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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如果說是我殺的,那就拿出證據來!」

天岸幸太用手掌拍著桌子,他的聲音如同動物一般嘶吼。

不耐煩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警視廳的審訊室,周圍是單面玻璃,面前只有一個桌子,一把椅子,還有兩個不近人情的警察。

其中一個警察將從他包裡拿出來的名片放到了面前。

那是燙金材質的名片,上面單一的寫著幾個字。

『密利伽羅』

神鹿的別名,除此之外那張名片上什麼都沒有,顯得卡片主人神秘而危險。

「這是什麼?」

「一張名片,我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別人給我的了,這在我包裡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這跟我被抓起來有什麼關係?都說了那是一起意外。」

「三起意外,一個月,嫌疑人還全都擁有這個名片。」

天岸幸太剛才扭曲怒吼的表情被戛然止住,表情逐漸微妙了起來,他的視線落在了其他的位置。

空氣中瀰漫著屬於犯罪獨有的血腥味。

他抬頭去看面前的警察,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回答我的問題。」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不是攝像頭勤懇的記錄下了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人想到一個犯罪嫌疑人但敢叫囂一名警察。

「我叫目暮十三。」

「好的目暮警官,我會投訴你們濫用職權,翻閱我的私人包裹。」

天岸幸太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些警員會說什麼,做什麼。

他的每一步行動看起來都有人指揮。

目暮十三的臉色很差,他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粗胖的身子讓他不斷的坐下來又站起來。

這個月已經是第三例了。

第一起案子被害者是他們學校的校長,死於高空墜物。

嫌疑人為一名廣受好評的教師,因為當天只有他出入了校長辦公室,但是他們校長是自己放的花盆,也是自己因為要去開會經過了樓下,被沒放穩的花盆砸死。

第二起案子的被害者是一位參事員,死於失足掉落樓梯。

嫌疑人為一名德高望重的老醫生,監控鏡頭裏也清楚的展現了那位參事員出事當天,沒有任何人出現在過道,的確是他自己踩空。

第三起案子的被害者是一位看起來是飆車黨的混混,但其實私底下在走私不太好的東西,死於飆車的時候落入一個坑洞,頭骨受損,當場去世。

嫌疑人是天岸幸太,因為他跟這位混混關係不是很好,曾多次爆發過爭鬥。

這三起案子本都應該以意外告一段落,但是警方在第一起案子的時候,找到了參事員丟的垃圾裡,撕碎的名片。

而這個名片出現在了醫生的名片袋裏面,而現在又出現在了天岸幸太的包裡。

這一切就像是個巨大的陰謀,將所有都串了起來。

「想告就告吧,在此之前你必須告訴我,密利伽羅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都說了這是隨手翻到的名片。」

「你覺得你這個說法過關嗎?!」

「那你們要我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

天岸幸太懊惱的舉起一隻手來揉亂了自己的頭髮,他的頭髮因為靜電而炸起了好大一片。

這些人的嘴都很硬,他們至今為止就隻得到了一個密利伽羅的名字。現在沒有請律師保釋的只有天岸幸太,他們只能在他身上下功夫。

「案發當天你都去幹什麼了?」

「怎麼還要問一次啊,我不都說了嗎?那天我跟燁

子吵了架,出去騎摩托車轉了一圈,你們去調監控啊!」

「但是在3:20到4:10分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在監控內,按照你的車速計算,這段時間太長了。」

「我停在路邊去抽煙了,心情不好難道還不允許抽煙了?」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在短短的四十分鐘之內,出去殺了個人,然後出現在了下一個監控攝像頭裏?」

「也不是不可能,按照我們的推測,你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哦,推測,又是推測,你們警察辦案完全不需要證據,全是推測是吧?都說了那是一起意外,之前那個地段已經出現了三次命案了,這是第四起,你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快點把那個大坑填起來。」

天岸幸太又拉出了老一套的話,目暮十三的情緒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因為你沒有不在場證據,所以我需要你解釋清楚名片的事情。」

