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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十四章 血河那夜
血河那夜

可以先從其他人開始嘛!

天宮執法者,塔山,泰蘭,康萊尼,棘龍和雁鐵衣依次被帶走審問,去的時候互相鼓勵,回來便神態各異,互相之間隱隱有了敵意。他們達成的微妙聯盟,瞬間瓦解,彼此之間信任度降到冰點。

雁鐵衣和塔山兩人最甚,兩人身上臉上都沒有傷痕,顯而易見待遇是最好的。塔山的表現尤為怪異,隱隱帶著興奮,不斷跟雁鐵衣竊竊私語,聲音卻並不小,故意讓其他人聽見,卻又聽不真切。雁鐵衣只是搖頭,回來就一直低著頭,似乎不太敢直面其他人。

塔山應該跟面具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張曉漁暗暗想到……泰蘭和康萊尼各自躲在角落,沉默觀望,女人某些時候反而更理智,倒是棘龍和執法者倆人爆發激烈的爭吵。開始還在分析事情的脈絡,後來就演變成了人身攻擊,各種汙言穢語,家人朋友都被波及,簡直不堪入耳。

張曉漁不堪魔音入耳,索性關閉了耳朵思考。

燕北十六,石頭河畔那個雨夜。雨城瘋瘋癲癲的探險家伊萊索推算出某年某月某日,幾時,何處將出現一段星河,鑒於他素日名聲不好,十測九不準,沒幾個人信他。伊萊索在雨城也是獨一份兒,日日被人尋仇揍得鼻青臉腫,仍舊是鍥而不捨每日給別人推演,總有初來乍到的被他坑。

然而,這人也不是全不中,偶爾幾次蒙的不錯,雨城城主府如今獨佔空間石礦就是他推算出來的。空間石礦因屬性特殊,在星空之間穿梭,極難捕捉具體位置,如今雨城城主將其綁在雨城某處,只有他們掌握著進出的法門。

所以,伊萊索才能坑那麼多人,萬一呢,對吧!

可巧,有這麼一群生活在底層,急需要一個機會的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了。萬一呢,成了就一飛衝天,不成也不過是白跑一趟。

張曉漁聽到風聲,偷偷潛入荒野。沈落魚藏書無數,任他翻閱,可惜找不到半點關於故鄉的信息,到星河碰碰運氣,或許會有奇跡。其實不知不覺中,張曉漁的思考方式已經像足了星空人,只是他尚未發覺。

星河,整個星空文明的承載,一滴水,一粒砂都可能蘊藏著一個文明的歷史,一名神靈德意志,可能是一柄神兵,一方世界,是傳承也是寶藏。而星砂,則是星河精粹凝結的精華,蘊含太多可能,所以才那麼珍貴。

跟風者眾,底層窮苦人,他們活得太苦,太需要一個機遇來改變境況。康萊尼的菜場大媽團,泰蘭的河間流浪者群,雁鐵衣和塔山這種散人,蜂擁而至。伊萊索的瘋話成真,血月降臨燕北十六,蘊含諸神之戰的一段星河在燕原打了一個轉。

那一夜,躁動,瘋狂,血流成河。

鮮紅的血河,宛如岩漿翻滾熾熱,時有神靈的白骨顯現。

第一個伸手入河的人,是一名火元素魔法師,他使用火焰包裹住手臂,試探著探入河水。

期初並無不妥,他甚至朝同伴得意的笑了。然而暗中伺機準備搏殺他的人還未出手,那名火元素魔法師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血水沿著他的手臂覆蓋全身,而他本人最終化成血河中不起眼的一滴,完全熔化。

整個過程不過一息之間,連將手臂抽出的機會都不曾有。

這是星河,也許是星河最為兇險的一段。可是兇險就意味著收穫,這裏蘊藏的寶藏可能是任何一段星河都無法比擬的。

超過一半人,都各自運用手段,前赴後繼沖入血河,九成九的人化成血水成為星河的一部分。星空總給人留一線生機,百裡挑一的那一個能自如進出星河,這就是人們瘋狂而來的原因。

另外一部分比較冷靜,站在岸邊等著殺人越貨,還有極少數一小部分躲在更遠處觀望。張曉漁就屬於觀望的這一部分。

命都沒了,拿什麼回家?

他的性格裡有非常極端的因子,時而膽大妄為,無畏無懼,比如十二三歲就開始打生死格鬥場,每次都在死亡邊緣徘徊。時而膽小如鼠,惜命如金,比如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妄動。優秀的獵手,要有足夠的耐心,承受得住得失,才能抓住最好的機會。

那一夜的鬼哭狼嚎,直到黎明時分,當然燕原的黎明一如往常的黑暗,氣溫也降到冰點。血河更透著一些詭異,宛如地獄一般。

終於,有人從星河裏帶出來一枚紅色晶石。

站在距離河岸一丈之地,尋求上岸的機會,而岸上人將他所有出路封鎖。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推測,這個幸運兒屬於某個獵人組織,本次出任務剛好經過,隊員已經犧牲大半,剩餘的隊友眼中閃著貪婪的紅光,是慾望也是血河的倒影。

這枚紅晶龍氣森森,龍吟陣陣,極可能是一枚完整的巨龍之心,在這個巨龍消失的時代,龍族的一切都是異常珍貴。紅晶的價值不言而喻,即使不是巨龍之心,那也是星河凝結的拳頭大小的顏色星砂,尋常的黑色星砂只有花生大小。黑色是通用,顏色意味著屬性,通常來說有顏色的星砂更加珍貴!

