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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義為名》第三十一章 萊森
如果說之前的狀況讓林正基的保鏢感到棘手,那猶大的出現可謂給他蒙上了一層絕望。他算是看出來了,今晚這個殺局既是針對馮淵,也是針對他的。

「我能重新選擇一次嗎?」他乾巴巴地向猶大哀求道,當然,哪怕猶大答應,現場還是有一個人不會答應的。

馮淵。這個瘋子還有著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知道這個叫不出名字的闖入者是今晚唯一一個想自己活著的人,因此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抽身。

因此,沒等猶大說話,馮淵搶先一步高呼:「這位朋友,別急,我們配合好有機會衝出去的!」林正基的保鏢暗罵一句,馮淵這句話一開口就等於在堵住他的退路。

「各位冷靜,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保鏢兄一邊作著無力的申辯,一邊打算悄悄撥通林正基的電話,只要僱主能得知現場的情況,他就多一張底牌。然而,哪怕是林正基本人,此刻怕是也想他死掉得了。

歸根到底,林正基要孟婆果只是為了能保留多點資產,但如果為了保留這點資產而在琉璃的土地上跟猶大產生直接的交惡,那這筆生意可不大劃算。當然,這點心思林正基是對保鏢保密的,因此可憐的保鏢兄以為這顆水果對自己的僱主意義重大,而他的忠心則讓他踏入了這個殺局。

幸好,猶大無所謂地示意保鏢兄撥通電話,隨後在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拿到手上:「林總,你猜我是在什麼場合拿到這部手機的呢?」

電話那頭傳來林正基強裝鎮靜的聲音:「願聞其詳。」「你家的保鏢,看起來對你的事挺上心的嘛。甚至都幫你跨國執法了來著。」猶大隨意地倚在牆邊:「不過,哪怕是貴國真正的執法機構,要跨國執法起碼也先得跟我們進行協商吧?而林總的保鏢這樣擅自行動,還闖入了我國的黑幫火拚當中,我挺難辦的呢。」

不需要親眼看見,猶大已經想像得到林正基那難看的臉色,自己的人已經被從暗處勾引出來了,那他這個外來者就該出局了。

「能放他一馬嗎?」既然很清楚自己已經輸定了,不如趁這個機會賣保鏢一個人情,還能收穫一點忠心。

猶大看了保鏢兄一眼,露出讓人溫暖的微笑:「林總,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幹嘛說得好像我會亂殺人一樣呢?等會來紀律部領人吧。」

隨後掛斷電話,示意身邊的蒼把林正基的保鏢銬上帶走。猶大特意這時才讓蒼通知北城分部的同事派車來接人,為了加深馮淵的絕望,讓林正基的保鏢見證下面的一幕發生。

林正基的保鏢是活了,但這意味著馮淵死定了。搖尾乞憐?開玩笑,別說是猶大了,得到夢的允諾後格林第一個不答應。

在死亡的威脅下失去理智的馮淵,拚了老命的狂奔,目標並不是將他逼入絕路的猶大,也不是鬥膽攻入他的據點的雷,而是給了他這一切的格林。彷彿早已看穿一切一般,猶大向夢使了個眼色,後者滿含怨氣地輕聲抱怨一句:「連自己人都算計!」

接著,猶大和夢同時消失,猶大揮動著刀背直擊馮淵的頸動脈,而夢則提刀格擋住猶大的一擊,與此同時,馮淵撞上了格林。

「馮淵,我挺喜歡你的,我說真的。」格林硬生生接下了馮淵的衝擊,卻毫髮無損,反倒是馮淵開始全身抽搐,不到兩秒便沒了動靜。

做完這一切,格林隻對夢說了句:「希望你兌現諾言。」然後轉身離開,順便帶上門,宣告著這場給林正基保鏢看的戲正式結束。

北城事北城了,任何人的行為都沒法挑出什麼毛病,林正基的保鏢嘆了口氣,不再奢望。

鍋甩得乾乾淨淨,剩下的就是拿回孟婆果了。猶大沒忘記那個醜陋青年傳達的信息,稍微翻找了一下馮淵的據點,找到了一個跟醜陋青年一模一樣的人偶。有一說一,這人偶藏得挺深的,不幸的是對猶大的能力而言,找東西可謂易如反掌。

「北城的人都喜歡玩這些神棍式的操作嗎?」猶大回憶了一下跟自己打過交道的北城的人,皺了下眉。人偶的背面寫著青年的名字——「萊森」。僅有名,沒有姓。

夢湊過來看了兩眼,然後直直地瞪著猶大:「伏龍爺那次事件的人情我還清了。」「別這樣,我還挺喜歡北城的辦事方式的,下次有事我還引過來。」「我第一個先宰了你,走了,還要去兌現承諾。」

