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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三百零六章 文爭武鬥
大定初期,開寶二年,當時兵部的令史馮繼升等人首次發明了製造火藥箭的技術,經試驗證明效果良好,他還向定太祖當場做了表演。常威觀看後很高興,獎給他許多衣物和布匹——「時兵部令史馮繼升等進火箭法,命試驗,且賜衣物、束帛。」

有了這種火力較猛的先進武器,在後來的大定統一全國的戰爭中,發揮了重大的作用。開寶八年,大定的軍隊就利用這種火藥箭作為攻滅南唐的重要武器——「放猛火油,中人皆糜爛,水不能滅。若水戰,則可燒浮橋、戰艦,於上流放之,先於上流簸糠粃、熟草,以引其火」。

鹹平三年至五年,又有兩個叫唐福和石普的人,先後向朝廷獻出火箭、火球和火蒺藜等新式武器。朝廷並在都城汴京巨大的兵工廠「廣備攻城作」內,專門設置了火藥作和火作兩大作坊。

火作就是主要生產火箭、火炮和火蒺藜等火器的作坊。這個作坊的生產量很大,曾經在一天之內內生產出弩火藥箭七千支,弓火藥箭一萬支,蒺藜炮三千支,皮火炮兩萬支之多。

蒺藜火球、霹靂火球、毒藥煙球、竹火鷂等,再配上火藥箭,大定軍隊在防禦城池之時,戰力倍增,以火器的威力,彌補了步騎對壘時的戰力不足。

霹靂火球、火蒺藜這些是靠人力手拋的火器,外形有些類似於手雷,基本構造是把鐵釘、瀝青、砒霜等各種殺傷物用紙或麻捏合,外層用黑火藥包裹,最外層裹上松脂,用爆炸後的碎片和燃燒產生的毒煙對敵人進行殺傷。

威力較大的是「震天雷」,它用生鐵打造外殼,裏面塞滿火藥,爆炸後的鐵皮碎片能擊穿甲胄。

這些以人力拋射的火器主要用於守城,丟不了太遠,不要緊,定軍還有遠程火器。

火箭就是一種,其實就是在箭支頭上綁了個火藥包,目的也是引火燃燒把敵軍烤熟,在水戰時特別管用。

火箭射程似乎已經夠遠了,其實不然。大定也是弩箭發展的一個高峰,為了應對北方重甲騎兵的威脅,大定一刻也沒有停下弓弩的創新,神臂弓和床子弩,是其中兩件最具代表性的產品。

這兩樣殺器,名聲在外,定軍曾在澶州城頭架起床子弩,一弩射死了遼軍大將蕭撻覽,在遼軍中投射下恐怖氣息。

這些重型弩箭和火箭一樣,也是可以加裝火藥的。

弩還不是最強火器,定軍還有炮。

說是「炮」,實際上就是投石機,以槓桿原理拋射石塊等重物對敵軍造成殺傷,一般也是在城池攻守中使用。

有石炮就有火炮,原理則和弓弩不同,不再是捆綁火藥,而是直接投射出火藥包或火藥球,用吊線引燃後拋擲出去。這些彈藥能夠進行爆炸殺傷附加火焰和煙霧殺傷,可謂攻守兩便。

雖然大定進入了冷熱兵器共用的時代。但是熱兵器尚處於比較原始的狀態,殺傷力方面還未能與冷兵器抗衡,因此冷兵器依然是戰場上的主角,而且可以說是冷兵器最後的巔峰時代。

軍隊雖說已經大規模使用熱武器,但是由於黑火藥明火難以點燃,加上燃燒不充分,因此威力非常有限。

在馮過看來,火器在今後的戰爭中可能會發揮巨大的作用,但是這個發展需要時間,時間往往長達數百年。現而今乃是冷兵器和火器並用時代,前者還佔主導地位。

至少在這個時代,戰爭輸贏的決定因素在人,而不在兵器。

時勢造英雄,每當災難來臨之際,自有那留名史冊之人挺身而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大定不缺名將,奈何「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常定王朝重文輕武,武將再有本事也是被處處打壓擠迫,幾無立足之地。

昔日,狄青為自己的老部下焦用求情,稱焦用是「立過軍功的大好男兒,是朝廷的良才」,請求韓琦放過他一次。韓琦傲然回答:「狄樞相,琦自小隻知,東華門外狀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兒、棟樑之才。」

韓琦所說的「東華門外」,是有典故的。

東華門是大定皇城的東門,東華門外是整個開封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方。每次殿試結束後,朝廷會在東華門報出新科狀元、榜眼、探花的名字,即「臨軒唱名」。在韓琦看來,只有通過科舉考試制度出來的讀書人,才是國家的棟樑。言外之意是,區區一個當兵的,算什麼人才

