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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雙喜[七零]》第93章 第 93 章
第一天,周文醒來後,在屋裏已經見不到宋清河的人了,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說去修水庫,一個星期後回來。

他桌子上的那些圖紙也不見了。

可以看出他走的很匆忙,就像是在故意躲著周文似的。

周文把紙條扔在桌子上,又坐回了炕上,她昨晚做夢又夢到了宋清河。

夢裏的宋清河假正經的很,後面被她磨的就漸漸正經不起來了……隻記得,她把人給按在了身上。

醒來後,頭竟然也沒有疼,這是她這段時間睡的最好的一個覺。

宋清河不在這,周文就又和王紅梅做起了飯搭子。

「你就是新來的女知青吧?」

挎著個空籃子,正在菜地裡拔蘿蔔的周文聽到聲音,忍不住抬頭向四周看了起來。

「我在這哪。」

白淑華從草叢裏站了起來,她來這邊挖夏枯草,正好看到這個眼生的女同志來這拔蘿蔔。

她早就聽說,知青處來了五個知青,其中有一個長的很漂亮,不過就是身體不太好,不怎出來。

其他兩個女知青她是見過的,只有這個沒有見過。

「你不認識我,我以前也是咱這的女知青,來這插隊的,我叫白淑華,你叫周文吧?」

自打白淑華嫁人後,她白淑華的名字,就很少被人叫了。

大多都是水生媳婦,後面有了娃,就是小葉娘,小旺娘的,要不然就是楊家屋裏頭的。

她一個從城裏來的,有文化的女青年,愣是沒有了自己的名字。

「對,白知青,你這挖的是草藥嗎?」

白淑華聽到這聲白知青,心裏很詫異,自打她嫁給楊水生,就幾乎沒啥人喊她白知青了。

她有股說不出來的高興,站在這用白知青的身份和這個新來的女知青說話,

「對,這叫夏枯草,治病用的。」

她自打生了兩個孩子後,就得了婦科病,村子裏的婦女得上這種病,都是挖這種草,回家煮水喝。

白淑華曾經是個知識女青年,當初她是主動來下鄉的,為了要紮根農村,愣是用嫁給農民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留下來的決心。

楊水生三代都是貧農,窮的很,當時聽到這個城裏來的女知青說要嫁給他,他都不敢相信。

第一天,倆人就去領了證,知青處的人不是沒有勸過白淑華,吳英子當時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她鐵了心要嫁給他。

當時熱血的很,領了證後,那個衝動勁一過,她心裏就空落落的。

楊水生是個地道的農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倆人在一塊生活沒幾天,他們之間的生活習慣,認知,思想,都有了衝突。

白淑華當時還想改造這個農民丈夫。

讓他飯前洗手,睡覺洗腳,洗屁股,刷牙,別說髒話,甚至還教他認字。

楊水生堅持了幾天,就嫌棄城裏來的她事多,愣是依舊我行我素。

白淑華教他認字,他打瞌睡,讓他講衛生,他就偏偏把三五天不洗,臭烘烘的腳丫子放在炕上。

白淑華給他買的牙刷,他不好意思刷,覺得洋裡洋氣的,怕人笑話,說啥都不刷,最後被他偷偷賣給貨郎了。

「你在這弄啥嘞,家裏的娃餓的都哭著喊你嘞,都不知道回家。」

楊水生找了過來,一開口就沒好氣。

白淑華瞥了一眼菜地裡的周文沒有往這邊看,才看向丈夫楊水生,聲音很小,

「我這就回去。」

她說完,把鐮刀放進了筐子裏,提起了筐子,

「周文,我就先回家了。」

她和周文打了聲招呼。

「還不趕快回去。」

楊水生不耐煩的催促她。

「水生,你家的豬跑出來了……」

不遠處有人喊道。

「俺日它娘的,這畜生怎跑出來了……」

楊水生再也顧不上旁邊的媳婦白淑華,急匆匆的去攆家裏的豬去了。

白淑華站在原地,沒有勇氣往後看,怕周文笑話她。

笑話她有一個這樣的丈夫,粗俗不堪,說髒話。

「小葉娘,你家豬都跑了出來,怎麼還傻站著,不去攆豬啊。」

在鄉下,豬是是莊稼人一家經濟的主要來源,這個時候有規定,一家只能養一頭,多了不能養。

所以,莊稼人都把豬看的很重,好吃好喝的喂著它,每天要去山上給它割最嫩的豬草,這一年到頭,最怕它生病。

去年大隊養了三隻豬,愣是病死了一隻,給畜生看病的獸醫都沒法子。

要是誰家的豬生了病,那家人就會拿出全家都捨不得吃的雞蛋,給他拌在豬食裡。

有的甚至會把人吃的苞米面給它煮成糊糊。

村裏的光棍老漢,春上他養的豬病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了,都急哭了,把家裏過年才分的兩瓢小米全摻雞蛋煮了,餵給了它。

