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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三四章 藕花深處
枯血藥丸

湖邊救了兩人,又有新的發現,張曉漁心情不差。

他才不理白鳳行與玄鳥空目光掃來,看都不看。看著女孩兒們遠去的背影,思量著若有機會可以介紹給洛真,雖然可能一生逃亡,但總不至於荒廢,看這兩位的心態,顛簸流離怕也是一路歡樂。成不成,就看洛真自己,洛水一族幾近滅絕,必定招兵買馬,洛圖不到手,海族絕不會善罷甘休。

單憑那幾個人,根本無法抵擋海族無窮無盡的追殺。

不過回頭想想關於白家的預言,以及無字天書取名字的套路,河螺音,冉鰩二人大約與白鯨行有關聯,雖然只在宴會上有過驚鴻一瞥,算不得認識。但這些天可以說如雷貫耳,大致上有了解,性子冷清卻比白鳳行要強,風言他才是白家家主最好人選。不過,聽說白鯨行志不在此,入了龍衛日後必將忙碌,倒也精力有限。

白家的無字天書是至寶,絕不會憑空取個名字。

式微的古星,沒落的舊都,不起眼的白家,隨便遇到都是人才,滿大街撿到狗頭金的感覺。偏又都如荒草一樣肆意生長,無人問津,真真難以想像,當真可惜至極。為什麼呢?白家在幹什麼?白老爺子一世英名,他的夫人,他的後人就這個德行?老爺子眼光不怎地啊!

會嗎?

白老太君……

忽然一道光自腦海閃過,張曉漁忽然暴起伸手製住白象行,單手拎起往遠處一拋,直接落入湖心位置,墜入湖底。不顧白狼行滿臉震驚,直接推他就走!孩子嚇到了,瑟瑟發抖,聲音卡在嗓子裏,喊不出來。

張曉漁對白象行出手,電光火石之間。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流光般趕至,黑的救人,白的朝張曉漁掠過來。但張曉漁一面走一面甩了一記拳風,白鳳行一拳將拳風擊碎,人卻並未跟上,因為玄鳥空發出一聲驚嘆。

張曉漁推著白狼行自內府外圍繞後後宅,朝白狼行的住所而去,白狼行被他的喜怒無常驚嚇到,一路不肯說話。東湖東,華麗程度不如住宅,房舍連成一片,其中不乏幾處幾進的大宅院,只是低矮許多,灰撲撲的有些破舊,不過倒是很有生活氣息。

白家支族人數不少,其實算不得支族。白老爺子成名之後,得了這麼基業,將老家願意出來的全部遷到一處。多數姓白,也有些沾親帶故的他姓,如今已經不多。彼此之間世代相熟,便不時有人關心白狼行的狀況,看他坐著輪椅,便勸他早點放棄,不如攢點錢娶妻生子。白狼行一個十四五的少年,完全不知男女之事,臊得滿臉通紅,垂頭胡亂應答。

「抓小偷!抓小偷!」

窄小的巷道喧鬧起來,一個瘦小少年從兩人身側一躍而過,手上抓著一個錢袋。後面追來的是幾個成年人,手上揮舞的木棒,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待人過去,白狼行才黯然道:「那是白狸行,他弟弟白兕行病著,不然也不會偷東西的。追得那幾個都是大公子跟前的紅人,不是……不是什麼好人。」聲音小到不可聞,畢竟偷盜總不是光彩的事。大公子雖被關押,但一乾鷹犬還沒來得及收拾,況且這幾個說是紅人,估計也就是跑腿的,真是紅人怎麼可能還住這種貧民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想為自己族人辯解,忽然想起張曉漁隨意拋丟白象行一事,神色有些尷尬。

「世事難說對錯,但每一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張大夫,你能不能……幫幫阿兕?」見張曉漁和顏悅色,到底奓著膽子提出了請求。

「去看看唄。」兕,不是尋常猛獸,按照他們名字來猜,此人應該天賦異稟才對。當然並不準確,畢竟白龍行是個草包。

白兕行真真正正是個豆芽菜,面黃肌瘦,腦袋碩大,身體細小,皮膚薄得幾乎能看到裏面的經絡血管,小蘿蔔頭說得就是他。白狸行到底沒護住偷來的錢袋,被人揍得不輕,仍在柔言安慰白兕行。聽到有人進院,白狸行呲著牙咆哮著轉過身,一臉戒備,見是白狼行轉為不屑,才冷冷道:「你來作甚。」對於張曉漁,他不認的。

喲,看倆人之間劍拔弩張得張力,這是曾經至交好友反目成仇的大戲啊!

