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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天字七書》第146章 招降不成必纏鬥,最硬死忠衛文昇
楊玄挺和裴弘策戲劇性的五次戰鬥粉墨登場。

第一戰,雙方甫一接觸,還未動刀動槍,裴弘策立即撤軍,留給楊玄挺無數的鎧甲器械。

楊玄挺笑納。

裴弘策退了三四裡,見不到追兵,整頓兵馬,重新佈陣等待楊玄挺。

楊玄挺非常有意思。

他不著急追趕,也不怕對方的突襲,慢騰騰晃悠悠地率領人馬,象趕赴一場盛宴。

楊玄挺既不整兵,也不佈陣,就象見了老朋友一樣,就地坐下休息了很長時間。

可能是看到天色太晚了,楊玄挺起身應應景,率領軍隊再一次向裴弘策進攻。

平心而論,這並不是雙方有著多高明的戰術,也實在不象是二軍生死交戰。

裴弘策的軍隊估計等待楊玄挺的時間過長,完全懈怠了,這一交戰,裴弘策又立即撤退了。

這樣一個走,一個追,追追打打,連續打了五次,每次都是裴弘策失敗撤退。

說是在戰鬥,但卻乏善可陳。

在弔詭的五次接觸之後,裴弘策發然發現,他自己八千精銳,竟然只剩下十幾個心腹了。

其餘兵將,都跑到對面楊玄挺的部隊中,成為對方的生力軍了。

前一刻都是自己的兵將,忽然之間已成對手。

裴弘策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估計參與這五次戰鬥的兵將,同樣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這似乎更象是一場雙方心知肚明的表演。

現在,表演完了,楊玄挺完全接收了裴弘策的八千精銳。

這只是楊玄挺一個方面軍的收穫,綜觀楊玄感方面,並不是只收了這八千精兵。

他本人在向東都洛陽的進軍途中,力量也一天天強大,到東都城下之時,已經順利接收了隋朝五萬精銳之師。

這都是久經點陣,全副武裝的精兵,有了這五萬精銳之後,楊玄感感到自己不再是黎陽督運時五午新兵蛋子的草包首領了。

他已具備和楊廣爭一日之長的資本。

東都洛陽的朝野之民,更是清晰地看到這一點,因為,楊玄感在上春門下,發表了一番頗富鼓動力的演說。

楊玄感聲情並茂地說:「我身為上柱國,家累钜萬金,至於富貴,無所求也。」

這是事實,楊玄感於此立論,接著發出最強音:「今不顧滅族者,但為天下解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耳。」

楊玄感將自己置於道德的製高點,加上楊廣遠征,損兵折將,家家都有未歸人,楊廣實在已成眾矢之的。

加上楊玄感兵勢日隆,順風順水,於情於理於義,都已成為正義之師,堂堂正正,前途遠大。

於是,站隊開始。

東都洛陽城的父老爭獻牛酒,以犒勞楊玄感之師,每天都有幾千人自動投軍,為楊玄感效力。

最重要的民心,或者說這個社會上中堅的傳統貴族們,也覺得可以在這個時候表明態度了。

於是,東都洛陽的軍事將領和傳統貴族的代表,向楊玄感表示歡迎和投誠。

一切似乎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這也是楊玄感最初預估的最好過程。

但這一切並沒有一個最好的結果。

因為,東都還有一個人,如果沒有他的存在,或者,楊玄感真的有可能成為新的皇帝。

但這個人,猶如一尊神,橫亙在楊玄感和帝位之間,讓楊玄感不可撼動,無可跨越。

他就是樊子蓋。

他將開啟自己傳奇的人生。

楊玄感的皇帝之夢,被樊子蓋無情斬斷。

如果楊玄感能在隋軍合圍之前順利拿下東都洛陽,以當時楊玄感所取得的政治優勢,加上身據堅城,手擁洛口,回洛糧倉之糧食,可謂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兵將也有兵。

最重要的是,佔據東都洛陽的政治優勢,足以和楊廣分庭抗禮。

能夠佔據東都洛陽的楊玄感,將成為楊廣的噩夢。

可惜,東都留守叫樊子蓋,他本非大才,卻適逢其會,無意之中,成為扭轉歷史發展的英雄。

當時,東都主政者是楊廣的孫子越王楊侗,樊子蓋是以外藩之官空降東都。

樊子蓋雖然久居地方刺史,主政一方,並且也曾經短時間任職過民部尚書的高職,但他的出身卻並非北方的世家大族,而是來自於江南的小小梁國。

樊子蓋既非根正苗紅,也不是久處機要之地,現在卻空降東都,佔據位高權重的留守重任,毫無疑問引起了東都舊官僚的抵觸和排斥。

樊子蓋知道自己不過是外來的強龍,在和平時期,他只能和原來那群地頭蛇虛與委蛇。

但是,他的機會來了。

楊玄感兵臨城下,那些舊日官僚,平日指點江山,或者可以口沫橫飛,但臨陣殺敵,卻是百無一能。

時勢需要他這種實幹型的將領站出來。

樊子蓋的前一個職位,是涿郡留守,那是重中之重的一個留守。

楊廣第一次征遼失敗後,需要一位強悍而又忠心地將領鎮守後方,抵禦高句麗可能的追擊,以及應付戰後邊境各少數民族之間複雜的事務,楊廣選中了樊子蓋。

這足夠表明了樊子蓋在楊廣心中的忠誠度和能力定位。

現在,是樊子蓋為楊廣盡忠,回報楊廣的時候了。

他站立在東都的城牆之上,看到下面黑壓壓,一望無際的叛兵,心中並不懼怕,相反,他長舒了一口多日以來的鬱悶之氣。

戰爭是集權的最好的機會。

他終於可以出頭了。

要出頭,當然就要立威。

樊子蓋選擇了剛剛敗退回來的裴弘策開刀。

裴弘策算是東都舊臣的代表人物,當他聽到樊子蓋要求他立即再和叛軍交戰時,這個一身征塵猶未抖落的將領,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樊子蓋的要求。

這引起了災難性的後果。

這種局面,也正是樊子蓋希望出現的結局,他立即命令部下將裴弘策就地正法。

東都所有的官員自然知道殺雞駭猴的故事,也知道如今屬於戰時時刻,樊子蓋大可以隻手遮天。

沒有人敢再忤逆樊子蓋。

但樊子蓋並沒有就此收手,也許,他承受東都洛陽舊有官僚的壓抑和冤氣太久,殺一個裴弘策,還遠遠沒達到立威的效果。

於是,傳統關隴貴族的代表,並且身負天下文名,精於春秋左氏的楊汪,再一次撞到樊子蓋的槍口之上。

事情本身非常微小。

楊汪不過是小小忤逆樊子蓋,後者立即下令處斬楊汪,這已是徹底的立威,和事情本身的真實性或必要性完全沒有關係。

楊汪深知這點,他知道這個時候,樊子蓋需要他的態度。

楊汪抓住了事情的本質,他並不稱呼冤枉,而是跪倒拜伏在地,向樊子蓋不停地叩首求饒。

楊汪老於世道,知道這是緊急關頭,容不得自己再有半分的驕傲和尊嚴。

他完全不顧自己的聲譽,實打實地叩頭求饒,因為用力過猛,他的額頭已經鮮血淋漓。

樊子蓋見目的達到,也不為己甚,畢竟他還要依靠東都洛陽這幫人成就自己的功業。

於是,他饒恕了楊汪。

如此一斬一饒之後,東都將吏震肅,甚至不敢仰視樊子蓋,他的號令令行禁止。

樊子蓋已將東都揨成一股繩,這對於楊玄感來說,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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