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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天字七書》第69章 賀若弼火眼金睛,陳後主突然崩潰
陳國畢竟是地頭蛇。

在經歷初期的慌亂之後,他們很快就確定,賀若弼雖然渡江,但兵少將寡,而且是孤軍深入。

區區幾千兵馬,深入陳國腹地,這等於是送羊入虎口。

這是一個可以將隋軍一口吞下的好機會。

陳後主準備正面決戰。

他集中了建康城的十萬精銳,傾巢而出,在白土岡布好陣勢,想一戰擊潰賀若弼。

這並不是一個高明的策略。

陳後主已經錯失了無數次擊敗賀若弼的機會了。

陳國一朝,一樣也是將星閃耀,水戰首推周羅睺,陸戰當以蕭摩訶為江南第一。

當時,周羅睺已經被派往上遊的荊襄,都督水軍,他被秦王楊俊拖住,二軍相持於武漢三鎮。

周羅睺雖然知道建康或者需要援助,卻一樣有心無力,甚至連這份心都不曾起過。

這其實體現了小國的寡弱和無奈。

陳滅之後,賀若弼在隋都大興城見到了周羅睺。

賀若弼雖然以勝利者自居,但也惺惺相惜地說:「聞公郢漢捉兵,即知揚州可得。」

可見自負天下第一名將的賀若弼,也隱隱地將周羅睺視為同等的對手。

周羅睺不卑不亢地回答說:「若得與公周旋,勝負未可知。」

對於陸軍大將蕭摩訶,陳後主的心態就要複雜得多。

因為,陳後主做了一件難以言說的虧心事。

他給蕭摩訶戴了一頂帽子,當然,這帽子的色彩碧綠青翠。

陳後主荒淫好色,自己的后宮嬪妃,都能拿出來和十大狎客一起取樂。

對於男女之事,就任意妄為,滿朝文武官員的家屬,他看中的人間絕色,就必然要弄上手,一遂心意。

於是,陳後主逼淫了蕭摩訶的妻子。

這當然不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

陳後主心中有愧,見到蕭摩訶時,心態難免失衡,於是,他心中有意無意,對蕭摩訶產生了某種抵觸。

有時對蕭摩訶的意見,會故意視而不見。

其實,即使別人的意見,陳後主也已經聽不進去了。

在隋兵渡江,戰火將在江南燒起時,陳後主在重壓之下,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和意志力。

他整天只知道以淚洗面,不知天之將暮。

他的心腹大臣施文慶,在大敵當前,依然只知道爭權奪利,念念不忘他的湘州刺史的職位,毫無以身許國之心。

他害怕戰爭一起,將領們的發言權加大,如果有戰功之後,肯定會不利於自己。

他向陳後主進諫讒言說:「此輩怏怏,素不伏官,迫此事機,哪可專信。」

因而,朝遷之中,軍事將領們的所有奏請,陳後主一律不允許。

作為大將之首,蕭摩訶久經戰陣,其識度和能力在陳國以內,實在是一流人物。

很多次,真理都站在了蕭摩訶一邊。

很多次,他也可能挽救陳國。

但是,非常可惜,陳後主沒有站在蕭摩訶這一邊。

陳後主錯失了最後的希望。

當日,賀若弼進攻京口時,大將蕭摩訶就請求率兵增援,認為賀若弼孤軍屯兵堅城之下,完全可以裏應外合,一舉殲滅賀若弼於京口城下。

陳後主不許,他錯失了第一次機會。

賀若弼進軍鐘山,陣腳未穩時,蕭摩訶又獻上了第二策。

「弼懸軍深入,壘塹未堅,出兵掩襲,可以必克。」

陳後主又不許,他錯失了第二次機會。

賀若弼趁機立柵穩固防守,軍情日迫,留給陳後主的機會不多了,但老天給陳後主留下了最後一個自救的機會。

老將任忠在禦前軍事會議上,針對當前形勢,規劃了一個高明的「一穩二襲三攻心」作戰方略。

核心內容是穩守都城,不與賀若弼交戰。

利用優勢水軍,截斷隋軍南北信息傳遞,然後佯攻江北六合晉王楊廣的行營.

