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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白色的髮絲柔順的順著手套落在兩邊,跟黑色的手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金色的眼鏡框顯得雨野初鹿面色清冷,但體溫卻高,甚至有一種透過皮層手套直達肌膚的錯覺。

琴酒深吸了一口氣,從鼻腔中緩慢的將這口氣吐出來,他終於開口喊著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傢夥的名字。

「雨野初鹿。」

琴酒的煙嗓沙啞,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就像是在品味紅酒一般,連被喊的名字也變得高級了起來。

手上托著的腦袋因為這幾個字眼睫輕顫,有些不安分的轉動了一下眼珠。

雨野初鹿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觀察搭檔臉色。

琴酒的眼神冰冷,嘴唇下撇,肌肉僵硬。

他又抖了一下,迅速閉上了眼睛,裝作沒看見。

一個有煙癮的人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抽過煙,雨野初鹿被嬌慣的有恃無恐。

「很好,你很好。」琴酒看到了雨野初鹿的所有小動作,被這種毫無反省的行為弄得怒極反笑。

雨野初鹿縮了縮脖子,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琴酒動了,異能力發作的情況使雨野初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雨野初鹿下意識的想跑:「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琴酒先生!」

但他跑不過琴酒的速度,琴酒說道:「我已經給過你好好說話的機會了。」

熟悉的手臂被壓住的感覺襲來,雨野初鹿的身體再一次騰空。

不過這一次雨野初鹿居然清晰的聽到了在空中的風聲,他這個時候居然想的是鼓風機沒關。

依舊是抬頭的天花板,身下依舊是墊子,丟人的依舊是他。

雨野初鹿臉上一空,他聽到了什麼東西嘎嘣一聲。

他扭頭去看,他的金絲邊框的眼鏡因為驟然騰空而掉落的摔到了地上。

鏡片牢固倒是沒事,但是鏡腿卻從中間斷了。

「我的眼鏡!」雨野初鹿心疼的嚷嚷。

琴酒活動了一下手指,他將自己的關節捏的作響,典型的劊子手威脅行為:「想想怎麼跟Boss交代,你最好想個好一點的理由。」

若面對敵人,他已經將腳踩在如同烏龜翻不過來身子一般的青年身上,可能還會踩斷兩根肋骨之類的。

但他現在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看在Boss還沒有更改保護命令的份上。

雨野初鹿在墊子上咳嗽了兩聲,失重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岔了氣,他不想告訴琴酒真相了。

「每一個選擇都會有得失,你們在選擇將任務交給我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有損失的準備。」

琴酒冷漠無情:「那你也應該提前報備並且獲得許可。」

咳嗽讓雨野初鹿的眼眶微紅,他往旁邊側身,背對著他逃避現狀。

他又不是傻瓜,誰會跟上司說自己要貪汙公款?

雨野初鹿吸了吸鼻子,小聲呢喃:「討厭琴酒先生。」

現在的琴酒在雨野初鹿眼裏,就像是純黑巧克力,他討厭不甜的巧克力,卻永遠無法將它們從貨櫃上面清除。

即將要面對Boss盛怒的是琴酒,但是現在委屈的卻是雨野初鹿。

「貝爾摩德小姐就不會凶我,她甚至誇了我。」

雨野初鹿其實只是臨時起意,他原先的計劃裏面並沒有這段後續。

只是他在寫計劃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那個小女孩的畫。

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孩子,在上面畫著一個大的火柴人拉著一個小的火柴人,旁邊是金色的向日葵。

雨野初鹿喜歡向日葵。

琴酒從褲子口袋裏拿出熟悉的煙盒,手一抖,嘴裏便叼了一支煙:「那是因為她不是監管人。」

負責任的只有監管者和指揮員,置身事外的貝爾摩德自然樂得看戲。

雨野初鹿放在臉邊的手輕輕的動了動,隨後墊在了自己的臉底下。

很快,雨野初鹿聞到了煙草被點燃的味道,他皺了皺眉。

委屈的情緒很快被放大,就像是一枚種子一樣,正在隨著煙味不斷的成長起來,酸酸澀澀的。

雨野初鹿從沒有體會過這一點,他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說。

這一次琴酒不再顧及,他渾身上下帶著令人恐懼的壓迫感,搞的宮野志保渾身不自在,但雨野初鹿卻看起來絲毫不為所動,連動都沒動。

過了一會,雨野初鹿終於開了口,聲音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生澀:「看在合作關係的份上,我以後會報備的。」

這已經是雨野初鹿做出的最大讓步,他肆意妄為慣了,身邊也總沒有人,他習慣自我思考並且執行思考完的結果。

宮野志保將所有的材料全都收了起來,就算實驗室禁煙,她現在也不打算去觸這個霉頭。

「現在不是了,以後這些不用跟我說。」

琴酒的手背上綳的青筋凸起,岌岌可危的神經跟命令產生了對抗,他看起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煙很快的就要抽完了,琴酒將煙掐滅,他扭頭看了一眼雨野初鹿:「我會跟Boss打申請,從今天開始對你換一個監管人。」

他都道歉了!

