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17章 第十七章
早上的拳擊訓練很快讓雨野初鹿渾身酸疼。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運動了,但好在之前的劍道訓練讓他顯得沒那麼難堪。
雨野初鹿上手很快,他的頭髮被汗浸濕,貼在臉頰上。
教練在每次雨野初鹿想休息的時候,就會誇讚他。
「真厲害,您揮拳的動作太帥氣了。」
「我從來沒見過上手這麼快的。」
「您真棒。」
「你的力道真是很不錯,超過我這裡的大多數學員了,真是第一次練拳擊嗎?」
哄小孩嗎?松田陣平想。
這位雖然看起來不像,但絕對是個成年人了。
這樣的恭維未免做的有點過分了,過度的誇讚一般會引起人的不適,除了小孩子沒人會喜歡。
「那我再打一次!」雨野初鹿的聲音洪亮,聽起來被誇的有些找不到北。
松田陣平:「……」
他發現這位為了報仇而學習的青年很受用,他總能在教練的一句稱讚下繼續拳擊訓練。
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後,雨野初鹿脫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拳擊教練將雨野初鹿的拳套解了下來,放到了旁邊的架子上,又是一句讚歎:「您的體力真是不錯。」
「我之前做過劍道訓練,平常會比這堅持的久,只不過昨天因為過量運動導致小腿肌肉被拉傷。」
頭上的一滴汗從額間落下,掛在了雨野初鹿的睫毛上。
他不舒服的眨了眨眼,很快汗就進到了眼睛裡,他吃痛的準備用手去揉。
「用這個,別用手。」一個白色的毛巾遞到了雨野初鹿的面前。
白色,沒用過的,乾乾淨淨的毛巾。
雨野初鹿接了過來,將毛巾整個蓋在了臉上,使勁揉搓臉上的汗漬。
他粗魯的對待著自己那張好看的臉,有些暴殄天物。
「謝謝。」雨野初鹿看向了遞給他毛巾的人,他對於陌生人的好意一向禮貌。
黑色頭髮,黑色眼睛,典型的亞裔人,他的身上擁有跟琴酒一樣的肌肉塊,看起來經過了長期的訓練。
『好心人』甚至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來顯得這樣搭話不會讓他反感。
「不客氣。」松田陣平說道,他將剩下的半瓶水全喝完之後,用一個非常標準的投球手勢將它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正中靶心。
雨野初鹿雙眸微亮,他學著松田陣平的樣子,將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個投水瓶的動作足夠的帥氣,至少他沒有辦法在這麼遠的距離之外將瓶子砸到垃圾桶裡。
但琴酒先生絕對能做到,以他的射擊經歷來講。雨野初鹿想。
「嗚呼。」雨野初鹿很捧場的喊了一聲。
拳擊教練認識松田,松田偶爾會抽時間來拳擊館進行訓練。
他從來都不需要專業的指導,他做的一向很好,就像是從小被人教導過,甚至偶爾的狠厲看的教練都忍不住望而卻步。
「松田警官,好久不見,你有段時間沒來了。」教練客套的說道。
「最近有些忙。」松田揉了揉眉心:「手頭的兩個案件都不太順利,所以過來發泄發泄精力。」
警官。雨野初鹿的視線落在了松田的身上。
手上有槍繭,不是□□就是警察,這毋庸置疑。
不要對一個不在計劃內的警察有過多的好奇心,雨野初鹿警告自己,強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就到這裡吧,我下午還有事,我需要洗個澡。」雨野初鹿從地上爬了起來:「順便我也想要一瓶水,可以記在我的卡上。」
「可以。」拳擊教練說道。
對於一位在觀察了環境之後,就大方的辦了一個年卡的顧客面前,教練的態度良好。
有錢的小少爺,松田陣平想。
這讓他想起了那個議員,只要有錢,世界都會為你敞開服務。
他回到了自己的沙包面前,戴好了拳擊手套,想象在資料上那位議員的頭。
松田陣平一拳狠狠的砸到了沙包上,劇烈的聲響讓雨野初鹿的視線挪了過去。
比起松田陣平的力度,雨野初鹿剛才被拳擊教練好一頓誇的動作,就顯得有些不登檯面。
雨野初鹿氣餒的低下頭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松田陣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道足夠清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看起來心情很差,是因為有想狠狠在他臉上揍一拳的人嗎?」
被強製從思想中拉出來之後,松田陣平手一空,懸掛在空中的沙包因為反彈的力度,差點砸到他的臉上。
幸好松田陣平反應迅速,他的腦袋和身體同時往側邊過去,卻穩定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轉頭,看向了發聲的人。
