笑,看來幾百年過去,這位已經做了很多部署,龍象上的動靜瞞不過他。

「那您應該知道,當時它就剩一口氣,爬過一隻螞蟻,都能把它碾死!」

「我需要一隻螞蟻。」

「可我,不願被人逼著做事。」

「我既然提出來,自然有所依仗。」燕青海哈哈大笑,收回長劍,酒葫蘆高高舉起,瓊漿玉液傾斜而下,大半灑在脖子上,胸脯上,鬍子衣襟濕了大半。

回頭看,眼眸賊亮,臉上的嘲諷毫不遮掩:「你的人都在我手上,若不聽話……那就讓他們給你陪葬。明日太陽初升之時,我要在客棧大堂看到你。」燕青海隻走了兩步,已經回到櫃枱之內。

山君原等人就等不見他回,便出來尋,便看到張曉漁蹲在地上發獃。據山君原所說,他遠遠喊了張曉漁好多次,都沒有反應。他們不過一盞熱茶的功夫收拾妥當,而張曉漁卻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算了,山君原。十六夜還傷著,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再停幾日。」

「如有機會,讓秋山虎與重山虎回去跟族人匯合啊。」

「最近幾日,你們都不要出去。」

「記得了嗎?」

「記得……我記得的。」山君原笑著點頭,打算回去與河間濤,灰原岩商議。張曉漁這話說得含糊,但其中藏了幾條信息。

張曉漁催促他們趕緊走,但需要想辦法,留在此處危險。回去說話也要小心萬分,隔牆有耳,這裏一切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這麼隱晦,若不是他們日夜相處,萬萬聽不出這些信息來。

張曉漁交代過,便不再留。燕青海暫時不用動手,他回來或者失敗之前都是安全的,甚至於只要他依言去了,這群人便會被放了也未可知。端看,燕青海有何所求。

大堂內,遊俠仍在。

其餘人都不在了,空氣中瀰漫著煙氣味道和殘羹冷炙的氣味。

遊俠將帽兜取下,露出一張莫名熟悉的臉來。

張曉漁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

「不記得了?」

「彩虹泉?」

張曉漁淡淡一笑,想不起來,實在太難記住人臉。這種遊俠一輩子很難遇到第二次,沒必要去記。另外就是這人身上沒有記憶點,長得好看難看從不在他的記憶範圍內。氣息,氣味才是張曉漁能記住的,特殊的,敏感的,危險的,他能記住。千靨那種頂級殺手,因為氣味特殊很容易被張曉漁識破。

這人,沒有任何記憶點。

應該是那架飛行器一起來的,當時遊俠不少。

但,他的實力強大,氣息內斂,半聖以上。

他對強者天然敏感,半聖在側,張曉漁沒留神,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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