分享的小餅乾不要,還弄壞了他的眼鏡!雨野初鹿氣的身子都在抖。

雨野初鹿急促的喘息了一下,隨後聲音驟然冷了下來:「隨便你。」

琴酒盯著雨野初鹿已經換回的偵探服一會,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冷靜到不近人情。

『砰。』門被關上了,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很快消失,雨野初鹿卻猛地坐起身,白色的髮絲因為他的震驚而晃動。

雨野初鹿問宮野志保,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就這麼走了?」

「走了。」宮野志保回答,她去打開了窗戶散了散煙味。

「他會後悔失去一個全天下最厲害的異能力者的!」

雨野初鹿伸出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墊子:「現在就算是一百台鼓風機,我都不會輕易原諒琴酒先生了!」

宮野志保問道:「琴酒那樣的人,真的會後悔嗎?」

雨野初鹿沉默了下來,原躺回了墊子上,閉上了雙眼,他的聲音低落了下來:「我不知道。」

他現在委屈的想把自己藏起來,就像小時候那樣。

雨野初鹿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裏因為改裝鼓風機,而弄來的大紙盒子。

**

「啞——啞——」烏鴉的聲音刺耳,如同將死之人的絕望嘶喊,莫名讓人感覺心慌。

它拍著翅膀落在了暗處的椅子上,站穩後被人撫摸黑到發亮的羽毛。

整個房間富麗堂皇,比佐賀的宅邸要奢華更多。

琴酒站在大廳中央,微微的低下頭來。

他將所有的武器全部摘下來放到了門口的籃子裏,包括他的帽子和大衣。

沒有武器傍身,這讓琴酒有些不適。

烏丸蓮耶的身影落在黑暗當中,只能在陽光中看到骷髏頭的手杖,他在等待琴酒的回話。

他在磨蹭著最新批次的槍.支,最近的身體不適的感覺愈發嚴重,讓他感到了焦急。

琴酒開口,雙手放在身前:「Boss,關於這次任務我的監管能力不足,導致錢財有一部分的缺失。」

組織的懲罰嚴苛而殘忍,但琴酒不會畏懼失敗,對於雨野初鹿他不應該放鬆了警惕,他需要給自己警醒。

他面對敵人的時候足夠兇殘,而對自己也嚴格到苛刻。

那邊漫長的沉默過後,琴酒聽到烏丸蓮耶笑了。

「初鹿還沒有跟你說嗎?」沒有生氣,沒有惱怒,烏丸蓮耶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錯。

琴酒減弱了自己的呼吸,來隱藏自己過快的心跳:「他還有隱瞞我的事情嗎?」

烏丸蓮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起來你跟初鹿那孩子的相處的確不錯。」

失去了帽子遮掩的琴酒皺起眉來,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解。

「真是個很厲害的孩子啊,用這些錢換來了一份合同,價值翻倍不說,甚至不需要去追究後續的流轉且合法。」

烏丸蓮耶年邁的聲音滄桑中帶著寵溺,卻在其中隱藏著一份忌憚。

聰明的頭腦總是會讓人的心脈注入鮮活的鮮血,卻又因為無法完全握住而感受到了血液倒流的窒息感。

琴酒的大腦飛速運轉,企圖在腦海中將其中的隱藏意思提取出來:「什麼合同?」

「雨野家的地產合同,你不記得很正常,他說是你偶然提了一嘴,他就覺得這樣做會更適合組織。」

琴酒想起來了,那是雨野初鹿前不久一直在跟進的合同,最後被雨野富司搶走。

就在昨天雨野富司將這份合同無條件轉讓給了雨野初鹿。

間接來講,雨野初鹿一分錢沒花,就讓忌憚他的哥哥將合同拱手奉上,來換取了那些錢財的使用權。

「他說想用這份合同換你三天的假期,陪他出去玩,最近他開始變得無聊了,真是任性的孩子。」

別說擔責,如此大的功勞,雨野初鹿全給了琴酒。

——『等等琴酒先生,我有話要和你說!』青年的話闖入耳膜中嗡嗡作響。

琴酒放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

等到他全部報告結束出來的時候,黑色的風衣被戴著黑色口罩的黑衣人雙手捧著遞了過來。

琴酒聞到了他的大衣上還未完全散去的煙味,手滯留在空中片刻才接了過來。

兩個小時後琴酒回到了宮野志保的實驗室。

他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白色頭髮生悶氣的幼稚傢夥,問道:「雨野初鹿呢?」

宮野志保握著滑鼠,輕輕扭頭,視線落在了放在角落裏的大紙箱上。

琴酒順著視線看了過去,他走到了盒子面前。

那旁邊貼紙上寫著大大的『易碎品』三個字的紙盒,大概是感受到了有人接近,就像是裏面有活物一樣動了動。

他將盒子掀開,看到了裹著毯子睡著的雨野初鹿。

小小的一個,抱著膝蓋蜷縮在小小的紙盒裏面,白色的頭髮蓋住了他大半張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感受到了光,雨野初鹿下意識的將毛毯往上拉蓋住自己的眼睛。

琴酒頓了頓,難得伸出手來,想要阻止這種企圖把自己憋死的行為。

還沒等動作,他的手心被一個白色毛茸茸的腦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輕的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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