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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庶女隻想吃瓜》第39章 永國公獨子(四)
一開始鍾恆還不大明白為什麼簡若瀟叫自己過來卻一幅很嚴肅的表情,旁邊甚至擺著葯?他沒看錯吧,這是救心丸?

為什麼要這麼大的陣仗呢?面對著一臉嚴肅的三個人,鍾恆想要笑一笑緩和一下氣氛。

「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了這麼嚴肅的,可別這樣,都不好看了。」然後鍾恆試著捏了捏簡若瀟的臉,結果被他按在了座位上。

這個事情是簡若寧率先發現的,自然也是她先說,簡若寧說話盡量放緩,溫聲細語道:「鍾大哥,上次你問我們兄妹三個人你父母究竟是瞞了你什麼事情,我有些眉目了。」

鍾恆有些驚訝,立刻道:「是什麼?寧妹妹你被吞吞吐吐的了,快告訴我啊!」

「鍾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或許會改變你的整個生活,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個推測就是正確的,你還要知道嗎?」

這些日子父母瞞著他,他都快被這種被人隱瞞,就是自己不知道感覺給逼瘋了,他討厭這種感覺,於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管是什麼,我想要知道。」

簡若寧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詢問道:「這件事情有關於你的身世,你還要知道嗎?」

這倒是出乎鍾恆的意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有關於他的身世,一時之間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他的身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父親雖然有一對妻妾,但是只有他一個兒子,應該不可能被弄錯的吧。

寧妹妹的意思是,他不是父親母親的孩子嗎?

過了好一會兒,鍾恆才抬起頭,對著簡若寧說道:「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想知道,我能承受的住的,好歹我比你們還是大了些的,你們就別瞞著我了。」

見他堅決要知道,簡若寧就將那一通他和父親長得不大一樣,以及單眼皮的父母不能生出來雙眼皮的孩子這種理論給鍾恆解釋了一下。

語氣盡量和婉,說話盡量放慢,最後下結論的時候還補了一句,這都是我的推測,說不定也不是真的,不能保證就是對的這種話。

雖然簡若寧已經儘可能的委婉了,但是這推測畢竟事關重大,鍾恆還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他像是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久久不能言語,鍾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事實。簡若寧說的很可信,鍾恆感覺自己被說服了。

他不是父親母親的孩子,那他是誰的孩子?

簡若寧看他的樣子,寬慰道:「其實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是推測而已,我只是覺得,如果鍾大哥覺得你的父母瞞著你什麼的話,很大可能就是這個了。

提前告訴你,是為了讓你早點有個心裏準備,如果真的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不至於猝不及防。

如果國公爺已經發現不對勁了的話,只怕是不久你就會知道這個消息了,說不定還會直接見到那個人。」

鍾恆沒有用到簡若寧準備的救心丸,他只是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悶頭睡了一天一夜,連第二天的課程都沒有參加。

鍾恆十分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夢,簡若寧並沒有告訴他他不是親生的這個事實,他也沒有覺得父母在瞞著他,就跟以前一樣有多好。

等到他醒來了,發現這一切並不是夢,的確有人告訴他,他可能不是父親母親的親生孩子。

鍾恆沒有處理過這麼複雜的事情,他現在心裏很亂,有許多的想法,可是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首先,鍾恆決定親自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單眼皮的人生不出雙眼皮的孩子,這個說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觀察了國公府所有人,很可悲的發現,簡若寧說的是對的,沒有例外,只要是親生的孩子,單眼皮生不出來雙

眼皮的孩子。

鍾恆徹底相信了這個說法。同時也明白了,他有很大可能的確不是父親母親的孩子。

了解到這個事實了之後,鍾恆騎著馬平治了一天,到了景山上的亭子,就獃獃的坐著。

小時候他就喜歡站在高處,眺望遠方,時常讓父親母親帶著他來到這個亭子。

雖然父親覺得景山沒什麼好玩的,但是還是經常帶他來,就是因為這是京城外最高的一座山,就連這個亭子,都是父親為了他找了人來修的,只是為了他喜歡。

從這裏眺望,能看見遠處的京城,景色並沒有半分改變,仍然是那個樣子,只是鍾恆的心境和從前有了很大的區別。

從前他只是覺得燈火好美,星空也好美,小的時候父親會陪著他來這邊,母親也會。他並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過來,他的身邊有家人。

長大了之後雖然他經常一個人跑過來,但是他的心是滿的,那裏有家人、朋友、同窗等等。他將他們放在了心裏。

可如今,萬家燈火,鍾恆卻有一種自己沒有家的感覺。

他的心空了。

他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彷彿就在這世間,只有他自己。

他躺在草地上,一片靜寂,夜空卻彷彿就在眼前,滿天的繁星,讓鍾恆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

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愧疚充斥這著他的內心,他感覺自己好像搶了別人的東西,他不是父親母親親生的,但是母親當時的確應該是懷孕了的,那那個孩子呢?他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自己現在的生活,應該是他的啊。鍾恆課業並不好,他隱約覺得自己這叫「德不配位」。卻好像又用錯了,這個成語用在這裏並不正確。

德不配位是指一個人的社會地位以及他享受的待遇並不能和他的德行相匹配。他現在算是什麼呢?