要是擱到旁人身上,恐怕早就去攆豬了,而白淑華卻一點都不急,顯得有些怪怪的。

知青出身的她,在村子裏的小媳婦中很不合群,旁人總愛說東家道西家,她不愛說人是非。

並且還總是操著一口城裏話。

她沒有去攆豬,而是提著筐子回家了,耳邊是不遠處慘絕的豬叫聲,叫的人耳朵都震的慌。

「娘,俺兄弟他又拉了,你快點去給他擦屁股。」

大閨女楊葉走了過來,指著院子裏,正撅著屁股的兄弟楊旺。

還有一隻大黃狗,正在吃他拉出來的糞便。

白淑華怕狗咬到兒子的屁股,連忙跑了過去,把公公養的黃狗給轟走了。

她一邊幫兒子擦屁股,一邊沖閨女說,

「我不是都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嗎,說話要說我,不能說俺。」

「俺說俺怎了?

爹還有奶,還有爺……他們都說俺,俺爹說了,不讓俺說我,他說俺是鄉下人,就要說鄉下話,不讓俺聽你的。」

楊葉已經會學話了,她也不明白她娘為啥讓她說我,而她爹又要讓她說俺。

村子裏的人都說俺,就只有她娘說我,和知青處的知青一樣,可她娘已經不是知青了。

「別聽你爹的。」

白淑華有些生氣,她一直教閨女兒子城裏話,他卻和她對著乾。

「娘,俺想說俺,俺要是說我,旁人該笑話俺了。」

楊葉隻想和村子裏的人一樣。

上次她在村裏說俺,被她爹給罵了一頓,說她凈出洋相,村子裏的大娘嬸子她們還都笑話她。

白淑華不吭聲了,有些沉默,她一直不想讓她生的閨女,兒子和村子裏的那些人一樣。

在這個家,講城裏話,講衛生,講素質,雖然很格格不入,但這些是唯一能證明她和村子裏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婦不一樣的地方。

「笑話啥?

你看知青處的人不都是這樣說話的嗎,你忘記媽和你怎說的了嗎?

不能叫我娘,要喊我媽。」

白淑華耐著性子,又教了閨女一遍。

楊葉嘟囔著嘴,一臉的不情願。

「杵在那幹啥啊,真是沒有眼色,還不趕快去開豬圈的門。」

楊水生和村子裏的幾個男人,拽著豬耳朵,把一頭不願意回來的大白豬,硬生生的拖進了家門。

豬叫聲,越發的大了。

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白淑華,白淑華臉色有些掛不住,還是去把豬圈給打開了。

就因為昨個她讓他洗腳,他不僅一腳踢翻了洗腳盆,還和她生悶氣。

從昨個到現在,說話沖的不行。

跟過來看熱鬧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出這兩口子是鬧彆扭了,

「小葉娘,你甭和他一般見識,水生就是那個脾味,其實他可知道疼人了……

前不久,知道你喜歡吃豆腐,拿著個碗去隊裡的老拐那給你買豆腐,咱村子裏像他這樣的,誰有他這麼會疼媳婦啊。

俺家那口子,俺和他過了半輩子,他愣是一次豆腐都沒有給俺買過。」

村子裏的大娘嬸子忍不住勸道,讓白淑華和楊水生別計較。

「劉大娘,你們別說了,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白淑華臉上的神色有些勉強,這日子過的啥樣,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此時心裏說不出來的苦澀,旁人都說他好。

他比著村子裏的人,確實好點。

可也就好那麼一點,大字不識一個,是個文盲,整天一不順他的意,他的臭脾氣就上來,像剛剛當著這些人讓她沒臉的事,他沒少乾。

白淑華夠忍他的了,要不然倆人早就過不下去了。

他和她沒有共同話題,她可以忍,他不講衛生,不講素質,粗俗野蠻,想法狹隘……這些,她都能忍。

可她不能忍受楊水生不尊重她。

這是兩個人過日子最基本的東西。

當時白淑華頭腦發熱,非要為了支援農村做出貢獻,見楊水生,這個人踏實,淳樸,厚道,這才決定嫁給他的。

倆人壓根沒有深入了解,就那樣匆匆的領了證,在一塊過日子後,才看出對方身上的那些毛病。

「水生啊,對小葉娘好點,人家可是城裏的姑娘,還那麼有文化,當年啥都沒和你要的,就和你去領了證。

你可別犯渾啊,按理說,咱鄉下的小子,是配不上她的,可人家不嫌棄咱,硬是要和咱過日子。

咱就對人家好點。」

劉大娘見白淑華臉色不對勁的回了屋,一看就是生氣了,她語重心長的勸著楊水生。

當年白淑華嫁給楊水生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說楊水生這小子走了大運道了,撿著大便宜了。

人家是城裏來的,還上過學,見過世面,他楊水生就是一個鄉下種地的,不識字。

她嫁給他,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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