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雙喜[七零]》第127章 第 127 章
「你在這還有事嗎,還是說,想等周叔叔出來送你?」汪虹是個心裏憋不住話的人,想到啥就說啥了。
「那就拜託你們和他說一聲,我們先走了。」
楊蕙被汪虹這樣羞辱,也沒臉呆在這了,抱著兒子離開了。
等周向南從裏面出來後,見楊蕙母子走了,也沒說啥。
「你們去逛百貨大樓去,這葯我拿回家。」
周向南從衣裳的口袋裏,拿出一遝票子,還把周文當成了沒長大的小姑娘似的。
周文不缺錢,她之前做了那麼多的翻譯稿,平時也沒有花錢的地方,就在存摺上存著哪。
再加上平時,家裏人總愛給她塞錢,抽屜裡裝的都是票子。
……
「小文,你二爸對你真好,你都這麼大了,還給你零花錢。」
汪虹羨慕的不行,好多年前,她爸就不給她了。
「那個姓楊的,是不是對你二爸有意思啊?」
這種女人,明知周叔叔是有婦之夫,還走的這樣近。
「汪虹,你幫我打聽打聽她。」
二爸是啥人,周文很了解。
但這種女人沒有一點底線,想破壞旁人的家庭,還利用自己的孩子,她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有巧合的事。
剛剛在抓藥的地方,她衣著講究貼身,嘴唇上還抹了點口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整個人就像事先打扮好似的,就像會知道自己的兒子生病。
她甚至懷疑,她二爸這天去廠子處理工作,也是她搞的鬼。
「包在我身上,剛好我認識那一片的人。」
自那天在中藥鋪見過周文後,楊蕙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大膽了。
甚至接近了王翠芬。
「奶,你怎麼把她領回來了?」
在院子裏曬書的周文,就見去買菜的她奶領回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楊蕙。
「你認識她?她說她是你二爸的同事,過來還豆腐票,順便還有事找他。」
這個女同志,是王翠芬在路上碰到的,對方也買菜,問她是不是周主任的母親。
她一聽,這人認識她兒子。
然後對方就一口一個嬸子叫她,和她嘮家常。
「小文,咱又見面了。」
楊蕙坦然的看向周文。
「我能問下,你找我二爸啥事嗎?
你一個沒有丈夫的寡婦,來這,好像不太合適吧?」
「寡婦?
你沒有丈夫?」
王翠芬就說這一路上,這個女同志對她的態度,好像好的有點太怪了。
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我是成了寡婦,但你也沒必要這樣中傷我,我找周主任,是想說工作上的事。」
楊蕙看著這個壓根不是周主任親生閨女的姑娘,心裏有點輕視。
「工作上的事,那為啥不在廠子裏做完,還跑到人家裏?」
汪虹已經打聽清楚她了,她有一個閨女,兩個兒子,那天抱著的就是小兒子,家裏還有個婆婆。
她娘之前是小學教師,去年退休了,她爹是鋼鐵廠的老師傅,如今還在廠子裏上著班。
上面有個大哥,在診所上班。
「小文,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請問是我哪裏得罪你了嗎?」
周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大閨女是在古銅學校上學吧,還有你的大兒子。」
楊蕙眼底有些慌張,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家的情況?」
「不做什麼。」
周文嘴裏說著不做什麼,但眼神裡都是威脅。
她再敢來糾纏她二爸,她就讓她家人在學校,在單位出名。
「你趕快離開我家,我兒媳婦要回來了,再敢來搗蛋,我讓你好看,我們這是正經人家。」
王翠芬趕著人,雖然兒媳婦小娥沒有給她生過孫女或者孫子,但她從沒有因為這事對她有過意見。
這個叫楊蕙的女同志把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了,以為她是那種老封建嗎?
「嬸子,你們誤會我了……」
楊蕙見周主任的親娘,這樣罵自己,她的臉騰的紅了起來。
周主任的妻子,懷不上孩子,她這個當婆婆的就對那個兒媳婦沒有怨言嗎?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兒子,連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嗎?
她聽人說過,周主任的娘以前是鄉下人,當年一家子逃難逃到了這,憑藉著一手好廚藝,在榕城住了下去。
鄉下的人,她是了解的,都有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續香火的思想,就連部分城裏人都是這樣。
只是鄉下人這種思想更嚴重,有的鄉下人,為了要男娃,把生下來的女娃按進水桶裡溺死的都有。
聽說這個叫小文的,是周主任從他大哥那過繼來的,在鄉下,只有閨女沒有兒子,那是會被人叫絕戶的。
周主任的鄉下妻子,這麼多年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周主任的娘,怎麼還維護她?
