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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三零八章 牧神留言
牧神留言

深淵修士本就不佔優勢。

陣法破解,聖火令賦予的優勢消除,星空陣容增加了羊糯糯這員大將,出手便擊退星靈畫子淵。星靈面對女巫,本就弱勢,何況被狄少傑磨得失去耐性的星靈。

擊退畫子淵,卻並不追擊,而是聯手狄少傑,朝春來這邊殺過來。

開闊的視野之中,只見一根巨柱聳立,巨柱籠罩在光柱之中,上面出現一個紙人。第三位被選中的君主,竟是仙君茅台仙。

君主消失,黑水城域範圍內看得真切。連續三位入選者,均屬黑水城舊有君主,所以命運是否已經註定?鼠君等均面色凝重,蟲族陣營卻發出歡愉的嗡鳴。此時,君主最多的陣營已經轉換,蟲族不斷有光柱亮起,它們沒有辜負潮水般前赴後繼送死的族人,湧現大量君主。

深淵軍團,四君主軍團甚至鼠君麾下三方聯手,仍無法阻擋蟲族大舉入侵,陣線不斷後移。戰場已經從城外轉移至城內,復活的建築充當先鋒,卻無力抵抗,漸漸崩碎。

春來等人破開陣法沒有停留,卻不知身後洞開的大門正有無數蟲族湧入。

張曉漁仍在破陣!

他此刻看著竟已皮包骨頭,破陣消耗的竟是破陣人生命力。冥冥中,因為元符,張曉漁乃是註定的破陣人之一。若換了他人,陣未破,卻因生命枯竭而不得不停止。

白山黑水之中,輕舟劃開如鏡水面。青鳥自指尖飛越千山萬水,落入一座黑色宮殿。

「聖人令,全力擊殺破陣之人!」

聖人祭與元符二選一,求長生者等的機會。可元符現世太晚,現在動手無異殺雞取卵,所以聖人祭變成第一選擇。求長生,卻非只求長生,曾經他們前赴後繼撐起這片星空,並不吝惜生命,可星空崩碎死亡突然臨近,他們卻怕了。

可如今有人正以元符為代價破陣,一旦成了,便是雞飛蛋打,長生就沒了。

蘇笑笑帶戰無暇、妖瞳前往紫霞區尋找牧神故居。山君陵隨行,司夜寸步不離。司夜與蘇笑笑都在君主邊緣,一行人如疾風掠過,並無人敢阻攔。

幾人最強卻不同心,戰無暇不信任蘇笑笑,拘著小師弟白牧野,不許跟蘇笑笑說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他說的對。」蘇笑笑嫣然一笑,逗得白牧野如煮熟了的蝦子,紅透了。

戰無暇默默看著蘇笑笑,眼中警惕更濃。你看多可怕,這個最漂亮,心機城府果然更深。

妖瞳並不留意情緒間的湧動,一雙紫瞳掃著廢墟。

紫霞區廢棄無數年,早成了亡靈聚集地。雖然黑水城域封閉萬年,與外界不通,但卻有地質變化,湖成了山,山成了澤,曾經最繁華精緻的紫霞區成了墳場。建築難尋,隻一兩塊磚瓦證明過往,想找牧神故居頗有難度。

即使蘇笑笑曾居住黑水城,也不容易。妖瞳尋找的同時,蘇笑笑便要深入沼澤尋找,忽聽山君陵脆生道:「不知牧神故居,本來該在何處?」

蘇笑笑略一思量,伸手點出大致方位。

山君陵目光慢慢掃過整個區域,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時光在腦海中倒流,紛亂之中恢復萬年前的模樣。這種推算消耗極大,山君陵面如金紙,豆大汗珠滾落如雨。

司夜幾次想要強行停止,蘇笑笑不鹹不淡道:「你想弄死他,儘管阻止。」

「哇哇!」司夜暴怒,朝蘇笑笑揮揮拳頭。

兩人——兩隻亡靈乃是舊相識,不過一個癡傻,一個混沌,並無交集。

「那邊,那邊,還有那邊。」山君陵連點三處,便因身體虛脫緩緩倒下,司夜忙扶著。山君陵已長大,司夜仍是幼童,攙扶並不方便。妖瞳淡淡一笑,託了一下讓他坐在地上休息。

蘇笑笑訕訕的,山君陵消耗如此大與她提供的信息太糙有關。可她已經儘力,牧神、文聖等都是她需要極力避開的大人物,絕不往身邊湊,聽人說起過才記得大致方位。

若信息準確,山君陵不至於消耗如此。

有了明確方向,妖瞳紫瞳光芒大盛,很快捕捉到線索道:「就是那邊。」

「等等小山君。」戰無暇並不急躁,前方必然危機四伏,貿然前進絕無好處。

山君陵伸出一個指頭:「一刻鐘。」

「好!」眾人欣慰,山君陵太智慧太有大局觀。一刻鐘絕不可能恢復,但能行走,便不至於拖後腿。戰鬥本就不是強項,司夜也絕不會離開身側,只要他能跟著,就對整體無影響。

腐臭沼澤中藏著亡魂,鑒於蘇笑笑與司夜存在,妖瞳和戰無暇並未採用暴力手段,只是將亡靈驅離。

蘇笑笑輕輕一嘆,驅離與殺了分別不大。短短十餘天,原本數千萬亡靈蹤跡難尋,強的還能投奔四君主或者鼠君,弱的投靠無門,只能躲起來等待終極死亡降臨。

催動樓蘭之星,蘇笑笑將數十隻亡靈收入。她雖是樓蘭人,那也是萬年前的事。如今承與否,都是亡靈。低級亡靈沒有靈智,徒有本能,以往蘇笑笑不願理會,此刻竟生出幾分不忍。

人也罷,妖也罷,魔也罷,星空也罷,深淵也罷,域外生命也罷,曾經為善也罷,作惡也罷,都不過是一粒沙。尋常惡人窮盡一生能殺幾人?這位佈陣大神,極可能是億萬萬人敬仰的大神,動動手指便要葬送了億萬人的性命。

