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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從金國傀儡到齊太宗》第十四章 決議
翌日寅時李師雄的大營中便人聲鼎沸,夥夫忙著起火做飯,眾士卒也在將校的指揮下拔營。準備出發,這時已經有斥候乘馬由營中疾馳而出。

卯時李師雄部已經一切安排妥當,整裝待發。李師雄也並未親自前來向劉麟辭行。隻讓親兵前去。自己便率領先鋒軍萬餘人向商州進發。由於牧護關之戰行軍太慢,這次李師雄憋了一肚子火。不停催促部隊向前,萬人的隊伍分為三部分,每部分相隔五裡。前軍在張聚的率領下已經走出二十餘裡,後軍才剛剛出發。

此時劉麟已經起床了,接到符有德的稟報,言說李師雄已經出發。劉麟便登上牧護關城牆,目視著總管府先鋒軍向東南行進而去。牧護關之戰已經足夠慘烈,商州更是一座堅城,也不知這次又要傷亡多少大好男兒。想到此處劉麟心裏更是難過,竟不忍再看下去。向馬上要開拔的後軍揮了揮手,李師雄所率乃是劉豫父子的嫡系部隊,看到劉麟在城牆之上為他們送行,更是意氣風發,轉身向劉麟行禮後又向商州城進軍了。劉麟隻感到眼中有些沙粒,便抬手擦拭。正巧讓剛剛登上城牆的李成看到,李成心想這劉麟居然還是個真正愛兵如子之人。

劉麟看到李成也登上城牆,便有些不好意思。對李成說到「看到如此大好男兒效忠於陛下效忠於齊國某覺得有些感慨啊……」

說罷,劉麟對符有德揮了揮手,讓他帶領眾侍衛下去。李成看到劉麟如此舉動,也知道是有話對自己說,於是也讓自己的侍衛離開了。

等到眾侍衛都離開後,劉麟看著李成問道「伯友,你從軍幾年了?」

李成不知劉麟為何有此問,仔細回想了一番。淡淡的說道「某自前朝宣和初年為弓手如今已有二十餘年了」

劉麟轉身看著李成「那伯友是軍中前輩了,我自建炎年起兵抗金也有五年了」。

李成頗為詫異,不知劉麟說這些話的含義。齊對金修子禮,在齊國對金親善,對宋強硬算是一種政治正確。而劉麟一直是這種政治正確的支持者,今天不知為何要說這樣的話。李成看著劉麟沒有接話,心思已是百轉千回。

劉麟看到李成並沒有接話,想了想接著說道「伯友從軍二十年與金於齊於宋皆有過交手吧?」

李成仍然不明白劉麟的用意,但是劉麟問起他又不得不回答。於是整理措辭說道「某不識天數,委身於偽宋妄圖對抗陛下。真是蚍蜉不自量」

劉麟看著李成,也知道李成仍沒有信任自己。於是接著說道「伯友,什麼是天數呢?建炎年間金兵入寇,徽欽二宗北狩。天下糜爛,我父為故宋濟南知府,也曾立志報國。就連我當時手無縛雞之力也曾率兵於金軍戰於濟南,若非張柬所救。今日我也不可能與伯友你站在這裏說話了。」

自齊國建國後,劉豫曾為故宋官員之事在齊國朝廷內外就是一種禁忌,任你是誰也不能提起。今日劉麟卻主動提起,李成不知合意仍不敢接話。劉麟也知幾句話不能打開李成的心扉,只是他的時間也很緊迫。他也不知齊國何時會敗亡,他也在不想看到大好兒郎白白浪費生命,於是他準備在這裏和李成推心置腹的進行一次談話,讓他們找到共贏的基礎。

「伯友,你可還記得自己為何從軍?」劉麟向李成提問,他知道自己一直這麼唱獨角戲是不行的,還是要調動李成的情緒。

李成聽到劉麟的提問,抬頭看向劉麟。只見他滿臉真誠不似作偽。便要回答,這時劉麟說道「伯友不必著急,好好想想再說」。

聽到劉麟這樣說,李成便細細思索起來。旭日東升,初春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飛鳥被行軍將士發出的動靜驚起,關外盤旋,鳴叫。

李成也沒有考慮太久,定了定神,緩緩說道「臣初為弓手,只求有口飯吃,順便可以保境安民。只是不久金軍便毀約南下,那時臣便召集眾人興義兵,抗金保境息民。只是當時金軍南下勢如破竹,臣也對抗不利,在河北轉戰數年不得不南下附於偽宋,只是不曾想那小朝廷如此形勢下仍對我等武夫放不下心,事事製肘,包藏禍心。臣只能投於陛下,陛下禮賢下士,不以臣為叛逆,臣也當為陛下效死。」

劉麟聽了李成的話,便知其中有真有假。當時他也不想追究,人心這個東西最經不住考驗。於是劉麟接話道「我父能得伯友,實乃幸事。父親常與我說,「吾得伯友如昭烈得雲長」還望伯友與我父子有始有終,共享富貴啊。」

李成聽到劉麟這樣說,心中也有些感動。自己征戰二十餘年,從未有人如此看重自己。自己投降與齊時,劉豫雖說也對自己頗為禮遇卻不想背後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剛要跪下謝恩,劉麟便拖著他的手,不讓他跪下,順便問道「伯友你看,我軍與宋軍孰強孰弱啊?」