有些後悔,如今進退不得,哪怕將紅晶拱手相讓,未得手的也不會放過他。可是拱手相讓,並不在他的選項裏面。今天,他是星河的幸運兒,沒有道理將這份幸運往外推,他是誰,是刀口舔血的獵人,以命相搏的賭徒,沒有放過到手的財富這個道理。

星河賜予他紅晶,自然會保佑他順利離開。

找準時機,衝天而起,岸邊眾人各使手段,混亂得讓人看不清楚。

張曉漁的視線一直都在另外一側,那邊還暗藏著一個人,只露出眼睛以上,隨星河浮沉。待這邊鬧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從血河離開的時候,那人宛如一道黑色射線,朝另外一側激射而去。速度之快,宛如流星劃過天際。

竟給他逃了!不知道帶走了什麼,目測是重寶,不次於紅晶的重寶。即便不如,也是星河產物,出自兇險的血河。

河中陸續有人爬出來,得寶的趁亂要走,空手的便要殺人越貨。血河岸邊的混戰愈演愈烈,張曉漁都感覺身體戰慄,蠢蠢欲動。理智在說不要,身體卻幾乎不受控,他的骨子裏嗜血好戰,平日無時無刻都在壓製這份衝到,畢竟他是文明人。

就在此時,逃離的幾道黑影飛奔回來,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喧鬧的馬蹄聲!

血河漸漸變得虛無,消失不見。沒有上岸的永遠留在星河,衝上岸邊的正面遭遇追擊過來的馬賊。

屠殺,就是屠殺!

這群馬賊訓練有素,辣手無情。他們出現的那一刻,有心人就開始撤退,張曉漁這種躲在遠處且毫不猶豫的,尚有機會逃出生天,而剩下的應該都死了吧。結局他不知道,在逃跑的路上,還遭遇無妄之災,被不知道啥東西砸了後腦杓,幾乎將他砸暈。

本以為是尋常的星河探險,如今看起來不是。

白面人來歷神秘,龍衛聞聲而動,應該都是為了那次星河暴動。那次到底出了什麼東西,能引來這麼多人,白面人到底什麼背景,竟然比龍衛出手還要早。他們潛伏在雨城多久了?還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他們的人潛伏?

老七,肖若海。身份確認,他自幼便在雨城,這個組織從孩子開始培養成員。那麼其他人呢,年長的未必是土生土長,年輕的卻一定是,那邊有跡可循。雙胞胎一對,銀髮一名,熟悉的那個再見到一定能認出來。

執法者去過燕北十六嗎?未必,應該是聞著味兒來的。執法者的紀律性不如龍衛,但也極少單獨行動,他的後手在哪裏?

塔山和雁鐵衣必然是在的,他們尋求雙翼,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但塔山看起來怪怪的,說不上來,就是不對勁。這倆人年輕,看著也弱,但卻走過了大半個星空,自然不是善與之輩。

康萊尼呢?不笑的康萊尼看著並不是那麼普通,動作利落嚴謹,像是經過某種訓練。

泰蘭應該是普通河間人,過得不好的那種,只有她像是真的為了生存。

審視自己,不過是普通的經歷者,但就這次血河一事沒什麼特殊之處。

他在審視,別人也在思考,一時間沉默起來,棘龍也是一言不發,他不曾經歷血河,審問收了不少皮肉之苦。不過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骨氣,咬死了也硬是不肯說是為了張曉漁,估計也知道說了別人也不信,白給自己添麻煩。

棘龍如何,張曉漁自然是不知道,盤算事情也沒把他算進去。

這般想,鬆了口氣,如果沒有剛才莫名其妙的星砂,應該還有機會逃出去吧。可惡的星砂!他現在有了大致的猜測,空間出現波動,將他捲入星河岸,這是什麼狗屎運氣?抓了大把星砂回來,沒機會花不算,還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

最後一個被提審,酒館已經打烊,穿過窗上的隔板有陽光透進來。

沒有反抗,他們敢在這個地方,自然有防人的手段,掙扎只會吃苦頭。白面人中老大,老七和矮子在,黑袍白面人第一次出現。斷了脖子的矮子沒死,也不知道是體質特殊,還是他們手上有靈藥,就不得而知,

不過此時的矮子看起來戾氣更重,像是要活扒了誰的皮一樣。

張曉漁的審訊本就是走個過場,離間幾個人,矮子拿出了全部手段,被扔回去的張曉漁除了氣沒斷,跟死也沒啥差別。

眾人心道,這孩子不如死了算了,多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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