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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三三章 玄鳥問詢
藕花深處

真正接觸了一位白家子弟,白狼行!

這孩子是孤兒,依靠家族長大,飢一頓飽一頓活著——不得不說白家大爺實在不是當家做主的料。不過這孩子非常上進,省吃儉用一切為了修行,抓住機會跟任何人討教,前兩年遭遇了白龍行的打壓,一直低調賺錢積累資本。這是白家最上進的少年。

白狼行出現擂台,是因為白龍行被關押,而且這裏高手眾多,對他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可惜,兇狠有餘,經驗不足,實力也差得遠,前幾次都因為兇狠得態度僥倖獲得勝利。今天的對手,剛被龍衛盤問過,一肚子怨氣沒地撒,全部發泄在白狼行的身上,一時沒有收住手,小子手腳盡斷,摺疊成詭異的姿勢摔落擂台。

不過是皮外傷,看著嚴重,其實就那麼回事。

但是白狼行不知深淺,隻當自己是廢了,那臉色簡直是比死了還難看。

「怎麼了這是,都是皮外傷,你就跟……那啥似的。」張曉漁本來打算說死了爹,但白狼行的確是沒了父母,只能硬生生咽回去,總不好拿刀戳孩子的心窩。

「……」白狼行一言不發,望著天,眼圈紅了,默默掉眼淚。

「不至於吧?你這搞什麼呢!懷疑我的手藝?三五天后你就活蹦亂跳,你哭啥呢?」這孩子生就一副兇狠的模樣,分明是個少年,他臉上卻看得見滄桑和冷峻。東璃月是狼族,都沒有他這個狠勁兒,當然那只是外表。那是一頭純血且種族高貴的狼!

「三……三五天?」白狼行不信,驚訝之下終於流露出原本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神情。一絲絲期待,一絲絲赧然。

「肯定的呀,用的都是好葯,加上我的手藝,不過這幾天你要多注意的。」

「那是肯定的……不影響我……修行嗎?」白狼行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修行是他唯一的目標,卻不能大膽宣之於口,因為別人會奪走。

「自然不會,你好像懂得不多?」

「嗯。」白狼行沒再說話,鄭重道謝深深一禮之後,準備自行走回去。

張曉漁忙跟負責人打了招呼,讓另外一個來頂替自己,找了一架輪椅讓白狼行坐定,威脅道:「自己亂動,怕是真不能修行了哦!」孩子到底是孩子,弱點明確,一擊必中。

果然,只有這一點奏效。

白狼行痛快閉嘴,任由張曉漁推著他,當然有更快的方法,但是需要時間聊聊嘛。少年不說話,張曉漁也不開口,默默前行,不管方向對不對,想往哪兒走往哪兒走,反正不是白狼行回家的路。忽然腦子一轉,推車奔西湖而去。

總有人忍不住。

「這是西湖方向,我家不在這邊。」

「我知道啊。」

「你故意的。」

「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裏。」

「你都不問……哪有你這麼送人的。」

「反正回家,你也沒事,溜達溜達,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有什麼不好?」

白狼行沒掙扎,這話很對,回去幹嘛呢,也沒人等他。破舊的院子,四處漏風的房子,潮濕發霉的被子,隔夜的飯菜難以下咽。吃穿住行都是白家提供,沒什麼好抱怨的,至少沒讓他餓死。

見白狼行防線鬆懈,張曉漁方才開始慢慢聊起家常,大約都是修行之事,這些才能挑起少年的興趣,不過是何時覺醒,天賦如何,修何功法等等。八歲開蒙,很正常,修行基礎功法,這個倒不是白家藏私,彼時還不是白龍行當家,底蘊不夠深厚,沒有辦法因人而異,拿出多種功法供人選擇。

況且,星空公開的基礎功法並不差,適合絕大多數人啟蒙。

一切都按部就班,唯有一點。

深夜,白狼行有時候會體熱難耐,渾身血液宛如著火一樣,疼痛難忍,偏又動彈不得。每每發作必要折騰地精疲力盡,汗水能濕透被褥,天明方能動,一切恢復正常。若不是身強體健,怕是熬不住。

每一次發作,星力似乎有所下降,只不過他修行時間短,加起來不過三五年間,本就沒什麼實力可言,進進退退之間,星力增長進益就變得非常有限。實力不濟,基本屬於被拋棄的一個。

星力時有時無,增長緩慢,是他最疑惑也是最焦急的疑問,曾厚著臉皮向白五爺請教,可五爺自己修行都不太認真,授業解惑更不擅長,朱雀這種天份都壓製不讓女兒修行。又是女兒奴,說不出一二三來,隻讓他勤於練習罷了,倒弄得白狼行疑惑更甚。

