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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奇女子:魚玄機》205 身心愉悅
李近仁喉嚨裡溢出低低的笑,被幼薇眼神狠狠一剜,他的笑堵在喉嚨眼裏出不來,但整個身心都是愉悅的。

黃巢站在不遠處,雖然幼薇看李近仁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善,但他就是看出打情罵俏幾個字來。他大長腿一邁,生生地插進幼薇和李近仁之間,道:「我們動作要快點,李可及住的地方還有點遠呢。」

幼薇往旁邊走開一點,不讓三人走得太擠,道:「沒關係,我們等一下打車去。」

李近仁道:「去哪裏,我這馬車正好可以相送。」

黃巢怎麼可能讓李近仁來獻這個殷勤,道:「那倒不必勞煩明德君,打車方便得很。」

李近仁在生意場上可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哪裏不知道黃巢的心思,但就是不想如他的願,熱情道:「沒關係,我們今天沒什麼大事,等一下我讓阿陌送你們過去。」

幼薇連忙道:「那敢情可以。」

李近仁不急不躁地走在黃巢身邊,問道:「你朋友升任什麼官職?這個關係到我幫你們選一份什麼樣的字畫。」他往旁邊做了一個「請入」的手勢。

幼薇抬頭往匾額上一看,果然上面畫著一枝墨梅,旁邊用圓圈圈了一個「仁」字。

幼薇介紹著李可及的情況,與李近仁一起走入店內。不知不覺,黃巢就走到旁邊去了,待他發現,店裏狹窄,幼薇和李近仁之間根本就沒有他插足的餘地,反而是王文木跟他走在一排。

黃巢的眼睛落在王文木身上,王文木揶揄道:「你看我做什麼,該看的人你看不住。」

黃巢「哎」了一聲,道:「我總覺得自從上次的那件事後,她在慢慢疏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

王文木背負著雙手,隻當是看字畫沒聽到黃巢的話。

李近仁聽幼薇說完李可及的情況,略一沉吟道:「我知道了。」說著快步走到櫃枱前。

掌櫃的抬頭看到李近仁,連忙從櫃枱後走出來道:「郎君今日怎麼過來了?」

李近仁對幼薇介紹道:「這位是打理這家店的五叔,京城開的三家字畫店都是由他在負責。」

幼薇朝五叔點了點頭。

李近仁吩咐道:「五叔,你去把韓乾那幅《牧馬圖》拿出來。」

五叔應了一聲便往店後面去了。

李近仁解釋道:「李將軍是樂伎升為將軍的,一定會在意別人對此事的看法,韓乾以畫馬出名,馬寓意著馬到功成,一馬當先,代表朋友對他的祝賀,所以不管是祝賀他升遷還是給他祝壽,送馬錯不了。」

幼薇知道這個理,但問題是,韓乾可是非常有名的畫家,他的畫留傳下去的都是傳世名作,就算這個時候也不便宜吧。

黃巢是沒問題的啦,但王文木就……

李近仁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過了一會兒,五叔把韓乾的《牧馬圖》拿過來,放在櫃枱上。

這樣的畫作自然保管得非常用心,李近仁用指尖挑開綢帶,打開布包,把畫卷打開。

一幅牧馬圖就呈現在大家面前。

「絕對是真跡!」李近仁道。

幼薇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黃巢和王文木,笑道:「這樣一幅名畫得多少錢啊?明德君這是要笑話我們嗎?」

王文木只能抿了抿唇。

有一句話叫做人窮志短,這句話用來形容王文木,甚或幼薇都可以,因為手頭不寬鬆,你做不出財大氣粗的樣子。

黃巢倒是有錢,也能一擲千金,但是豪爽也得有個度吧。這可是著名畫家的真跡,用來收藏還差不多,用來送禮,就算是他,心裏也得打個突。

李近仁小心地把畫卷收好,道:「以成本價賣給你們,不多收。」

幼薇舔了舔嘴唇,「啥,多少?」畢竟,升任將軍之職,太寒磣的禮物拿出去也不像話,要是這幅畫不貴的話還是可以考慮。

「一千文。」

「什麼?」幼薇驚道。

與幼薇發出驚訝聲的還有站在一旁的五叔,他叫道:「大郎。」這應該是李近仁家裏人對他的稱呼,可見五叔跟他關係親密。

李近仁笑著對五叔道:「當初買回來的價格是一千文對吧,五叔?」

五叔下巴上的鬍子一翹一翹的,看起來有些生氣,硬梆梆道:「大郎,我們是生意人。」

李近仁笑,「買進來一千文,賣出去也是一千文,起碼我沒有賤賣。」

「可是……」五叔臉色變了,他想反駁,被李近仁製止了。

「五叔,他們都是我朋友。」說完,李近仁轉身面對幼薇三人問道,「價格可還公道?」

幼薇乾笑兩聲,「公道是公道,就是怕虧著你。」

李近仁揚眉道:「其實你也可以不付錢,記帳,到年終我給你平帳。」

幼薇連忙搶著用錢莊的存票付了帳,抱著那幅畫道:「那就多謝了。」

「不謝。」李近仁走出櫃枱,「我讓阿陌送你們過去。」

等李近仁重新進店,就發現皇甫枚和五叔正低聲說著什麼。五叔臉上都是笑,看到李近仁進店後還咧了咧嘴。

李近仁拍著皇甫枚的肩問道:「你跟五叔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皇甫枚道,想了想又道,「我跟五叔說,你這幅畫賣賺了。」

李近仁揚眉,正要再問,一個夥計從外面進來道:「掌櫃的,從老家傳過來的信,讓轉交給大郎的。」

五叔眼睛看向李近仁,那夥計是老家帶過來的,眼睛跟著五叔看過去,正對上李近仁那張臉,嚇得一激靈,連忙把信雙手奉給李近仁道:「大郎,是老夫人託人送過來的。」

「老夫人?」李近仁連忙拆開信看,信未看完,他已變了臉色,「快快,快幫我備車,我要回去。」

「何事如此惶急?」皇甫枚問道。

李近仁聲音都變了,「我娘、我娘病重,說是,說是……」

皇甫枚理解李近仁的痛處,父親才離世,老夫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李近仁只怕承受不起,他也急了眼,道:「那你快點走啊。」

「是,我要快點走,車呢,我的車呢?」李近仁方寸已經亂了,他的車剛才送幼薇走了,他這時似乎有點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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