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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七十章 別樣芳華
關於董小宛與應素白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以及有怎樣的交情,馮過沒有深究。

講真,內心確是不敢多想什麼,萬一猜中了事情的真相而高唱啦啦啦呢?兩個如花似玉的花樣女子啊,該傷了多少覬覦者的心?

馮過絕不會承認自己哪怕有絲毫私心,只是會覺得惋惜——君子馮只不過是有著正常的賞美之心而已,秀色可餐嘛,美女當前總是會令人食指大……啊呸,是身心愉悅。

不過,話說董小宛還真明白神秘美,示人之前總是輕罩面紗。嘖嘖,那種朦朦朧朧的窺而不得著實會讓男人抓狂,也更迷戀癡狂。

這倒非是她故弄玄虛,而是性情所致。用她自己的話說是:「我只不過是個戲子,以彈琴歌唱為謀生手段。縱算有一副好皮囊,若是靠此賣弄,豈非是捨本逐末了?戲子,或許也有少少選擇的。」

「戲子也是有尊嚴的!」馮過讀懂了她話中的未盡之意,瞧著她不卑不亢寵辱不驚的模樣,不知怎地心下隱隱作痛,外剛內柔的女子啊,再如何雲淡風輕的說起「戲子」二字,怕也是在意的。

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三教九流,所謂下九流者,歌曰「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馬戲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ji」,戲子便在此列。

這可不是那個「將軍埋骨無人知,戲子家事天下聞」的時空,所謂「戲子」,亦指「伶人」。

本朝《輿服志》令:「教坊司伶人常服綠色巾以別士庶之服。樂人皆戴鼓吹冠,不用錦絛,惟紅搭膊。服色不拘紅綠。教坊司婦人不許戴冠穿褙子。樂人衣服隻用明綠、桃紅、玉色、水紅、茶褐色。俳色長、樂工,俱皂頭巾雜色絛。」伶人成為社會「眾矢之的」,也使伶人及其家族時刻不忘自己身份,從而在社會視覺圖像上成為一個特殊的階級。

董小宛雖未入樂籍,但確是「戲子」,但這兩個字自她口中冷冷清清的說出,又何止是自嘲般的陳述事實那麼簡單?似是認命了,卻何嘗不是無言的抗爭?

至於「選擇」,怕也是沒多少餘地的。一入青樓深似海,從此人生成天路。這「天」乃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天」,比登天還難。

一般ji女的出路有這樣幾種:

一種就是不少ji女是照葫蘆畫瓢,自己投資開一家ji院,買幾個年輕的ji女,自己當老鴇。再有是根據自己的所長,或以能歌善舞的一技之長當曲師;或留在妓院裏當「房老」,即女傭或領班;或當服侍新來的年輕ji女的「跟媽兒」。

二是部分世襲樂戶的女子,必須終身為ji。年長色衰後,藝ji大多在教坊中傳授技藝或充當藝師,收徒傳藝。色ji則多成為ji院老闆,她們將年輕貌美時掙得的錢財置房產、蓄義女,成為鴇母。

三是從良嫁人。無論是對藝ji還是色ji來說,從良嫁人是她們所嚮往的歸宿。ji女從良後,一是將從妓多年以來積攢在箱子底的積蓄拿出來,自己開一個店鋪,過著小本買賣的生意人自給自足的生活。

還有一種下場就有點悲慘了,那就沒人娶,有的人覺得這種人太髒了,於是她們沒有辦法直接出家為尼。ji女們出家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有的本是貴族或良家女子,受人誘拐或騙賣誤人娼家,在百般無奈下,苟且偷生。她們對人生萬念俱灰,自感罪孽深重,辱沒門庭,削髮為尼以求來世;有的色藝超群,風流一時,一旦年長色衰,失勢失寵,她們忍受不了淒清寂寞,心理失去平衡,出家為尼,以圖清靜。有的ji女失去賣藝賣身的資本後,出家為尼,僅僅是求得一個衣食居處;也有的ji女急於脫離妓院,從良嫁人,傾自己一生所積血汗錢相隨男子,卻遭騙遭棄,遂看破紅塵,甘願出家為尼以度殘生。

大定的ji女有兩種:樂籍、非樂藉。

所謂樂籍,始於西漢,指將罪民、戰俘等群體的妻女及其後代籍入專門的名冊,迫使之世代從樂。從良嫁人或不再為妓,均須取得主管官員批準,把樂籍中的名字除掉,稱為「脫籍」,也叫「落籍」。

想要脫籍從良、重獲自由只有兩種途徑:

一是通過拚命攢錢來為自己贖身;

二是從恩客中覓得一個願用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通常這種男人也有點經濟實力,青樓女子可以讓其拿出錢財來替自己贖身。

