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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一零章 差一點兒
星河深處

話音剛落,星河再次翻滾。

整道河灣好像是燒開的粥鍋,徹底沸騰起來,巨大浪花從河灣撲上河岸,撲向河心,放低河底開裂一般。張曉漁顧不得傷重,當即沖了過去,余者緊跟其後,他們不明就裏,但星河每一動不是機緣就是危險,每一步都要掌握第一手信息。

河水散去,露出河床,一隻巨鷹伏在淤泥之間,口鼻都埋在淤泥裡,已經奄奄一息。

正是白鷹行。

小子察覺到水中異動,便開始加速煉化,不料鷹果的神聖氣息沒有控制妥當,泄露一絲,引起河中暴動。星河理論上不存在生命,這個說法存疑,總會有他們這種暫時到達星河的高級生命。論理,卻不該藏在星河之中。

然而,誰能想到,附近竟然藏了一小撮水族,就在河水深處。蝦兵蟹將具有,看著狼狽萬分,一個個形銷骨立,奄奄一息,守著一個半人高矮的洞口。

攻擊白鷹行的是一隻水生猛獸,雷蛟。

不過這條雷蛟看起來狀態很不好,瘦骨嶙峋不如一條尋常水蛇,若不是生了角,周身閃著電弧才能讓人認出來。作為一頭蛟,著實慘了點,就這還能攻擊白鷹行?張曉漁有些不確定。

這時候,礦工中那頭倖存水族,看到這些人,呼天搶地沖了出去,跪伏在淤泥中,呼天搶地:「雷蛟大人,雷蛟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竟是認識的。

洞口水族群中,一位瘦的不成人形的龜族少女走上前,細細打量許久,才不確定道:「荊河電?你可是荊河電?」

「四靈雅?四靈雅是不是?你這是怎麼了?你們這是怎麼了?」荊河電抓著龜族少女的肩膀,不敢確信這少女是她認識的活潑豐滿的水族祭祀,四靈族的四靈雅。

「是我,是我,你不要激動。怎麼回事?」

虛弱的雷蛟動了,巨大的爪子指著白鷹行道:「他身上有聖物,可以救公主。」

「公主怎了嗎?」荊河電一直是畏畏縮縮,總是灰頭土臉,甚至分不出男女,此刻周身星力流轉,竟是一個實力不弱的年輕高手。

「為了支撐族人活下去,公主耗盡星力,幾盡形神俱滅。咱們一路逃出來,遭遇無數追殺,身上沒有可以救命的東西。不然,也不至於動手強搶。」四靈雅淚流不止,到最後身體顫抖,泣不成聲。

荊河電往猛地上前兩步,雙膝跪倒在地,朝著張曉漁不斷叩首哀求道:「張大人,求你救我族公主,就救我族公主……」

張曉漁冷冷瞟了一眼,卻聽妖瞳不屑笑道:「重傷了別人弟弟,現在求人救命?」其實他這話實在點醒水族,要知道關鍵所在,這般哀求沒有效果。大致猜出了水族的身份,應該是洛水流域鮫族守護的那一支水族,鮫族名聲不差,他們口中的公主應該是洛真,已經消失好些年的水族天才。

雷蛟還要發狠,卻聽荊河電泣道:「張大人,這事我族知錯,還望大人施以援手,只要能救公主,我族其他人的性命都隨大人取用。」

春來也道:「鮫皇庭風評不差,遭遇也悲慘。」

張曉漁淡淡道:「他們只是靈力耗盡,只需及時補充即可,兩位都可以施救,並不需要我動手。」他雖與白鷹行並不親密,到底是一路同行,為人重傷,他比不肯出手。這一點張曉漁自己知道,頗有些短視,但不想改。能做到這麼多,他覺得自己很大度了。

春來知他有些小性子,隨即笑道:「你我同路,你若不願,我等自然不好出手。」

「白鷹行無大礙,雷蛟未起殺心,便權當無事發生。」張曉漁檢查完白鷹行的情況,確認這孩子只是因為鷹果能量太強才進入深度冥想,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怕是這些水族還曾施以援手,不然沒這麼順利。

思及此,便扭扭捏捏取了一些人首蜂蜜出來,道:「這些食物,你們隨意取用。」

四靈雅早引著妖瞳與春來前往那個洞穴,荊河電接過玉瓶,一股甜香與星力瀰漫,忙給虛脫的雷蛟餵了一些,又將剩下的分與族人。這種玩意兒倒適合脫力之人,星力充沛,效力溫和,比春來妖瞳拿出來的東西合適些。

江野白與八大武姬隨後趕來,棘龍與桃花姬都在他們的護送之下。八大武姬安排很妥當,並沒有偏著桃花姬,將棘龍丟在一邊不管。好像當著桃花姬的面兒,辦事心裏都柔和許多,哪怕說話都會輕聲些。

