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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第一奇女子:魚玄機》316 心已成囚籠
「溫助教是山西太原人吧?」李億開口問道。

「是。莫非狀元郎也是山西太原人?」

「我跟你一樣,從山西遷到江南一帶,從小在江南長大,溫助教應該也是在江南長大的吧。」

溫庭筠放下手裡的茶杯,他祖籍山西,也確實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知道?因為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溫助教您的詩詞,您的詩詞歌賦,我都認真研讀過,知道您是在水邊長大的孩子,我背得你那首《罩魚歌》:朝罩罩城南,暮罩罩城西。兩漿鳴幽幽,蓮子相高低。持罩入深水,金鱗大如手。魚尾迸圓波,千珠落緗藕。風颸颸,雨離離。菱尖刺,鸂鶒飛。水連網眼白如影,淅瀝篷聲寒點微。楚岸有花花蓋屋,金塘柳色前溪曲。悠溶杳若去無窮,五色澄潭鴨頭綠。」

「你說江南女子溫柔如水:楚女欲歸南浦,朝雨,濕愁紅。小舡搖漾入花裡,波起,隔西風。」

「江畔,相喚,曉妝鮮。仙景個女採蓮……」

溫庭筠明知對方用的是攻心計,但面對李億熱切的眼神,一首首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自己寫過的詩詞,他心裡的某處還是被軟化了。

嘆道:「罷了,你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就說,不能說的,你怎麼逼問我也絕不多說一個字。」

這本來就是李億的目的,溫庭筠是個孤傲的人,這樣的人哪怕表面溫和,他的性子也比一般人要倔強,強逼是沒有用的。

看到溫庭筠鬆了口,李億連忙問道:「當時是溫助教幫她逃離長安的吧?」

溫庭筠點頭。

「你們早就有所安排?」

溫庭筠道:「年輕人,不了解一個人,卻背著她下了那麼大一盤棋,你覺得她若是不做好準備就會死心塌地跟著你嗎?」

李億厲聲指責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難道不該遵守嗎?溫助教教的也是孔孟之道,難道覺得她此舉合乎禮儀規範?」

溫庭筠不語,他從來不覺得幼薇所做的符合孔孟之道,但這不妨礙他幫著幼薇逃出京城。知道是一回事,願意幫著她逃離又是另一回事,兩者並不矛盾。

李億見溫庭筠不語,覺得自己詰問的語氣太不友善,連忙道歉道:「對不起,事已至此,現在追問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可是溫助教應該知道,只要她還活著一天,她就是我李億的人。溫助教跟她若有書信往來,麻煩代傳這句話。」

溫庭筠面無表情道:「對不起,我跟她沒有書信往來。她走的時候就已經切斷了與長安的一切聯繫,你所說的這句話想必她也考慮過。此時,世上只怕已無魚幼薇。」

「你……」李億氣結,過了一會兒,他態度又軟化下來,起身道,「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敬重溫助教,以後有時間也必定常來拜訪,今日就先告辭了。」

李億走後,溫庭筠長嘆一聲,把幼薇寫的那首詩拿出來,賞玩一會兒道:「但願你能改名換姓重塑新的身份吧。」

溫庭筠始終記得一件事,李億的家在江南一帶,那麼他中舉之後派去的第一個地方,很有可能就在江南,說不定就是揚州府。揚州富裕,離家又近,以裴氏在朝中的勢力,這事十有八九。或者,當時應該讓幼薇去川蜀一帶。

昆叔不懂溫庭筠的憂鬱,問道:「先生為何發愁,是因為剛才那個人嗎?」

溫庭筠道:「昆叔,我們費盡心機把人送走,但是,等到九月份,最遲明年,朝廷命令下來,李億很有可能派往揚州,你說我這……」

「萬事皆有因果,先生又何必憂心?」

「你說得沒錯,萬事皆有因果,有些事終歸要自己面對。」

李近仁在長安這一個多月來,關於幼薇的消息一點都沒有得到,但錢莊的生意卻異常火爆起來,因為一張存票就可以到店裡買東西,尤其是大額支付,不再需要用馬車拉布帛和錢,方便多了。富人習慣了這種消費方式,便把錢存進錢莊,存票分不同額度,方便消費。

看到商機,李近仁當即立斷,在京城增開了三家錢莊,因為一些商家已經嘗到用存票的甜頭,於裡紛紛前來尋求合作。老百姓聽說存款有利息,也願意把錢放到錢莊裡來,或存活期,或存定期。錢莊的錢多了,就需要尋找資金的合作對象。如此,李近仁忙了一個多月,才勉強把幾個錢莊的事情安排清楚。

而和紅樓姐妹的合作也還在進行,打過兩次交道,除了供求外,別的什麼都沒打聽到。

靜下來後,李近仁喜歡抓著幼薇給他的那本書看,有時欣賞書中的觀點,越看越沉靜,有時卻浮躁難安,恨不得能生出雙翼,到處找找,看人到底去了哪裡。

正巧楊老夫人又寫信來,說是哪裡有名醫,專門治某病的,問他要不要回來,她把大夫請回家來。囉囉嗦嗦一大堆話,最後都要落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話上來。

所以,跟老人講道理有什麼用,上次明明解釋過這句話的意思,但不妨礙她將錯誤的理解繼續沿用下去。

李近仁決定到處走一走,走在路上,那種焦躁感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那種隨時可能與某人相遇的感覺,心中有一種期盼之感。

李近仁決定離開京城,行路亦是一種磨鍊,現在他的心已是囚籠,他不想再這樣把自己囚禁下去。

阿陌見問道:「是要回廣陵嗎?」

「不,我想去回鶻看看,順便帶些絲綢過去,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不說能與她江湖相遇,萬一能打聽到一丁點的消息也是好啊。

「主子是幻想著能與小娘子來一場偶遇吧。」阿陌可謂一語中的。

李近仁搖頭道:「天地何其之大,我四處奔走也不過是大海撈針,我去回鶻,一方面是想尋找絲綢之路,另一方面也是想把行路當成人生的一場修行。」

阿陌沒有主子的境界,他固執地認為,主子明明想去尋人,卻為自己找了一個最高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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