「啊,繞了一圈又繞回去了,這名片真是隨手撿的。」

「可是——」

「律師,我要律師!我記得電視劇裏面都會有律師,我有點存款,我申請要一位律師來幫我解決!」

古松站在審訊室外咬牙切齒,他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傢夥。

因為雨野初鹿的助力,他的職位平步青雲,一躍成為上面的紅人,讓他有機會接觸到這方面的事情,也有鍛煉的意思。

「要是初鹿偵探在就好了。」古松說道。

「古松,你是警察,這是你的本職工作,你沒發現你太依賴初鹿偵探了嗎?」

「……」

佐藤站在古松身邊,說的這些話,古松聽進去了,面色有點差。

只要遇到案子,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雨野初鹿,而且初鹿偵探從來都不會拒絕,除非有些小打小鬧到他根本看不上的案子。

佐藤跟他不一樣,雖然同為助手,但很少求助雨野初鹿。

「我只是……」古松的嘴蠕動了兩下,最後閉嘴了。

「松田警官,這件事你怎麼想?」

「我不清楚,但是那個名片,我似乎很早之前見過。」

「你見過?」

「我不確定,但我似乎在中村老闆的玩具店裏見過一次。」

不確定,似乎。

這明明是兩個根本無法確定的事情,但是松田卻說的很篤定。

他的記憶力出乎意料的好。

「中村……是佐賀議員的那件事吧?」

「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在他拿到名片的一個星期後,佐賀議員死了。」

他只是曾瞥了一眼,名字沒記住,卻記住了這個獨特的燙金工藝。

雨野初鹿曾告訴了他紙張的鑒別技巧,在深夜無法入眠的時候,回憶起來的只有兩件事:

一件是摯友當年被爆.炸犯惡意加快時間炸死的當天。

一件是中村沖著他笑,說是打算接受賠償不再鬧事的那天。

兩件事情在他的腦海裏面開始逐漸形成了一副又一副的畫面。

加上最近名片的全貌出現在了他面前,中村老闆磨蹭名片的記憶愈發的深刻。

「最近跟在雨野初鹿身邊的便衣警察有發現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發現,最近雨野初鹿開始逐步出席一些商業宴會,聽說他們家的大哥被他弄得心情不是很好。」

「便衣警察……你們確定初鹿偵探發現不了哪些是便衣嗎?」

「……額。」

這話說得倒也是。

「但總歸來講,這個月的三起案件跟初鹿偵探半點關係都沒有。」

實施犯罪

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跟嫌疑人接觸,但是雨野初鹿整個人都暴露在陽光之下,從不掩飾自己的行蹤。

甚至有了警察的協助,雨野富司再也沒敢對雨野初鹿下手。

雨野初鹿太聰明了,主張雨野初鹿的性格並不會是簡單的偵探的荒謬言論開始擴大。

這才是警察那邊主要對雨野初鹿展開調查的主要原因。

人言可畏。

「所以你們也認為是初鹿偵探嗎?」古松失望的說道。

「不,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初鹿偵探不是這樣的人。」佐藤搖了搖頭。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手肘碰了一下松田:「松田警官怎麼認為?」

「也許你們說的是對的吧。」松田苦笑了一聲。

雨野初鹿身上有太多的迷點了,但是這些迷點無法掩蓋他本身散發出來的光芒。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團光一樣,不斷的散發著熱度,跟在他身邊會讓人感受到獨特的愉悅和快感。

不管是優秀的皮囊還是有趣的靈魂,雨野初鹿都有一種跟他做朋友是世界上最劃算的事情。

「我希望他不是。」松田誠懇的說。

高智商的人天生對其他普通人都不會太良善。

因為他們跟不上自己的節奏,逐漸的就會產生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但是雨野初鹿不一樣,他很平易近人,整個人顯得很孩子氣。

「他一定不是。」古松說道。

松田笑了一聲,他將墨鏡摘了下來,夾在了自己的襯衫中間。

能夠從他這個灑脫的動作中看到隱藏在衣服下面精壯的肌肉。

他說:「對,初鹿偵探一定不是。」

隨著他這個話音落下,有一個警員高聲喊著:「來了來了,熟悉的死亡威脅信!」

他手上捏著一個純白的信封,空中散發著恐慌的氣息。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就因為這個信件,山古學士那邊的案子至今都沒有結。

空氣中只有蚊蟲飛過的聲音,偶有幾聲淺薄到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所有警察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個警員手上的信件,就像是敲響了紅色的警鈴一樣。