他所享受到的社會地位和享受到的待遇和他的命數不匹配嗎?他這是被人偷天換日、逆天改命了?

可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啊,這所有的選擇,都不是他的意思,如果能夠抱錯,或者是將兩個孩子調換,只能是在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說不定連話都不會說,人也看不清,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日子平平安安的過了就可以了,錢財那都是身外之物。

如果有的選,鍾恆覺得自己是絕對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的。他也不願意佔有別人的東西。

父親母親瞞著他,或許就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如何告訴他這個殘酷的是事實,也不知道如何去做這個殘酷的選擇。

一邊是有著血緣的親兒子,一邊是養育了十幾年卻沒有血緣的兒子。是個人都很難做出選擇。

如果讓他來選的話,國公府這一切他都可以不要,他可以幫他們選好,只要他放棄,那他們也就不會再難受了,他只是捨不得父母。

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有句俗語叫生恩不如養恩大,養育之恩大於天。

父親母親將他養到這麼大,他不想從此就斷了聯繫。如果他的親生父母還在,他會好好贍養他們,但是他不想從此再也見不了父親母親的面。

鍾恆在景山呆了一整夜,天明的時候才動身回的國公府,對於小廝的詢問,他隻說是和簡若瀟去玩了。

鍾恆並沒有多解釋什麼,他經常到景山上的小亭子去玩,小廝也已經習慣了,只是囑咐他下次記得帶上他伺候著他,不要一聲不吭的跑過去,害的他還要幫他圓。

雖然心裏已經想清楚了,但是鍾恆還是不想將這個事情挑明,不挑明,他就可以假裝仍然擁有父母全部的愛。

想必以父親的能力,找到一個人還是不難的,恐怕過不了幾個月,他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旁人也會看不起他,嘲笑他,不過這都不要緊,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所以他要在可以和父母好好相處的時候,多和他們呆在一起,這樣的時光,以後恐怕就難了。

永國公夫婦都驚訝於鍾恆最近晚上一直都呆在他們身邊,永國公甚至都懷疑他知道什麼了,但是鍾恆什麼都沒有說,除了有些黏他和夫人以外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他也就覺得他不知道。

既然鍾恆不知道,永國公也不想這個時候就告訴鍾恆。

自從知道了自己有可能不是永國公親生的孩子,鍾恆的生活再也不弔兒郎當了,他有了危機感,他覺得自己作為男子漢,要立的住。

脫離了國公府之後,他就什麼都沒有了,還是要趁著這段時間磨練自身,以後才能撐得起家門。

於是在薑老師先生在台上講課的時候,鍾恆開始看兵書,一本一本的看,永國公府裡的,宣平侯府裡的,只要能找到的他都看。

有一次簡若瀟問他,鍾恆的回答是:「我知道我在讀書上沒什麼天分,那些枯燥乏味的文章,你看一遍就記住的東西,我看十遍都不一定記得住.

但這些兵書不一樣,我能看的進去,還能記得住,我已經決定了,我以後就去軍營,只要敢拚敢打,我相信我會有一個還不錯的將來的。」

簡若瀟突然覺得鍾恆其實也是一個蠻不錯的人,雖然上課愛睡覺,但是人不錯,心還是好的。開始幫著他讀書。

一些典故什麼的,鍾恆不知道,他就找過來給他講,現學現賣,倒是讓簡若瀟知道了不少兵法。

等到秋天的過去,樹葉已經掉光,終於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永國公府來了一位男子。

鍾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父親母親的親生兒子過來了,他該退位讓賢了。

果然不一會兒永國公就叫他去了書房。

鍾恆很自然的推門進去,卻並沒有見到那個他預想中的人,永國公正在寫字,見他來了,開口道:「坐吧。」

鍾恆沒有拒絕,坐了下來,等著父親給自己最終的判決。他本來覺得經過了這麼多天的心裏建設,他不應該緊張的,可是實際上他就是緊張了,手心微微出汗,有些不敢聽父親說了什麼。

永國公見到鍾恆,心裏也很複雜,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真的是一言難盡。他對鍾恆的感情是真的,對親生兒子的愧疚也是真的。

「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說一件事,你恐怕有些難以相信,但是其實咱們家的人,等到長到了十來歲,就會得一種病。

我也不知道這病叫什麼名字,但是郎中說這病會一代傳一代,我、你的叔叔,你的爺爺、你的太爺爺,咱們家所有的男人都有這個病,並且傳男不傳女。

等到發病了之後,你的身形會變得瘦長,皮膚會變得白皙,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很難生育子女,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和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以及咱們家所有男人,都有很多妾室通房的原因。