贖身就是得到自由的身份,有了身份的人才能夠在社會上立足生存。

但,賺錢為自己贖身這個基本做不到,除非是當紅頭牌,賺的錢足夠多,普通jinv唯有望贖興嘆。

而「幸遇良人」更多隻存在於話本,可遇不可求,即便真遇上癡情種子贖回家去也未見得有好下場。畢竟,出身註定了她們只能為妾。

「一日為妾,終身為奴」。

妾室基本不受法律保護,地位相當低。妾室作為家庭的私有財產,其幾乎是半自由人的地位,完全可以被隨意處置,不僅可以被任意打罵、驅逐。就算是被殺,按照定律的規定,也只會被判處流放的刑罰——「丈夫殺妾,杖一百,徒三年。」,「罵夫,杖八十。打夫,徒一年或一年半。」

如果這個男子有錢有勢,稍微打點一下,那就幾乎不用受到什麼刑罰。而正妻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男子休妻,必須滿足「七出三不出」的規定。而妾室則不同,妾室和丈夫並非夫妻關係。妾室不能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夫」,而只能稱其為「君」。也就是說,妾室和丈夫之間,只能是主從關係。等級明確,尊卑分明。不僅男主人可以隨意將其處置,就連丈夫的妻子也可以私自對其進行處置,包括買賣。

簡而言之,妾,無地位,低人三等,與奴類似。

好在,董小宛非樂籍。

這是大定不同前朝之處,簡單的說,自入青樓之女可與東家簽合作協議,或三年或五年,合約到期後繳納一筆「培養費」便可解約走人,若想提前解約,需另繳昂貴違約金。

當然,這筆事實便是「贖身」的費用絕不會低,若是「碌碌無為」的,莫說是三五年,十年八年都很難拿得出來。所以,出名要趁早,花魁惹紛爭。越有名,賺的越多。

作為歌舞ji(大定有宮ji、官ji、營ji、家ji、歌舞ji、民ji之分。歌舞伎就是通常說的「賣藝不賣身」的那一掛。經過較為嚴格的藝術訓練,唱歌跳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算是青樓文化的重要象徵。)的董小宛身為「雲想閣」頭牌清倌人,出場費那叫一個高,若是在本次花魁大賽脫穎而出,還真的大有可能提前結束青樓生涯。

沒錯,常世子組織「評花榜」伊始,便很人性化的列了一條——參賽者可得打賞金額的一成。

可別小看這一成,不少了。

大賽第一天,董小宛共收打賞花籃183隻,每隻30兩銀子,合5490兩銀子,一成便是549兩銀子!!!啊啊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有沒有好瘋狂的趕腳?

而今日這場表演後,她狂收268只花籃,入帳804兩銀子。兩天分成1353兩銀子,幾乎是普通家庭40年的收入。

「贖身」?怕是違約金也差不離了吧。

有關於此,馮過心中默默估算後,也是怎舌不已。怪道娛樂行業從事者個個穿金戴銀暴富土豪呢,什麼一冰一爽一婭的,非尋常人可揣度其身家呢。就是不知道像董小宛這樣的要繳多少稅,或者說不用納稅?咳咳,佛曰:不可說。

不過,這是董小宛應得的。君不見一曲「琵琶行」唱罷那現場有多瘋狂麽,若非「雲想閣」的安保人員盡職且有英明神武的世子殿下派來的侍衛給力,那些不瘋魔不成活的觀眾可就前赴後繼的衝上舞台了,瘋狂的粉絲可是啥都幹得出來的。馮過算是有些理解那個時空追星粉絲們的行為了,情緒到了,身不由己啊。拋去顏值不說,董小宛的才藝確實值得吹捧。

關於這個時空的歌舞表演,馮過只見過兩個半,董小宛和應素白,甄金蓮算那「半」。

別看甄金蓮才十三歲,歌藝居然也不弱,嗓音空靈如山谷翠鳥,高音輕盈躍動,假以時日不遜董小宛多少。不過,小金蓮是董小宛從慈幼局帶出來的,份屬主僕,實為姊妹,與「雲想閣」無乾,未見得會登台獻藝,若是董小宛從良,她也會跟隨而去。

至於應素白,初聽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此處形容不妥,但於馮過,確是有些這樣的味道。

這麼說吧,麥當娜了解一下,冬皇了解一下,李醉酒了解一下,了解過了大概也就知道應素白的唱風了。冬皇扮相威武、神氣,唱腔端嚴厚重,坤生略無雌聲。略去扮相不提,應素白的唱腔亦是一般無二。這樣的唱腔特色本就別具一格,更為厲害的是,小應子還兼具清脆如黃鸝的歌喉。也就是說,她可在真假聲、男女音之間自由切換,一個人便是一台戲。

這可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呀。

講真,馮過還頗為期待的,說不定應素白就真的在倉促之間排練好了「白蛇傳」這齣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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