這孩子毫無疑問,有狼族血液,白家的血脈怪異至極。

狼族天才張曉漁熟悉的有兩人。其一東璃月,霜月狼族,血脈裡自有傳承,只需要時間和歷練自然能成長,這小子跟著餓狼傳說復仇之餘,更有奇遇,進化了血狼和腐狼兩種形態;另一位則更出名,三狼之主林克,此人血脈斑雜,本不被看好。但是腦子太過聰慧,竟從古法中悟出一套血脈分割之術,將每一種駁雜血脈提純卻不剔除,封印在體內,讓他一位人族卻有風狼,暴狼,和月狼三種分身。戰鬥時刻可將分身喚出協同作戰,每一種都有媲美純血種族的實力,唯一的缺點就是切換之間不是很自如,會伴隨著劇烈撕痛。

平時用劍,是劍道高手,出身劍宮,憑他的聰明才智,很快成為劍宮這一代屈指可數的高手,亦代表劍宮加入龍衛。

血液沸騰?

這是什麼種族?

一面思索,一面繼續緩緩沿湖而行。西湖風光奇秀,夕陽灑落一抹重彩,在湖面鋪成波光粼粼,將十裡荷塘與天水連城一片。湖面有一葉輕舟劃過,遠處野鴨臨水飛遠。

臨湖而立,微風習習拂過臉頰,帶來荷花與菱角的香氣。岸邊垂柳輕搖,將他們身影遮掩,白象行一路尋來,跑得氣喘籲籲,花遮柳掩之中看到張曉漁身影才緩下腳步,裝著路過。張曉漁從擂台帶走白狼行,彼時白象行正在擂台之上。見二人走了,簡直靈魂離體,輸得乾乾脆脆,被對手打傷都沒去治療,一路追來。

張曉漁走到湖邊,伸開雙臂,閉上雙眼,感知這一切,思緒飛遠。

荷花與菱角之中藏著淡淡薔薇香氣……此處距離緋雲之上很近嗎?

忽聽一聲蹼泳,然後便是白狼行焦急的呼喊,有人落水!睜開眼,白象行像是一塊大石頭跳入水中,而湖心處有黑點上下浮沉,提氣縱身,踩著水面飛馳而去。白象行悻悻掉頭,準備爬上岸……兩人年級相仿,他隻小了一年,可這差距,不由得心底發出沉重嘆息。

原來是兩名小姑娘,到湖心采菱,一不小心船翻了。本來無妨,湖邊生長的孩子水性極佳,可今天不知為何,渾身用不出力,一直香水下沉,雙足被水草纏繞,差點喪命!

待張曉漁趕到之時,分明感覺那水草自動縮回去了!這就有問題了!水波之間的薔薇香氣更重了一些,難不成沈香君在此??

手一抖,差點把兩個女孩子扔回去。

踩著水波,極目遠望,孟玄機在遠處盤旋,白鳳行與玄鳥空浮在空中遠遠看過來。兩人怕是辦事過程中看到有人落水,但見張曉漁出手便沒有動。提著兩個小姑娘回了湖邊,這才留神兩洛水姑娘,十一二歲的年紀,皮膚黝黑,穿著簡單,看著就是經常下水。兩人與白狼行是舊相識,白家屬族的後代,一個喚作河螺音,一個喚作冉鰩。一個是螺,一個是鰩,自然都不怕水,這是她們的天性,竟然差點溺水。

二女被人救出,並不害怕,反而是哈哈大笑,嘰嘰呱呱說個不停,覺得好玩兒。

白狼行一臉無奈,你倆差點淹死了,怎麼就跟沒事人兒似的。隻好給張曉漁解釋道:「這倆孩子,野著呢,多少有點缺心眼兒。」

「你才缺心眼兒!」冉鰩做了個鬼臉。

「壞啦……咱們的船沒了。」河螺音白了白狼行一眼,卻不理他。

「改日撈唄!」冉鰩無所謂,倒對張曉漁很有興趣,歪頭道:「大哥哥,你從哪裏來的?」壽宴熱鬧,到底沒有小孩子什麼事兒,反而被拘得更緊了些。她們年紀小,無需參加擂台格鬥,這些日子都在湖西困著,完全不能到湖東來,自然不認的。

「我從燕原來。」

「那是哪裏呢?」

「很遠很遠的地方。」

「哦,大哥哥好厲害呀。哎呀,阿螺,咱們回去啦,再晚婆婆要擔心的。」

「是哦!可是菱沒了,回去吃什麼呢?」河螺音一看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拉著冉鰩就要走,揮手張曉漁三人告別。

「餓一頓沒什麼啦。大哥哥,咱們走啦!」冉鰩朝張曉漁揮揮手,拉著河螺音朝著太陽落下方向奔去,倆人赤著腳,互相推搡,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河螺音說話便能讓神清氣爽,該是音波方向的人才,與梵清娥和木琴心類似。冉鰩眼中偶有電花閃爍,掌控電的力量,不過倆人都尚未踏入修行。

難得的人才,就這麼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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