「看看兕行。」白狼行倒是不嘲諷回去,露出寵溺地笑容,朝豆芽菜張開雙臂。

白兕行趔趔趄趄跑過來,撲到他的懷裏,奶聲奶氣道:「狼哥哥,好幾天沒看到你,我都想你啦。」

「哥哥這幾天,打架去啦。」

「打贏了嗎?」

「當然贏了!」白狼行微微有些臉紅,都差點被人打死,還得厚顏無恥說自己很厲害。

「哥哥騙人,你都受傷了!」白兕行卻也不傻,直接揭穿,同時翹著腳,想要給白狼行揉一揉臉上的傷。

白狸行不歡迎白狼行,但見張曉漁目蘊精光,便知自己惹不起,不敢直接讓白狼行滾蛋,隻好沉聲道:「阿兕,過來吃藥!」一面說,一面從懷裏逃出一個藥丸,淡淡葯香四溢。

白兕行分明不願,卻知道此葯來之不易,擰眉走過去,張開嘴讓哥哥把葯丟進口中。不過想像中的苦澀的味道並未來臨,睜開眼見那個陌生的大哥哥把藥丸捏在指尖。

「拿來!」白狸行震怒,散發著強烈殺意!即便不敵,也打算拚死去搶回來!

「拿來?讓你繼續毒害親弟弟?愚蠢的人類,你可知這是什麼,就敢給人吃?這可是枯血丸,對付血族囚犯的毒藥……」

「胡說!大夫分明說是生血丸,阿兕氣血不足,需要每月一丸方能活下去。只是,我沒錢,經常耽擱,不然阿兕的病早就好了!」白狸行哪裏肯信,這東西他弟弟可是吃了兩三年,若真是枯血丸,人早就沒了!今兒為啥搶錢,不就是新得了生血丸,積蓄全部花光,連晚飯都沒了著落,這才急了嘛!

「哪個大夫?若不信我倒也方便。徐福和薛濤都在白家,拿去給薛濤看看不就得了?」大夫給的,張曉漁上了心,這種東西在白府能明目張膽販賣,真是無語。

「你算什麼東西,薛仙子說見就能見?」白狸行不認識張曉漁,或許也沒見過薛濤,但薛仙子大名卻如雷貫耳。

「怎麼不能見!哼,你這人,小張老師好心幫你,你還大言不慚,出言不遜!要是我,老大耳刮子扇上去!」說話是顧燕楨,這小妮子不知道跟誰學的,學了滿嘴視市井腿子的混話。說話張狂得緊,偏又聲音輕脆,一點兒氣勢也沒有。但,她就喜歡這樣。

顧燕楨不是獨自前來,白雀行,白子行都跟著。顧燕楨與白雀行湊到一起,那簡直是雞飛狗跳,白子行兩行清淚就沒斷過。白家住宅那邊鬧夠了,閑得無聊,非要到白子行家裏看看,正好趕上這一幕。

心心念念的小張老師被人懟了,顧燕楨如何能忍!

看著顧燕楨張牙舞爪,白雀行含著一支棒棒糖,眼珠咕嚕咕嚕,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白子行倒是老老實實跟白狼行,白狸行問好,聲音不大,比文字嗡嗡大聲不多少。男孩這般文靜……倒是從口袋裏摸了一支棒棒糖,珍而重之遞給白兕行。本來是留給奶奶的,算了,還是給兕行吧。張曉漁看著皺眉,這性子太軟弱了些,見他送東西給更小更可憐的孩子,到底沒有失望透頂,還有個作為哥哥的擔當。

白雀行在此,陸慎不會太遠,聽到枯血丸幾個字,慢悠悠騎著驢晃了進來,道:「小子,枯血丸給我看看。」

張曉漁拋過去,陸慎瞟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凝重道:「官製的。通知人手,把這小子和賣葯的大夫一併抓了審訊。」枯血丸丟給方至微,讓他自去安排,招手把白雀行拉上毛驢道:「晚了,該回家喝湯湯啦!」

白雀行這幾日與陸慎相處甚好,朝眾人擺擺手,兩人徑自離去!

留下噁心的張曉漁呆立當場,喝湯……湯?老爺子,您沒事吧?

方至微辦事極妥當,滴水不露卻又雷霆之勢。半點風聲沒有走路,悄無聲息將大夫先拿了,家中搜出不少違禁品。拿人,搜證,羈押都沒驚動四鄰,街坊鄰居隻當是老友請吃。畢竟,大夫這人結交極廣,不然哪裏那麼多好東西。

「李大夫,今兒府門查得嚴,可要早點回來。」

李大夫乾笑著點頭,暗道怕是今生再也回不來咯。可是他不敢露餡,老婆孩子都在呢,人早說了禍不及妻兒,他若老實一切好辦,若是鬧起來,就定他個滅門的大罪。

到白狸行,方至微沒用雷霆手段,給足難分難捨的時間,別人不明了還在擔心,張曉漁卻知道方至微基本認定白狸行並無嫌疑,過程仍要走一遭。這是順便買個面子給他,因為他在場,所以就給這個面子。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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