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18章 第十八章
面前桌子上的甜點被塞滿,連角落都沒落下。監視人手上還端著一個放不下的鬆餅,認真的詢問姐妹倆:「要不我去那邊桌子上坐?」
「你是監視人。」宮野志保陳述事實。
監視人就應該全程聽她們的對話,並且錄音和上報所有的細節。
「所以呢?」雨野初鹿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白色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一邊。
「什麼所以?」
「所以我應該揭穿明美小姐在進來的時候就在腿上敲的密碼內容,然後告訴boss,以後不要再安排你們見面了。」
雨野初鹿將手上的鬆餅放到了身後的桌子上,並且用手指撚起了一枚泡芙塞到了嘴裏。
宮野明美感覺隨著這位監視人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她身上的肌肉瞬間都緊繃住。
她已經做的足夠隱蔽了,卻還是被一眼揭穿。
這樣顯得她剛才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小醜在表演,滑稽又可笑。
「不用害怕明美小姐,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做不出來分離已經多年沒見的姐妹的事情,否則我最開始就製止你了。」
雨野初鹿又挖了一杓子雪糕放到嘴裏。
牙齦傳來了冷意,讓雨野初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他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卻又因為甜膩的口感沒忍住又挖了一杓塞到嘴裏。
宮野明美並沒有因為雨野初鹿的這句話而放鬆下來。
她即使在努力的放鬆自己的身體,但她還是不斷的揉搓自己的手指,這是緊張的表現。
宮野明美本以為自己習慣了這麼多年的監視,但這位青年帶給了她絕對的壓迫感。
「想聊什麼就聊什麼吧,我全當沒看見,但最好收斂一點,畢竟到時候不好交代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他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錄音筆放到了桌子上。
雨野初鹿的手指輕點,隨著一聲『滴——』開始,雨野初鹿就鬆開了手。
姐妹兩個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太久的分離時間讓她們明明練習了很久的話,全堵在了嗓子裏,不知道從何說起。
直到宮野志保伸出手來牽住了姐姐的手。
溫暖的手心,因為剛才的緊張而滲出了一些汗液。
這讓宮野志保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要抱一下嗎?」宮野志保帶著點渴求的問道,她笑得溫柔。
雨野初鹿沒有見過宮野志保這副模樣,明明年紀不大,但是在實驗室裡總是冷著臉。
「可以嗎?」
宮野明美下意識的詢問了雨野初鹿的意思,但她卻沒有將視線落在雨野初鹿的身上,她的眼睛裏面全是妹妹。
她們的身體接觸需要監視人同意,這是她得到命令之後就被明令告知的事情。
雨野初鹿更困惑了:「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問我?」
這句話等同於應許。
宮野明美顫抖著手,將妹妹攬在了懷裏,她將下巴放到了妹妹的腦袋頂上,輕輕的拍了拍妹妹的後背。
「在國外過的不太好吧,辛苦了,有被欺負嗎?」
「沒有,一切都很好。」
雨野初鹿用杓子戳了戳雪糕,小聲嘟囔:「騙人。」
國外歧視亞裔的情況一向嚴重,更何況他們對於天才還夾雜排擠,幼稚的嫉妒心態。
在他見到宮野志保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了。
雨野初鹿現在說不上來的不自在,這種濃厚的親情感覺撲面而來。
他沒有跟宮野志保撒謊,他沒感受過什麼親情,這讓他現在覺得自己像是個電燈泡。
宮野志保看向了雨野初鹿,聲音毫無起伏:「鼓風機。」
雨野初鹿一哽,他舉起雙手做了投降狀:「我知道了。」
宮野志保雙手交疊,輕輕的握住了姐姐的手:「那姐姐你在這邊過的還好嗎?這麼多年沒見,沒人為難你吧?」
「當然沒有,我甚至前不久還參與過幾場交際會。」宮野明美搖了搖頭。
又是一句謊話。
雨野初鹿想捂住耳朵,這些顯而易見的謊話甚至不需要發動異能就能知道。
他拖著下巴看向了窗外,用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明美小姐,不要將小紙條塞到志保小姐的口袋裏,待會你們在離開之後,會分別進行搜身。」雨野初鹿善意的提醒。
宮野明美的手一抖。
這次來的監視人甚至連頭都沒回,就知道了她剛才的小動作。
她終於理解了為什麼這次會面只派了一位監視人過來。
這一個人的頭腦,抵得過之前派來的所有人的總和。
「抱歉。」宮野明美收回了自己的手。