青年洗過了澡,戴上了一副偏為儒雅的金絲眼鏡,熱氣讓他的臉頰熏的微紅。
他的頭髮被吹幹了,並且是用強風,髮型被吹得亂七八糟,這導致他戴上了一頂帽子來遮掩。
「抱歉,我還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好奇心,這是個缺點,我以後會盡量更改的。」
雨野初鹿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完全聽不出歉意,他沖著面前的警官伸出手:「初鹿。」
「松田。」警官回握:「您看出來了,我的確有個很討厭的人。」
「當然,這很簡單警察先生,我的副業就是做這個的。」
「副業?」松田陣平將沙包穩定住,坐到了旁邊的墊子上。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顧問,偶爾會幫警察做一些破案類型的事情。」
想起琴酒,雨野初鹿不自在的抿了抿下唇:「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也有討厭的人。」
「看起來我們會有共同話題了,但我不記得犯罪科有請顧問。」松田想了一個合適的稱謂:「初鹿偵探。」
「您會拆彈,甚至可以說是佼佼者,是隸屬於拆彈那邊的警官嗎?」雨野初鹿說道:「我也了解構造,看來我們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討論,松田警官。」
松田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的手一頓。
他的視線跟青年的視線交集,從那雙透徹的眸子裡看到了皺著眉頭的自己。
「您沒聽說過我很正常,但您應該聽說過前兩天的『碎屍案』,那是我花五分鐘的時間破的。」
雨野初鹿昂首挺胸,他的驕傲寫在臉上,他精準無誤的戳中了松田的好奇心。
好奇心要平等才算公平。
松田陣平想起來了,那天在報紙上看到的標題: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偵探先生,幫警方破案成功,日本警方是否還值得信任》
在知道他是警察之後,青年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撒謊,因為一查就能變得清清楚楚。
這位偵探在警視廳名聲大噪。
連最近在連軸轉的他在吃快餐的時候,都或多或少聽到過他們在討論。
不過大多都不是什麼正面的詞。
『一眼就能看穿真相的瘋子』。他們是這麼給偵探命名的。
不僅僅是只有外號,加上他最近一直在外面奔波,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偵探的名字。
完全不像,面前這位青年溫文爾雅,面部略顯年輕,比起瘋子這個形容詞,更像是溫室中精心養著的花。
「偵探先生……」警官先生坐在地上,下
意識的摸向了口袋,訓練服沒有煙,這讓他皺起了眉。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雨野初鹿迅速明白,這又是個煙民。
『叮鈴。』電話響了,打斷了松田陣平想說的話。
雨野初鹿看向了松田陣平:「抱歉。」
「您接吧。」松田做了個手勢。
雨野初鹿歉意的點了點頭,走到了旁邊。
「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立刻馬上趕過去,我一向守時,不會耽誤你們兩姐妹的相處時間的。」
松田看著青年妥協的很快,聲音輕鬆,甚至在被說急了的時候,舉起手指來保證,儘管電話那頭的人看不到。
在掛斷電話之後,雨野初鹿迅速去旁邊的櫃子裡面拿出了自己的包,看了看手錶,又折返回來。
他從褲子裡面掏出了一張名片:「啊不是這張。」這張是密利伽羅的。
然後他換了個口袋,微微彎腰,將另一張名片遞到了坐著的松田陣平面前:「我明後天會繼續訓練,下次見松田警官。」
米花町762號甜品屋。
「我要最大份的冰激凌船!」雨野初鹿站在前台要求:「啊,我還要兩份鬆餅,一份澆糖漿,一份澆蜂蜜!」
「其他的點心我也想吃,有什麼推薦嗎?就是我可以隻吃一口但看不出來,其他拿來送人的那種,我想都嘗嘗。」
「誒?沒有嗎?」青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迅速變得垂頭喪氣:「真的不能這些拚在一起嗎?」
他眼巴巴的盯著菜單,企圖讓老闆看在他可憐的份上現場給他製造一份。
宮野明美看著在前台點單的青年,努力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妹妹再三確認:「這就是我們的監視員?」
跟想象中的嚴酷無情,不說話只是用彆扭的眼神看他們的黑衣人不一樣,這明顯就是一隻貪吃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