韓琦是大定的一代名臣,抗擊過西寧入侵,主持過「慶曆新政」,為大定的繁榮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狄青亦是一代名將,從一名普通士兵起家,憑藉累累戰功,官至樞密使,為保衛大定的領土完整作出了巨大貢獻。

韓琦與狄青同齡,都是國家的中流砥柱,只是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韓琦為文臣,狄青為武將。可是到頭來,武將狄青卻遭到了文臣韓琦的羞辱。

其實,羞辱、排擠狄青的,並非韓琦一個人。

當狄青破天荒地被朝廷任命為樞密使後,就不斷被諫官彈劾。諫官彈劾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捏造出「狄青家裏的狗頭上長角」這樣的事情,來無端誣陷狄青。

次輔陳執中則在狄青打敗了西夏後,請求仁宗免除他的官職。仁宗猶豫地說:「狄青是忠臣。」陳執中冷冷地說:「當初太祖何嘗不是周世宗的忠臣。」

到後來,連歐陽修這樣清廉正直的大臣,也加入到排擠狄青的行列,歐陽修接連上了兩份彈劾狄青的奏章,將流星、洪災等自然現象與狄青擔任樞密使聯繫起來。

在文臣集團的排擠和打壓下,狄青最終被仁宗免去任樞密使一職,貶斥出京。韓琦被召回京城,頂替了狄青的樞密使位置。狄青不服氣,去找首輔文彥博詢問理由。文彥博隻說了一句話:「沒有理由,我們就是看不慣你,怎麼樣」

狄青氣得夠嗆,卻又無可奈何,乃抑鬱而終,年僅四十九歲。一代名將,就此凋零。

狄青的遭遇,是大定武將命運的一個縮影。有定一代,武將們的地位都比較低,生活得比較憋屈。

大定初期,有一個名將叫曹彬。曹彬為大定統一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在滅掉南唐、征伐北漢、進攻遼國等戰爭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為人忠厚本分,對大定王朝忠心耿耿,常威都忍不住誇他:「不欺其主者,獨曹彬耳。」然而,曹彬擔任樞密使後,走在大街上,見到了文臣的馬車後,不管對方的級別是多大,都會規規矩矩地讓在一邊。

時人乃曰:「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辭進。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錢榖之司,文士也;邊防大帥,文士也;天下轉運使,文士也;知州郡,文士也。」

武人在大定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視。為了防止士兵逃逸,會在兵士之臉上或手背刺字以作標記,這無異於在將士身上烙上「罪犯」和「奴隸「的標籤,可謂羞辱至極。而在中央任官方面,樞密院作為中央最高軍事機關,當中任職的七十三名正職者(如樞密使、知樞密院事等),武者出身的只有十八人。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個任職人數還會隨朝遞減。在太祖到真宗這三朝間,武職出身的十八人縮減成十二人。到了仁宗朝,則僅剩六人。最後英宗朝以後,已再無一人為武職出身?!

大定朝廷,文武不相容,黨爭之禍更是間不容息。重文輕武和黨爭正是大定王朝貌似繁榮昌盛實則羸弱不堪之源,時至今日,已是病入膏肓,積重難返。

蔡桓公諱疾忌醫,即便是神醫扁鵲也是徒呼奈何。

崇文抑武造成大定軍力萎頓,黨爭之禍則成了王朝內政的致命內耗。

慶曆黨爭主要表現在政風的差異。原本恪守祖宗家法而形成的仁厚持重的政風,因循守舊之風濃厚,當范仲淹等重名節、有志革新的士人登上政治舞台後,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與保守老臣的矛盾。仁宗時,冗費現象日趨嚴重,范仲淹、歐陽修、富弼等人試圖變法革新,與呂夷簡為首的舊派矛盾尖銳,大的衝突約有三次,都以范仲淹等的外調結局,即有名的「范氏三諫「。仁宗天聖七年,仁宗要給垂簾八年的劉太后上壽,范仲淹時任秘閣校理,上疏道此舉有損皇帝名位,並請太后還政,兩條諫言都未被採納,范仲淹自請外任,此為一諫;明道二年底,仁宗擬廢郭皇后,宰相呂夷簡、右諫議大夫范諷附和,而禦史中丞孔道輔和右司諫范仲淹等則以為不可輕易廢後,孔、范皆被外任,此為二諫;景祐三年,已回朝升任吏部員外郎、權知開封府的范仲淹,就宰相擅權的問題提出意見,呂夷簡則以越職言事、離間君臣、引用朋黨為名反攻范仲淹,而仁宗的政治上的天平最終傾斜到呂夷簡一邊,范仲淹因落職出知饒州。在范、呂之爭中,態度鮮明地站在范氏一邊的余靖、尹洙、歐陽修、富弼,也連帶著被貶外任,此為三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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