「又是一封?」

「拆開看看,快,拆開看看。」

「等等,等等,得先用特殊的密封袋先保留原先的痕跡。」

【讓我們聰明的偵探來猜猜,接下來我的目標是誰?我們是宿命的對手,不要逃避了,雨野初鹿。

想依靠那些愚蠢的警察來查我是沒有用的,你應該知道他們只會監視你,看看你的周圍吧,我覺得你也發現了。

何必站在陽光下幫助這群惡魔呢?我們才是同類。

找到我,跟我在一起才是你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案。

——密利伽羅】

這個信件很短,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卻寫的很工整。

「挑釁?」

「這絕對是挑釁了吧。」

「為什麼這個給偵探的信件要寄給警視廳?」

「不……不知道。」

大家嘰嘰喳喳的圍在裝進密封袋裏面的信件旁邊。

福川警員在旁邊苦惱的說:「那個偵探就是個大麻煩,不是嗎?」

之前他被一個看起來沒什麼武力值的偵探一個過肩摔摔到地上的時候,整個人裏子面子都丟沒了。被嘲笑了兩個月的時間。

現在他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開口再去幫雨野初鹿說話。

「這跟偵探有什麼關係?」佐藤皺著眉:「你們應該慶幸,偵探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就是就

是。」古松詞窮,但他依舊面紅耳赤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可是現在這封信是給雨野初鹿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警方按照信件這樣,直接將初鹿偵探推給這個密利伽羅嗎?」

「我是這個意思嗎!」

佐藤的面色一直很平靜,艷麗的面容下只是清淡的冷哼了一聲,就引起了絕大多數警察對於福川的不滿。

她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在警局很吃得開,沒幾個人跟她處的不好,福川算是少數中的少數。

福川剛想說點什麼,嘴剛開,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嘿。」

緊接著熟悉的騰空感,手肘彎曲,背部和臀部著地。雨野初鹿又一次襲警了。

他拍了拍身上根本沒有的灰,站在了警視廳的正中心。

他今天穿的很隨便,沒穿灰黑色的風衣,裏面的小馬甲也換成了普通的黃色毛衣,下面穿著一個簡單的牛仔褲。

單單是這麼站著,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褲腳有一邊是濕了的,如果松田沒有猜錯,偵探應該剛才是去踩了周邊的水坑玩。

「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底分劃過線才當上警察的警員。」雨野初鹿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著。

他嘴裏還叼著一根棒棒糖,牙齒咬著尾端的棒讓它上下晃動。

「上半部分呢?」雨野初鹿回頭看松田:「給我看看。」

「上半部分?」

「對啊,我今天收到了密利伽羅的信,信裏面說上半部分送到了警視廳,這一次你們總不能還讓我置身事外吧?」

雨野初鹿含糊不清的將剩下的糖全部從塑料棒上面咬了下來。

早就消腫的牙齦支撐起的牙齒開始不斷的拒咀嚼著糖,發出了嘎嘣嘎嘣的聲音。

他不像是個偵探,反而像是組織的學生團體來警視廳一日遊的。

「按照他的預料和計算,應該是在我收到信之後,推測出我來的時間,才將上半部分給你們的吧。」

雨野初鹿看著自己左手的筆跡,將剩下的棒子用手掰開,裏面的流光滑動,是熒光的。

這種棒棒糖不常見,大多都是用來吸引小孩子的。

他拿著那根發出了可怕的綠色熒光的短棒,探頭去看那個信件。

簡單瀏覽了一下。

他問松田:「密利伽羅字寫得挺好吧。」

這麼嚴肅的場合,雨野初鹿問了一個無關的事情。

雖然不想承認一個愉悅犯的字體多優秀,但這是不爭的事實,松田點頭:「的確。」

雨野初鹿挑了挑眉。

他的左手跟右手都很擅長,按照劍道來講,他是個二刀流。

這是他用不擅長的左手寫的字,跟右手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但不管怎麼樣,密利伽羅就是雨野初鹿。

只要是誇獎,他都照收不誤。

「我在警局預存的鼓風機還在嗎?」

「在。」

「那就拉過來啊,等什麼呢?」雨野初鹿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熟悉的眼鏡盒。

通過古松的宣傳,警局的人都知道,只要偵探拿出了眼鏡盒,你就得給他配備一個鼓風機。

然後你問什麼,偵探就都能告訴你,他就像是無所不知,什麼都答得上來。

但這是內部情報,外人知道的不多。

雨野初鹿將黑框眼鏡拿出來,往鼻樑上一架,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他拿著的幼稚熒光棒變成了交響樂的指揮棒,開始在空中不斷的揮舞。

