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鼎定河山》第二百一十章 汴水風流
京城大,居不易。

大定建國至今,全國房價平均上漲約三十倍,汴京城尤甚。

現任官員除了一套自住外,禁止在京城購買第二套住房。

公務員隻準有一套自住房,想多買幾套?那就別當官了。

汴京城內的土地買賣,不得私人交易,必須由開封府派出專人,先公示再拍賣,價高者得。

每一次「土拍」都是萬人空巷,場面極其火爆,喊價者此起彼伏,以致汴京城內,地王頻出。而購得土地者,媒婆立刻蜂擁而至,幾能踏破門檻。

由於房價上漲過快,以至在京官員大多數都買不起房,很多官員一大家子只能在汴京城裏租房住。

這哪能行呢,大定號稱「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國家精英們卻只能蝸居在汴京城的窮巷陋室裡,實是有損朝廷顏面。於是不知哪個人才,就想出來個「廉租房」制度,用遠低於市場平均水平的價格,將朝廷管理的房屋類國有資產,低價出租給官員們。

這項政策發展到後來,不僅官員能租,一般百姓也能申請了,算得上大定一項極大的善政。

據統計,此時汴京店宅務管理和出租的房屋多達一萬七千餘套,規模之大,令人咂舌。

但儘管大定君臣絞盡腦汁,出台了如此眾多的房地產調控措施,依然無法遏製房價上漲。

歐陽修官至「知諫院兼判登聞鼓院」,還是只能在開封租房子住,而且房子非常簡陋,他曾寫詩發牢騷:「嗟我來京師,庇身無弊廬。閑坊僦古屋,卑陋雜裡閭。鄰注湧溝竇,街流溢庭除。出門愁浩渺,閉戶恐為瀦。牆壁豁四達,幸家無貯儲。」這套破舊的古屋,每逢下大雨就浸水。

蘇轍被貶謫到廣東龍川縣時,買了一套房子十間房,花了大約五十貫。他嫁女兒沒錢給嫁妝,一狠心將汴京城的自住房賣了,得錢九千四百貫,即九百四十萬錢。而當時汴京城內的一般住宅,售價五六千貫不等,如果是大宅,基本上得兩萬貫起步。

他為了當大定好嶽父,賣了汴京城裏的宅子,面子保住了,裏子卻沒了,隻好一直住在朝廷給的「廉租房」裡。

他的哥哥蘇軾門下有四弟子:秦觀、張耒、黃庭堅、晁補之,人稱「蘇門四學士」,他們都在汴京租房子,其中晁補之與張耒同居館職,同在城南僦舍,毗鄰而居,兩人經常詩酒唱酬,後來張耒在一首送給晁補之的詩中回憶說:「昔者與兄城南鄰,未省一日不相親。誰令僦捨得契闊,此事我每愧古人。」想起只能在出租屋招待朋友,詩人心中不免有些慚愧。

還有一位叫作穆修的小官,也曾給朋友寫信發牢騷:「半年住京,延伺一命,雖室有十錢之物,亦盡為薪米、屋直之費。」每個月都要為房租發愁,日子過得比今日的「房奴」好不了多少。與穆修同病相憐的還有一位叫作章伯鎮的京官,他說:「任京有兩般日月:望月初,請料錢,覺日月長;到月終,供房錢,覺日月短。」看樣子這位章大人還是一名「月光族」。

重城之中,雙闕之下,尺地寸土,與金同價,非熏戚世家,居無隙地。

馮家購置的這處院子少說也需十餘萬貫,不僅徐元傑與劉幾「望洋興嘆」,便連大手大腳慣了的死皮賴臉蹭吃蹭喝蹭住的陳亮也是嘖嘖稱讚,對馮家的鈔能力有了新認知。

沾馮過的光,此三人並無壓力,否則便該入住各自會館了,那裏人多繁雜,哪有此間舒愜。

由於租房需求旺盛,大定城市的租賃市場一直很火爆,要是在大城市擁有一套像樣的房產出租,基本上就衣食無憂了,司馬光做過一個估算:「十口之家,歲收百石,足供口食;月掠房錢十五貫,足供日用。」

每個月十五貫的租金收入還算是少的啦。有些房廊之家,少者日掠錢三二十千,每天收到的房租至少有二三十貫,怪不得大定認為,出租房子來錢太容易了,連白癡都能賺到錢:「僦屋出錢,號曰『癡錢』,故僦賃取直者,京師人指為『錢井經商』」。

有些貪婪的官員,也違規經營房地產業,如仁宗朝的首輔晏殊,「營置資產,見於蔡河岸上,托借名目,射佔官地,蓋屋僦賃」,結果被諫官蔡襄嚴詞彈劾。理宗朝的首輔何執中,也是「廣殖貲產,邸店之多,甲於京師」,雖然無法確知何家到底有多少房產,但知道他「日掠百二十貫房錢」,每日租金收入有一百二十貫,月入三千六百貫,是宰相月俸的八倍。「六賊」之一的朱勔更厲害,田園第宅富擬王室,房緡日掠數百貫。

