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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二八一章 深淵天才
黑山老人

癱坐地上,劇烈喘息。

白骨匕首無限放大,眨眼就到了近前。

張曉漁用盡最後力氣向後一仰,空氣如水波蕩漾,他消失了。

而旋角羚長空漫一頭撞在厚重的空氣幕上,張曉漁全力肉搏節約星力,佈置最後一次反擊。成了,他就勝了;敗了,大約難逃一死。

傳送陣,最簡陋的傳送陣。

張曉漁從身後消失,自長空漫身後出現,手中桃木劍金光閃耀,直取其背心。

算計,建立在實力至上,一旦實力鴻溝無法跨越,一切算計都是徒勞。如今便是,長空漫從屬旋角羚一族,速度力量都屬上上,尤其是速度,反應極快,連續兩腳。

一腳踢飛桃木劍;

一腳踢飛張曉漁!

張曉漁骨頭斷了幾根,身體無法控,頭先著地。暈乎乎的,眼冒金星,感覺又什麼東西捆住手腳。他知道,麻煩大了。

再醒來時,手腳都被濕牛皮繩捆得緊緊的。

肚子上一個大洞,旋角羚長空漫正在縫合,大約是怕他死了。元符,甚至於十三枚初始符文無形無質,屬於精神力量藏於識海,長空漫這等使用蠻力的戰士,想要得到元符簡直癡人說夢。

若是徐福,薛濤等人,或許有機會。

「失望了?」張曉漁醒了,極度虛弱讓他連話都不想說,卻拍掉長空漫的手,自己來做縫合。即便不看,即便綁著雙手,隻憑感覺,他也比這種人做得好。

光滑如初,若不是尚有縫線,根本看不出傷口。

長空漫暗暗讚歎,各自立場不算,張曉漁在醫術方面的名聲不虛。

這樣的年輕才俊星空有一批,讓深淵嫉妒不已。因為種靈術的緣故,一乾醫術天才被推到人前。不見真人並不覺得,今日見到張曉漁一雙妙手,再回想那一連串名字,心中鬱鬱。除了種靈術,據說張曉漁的醫術並不靠前,其他人各有自己的領域。

「小姐姐,死亡谷的清心,彩虹泉的慈心都是實質的,要不你去爭一爭?」

「元符若是物質,你覺得還能在我手上?」

「我不過是鼎爐,幫人養元符而已。」

「呵呵。」

長空漫冷冷一笑,淡淡道:「那你就沒用了。」

「還不動手?」

長空漫俯身將桃木劍撿起,打算收入天牛角,卻發現根本無法裝入。

「你再試下,天牛角就爆了,信不信?」

長空漫無所謂,將桃木劍慢條斯理綁在背後,準備了結張曉漁。元符沒得到,得到桃木劍也不錯,回去獻給老師,同樣算是大功一件。

殺死張曉漁不易,斬首總可以吧。生命力再頑強,失去腦袋能活的物種有限,人類絕不在其中。芙蓉心那等人造人是另類,況且建木為體這種手段比種靈術更要驚艷。

長空漫思及此,提著匕首撲了過來。

星力如潮水般返回,甚至引起一陣空間波動,一道影子出現,閃過隨即消失,注意力極度專註的張曉漁只能捕捉到一道影子。

長空漫雙膝未至,便感覺腰間一空,天牛角不見了!

「啊……!」長空漫實力不弱,反應也快,迅速做出應對,追隨那道身影而去。

可惜了,桃木劍不屬於她,絕不會隨她的意念而動。

空間裂縫正緩緩復原,長空漫在縫隙之中,而桃木劍在縫隙之外,她揮動匕首斬斷捆綁桃木劍的繩索,在最後一瞬間殺了出去。

張曉漁絕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洶湧星力匯聚,一道符飛至,化成長劍貫穿長空漫。

彎腰撿起桃木劍,耳邊還回蕩著長空漫的慘叫,一滴滴鮮血緩緩落在地上。提劍,長劍出鞘,虛空一點,桃木劍正對一人咽喉。

風雲夢月!

這老賊手上拎著天牛角,笑得賊兮兮的,輕輕撥開桃木劍,道:「我不願殺你,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用浪費彼此時間。」

「若在他處,小子絕無勝算。可若在此處,嘿嘿!」

「此處有如何?年輕人不要太張狂,便是如你所說,殺我需要幾天?還是幾個月?你的朋友等得起?還是你等得起?」

「得了,得了,日後機會多的是,何必急於一時。」

張曉漁收回桃木劍,緩緩回鞘。心中到底不甘,老賊本就雞賊,身法詭異行蹤難測,得了天牛角怕是更難尋找。

「那便恭喜前輩喜得重寶。」

「什麼喜不喜的,此乃黑山老人之物,燙手山芋。」

黑山老人地位不遜文聖,可謂桃李滿天下。長居深淵聖山黑山腳下,兼任黑騎士戰鬥學院,黑鳳凰魔法學院與黑山學院三院院長,十大深淵領主中有三人是他的學生。

最令人忌憚的是,這位黑山老人乃是一隻老龜,壽命綿長。

按照他的種族和境界來算,如今不過是中年人。

作為深淵的定海神針,他不動,深淵就會一直在。

「那麼一尊大佛,會把這小東西放在心上?天牛如今稀罕,也不過是個物件,不至於。」張曉漁倒是無所謂,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風雲夢月看著張曉漁,心中升起好多感慨。

曾經的自己,也是這般意氣風發,離開天機門也不曾回頭。可是歲月無情啊,越活越怕死,人生的每一步都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也距離死亡越來越近。會感慨時間不夠用,分明就要成功了,怎麼就因為蒼老而失敗了呢!