腦海中的畫面開始不斷的整合,分離,最後形成了一條清晰的

時間線。

他的白色頭髮被鼓風機吹到了面前,一些髮絲沾染到了他嘴唇上的糖精,黏在了嘴唇上,讓殷紅的嘴唇多添了一絲靚麗。

「看,異能力!」古松驚呼了一聲。

比起異能力擁有者,他面紅耳赤的鼓掌,充當了一個非常好的觀眾。

這也是為什麼雨野初鹿會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選中他作為『警察一號』的原因。

幾秒後雨野初鹿莞爾一笑,笑的很好看,他說:「嘿,我知道密利伽羅下一個對象是誰了。」

雨野初鹿走到了一個警員的辦公桌旁邊,隨手就將他桌子上的一張地圖拿了出來。

這個桌子離得遠,一眼是看不到誰有地圖的,但偵探做得到。

他說:「有紅筆嗎?」

古松很有眼色的遞了一支紅筆過去:「這,我這有。」

雨野初鹿滿意的點了點頭。

佐藤看著古松這副像是狗腿子一樣的動作,沒忍住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剛才的告誡,這個傢夥完全沒有聽進去。

想著,她收回了自己手上的紅筆。

他們看著偵探在地圖上圈出了一個點,他說:「下一次目標在這裏。」

「就一個地點?」有警員問道,他的語氣裡有些不滿意。

「這就是他告訴我的全部了,你們不會以為這很簡單吧?等到你們排查到地點,人都在停屍房待三天了。」

「……」

所有人啞口無言。

偵探的嘴有的時候很毒,他對於不喜歡他的人從來都是不假顏色。

就像是福川,他知道福川討厭被人說自己是最後一名進來的,他就總這麼稱呼福川,即使他知道福川的名字。

但他對跟他關係不錯的人會甜甜的喊敬語,比如琴酒,比如貝爾摩德,比如他的三個助手警察,還有兩個現在裝作跟他關係很冷淡的姐妹。

「好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疏散這個區域的人,他是完美主義者,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劇本換成了其他的地點。」

「這不好疏散。」

「為什麼?」

「因為那一塊是鈴木集團的……」

哦,那就麻煩了。

鈴木是商圈的佼佼者,只要是混這個圈子的,高低都得看鈴木史郎的面子。

雨野家是新貴,跟鈴木集團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雨野初鹿換了個思路:「那段時間會不會有什麼宴會之類的事情?」

「有,那邊要開一個新的商超。」

「能禁止燃放煙花嗎?」

周圍的人看了看彼此,有一個警員問雨野初鹿:「這跟兇殺案有什麼關係?」

雨野初鹿的表情有些嫌棄,往後讓了兩步:「接下來的死者會死於灼燒。」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信紙上他還專門留下了炭火灼燒之後灰燼的味道,就是為了讓警察注意到,但顯然他們並沒有進行檢查就將證據塑封了。

偵探跟警察有職業上的根本區別和鴻溝。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雨野初鹿。

只有坐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福川氣的發抖,比起上一次更顯慘淡。

「你是怎麼知道的?」福川說:「一個什麼都沒說的信件?怕不是現在著急忙慌,開始瞎編了。」

「因為我比你聰明,至少我是跳級的。」

這句話是絕殺。

雨野初鹿簡直就像是將福川的自尊心踩在地上,然後剁了兩腳。

畢竟一個分數擦低風線,一個跳級多次。

福川的面色開始逐漸變紅,後面因為長期憋氣而變得有些發紫。

雖然福川不說話了,但是光是這一句話的殺傷力極廣,波及很大,眾人都不吭氣了。

周圍本來像是鳥雀一樣的吵鬧聲忽然消失不見了。

雨野初鹿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長期的商業合作讓他有了知道要怎麼說話的能力,他假裝自己被甜膩的糖糊住了嗓子,輕咳了兩聲。

「咳……反正接下來要注意來往的人,誰要在當天必然會去那邊?進行一個簡單的排查。」

雨野初鹿善良的打算翻篇,但是他驕傲的表情還沒有壓下去,反而欲蓋彌彰的眼神恍惚。

站在旁邊的松田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年輕的偵探還在掩飾自己的言辭帶來的傷害,卻沒想到善於打拳的警察先生正偷偷的笑。

雨野初鹿鼓起腮幫子,伸出手來搓了搓被蚊蟲叮咬過手腕上發紅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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