李成站起身來,略加思索回答道「宋軍略強。」

劉麟心中有些遺憾,又問道「那宋軍與金軍孰強孰弱?」

李成斬釘截鐵道「金軍強於宋軍。」

劉麟看著李成,又看了看已經即將離開視線的齊軍。心事重重的說道「金軍如此之強,為何還要立我父親做這齊國皇帝呢?」

李成聽到劉麟這句話,嚇得跪在地上,顫聲說道「臣不敢置喙。」

劉麟看到跪倒的李成,伸手將他扶起來。認真的說道「伯友,你我皆知金軍人少,中原極廣佔之不易。只是如今金以佔據河東河北,不需數年,兩河男兒皆為金軍。那時我等當如何自處呢?」

聽到劉麟的話,李成呆在原地。是啊,那時候又要如何自處呢?難道還能投降金國嗎?要是自己願意投降金國,當年也不用南下依附於宋了。李成一時不知所措,年少時為國為民,再到中年時的功名利祿。自己到底要做什麼?再宏偉的理想也早已磨滅在這二十餘年的沉沉浮浮之中。到時候金軍再次南下,靖康年的慘劇難道又要重現嗎?李成反問自己,難道這就是自己征戰二十年所求的嗎?到這時候他已經聽出劉麟的意思了,這位皇子已經對金國產生懷疑和防備了。只是不知這是劉麟的意思還是劉豫的意思。

李成望著劉麟,左思右想慎重的問道「大總管何意啊?」

劉麟看著李成還在裝糊塗,劉麟再也不想給予他迴旋的餘地了。今日便要李成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更要將他拉上自己的戰車。於是他笑著問到「金軍靖康年間能攻破東京,那麼阜昌年怕是也能攻破汴京吧。」

李成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不知為何今日這劉麟說話如此大膽。此時他只能表忠心,於是朗聲道「大總管萬不可如此比較。陛下神武遠勝徽宗,欽宗更是不如大總管英武。如果國事真如大總管所說,那臣必定誓死守衛陛下。」

對於李成的表態劉麟是滿意的,不管現在的他是出於什麼考慮。他知道寥寥數語是不能將人心收服的。利益才是團結大家的重要武器,後世一個偉人曾經說過「政治就是把自己人變的多多的,把敵人變的少少的」他深感如此,之上後世的他並沒有機會展示這門學問。

劉麟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也笑著說道「伯友,咱們不要在這裏議論生生死死了,人常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卻不信,我堅信人定勝天事在人為。只要我等能夠未雨綢繆必能在將來取得勝利。到時候天下太平,你我兩家便共享這太平盛世吧。」

李成聽到這近乎許諾的話,心中有些澎拜,他這樣的人物從來不擔心主公沒有進取心,他要的就是功名利祿,封妻蔭子。如果這齊國還是如這幾年一樣打來打去,沒有戰略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這些軍閥而已。

李成知道表態的時候到了,從這十幾日的接觸來看。劉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領袖,謙遜,虛心,有遠見更重要是敢於放權。想到這裏李成收拾一下衣冠,正式的向劉麟跪拜下去,並說到「臣願為陛下,大總管赴死。」

劉麟也很高興,李成的歸心對他來說是一劑興奮劑。皇權在這個時代的人心目中分量還是相當重的。所以利用皇權帶來的優勢,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心理學手段,便能讓這個手握重兵的一方悍將納頭來拜。

劉麟笑著扶起李成,注視著李成的雙眼。雙手微微使勁對李成說到「伯友,話已至此,若你不負我,我必定不負你。」

李成也鄭重的向劉麟點了點頭,這兩個年紀相差十來歲的男人在城牆上迎著朝陽大笑起來。

城下的劉猊,看到如此情景。用肩膀懟了懟李榮,悶聲說道「小李將軍,你說兩個男人有什麼好笑的?」

李榮看著這個混世魔王,也是無話可說。心想這個人真是有趣,他倆笑什麼我怎麼知道?

就在劉麟李成暢快大笑的時候。張玘率領他的部曲也正從商州城西門魚貫而出。張玘部下只有一千餘人不足二千之數,他們輕裝出城行進的也相當快速。等到他們全部出城後,城門轟然落下。張玘回頭看見城樓上的董先,董先正向自己抱拳告別。張玘也抬手施禮,然後讓手下加快行軍速度。

這時張玘部下來到張玘身邊,問道「統領,如今大敵當前為何董使君讓我等去守武關呢?」

張玘翻身上馬,冷漠的看了一眼部下,強忍住回頭再看一眼商州城的衝動。對部下說到「無需多言,你去通知各部。全速行軍,任何人不得掉隊。明日戌時必須到達武關。」

部下不敢多言策馬而去,張玘也不再停留,馬鞭揚起狠狠的打在馬身上。他自然知道這次去武關不是為了守武關,而是董先已經決意投降了,他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此時儘快離開商州才是明知的選擇,想必董先已經派人前往劉麟軍中請降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張玘所部,董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進城樓之中,這時董震和陶進都在堂內等著董先。看到董先進來,他倆正欲說話。董先按了一下手,對陶進說到「想來齊軍也已經修正完畢了,你這就去牧護關向齊軍請降吧。」說罷又看著董震說道「你也不用回虢州了,就在此等候齊軍吧。」說完便離開了城樓,徑直回府了。

董先離開後廳內只剩下陶進和董震,陶進對董震說道「看起來董使君仍然有些糾結啊,我欲現在就出發,以防此事反覆。董知府就留在商州吧,也好勸勸董使君。」說罷便也出門去了。

而此時的李師雄所部,全軍頗受劉麟的鼓舞。李師雄更是憋了一口氣,一路上人不歇腳,馬不停蹄。以乾糧充饑,迅猛的向商州城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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