他,亦如此。

所有修士,大抵都如此。

但他知道,張曉漁所言是好心,一旦面對深淵與星空的立場,張曉漁毫無猶豫選擇星空,會將個人恩怨暫時放到一邊。

況且他們二人有何恩怨?

於是一聲苦笑,勸誡道:「人活著不必象刺蝟一樣。」

「是啊,人活著不必象泥鰍一樣。」

風雲夢月見其聽不進去,也不多說。自己尋了一個牆角,宛如蝙蝠一樣倒掛其上:「我累了,別打擾我。」

張曉漁也累,星力雖然回歸,但傷勢病未痊癒。這些年仗著元符以傷換傷,留下不少暗傷。三年不死不活的日月,他將暗傷悉數養好,本打算要小心些,免得日後麻煩。

可進入龍象以來,幾乎每天都在受傷,或者受傷的路上。

於是找了另外一個牆角,甚至陣法後進入冥想。

風雲夢月抬了一下眼皮,嘴角露出淡淡嘲諷,此子謹慎如此。他當然不認為三言兩語便能取得他的信任,但精疲力盡之下,仍佈置如此嚴密的陣法,難怪能活得長久。

還好意思說別人活得像泥鰍,自己活得更像個烏龜吧!

張曉漁關於如此,便是風雲夢月不在,便是迦在側守護,他仍會如此。

大約是心緒不寧,張曉漁許久不能進入狀態,無數瑣事在腦海中打轉。忽然想到黑山老人,這位與文聖齊名的絕世強者,固守深淵,桃李滿天下。

正當壯年,正當壯年。

那麼黑水城之祭絕非為了黑山老人,黑水城覆滅之時這位所謂的老人仍算得上風華正茂,青春正好。若是為了製衡深淵這位大聖人,而為星空某為聖人所設呢?

道理上不通。

到了大聖人境,所謂星空,所謂深淵,並無差別。

文聖曾在深淵多年,傳授知識無數。

什麼白骨夫人,血族,聖火教之類都不當回事。

不知祭祀為了何人,就無法判斷對與錯。但,從根本上上說,血祭就是錯,將自己生命置於其他生命至上,便是大錯特錯。

想辦法吧!

張曉漁終於進入冥思,將一切紛亂屏蔽在外。

深淵深處,黑山腳下,一株白樹如龍,樹上只有三片樹葉。

樹下一間茅草屋,黑衣黑髮美髯公黑山老人端坐樹下,與人對弈。

一豐乳肥臀少婦正在煮茶,片片茶葉如小兒,沸水如如血湯。這是深淵最頂級的茶慈母心,產自英靈河畔,只有三株茶樹,百年成熟一次,產半兩茶葉。樹下有九條三頭巨蟒看守,所產茶葉屬深淵最大家族所有。黑山老人百年,也不過得百餘枚茶葉而已。

慈母心只能用魔泉青春泉水來煮,茶湯鮮紅入學,最是延年益壽。

拈著棋子的手忽然頓了一頓,黑山老人淡淡一笑,道:「那小子……有點意思。」

「聖人笑什麼?」黑山老人對面是個青年,樣貌英俊,頭生尖角,見聖人遲遲不落子,方才留神聖人竟然笑了。

聖人落子,青年輸了。

他卻不答青年所問,轉身對烹茶的婦人道:「魚姬啊,將黑水城密宗取來。」

「是。」

少女垂眸進了茅草屋,須臾便取了一隻水晶球出來,其中數隻玉色蝴蝶翻飛。

黑山老人並不接過來,只是大手一推,水晶球便自動朝無盡天幕飛去。

「聖人……」

「九皇子有話說?」

「小子不敢。」

「嗯。星空太平靜啦,熱鬧點才好玩。」

「可是,聖人……」

「魚姬,九皇子累了,日後不必再來黑山。」

「聖人,小人不敢了!」那名九皇子原本尚有責怪之意,聽到這話俊臉煞白,跪在地上不住扣頭。

「魚姬?」

少婦不言不語,上前提著九皇子衣領,微微用力一甩。

九皇子已經回到王都自己的府邸。

黑水城域上空,成群的玉色蝴蝶飛入。

其中一隻飄飄悠悠,進了金庫,鑽入張曉漁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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