這樣可以造成隋軍江南之師全軍覆沒的假象,同時放出消息,揚言要截斷晉王楊廣的退路。

這實在是一種天才而大膽的構思,並且具備非常強的操作性,如果成功,大勝可期.

歷史上,歷次南征,北方慘淡收場者,不乏其例。

但陳後主顯然不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他第三次不允許,他也錯失了最後的機會。

機會和好運轉移到了賀若弼一方。

陳後主已掌握鐘山之上,賀若弼的軍隊才幾千人,並不是隋軍的主力。

他再回頭看看自己,手握十萬精銳,又是本土作戰時,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陳後主蠢蠢欲動。

他在周圍幸臣的鼓動下,陳後主認為自己以大吃小,以主壓客,穩操勝券。

他要主動出擊,他要狠狠地教訓楊堅,竟然如此小瞧自己,區區幾千兵馬,就敢進攻自己的都城建康。

他心血來潮,毫無徵兆地對蕭摩訶說:「兵不久決,令人腹煩,可呼蕭郎一出擊之。」

諸多大將,陳後主為什麼單點蕭摩訶,其中深意已不可考。

但任忠大不以為然,他跪地叩頭,苦求陳後主不要派兵出戰。

這個時候,孔范站了出來。

他一直自詡南朝文武之中第一人,那些年,他曾經對陳後主吹過牛皮,「臣每患官卑,虜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

他出列,並不是自己請求出戰,只是又過了一把嘴皮子的癮,順便將了蕭摩訶一軍,他豪氣乾雲,氣度瀟灑地說:「請作一決,當為官勒石燕然(建功立業)。」

陳後主完全同意,他轉頭對蕭摩訶說:「公可為我一決。」

蕭摩訶不能不表態。

他說了一句有名的話:「從來行陣,為國為家,今日之事,兼為妻子。「

兼為妻子,這句話頗有內涵,也很有深意。

他的妻子,可是給他戴了一頂皇上親賜的綠帽子。

事情的發展頗為詭異。

不知陳後主發了哪根神經,他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不再派蕭摩訶出戰,而是準備調集全國精銳,自己親自指揮,要和賀若弼一決生死。

他擺出了一個奇怪的一字長蛇陣。

長蛇陣的最南端,直面對賀若弼。

但陳國最南端的將領,變成了魯廣達,而蕭摩訶的軍隊,卻遠離賀若弼的軍隊,處於最北方。

陳國十萬軍隊,全軍出動,南北橫亙二十裡,頭不知尾,尾不知頭。

最為弔詭的是,陳後主此次佈陣,竟然沒設立一個最高的指揮部,而是每個將領率領各自的部隊,獨立為戰。

或者說最高將領就是由陳後主自己擔任。

當此之時,陳後主依然認為,賀若弼區區幾千兵馬,在自己的絕對優勢兵力面前。

自己又親自坐鎮,己方士氣如虹,而對手,會不戰自潰,或是一觸即潰吧。

陳後主準確地預測了戰鬥的進程,一觸即潰的戰鬥確實存在。

只是並不是賀若弼的軍隊一觸即潰,而是陳國太不經打了。

整個陳國,就只有一個能打的,另外的軍將,並非不能打,而是離心離德,不願意打。

唯一能打的,就是排在最南端,第一前線的魯廣達,他要報答陳後主的知遇之恩。

幾天以前,魯廣達的二個兒子,率領部下投降了韓擒虎,並且親自寫書招降魯廣達。

魯廣達當時駐軍建康,他接到信件後,立即綁縛自己,跑到廷尉處,陳述捆綁自己的原因,請求治自己的罪。

陳後主表現出難得的信任和寬容,他釋放了魯廣達。

並且對他說:「公國之重臣,吾所恃賴,豈得自同嫌疑之間乎?」

陳後主還賜給他黃金,當天就放他回軍營,讓他重新帶兵領將,安心為國效力。

值此用人關頭,陳後主已無更多的時間,再去認識那些將領了。

他只能選擇魯廣達打頭陣,也許,他一見魯廣達後,君王自有知人之明,他就判斷出魯廣達的足堪信任。

他的信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回報。

陳朝全國,只有二人能為國盡節,武為魯廣達,文是許善心。

但陳後主對於另外一個將領樊猛,卻表現出完全不同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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