說完這句話,夢便消失了,留下猶大在原地自言自語:「我看這小子挺享受的嘛。」再搜索了一下馮淵的據點後,猶大便離開了,臨走前不忘吩咐北城分部的人:「把馮淵這小子的遺產收一下,賠給香扉拍賣會。」

「事情就是這樣,馮淵死了,你的『名字』也在這裏,只要把孟婆果交出來,你就可以拿走。」回到總部,猶大拿出人偶在名為萊森的醜陋青年面前晃了晃。

而後者卻不為所動,一副堅決拒絕交流的樣子,只是在看到人偶的時候眼裏閃了一下光。

「怎麼辦?你不會又想來硬的吧?」靜鈴捅了捅猶大的腰,猶大嘆了口氣:「看看我忽悠的功力有沒有減弱吧。」

一刻鐘後,猶大帶著被廢村居民叫作「活人」的馬爾文進來,果然,萊森無神的眼中又再閃爍了一下光芒,猶大拉了張椅子讓馬爾文坐在萊森對面,自己則在馬爾文旁邊坐下。

「孟婆果是要給他的吧?想讓這孩子有嶄新的生活?」聽到猶大的話,男孩瞬間緊張起來:「哥,又要丟下我了嗎?」

「別在孩子面前說這個!」隨著男孩的緊張,萊森終於恢復了交流,猶大則無視了他的要求:「又?之前也發生過嗎?因為之前失敗了,所以要喂他吃孟婆果忘記你?」

「別說了!」

「你這是在擅自決定他的人生,你確定這樣是正確的?」

「總比一輩子跟著我這個無能的罪犯要好!」

「那你問過他本人了嗎?最起碼,他有知曉的權力吧。」跟暴起的萊森不同,猶大安靜地反駁著他,同時看了一眼噙著淚水,似懂非懂地在旁邊聽著的馬爾文。

萊森也看了馬爾文一眼,沉默地坐下。過了一會,他才開口:「如果不是因為他,你們怎麼能鎖定我現在在中心城。」猶大點點頭表示認同,萊森繼續往下說:「他是我在偷一戶小人家的時候撿來的,他的親人只有他的爺爺,而我摸進去偷東西的時候,碰見他爺爺急病發作了,臨終之際,我忍不住在他面前現了身,他爺爺把他託付給我,並且說我可以住在他的房子,不過我沒這樣做,會被人發現異樣。」

確實是慣偷思維,挺小心的。猶大心想。

「可能是出於憐憫吧,那晚我隻偷走了這孩子。」萊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馬爾文,這孩子不太理解他的哥哥和旁邊這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傢夥在聊什麼,只是覺得哥哥的情緒比較壓抑。「那你為什麼不把他留在那座房子呢?」「讓一個孩子滿懷希望地去抱著他唯一的親人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親人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嗎?你是什麼魔鬼。」萊森沒好氣地回應了猶大一句。

「總之,這孩子跟著我是一個錯誤,我曾經幾次想把他扔在福利院門口,第一次他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角不放手,大概是第一次進入全是陌生人的環境,只能依賴已經對他展露善意的我吧?第二次是我已經帶著他生活了兩個月,我覺得我的話已經可以安撫他了,就再把他帶到福利院,告訴他裏面吃的住的比我那好得多,還有很多小朋友陪他玩,然後就走了,可他一直哭,一直哭,跑著要跟上我,我怕他跑著跑著跑丟了,沒辦法,又把他帶回去了。」

「你的能力,應該是抹消自己在別人認知裡的存在吧?為什麼不用?」

「第三次的時候我用了,結果兩天后發現他髒兮兮的,哭著鼻子站在那個破房子門前不敢進來,能力結束後他還能記起我。」萊森說完往事,眼神複雜,他絲毫沒提在收留這孩子的期間自己做了什麼,也許是他認為微不足道吧。

「你呢,你想離開哥哥嗎?」猶大突然把話題移交給馬爾文,馬爾文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而萊森激動地插嘴:「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跟著我他這輩子就跟我一樣廢了!離開我,忘了我,他該有他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跟著我這樣的垃圾腐爛!」

「我懂了。」猶大雙指叩了叩桌面,示意萊森冷靜下來:「其實,你不是想他忘記你,只是想他忘記骯髒、失敗的你,對吧?」

「說什麼胡話...」「騙我可以,別騙自己。」猶大打斷了萊森的反駁:「你臉上的兩行淚,不就是你也捨不得的最好證明嗎。」就在萊森激動地跟猶大爭辯時,淚水不覺間已經從他雙眼流下。

「好吧,那,交易內容改一下,如何?」猶大重新向萊森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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