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松田陣平上下打量了一下雨野初鹿。他渾身上下都很清爽,甚至衣服上幾乎沒有什麼打鬥的褶皺。
白髮偵探就站在原地,仍由松田陣平打量。
如果不是還在外面,甚至偵探先生想要展現一下自己還在蓄勢待發的八塊腹肌。
「你不信?!」雨野初鹿瞪大雙眼,被人懷疑後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像是被在吃飯的時候突然被拿走飯盆的貓。
「我不是這個意思。」
松田發現跟偵探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需要不斷的讓步,直到達到偵探想要的程度為止,否則他就會一直纏著你,不擇手段。
他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昏迷不醒的三個人。
琴酒留了手,跟平常狠辣的風格不一樣,但是專門戳人痛處,很符合雨野初鹿喜歡一擊致命的性格。
松田躺在地上的三個人的外套都扒了下來,把他們的手捆了起來。
「您最開始就知道那個投遞員不對勁了。」松田陣平做完之後,蓋章定論。
「的確是這樣,太明顯了。他的視線落點永遠不在我的身上,並且都是定點。」
「跟那個死亡預告信件有關係嗎?」
「沒有。」雨野初鹿聳肩攤手:「真可惜啊。」
在這方面撒謊完全沒有必要。松田陣平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這些人……」
「管他們呢,這一塊有錢的人多,他們大概是想找一個看起來待宰的羔羊綁架了之後敲詐一筆吧。」
可惜不是小綿羊,而是披著羊皮的狼,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松田陣平想。
「松田先生。」雨野初鹿忽然喊他。
沒有帶官職的敬語,反而像是長久未見的朋友,久別重逢後開始嘮家常。
「怎麼了?」
「揍人的感覺很好吧?」雨野初鹿形容:「當拳頭在肉和骨頭上的時候,特別的質感會分泌多巴胺。」
「我只是正當防禦。」松田答道。
雨野初鹿挑眉:「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松田愣在了原地。
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不隨心意的煩惱,似乎都因為這句話而煙消雲散。
「所以偵探先生是為了我,故意掏出大量的錢吸引他們?我記得您還故意晃了晃一看就很昂貴的手錶。」
「對啊,上趕著的沙包。放心,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手上都惹了事,松田君不需要有負罪感。」
「我看您最近心情不太好。」雨野初鹿狡猾的眨了眨眼。
松田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雨野初鹿看了好一會,才突然笑了起來。
說句實話,松田陣平長得很帥氣,戴著墨鏡,陽光卻神秘。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他的俊美,跟雨野初鹿是完全不一樣的風範。
「哈哈哈哈初鹿偵探,這群傢夥到你手上可真倒霉。」
「是到松田君手上。」雨野初鹿撇清關係。
「那這三個……」
「嘿,他們手裡有鐵棍,這跟木劍是一個道理。」雨野初鹿指了指旁邊散落在地上的鐵棍:「誰叫他們帶這個過來的?我可經歷過專業的劍道訓練。」
松田陣平發現,雨野初鹿總是在強調自己的劍道訓練,但從來沒有在實際生活中見他應用過。
「所以為什麼要跟我們分開?」松田陣平問。
「因為人太多的話,很容易有紕漏,我可不想挨打,畢竟就算佐藤警察也很能打,也不一定能保護好我跟古松兩個人。」
剛才還企圖炫耀自己的肌肉的偵探明顯前言不搭後語。
「是嗎?」松田意味深
長的說。
雨野初鹿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彆扭的搓了搓手:「好了,好了,我實話實說。我用旁邊的木桶弄了個陷阱,然後把他們引過來踩到陷阱上了。」
「松田君,看在我的好意上,別跟佐藤警官他們說。」雨野初鹿雙手合十,虔誠極了:「這樣很沒有面子。」
「好吧,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松田回復。
兩個人最後看了看彼此,相視一笑。
雨野初鹿抻了個懶腰:「那這些傢夥就交給你啦松田警官,這次那個投遞員應該會給你們警方認真的回憶那個人的長相了。」
「罪犯永遠要比普通人少一部分的人權,對吧?」
松田陣平放在身側的手指曲起。
他問雨野初鹿:「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
雨野初鹿說:「大概是在拿到那個信封開始。」
說完這句話,雨野初鹿昂首挺胸,如果他的腦袋上有耳朵的話,肯定現在正豎的,他等待著誇獎。
如果是貝爾摩德的話,肯定現在會用大量的讚美辭彙,誇得雨野初鹿飄飄然,輕易的答應一些在他底線上能夠完成的事情。
果不其然,松田說:「您真厲害。」他豎起了大拇指。
雨野初鹿得意的晃了晃腦袋,白色的頭髮左右飛揚。
他滿意的像是得到了貓薄荷的貓。
但松田話音一轉:「但是還是希望下次提前告知。萬一有意外呢?如果我沒能保護好佐藤和古松呢?如果您的陷阱出現問題了呢?」
雨野初鹿一頓,彷彿看到了貝爾摩德性感的身材配著長了個琴酒的腦袋。
「……」他被這種怪異的想法弄得胃部隱隱作痛。『
他盯著松田陣平的眼睛,那雙眼睛裡雖然還對他有所戒備,但這句話卻出自內心。
松田陣平的確在擔憂偵探這樣為所欲為的行動,會不會有一天被自己的自信心害死。