世間事,如何評斷從不是弱者說了算。

待亡靈出來,妖瞳才高高舉起鑌鐵棍,準備把入口砸開。司夜忽然上前,將水分開,眾人才發現骯髒沼澤下,竟坐著一個穿著破舊碎花小襖的女孩兒。

竟是活生生的人。

不知何人布了一個氣泡,女孩兒躲在氣泡裏面,身上衣服都不曾沾染沼澤髒水。

一雙大眼睛怯怯看著眼前,一眾妖魔鬼怪,倒是面善。

「你是誰。」第一個開口是司夜。

「我……叫榆錢兒。」

聽名字便知來自平凡世界的窮苦人家,家中貧困讀不起書,孩子生多了便花兒啊,葉兒啊隨便叫叫。榆錢兒說不清來歷,隻道家貧卻兄弟姐妹眾多,家中行九。某日上山摘野菜,忽然一陣陰風把她卷到這裏來。

原本好多小姐姐與她關在一處,後來聽說有人要吃她們。被關女孩兒多半跟榆錢兒一樣,說著家鄉土話不諳世事。其中有幾個厲害的,其中一個趁人不注意,將牢籠打破帶著膽大的幾個跑了出來。

後面榆錢兒說不清楚,隻說跌入水中,再醒來就在這裏。

因為好多鬼怪遊來遊去,她不敢動,不敢睜眼,更不知道過了多久。

至於氣泡?

什麼氣泡?

她不知道。

小女孩兒不似作偽,但出現此處怪異至極。所以眾人紛紛施展手段,卻查不出異樣,偏生時間緊迫,便先擱置一邊。論理該送文生故居,可他們不放心,不約而同假裝忽略了這一節。

山君陵招呼榆錢兒到身邊,司夜對她觀感不差,順便護著他們倆得了。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況且他不是沒有自保之力。

陰陽雙魚乃星空最珍稀的靈之一,有且只有一雙。若無元符,陽魚便是最強恢復聖物,沒有之一。山君陵善解人意,妖瞳越發感覺帶他來,一點不虧。

妖瞳與戰無暇聯手,砸出一個巨大深坑,牧神故居方才顯出真身來。

同樣一道氣泡,波一聲碎了。被毀萬年的紫霞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牧神故居竟完好無損,似乎靜靜等待有緣人。

眾人輕輕落在門外,由龍象人山君陵上前輕輕推開虛掩的門。

牧神故居並無陣法等等,卻留有一道神識,化作慈祥的老人,靜候來者。

「竟這般久。」

別人尚可,恭敬一禮便過去,山君陵卻虔誠跪拜,一如豐收節跪拜一樣。

牧神輕輕抬手,將山君陵扶起來,笑道:「某不在意這些,時間無多,沒必要浪費。」

「幾位小友不妨略坐一坐,我與後人有幾句話說。」

「牧神大人請便。」妖瞳幾人拱手進了西間,司夜也不敢違背,扭扭捏捏跟著眾人進了屋。卻見桌上留著一張紙,竟是留給他們的。戰無暇將信拈起來,桌子隨之化為灰燼。

信上指名道姓寫了關於眾人之事。

至性葬於妄丘。

至性禪師乃戰無暇師尊,至性禪師身死道消讓戰無暇與懸空寺決裂,轉而投身天宮。妄丘坐落於落日山脈十萬大山之間,至性禪師死了不足十年,活了不過五百年。牧神卻已經消失近萬年之久。

戰無暇手指不受控的顫抖,恩師如父。這則消息無論真假,他都要走一趟落日山脈。

妖後乃畫皮。

妖後乃雲韻,雲上之國主人親妹,妖瞳妖月生母。牧神說的不清不楚,生育之前還是之後,或者嫁之前還是之後?妖瞳登時臉色難看起來,他在妖皇庭唯一的掛念竟是畫皮妖?他的母親必然是天上一朵雲,而畫皮妖多半是好父親與好弟弟弄出來的鬼。

苣艷王后居於黑黃沙漠。

這一條是寫給司夜的,不過小殭屍茫然不懂。妖瞳戰無暇隻說記住,告訴山君陵便罷了。

樓蘭的未來在星空。

蘇笑笑苦笑,樓蘭都滅了,還有什麼未來?

榆錢兒可入燕原。

燕原集訓場?還是趙長安才弄起來的燕原?

最後乃是一片牧羊經。

留給得了打星鞭的白牧野。

牧神手段著實驚恐,隻留一道神識而已,竟然對星空遠近一切了如指掌。牧神如此,文聖亦如此,只可惜這兩位均已仙去,不入他們的反倒還活著。不知哪位站在背後謀算,雖不及文聖,牧神,亦不遑多讓。

如此一來,他們所為便是螞蟻撼樹,以卵擊石。

眾人不由深吸一口氣。

前路,一片黯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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