但是恆兒,你已經十六歲了,郎中卻說你沒病,所以我有些疑惑。就派了人去查,這一查才明白,你不是我們親生的,所以你沒有這個病。」

原來是這樣,他就說為什麼別人家都有五六個兄弟姐妹,而他卻只有一個人。為什麼父母會突然起疑心。

永國公見鍾恆靜靜的聽著,也就繼續說了:「我們去探查,這才知道,原來當年的奶媽,用自己的兒子,調換了我的兒子。

當年我剛剛考中進士,只是三甲末尾,被分配到了一個貧困的小縣去做了三年的縣令,等到任期將滿需要回京述職並且等候吏部的考核的時候,你母親發動了。

本來因為要回京,府裡的人手都裁掉了好些,該發賣的發賣,該遣散的遣

散,我們準備隻帶著從京城過來的人回去,整個府幾乎都空了,

當時回京需要走大半個月,我和你母親都覺得回京城待產比較好,在這府裡幾乎什麼都沒有準備。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你的母親早產了,那時才剛滿七個月,就這樣,你的母親誕育下來一個嬰孩。

我們連忙找了兩個奶娘,讓你母親在這裏再呆一段時間,我自己一個上京述職。

我剛走不久,其中一個姓董的奶媽,將自己的孩子放在菜籃子裏偷偷帶了進府,趁著晚上餵奶的時候將孩子調換了。

董氏原先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身上有些功夫,後來嫁了個解甲歸田的農戶,可惜幾年後他又被徵召,這次有去無回。

當時找董氏做奶娘的時候她已經種田好幾年了,沒有人知道她會功夫,只知道她剛剛生完孩子就收到了一封信說是丈夫死了。

她一個女子剛生完孩子,除了做奶娘,也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做的活了。

當時那個小縣城是真的小啊,統共都沒有多少人家,能找到奶娘已經是不容易了,也就用了她。

可誰知她家中有個婆婆天天覺得是她導致自己兒子再次上戰場,剛生完孩子,兒子就沒了,這個孫子就是來索命來的。

所以對這個孫子很不好,天天喂的都是米湯,還不是米油,是米湯,稀得看不到米的米湯,董氏回家看到這個場面,自然捨不得,直接將孩子就抱到了鍾家。

董氏腦子一熱,就想到了換孩子這個辦法,害怕被人發現,也為了讓你不哭,給你下了點葯。還在你身上用真蘸墨水扎出來了一個同樣位置的黑痣。

本來她做了之後心驚膽戰了好幾天,可是居然一直都沒有人發現,她也就放心了,等喂滿了三個月的奶,拿了銀子就回家了。」

鍾恆心裏堵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說,董氏才是他的親娘,而他的父親,十幾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了。

「如今我終於找到了當年的孩子,他叫王鐵牛,我和你母親商量了之後給他改了個名字,叫鍾悟。」

鍾悟、鍾悟,終於了悟,終於明白了鍾悟才是他親生的孩子。鍾恆聽著,整個人就像是被溺在池子中,一點一點的,空氣越來越少,他快呼吸不了了。

他不知道是否還應該叫出那一聲的父親,也不知道是否還應該站在這裏,明明他才是王鐵牛,而不是鍾恆。王鐵牛才是鍾恆,原本的鐘恆,而不應該是叫什麼鍾悟。

看著他的父親,鍾恆聲音微弱:「孩兒請求再叫您一聲父親,我會退出的,國公府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求父親能讓孩兒時不時知道您的近況。」

永國公看著鍾恆,有些想笑,這是覺得自己會不要他了?

「傻孩子,你什麼時候聽說我不要你了?」

???鍾恆一臉的不敢置信。

永國公解釋道:「你的親生父親王大力,十幾年前就去世了,你的奶奶十幾年前因為兒子走了悲痛過度也走了,而你的親生母親董氏,前些日子也去世了。

大人犯的錯不應該牽連到孩子身上,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兒子。我和你母親商量了一下,決定你還留在這裏,至於鍾悟,他將成為你哥哥,你的雙胞胎哥哥。

對外就說是早年間你母親其實生了雙胞胎,可惜你哥哥鍾悟他身體不好,需要隱姓埋名,住在鄉下寺廟裏常伴青燈古佛,這才能保他平安渡過人生中的那個劫,如今劫難已經過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鍾恆簡直不敢相信,他還能留在這裏?還能見到父親母親?這簡直太棒了!

「至於你的親生父母,我會去找他的親戚,給夠錢,過繼一個,讓他們也享受香火。」

鍾恆覺得他父親簡直太棒了,罕見朝著永國公來

了一個熊抱。永國公差點被鍾恆撲倒,但是還是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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