『下次一定』在嘴邊圍繞,最後雨野初鹿卻回答:「我記住了。」
雖然雨野初鹿說的認真,但事實上他並不會給一個警察許諾誠意。
畢竟密利伽羅是黑夜中的潛伏者。
再說了,超推理不會出任何紕漏。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安全了,畢竟他有一個很能打的搭檔,還有一個很會偽裝的中間人。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等到明天我有頭緒了之後,就給古松發消息。」雨野初鹿說道。
他依舊沒打算跟松田陣平互通電話號碼,即使只要松田陣平問一下古松大介就會知道。
「我回家了,您也早點休息,松田警官。」雨野初鹿又恢復了最開始的模樣。
他這一次依舊踩著路牙走了,但看起來這次沒有壞心眼。
雨野初鹿走了沒兩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面前。
說是小窩,但其實是一棟足夠豪華的小別墅。
雨野初鹿掏出磁卡刷門進去之後,站在門口換拖鞋。
他的拖鞋毛茸茸的,能夠連帶著腳踝都包住。
「貝爾摩德女士,琴酒先生,未經允許叫擅闖民宅。」
屋內,一聲輕笑打破了寧靜的空氣。
貝爾摩德打開了餐廳的門,她漂亮的金色頭髮在吊燈的足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而琴酒雙手交疊成塔狀放在下巴上,背對著雨野初鹿安靜的坐在那裡。
「所以說,你也知道不應該未經允許就進入其他人的領地。」
掌控力度打人,可比殺人困難得多,這讓琴酒感覺自己的拳頭生癢,壓抑著呼吸,讓肺部都傳來了警報的疼痛。
他雖然語氣聽起來很正常,但是各種嘲諷卻昭
然若是。
雨野初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天花板,全當自己沒聽到。
「我帶了甜點,小先生賞臉?」貝爾摩德輕車熟路的從雨野初鹿的冰箱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她知道什麼能夠吸引小顧問。
雨野初鹿走近聞了聞。「蛋糕?」
貝爾摩德切下了一塊放到了雨野初鹿面前。
徑直的蛋糕上面還擺放著一個酒釀櫻桃。
好久沒有吃到宮野家姐姐的甜點,雨野初鹿舔了舔下唇。
他拉開板凳坐了下來,拿起了旁邊的杓子挖了一大口塞到嘴裡,然後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又有什麼事?」雨野初鹿鼓著腮幫子,一邊一邊說,聲音模糊不清:「先說好,如果還是山古學士那樣等級的任務,我是沒有空接兩個的。」
貝爾摩德『貼心』的給雨野初鹿拿了一杯『水』放在旁邊。
雨野初鹿拒絕的推遠:「我不喝酒,酒精會影響我的思考能力,這點我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就說過了。」
「好吧。」貝爾摩德聳肩:「其實是關於『死亡預告』的信件事情。」
消息真靈通,雨野初鹿想。
估摸著警察那邊剛得知,組織這邊就已經摸得透透的了。
「啊,報備。其實那個信……」雨野初鹿又挖了一杓蛋糕塞到嘴裡,腮幫子一鼓一鼓:「是我寄的。」
貝爾摩德一口氣堵在了嗓子裡,最後詫然失笑,對著琴酒舉手投降說道:「我輸了。」
在雨野初鹿進來之前,貝爾摩德跟琴酒打了個賭,過段時間要出國的任務看起來得她接手。
「你們真的沒有提前串通?」貝爾摩德說了一句。
「沒有,我的劇本還沒完全寫好。」雨野初鹿
「是嗎?那就是心有靈犀?」
「我們是搭檔,有默契很正常。」雨野初鹿回答說。
他拉長尾音,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個世界上的酒味甜點就應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雨野初鹿想。
貝爾摩德這個蛋糕還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至少他沒聞到酒味。
等到第一口咽到肚子裡之後,雨野初鹿就反應了過來,隨後開始破罐子破摔的吃了第二口。
他最清楚自己的體質:一杯倒。
反正待會都得鬧笑話,至少不能虧了自己的嘴,雨野初鹿如是想到。
「為什麼要打草驚蛇?」琴酒開口問道。
「就算我不出手,也會有人警告,我們內部有臥底,我不是說過了嗎?」雨野初鹿挖著蛋糕,聲音卻遲鈍了起來。
「所以你這算是提前出手?」
「算是,如果是我提前出手,我就可以主引……」雨野初鹿頓了頓:「我要說什麼來著?」
酒精開始發揮作用,雨野初鹿顯得緩慢而遲鈍:「貝爾摩德女士,我討厭酒。」
貝爾摩德將手放在了雨野初鹿放在桌子上的手,聲音溫柔:「那我下次注意,小先生。」
雨野初鹿被酒精支配了腦子,自己的手上有一個東西,沉默了片刻,抽了出來,然後強硬的壓在了貝爾摩德的手背上。
貝爾摩德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又一次抽出了自己的手,輕覆上雨野初鹿的手背。
就像是較上了勁,雨野初鹿一定要確保自己的手在貝爾摩德的上面。
貝爾摩德輕笑著,卻跟雨野初鹿玩的不亦樂乎。
最後雨野初鹿被惹急眼了,兩隻手一起按在了貝爾摩德的手上。
貝爾摩德順從的沒抽出手來。
雨野初鹿得意的抬起頭來,紅暈從他的臉頰蔓延到了脖子,他的金褐色瞳孔濕潤且迷茫著,卻帶著本
性裡的驕傲自滿。
他最後如同一隻慵懶的貓一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最後『咚』的一聲,他那精貴的腦袋不受控制的砸到了桌子上。
貝爾摩德笑的開懷:「他真可愛,你說對吧,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