「那我先回去了,這是周主任之前借給我的豆腐票。」
楊蕙從口袋裏掏出豆腐票,放在了板凳上,就要走,外面就響起了劉小娥的聲音,
「娘,小文,快過來看,我拿啥好東西回來了。」
劉小娥提著一兜子花蛤走進了家門,語氣興奮,
「今個我們食堂買了……家裏有人啊,這是誰啊,怎從來沒見過?」
這是楊蕙第二次見周主任的這個妻子劉小娥。
只見她剛下班回來,肩膀上背著一個黃書包。
右手提著一兜子散發著腥味的花蛤,左手提著一捆截成一段一段的紫皮粗甘蔗。
頭髮燙成了卷,身上穿著燈芯絨的褂子,下面是褲子,腳上是布鞋。
微胖,方臉,厚嘴唇,長相實在算不上漂亮,有點配不上周主任。
她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感覺。
「進來問路的。」
王翠芬沒敢告訴兒媳婦這個女人是幹啥的,她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這個試圖破壞她家庭的不正經的女人,
「都告訴你路怎走了,還賴在這幹啥?」
楊蕙蒼白著臉色,急匆匆的走了。
「娘,你怎這樣和人家說話啊?」
劉小娥盯著那個年輕女人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不安,她不傻,好端端的一個年輕女人來家裏幹啥?
而她娘又對那個女人這個態度。
她原本的高興勁,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周文見她二媽很低沉,像是猜到了啥似的,就和她奶奶對視了一眼。
晚上,周向南不回來吃飯,有應酬。
周文燒鍋,王翠芬把那一兜子花蛤提前用鹽水泡了吐了沙,然後起鍋燒油,辣椒,蔥薑蒜搞進去,然後再倒入花蛤爆炒。
這花蛤是燈泡廠副廠長,托關係從臨海的城市弄來了一大卡車,專門給工人改善夥食的。
劉小娥見家裏很少吃這種海鮮,榕城的供銷社只有幾年前撞見過一次,後面再也沒吃過,是個稀罕物。
她就掏錢買了一兜子回來。
這花蛤是海裡的東西,做的時候,不用放鹽,也不用開水再煮一遍,否則會影響花甲本身的海鮮味。
吐過沙子後,隻用清水又淘洗了幾遍,就下鍋炒了。
聲音刺啦刺啦的,一個個原本閉著殼的花蛤,都慢慢張開了嘴。
花蛤的鮮味,和蔥薑辣椒,這樣一混合,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香味,很獨特。
就連一年前搬到巷子裏那個叫老章的男人養的貓都循著味道跑了過來,也不怕人,蹭著王翠芬的腿,喵喵叫。
周文又去供銷社給二媽買了一塊豌豆糕,她平時最愛吃這個。
這是用純豌豆做的,吃著豌豆的香味很足,口感又細又綿沙,裏面還摻著蜜棗。
「來,吃飯吧。」
兒媳婦是個愛吃的,要是平時,桌子上有這麼一盆鮮辣的花蛤,恐怕早就動筷子了。
就連買來的豌豆糕,她都沒胃口吃。
「這是怎了?」
周老摳不知道這裏面的事,平時老二媳婦,笑呵呵的,吃飯最積極,現在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明明早上離開家的時候還好著哪。
「是不是在食堂受啥氣了?」
劉小娥聽到公公關心她,她眼圈頓時紅了,再也綳不住了,淚珠子啪啪的往下掉。
「這是發生啥了啊?你這娃,怎哭了……這……」
周老摳手足無措的很,同時還很緊張,這十幾年,老二媳婦從來沒哭過。
他待她就像親閨女一樣。
「你說,誰欺負你了?」
周老摳站了起來,要去找人算帳的架勢。
「是你兒子,今個有個女同志找到家裏來了。」
王翠芬開口了,沒想到小娥心思這樣敏感,還是被她猜出來了。
周老摳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是啥意思,他兒子和別的女同志不清不楚,外面有人了?
劉小娥哭的更加傷心了。
「行了,別哭了,娘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婦,雖然你又懶又饞,還愛撒潑,長的也不俊,也不能生娃……但娘就愛你。
娘和恁爹都不是那種思想老舊的人,只要你和老二倆人感情好,比啥都強。
你和老二在一塊這麼多年,他是啥人你也知道,無論那個野狐狸有多年輕,老二都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這是王翠芬第一次敞開心扉,對這個兒媳婦說心裏話。
「他要是敢做那種沒良心的事,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周老摳也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