但最具商業頭腦的開發商還得算真宗朝的首輔丁謂。他在汴京冰櫃街購置了一塊地皮,由於冰櫃街地勢低窪,經常積水,所以被闢為儲備消防用水的用地。可以想像,這個地方人煙肯定比較冷清,地價自然也比較便宜。丁謂要在這裏修建房子,同僚都笑他傻。其實丁謂這個人很聰明,他在宅基地附近開鑿了一個大水池,既可將積水蓄於一處,挖出來的泥土又可以用來墊高地基。然後他又修建了一座橋,再向朝廷奏請開闢保康門為通衢,很快冰櫃街便成了汴京的繁華地段,地價與房價都蹭蹭蹭往上漲。而丁謂的房子恰好處於商圈的要害位置,「據要會矣」,如果轉手出來,或者放租,價格就很高了。

這可是暴利行業啊,馮過卻是再三叮囑六叔萬萬不可涉及。

房屋租賃也好,房地產開發也罷,其實都已發展到了至高點,此時進場連湯都喝不上,更莫說吃肉了。

這還是次要的,更為重要的是另外兩點:

其一,他定是要走仕途的,想有所作為的話,名聲很要緊。可不能因此事被人攻訐彈劾。

其二,大定已是風雨飄搖,朝堂上下仍在粉飾太平,一旦完顏氏滅了後遼和北燕,沒了緩衝和屏障,完顏氏可不會講什麼信用道義,汴京城必將直面蒙古鐵騎。真到了那時,房地產行業就會像一個大氣泡,「嘭」,破碎。投入越多,損失卻慘。

當然,後面這一條是沒法明言的,有前面一條,馮去疾便不敢貿然出手。嗯,說是「投鼠忌器」不太恰當,卻還真是這個理。

殿試在四月十五日舉行,還有幾天可以四處逛逛,譬如:「艮嶽行雲,夷山夕照,金梁曉月,資聖熏風,百崗冬雪,大河春浪,吹台秋雨,開寶晨鐘」這「汴京八景」,譬如萬姓交易之大相國寺,又譬如「不以風雨寒暑,白晝通夜,駢闐如此」的七十二家正店,再譬如數量眾多、規模大小不一的瓦舍勾欄,等等。

過了會試,殿試並不淘汰,隻定名次,會試名列前茅的到了殿試大抵也不會落到太過後面。實際上,到了這一步,也沒必要太過執著去「溫書」了,該吃的吃該玩的玩。需知,一旦塵埃落定,那些個三甲進士大多外放為地方官,如無太大的政績,想重回汴京的機會絕對是屈指可數,趁殿試前後好生遊逛一番當下世界最繁華最大的城市——汴京城才是真的不枉此行。

馮過等人舟車勞頓,疲憊不堪,今日自是不會外出遊玩,反正有的是時間,到時人在汴京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是滴,這幾位就這麼自信,被點為庶吉士留京是不成問題的。

當晚,眾人品嘗了來自樊樓的美食,嗯,委實不錯。

一個冷知識,飯菜是沈致信預訂的,一個時辰內送達,此即大定的外賣業務,走在了世界最前端。

秦楚食品業並不發達,唯獨餅市場行業極其興盛。

很多楚人都喜歡吃餅,雖然餅比較常見,但因為面臨的都是普通百姓,所以當時外賣品種比較局限。此時,汴京市場競爭尤其激烈,經濟發展得到了繁盛,民間出現了較為激烈的商品競爭,不少飯店出現了招牌菜,由此外賣承接的服務變得更廣。

到了大定,因為打開宵禁,朝廷不再限制嚴格的坊市制度,外賣火爆程度極為興盛。

汴京外賣花樣非常多,對於富裕家庭來說,主人可以叫奴僕去酒樓點菜,然後把菜放入食盒打包回家,或者提前告訴酒樓老闆在某個時間點把所點的菜品送到。

負責外賣的人員叫做急足,因為負責外賣的人員必須靠雙腿送貨,有時路程較遠,時間緊急,必須一路小跑才能滿足客人需求。

為了保證食物的溫度,大宋在外賣餐盒上也做的極為精緻,送外賣的時候會把食物放在食盒的瓷層上,中間再放入熱水,這樣食物就能得到保溫。食盒容量非常大,結構也很多,每一層都可以放不一樣的食物,滿足了客人對於美食和溫度的要求,而且也方便了外賣人員送貨。

說穿了,外賣小哥其實是酒店裏面打工的夥計,通過客戶下達的訂單給送往府中,這與那個時空的外賣小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不不同之處在於點單的過程。府內的主人想達到某種目的,往往是通過僕人代替奔波實現的,點個外賣也是如此。因而汴京外賣並不如同現在一般「神速「,它甚至是一個耗損時間的項目,但有權有勢的人並不在乎這些,這才推動了外賣行業的發展。

而且大定重文輕武,文臣秀才之流在社會上的地位極高,也相當的會玩。相比較於武將的直接和說走就走,文人們擅長玩一些稀奇古怪的花樣,就算是吃個飯行個酒也不甘心與世俗如出一轍,如果能吃出個花樣來,能足夠他們誇耀好長一段時間了,外賣也只不過是這些文人在嬉笑玩鬧之餘的一個小創新罷了。

汴京因全國物力、財力、人力大多集中於此,方興此業務,至於其它地方,如金陵、杭州、成都等,則無法拓展。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