雨野初鹿不再參與姐妹兩個人的寒暄,將自己的精力全放在了面前的糕點上。
他左邊戳一叉子甜點,右邊挖一杓子蛋糕。
雨野初鹿拖著腮幫子看外面,完全就像是被迫過來加班的人,愁苦的情緒無處發泄。
直到雨野初鹿的視線落在了一個雜貨鋪旁邊,他終於起了興緻,背著自己的小包站起身來。
風衣在他轉身的時候帶起了一小片風。
姐妹兩個人的貼心話被青年忽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卻發現雨野初鹿完全沒有看向她們兩個的意思,反而是往門口走去。
雨野初鹿在到門口之後視線轉了一圈,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旁邊裝修的梯子弄倒。
隨後他將旁邊的井蓋找了個合適的撬棍揭了起來。
「這是……在幹什麼?」宮野明美開口問道。
「不知道。」志保說道,雨野初鹿的行為總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一分鐘後,一個倒霉的賊為了躲避後面追著他的警官,跑到了梯子面前。
為了最短捷徑拉開距離,小偷決定以跨欄的姿勢越過這個梯子,他在空中靈活的跳起。
然後小偷在姐妹倆的眼神追隨下,筆直的落入了地井裏面。
「啊!!!!!!!」一聲慘叫隨之響起。
不僅僅姐妹倆語塞,連後面只是差了一臂距離的警官都愣在了原地。
「古松警官,好久不見。」雨野初鹿率先打破僵局,沖著來者乖巧揮手,順便將剛用過的撬棍往身後踢了踢。
「初鹿偵探!」古松驚喜的看向了雨野初鹿:「您怎麼在這裏?」
「路過。」雨野初鹿眼珠子一轉,扯謊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真巧,古松偵探。」
他打算將事情弄成巧合,畢竟雨野初鹿並不打算承擔小偷的醫藥費。
「初鹿偵探,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您了!」古松誠懇的行了個禮。
要不是雨野初鹿看起來並不像是能隨便接近的人,他差一點就想握住初鹿偵探的手錶達一下感激。
「您不介意嗎?」初鹿問道。
古松沒理解:「介意什麼?」
「把您代入被害者。」
雨野初鹿推了推眼鏡形容:「您的身形跟被害者差不多,那具屍體沒有頭,當然這個形容很奇怪,但我希望您不要太介意。」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古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演習的時候當受害者了。」
雨野初鹿證實了之前他選擇警官的眼光沒有任何問題,這讓他得意的抖了抖肩膀。
「救命,有沒有人管管我啊,剛才那位追著我不放的警官呢?!」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從地井裏傳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
古松這才想起他之前的工作,猛地蹲下身,扒在井口喊:「你沒事吧!」
「我能沒事嗎?我感覺我的腿斷了!」小偷疼得破了音。
「等等,我找個東西拉你上來。」古松喊道。
在古松剛抬起頭準備去找東西的時候,一根撬棍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這根撬棍後方包裹著一張手帕,白皙的手指捏在手帕上,跟黑色的撬棍形成了鮮明對比。
雨野初鹿沖著他眨了眨眼。
「謝謝您的幫忙。」古松感激的看了一眼偵探,接過來後直接將棍子伸了下去。
老舊的管道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向上爬行的梯子。
雨野初鹿看著古松莽足了勁,找到支點之後往上用力,開口陳述:「他今天搶劫的是一位老人。」
「那是這位老人的救命錢。」
古鬆手一頓。
偵探先生今天因為當電燈泡心情很不好,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揭短。
「他搶了之後,還踹了一腳不願放開包裹的老人,真是沒什麼人性的傢夥,可惜他現在只是斷了一條腿而已。」
雨野初鹿狠厲的語氣一閃而過,隨後他突兀的一拍手:「誒呀!」
偵探的一聲驚呼,讓古松下意識的鬆了手,好去觀察站在他視角盲區的雨野初鹿。
已經從井底冒出腦袋的小偷砰的一聲又掉回到井底,肉.體跟地面的碰撞聲顯得格外刺耳。
「啊!!!!!」二次受傷的小偷發出了比之前更慘烈的喊叫。
「古松警官,您怎麼鬆手了?是棍子太滑了嗎?」雨野初鹿震驚的瞪大眼睛:「如果是我嚇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來之前給您買了一份禮物。」
一份沒有包裝過的水晶球禮物擺在了古松的面前。
古松:「……」
目睹了全過程的宮野兩姐妹:「……」
宮野明美僵硬的轉過頭:「這位先生,平常也這樣嗎?」
宮野志保冷靜的分析桌上的甜品,隨後毫不猶豫的喊甜品店的服務生:「您好,這裏再加一份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