另一位鯉魚精走來,看著六七歲女孩模樣,說話奶聲奶氣,不過真實年齡不可知,鯉魚一族多半是這種孩童模樣,走到生命盡頭會變成鯉魚回歸星空,到死與不會變老。

「請各位去洞穴躲一躲,一會兒怕是河水迴流,此處怕不安全。」

其實鯉魚精有些猶豫,這群人看著並不友善,尤其那八個成熟美艷的武姬。張曉漁倒是不客氣,抱著化成人形的白鷹行先行一步,江野白緊跟其後,虞冥鹿略一猶豫,聽到潮水迴流,顧不上其他,余者無處可去,全部跟了進去。

洞裏潮濕,倒是沒有其他不適,腳下是舒適的沙子,並不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淤泥。入星河伊始,狹窄逼仄,轉了個彎洞穴驟然寬廣,鑲著幾顆夜明珠,光線明亮,水族自然不缺這東西。洞內除了岩石和砂礫,只有一股清泉汩汩而出,並無其他東西。而這汪清水,散發淡淡星力,怕是這群水族撐到現在的原因。

迴流的星河將洞口封鎖,形成一道水幕,卻始終不得進入。

這讓所有人懸著的心略微安定,星河兇險,他們還未準備好。

居住在這裏水族一共十二人,鮫皇庭公主洛真病入膏肓,大祭司水凌雲白髮蒼蒼,拄著拐杖,竟是一個純血人族。其他各族都有,能活下來的都是精英,荊河電是在一次戰鬥中失蹤,重傷的她掩護族人撤退,最終落到奴隸販子手中,輾轉多次賣到風之角礦坑。

她與白鷹行同時被賣,不同的是,荊河電有強烈的生存慾望,一直混得不錯,進入礦工核心,才有了這次生的機會。

龜族四靈雅,鯉魚精麥波波是水凌雲的弟子,原為鮫皇庭十二祭祀,如今只剩她們二人,其餘全部戰死。雷蛟和荊河電都是洛真護衛隊的成員,活下來的大半是護衛隊成員,他們的任務是保護洛真,而其他將士需要戰鬥,然後犧牲。海族太過於強大,洛水這一支毫無抵抗之力,幾乎滅族,可謂慘烈。

洛真,水凌雲,雷蛟,四靈雅,麥波波,蝦將軍龍賽琳和弟弟龍賽明,蟹將軍居思容和哥哥居思安,刺客水妖源生宴,蛇先鋒淳於幻,鮫族洛海生。雷蛟,源生宴和淳於幻並不屬於洛水流域原生種族,各種原因投靠洛水,遭遇海族圍剿並未獨自逃生,而是選擇與洛水站在一起,可謂忠義。

淳於幻與洛海生外出狩獵,尚未回歸。水族眾人在星河中找到一條安全的水流,不過並不穩定,每次外出都有極大風險,不去只能等死,只能冒死去尋一些機緣。他們不是沒有選擇上岸,除了一些天賜並無其他,而天賜不能讓他們一直活下去。

生死之間,天賜都變得不重要,只有活下去才是信念。

居思安和龍賽明照料雷蛟,源生宴藏在暗處注視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水凌雲指揮四靈雅等人給眾人取了一些清水,也只能用這個招待客人。除了張曉漁別人都不敢喝,這樣詭異的洞穴,這群詭異的水族,練海棠沉睡許久終於醒了,迷戀風月狸的懷抱又恐懼陌生的臉龐,終於還是跟回漢生,陳垢坐到一起。

古怪的人類!

洛真虛弱至極,即便有春來妖瞳施以援手,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好轉。時間長短的差別,洛真本人就是非常出色的醫者,徐福等人經常提起,對於洛水覆滅,洛真不知所蹤報一聲嘆息。隻說,若此人還在,她們都算不得天才。雖說醫者不能自醫,那只是說凡人。修行之人懂醫術,基本等於多一條命,只要洛真還有一絲意識,星力還能運轉,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可是,。們在急什麼?好像每一點滴時間此刻是極其寶貴的。

張曉漁默默思索,每一個水族都鎮定自若,但眼底深處藏著一閃而過的慌。

時間像是暫停了一樣,過得非常緩慢,感覺腳邊的石子都數了幾百遍,時間卻隻過去幾分鐘。陳垢算得上城府很深,但這樣的狀況第一次遇到,修行一途上他是菜鳥,暫時沒有適應這樣的枯寂。

麥泡泡第N次過來添水,時間過去了半天,感覺卻有一年之久,十年都有可能。

洞穴外邊一陣嘈雜,一道人影橫衝直撞闖了進來,確切地說是一隻鮫,男性鮫人,洛海生。此刻的他看起來狼狽異常,披頭散髮,肩膀道腹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余處也是血跡斑斑,臉色蒼白,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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