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女隻想吃瓜》第69章 越國公府
哪怕是在近現代,離婚的人數也是不多的,最開始的時候也有一種陳舊的老觀念,看不起離了婚的男人和女人。還有俗語說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外邊的人如果見你想要離婚,都會死命的勸你不要離,彷彿離婚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等社會進步了,離婚的人漸漸的也變多了,這種風氣才漸漸變少,只不過對於離婚這件事,人們還是十分慎重,如果不是真的到了那步了,也不會走這一步棋。
畢竟雖然明面上的歧視消失了,但是人們心裡的成見,卻還沒有真正的被消除。
更何況現在這是在古代,和離的人十分稀少,由女子提出來的,就更是萬中無一了,簡若寧覺得,有勇氣和離,能夠追求自由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並且,華安郡主要和離,還可能是因為聽了自己建議才這麼做的,簡若寧就決定自己應該走這麼一趟了。
所以儘管雲知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有待不贊同,但簡若寧還是要去。
趙夫人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倒是奇怪,簡若寧什麼時候和華安郡主扯上關係了,不過和王府的人交情越深越好,她也就讓簡若寧去了。
簡若寧就這樣坐著馬車到了越國公府,還沒進門,就感覺和別的人家都不一樣,不愧是武將的家,處處都彰顯著武將的風範。
大門口的抱鼓型石獅子怒目圓睜,看起來威風赫赫,一看就是武將人家。宣平侯府雖然說早年也是以武將起家,但是早已轉型,門口的石獅子雖然也是抱鼓型,但是看起來就是沒有這個這麼威風。
大門是沉重肅穆的黑木,看樣子並不時常打理,有些地方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說明主人家是個不注重細節的。
進了府之後,整個院子十分的空曠,並沒有多少的刻畫,什麼雕樑畫棟,也都是不存在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梁和棟,屋子看起來也都十分的樸素,沒有過多的雕刻。
迎面走過來的丫鬟,身上的衣裳,袖口腳口也全部紮緊,看上去十分利落。和宣平侯府丫鬟的長裙十分的不一樣。
進門不久,簡若寧就瞧見了一個大廣場,旁邊陪著她的袁少夫人介紹道:「越家幾輩子的粗人了,每天早上都要起來練功,所以先前祖父就專門搭了這麼一個地方,也是為了方便。如今父親每天早上起來,還會在這裡練上一個時辰呢。」
雖然給簡若寧發帖子的是華安郡主,但是負責接待的卻不是她,畢竟華安郡主嫁的只是四兒子。她雖為郡主,身份尊貴,但是越國公府不是她管家,就連年輕一輩的兒媳婦中,幫著管家的也不是她。
越國公有總共有四個兒子,老大是庶子,老二嫡子,老三庶子,老四又是嫡子,是這樣間錯開來的。
這次接待簡若寧的就是越國公二兒子的媳婦兒,姓袁,臉蛋白凈秀麗,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看著和這整個國公府都一點也不搭邊。
只不過人不能只看表面,如今簡若寧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袁少夫人,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不了解她的為人,就不能輕易下結論。
正往後院走的時候,一個嬤嬤打扮的人過來問話:「夫人在前院花廳,說是不舒服,就不見了,請少夫人幫著接待一下就好。」
「知道了,去吧。」
這個嬤嬤是小聲在袁少夫人耳邊說的,按理簡若寧應該是聽不到的,不過誰叫簡若寧耳力好呢?
聽了這話,其實簡若寧也明白,什麼不舒服,其實就是不想見,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又怎麼會在花廳呢?
要知道花廳一般情況下,要不是接待客人,要不是舉辦宴會,總之不是一個休息的地方,越國公夫人既然在花廳,就說明她還在料理家務,想來是沒什麼不舒服的。
她雖然出身宣平侯府,是華安郡主邀請來的,但是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庶女,價值不大,自然沒必要見。
這倒是省事,其實簡若寧也不想見旁人,客套寒暄,那純屬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有這時間她還不如觀察一下國公府,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另一邊的袁少夫人在前邊帶路,道:「今兒不巧,母親老毛病犯了,想必是前兒那碗甜羹鬧的,牙疼,妹妹莫怪。」
「本是想著晚輩頭一次來國公府,得去拜見一下國公夫人的,那既然這麼不巧,就請少夫人幫忙傳達晚輩的敬意吧。」雖然簡若寧的確不想見,但是人在江湖,這面子工夫還是要做好的。
袁少夫人自然笑著點頭稱好,沒過多久,袁少夫人也就不寒暄了,直接說起了華安郡主的事情:
「前些日子華安和府裡鬧了點不愉快,雖然只是小事,但鬧大了終究不好,我們幾個都勸了她許久了,可惜她就是不聽,這好不容易妹妹來了,可得幫著勸勸,這一直鬧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事自然說的就是華安郡主要和離的事情了,其實簡若寧能理解,這位袁少夫人也未必就是真的覺得華安的這段婚事好。
可能她心裡只是覺得,這和離終究是個丟臉的事情,不管是男方和離還是女方和離,傳出去了,對名聲都是不好的,甚至這件事如果對於男方的損失-10分,對女方的損失就是-50分。
當然了,這是對於個人的,而對於兩個家庭來說,其實都是損失,汾陽王府出了個和離的女兒,越國公家出了一個被郡主踹了的兒子,這傳出去都是不好聽的。畢竟人的地位越高,就越要臉面,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了,對哪一家都不好。
再者呢,華安畢竟是嫁進了越國公府,之前華安郡主吵架的時候說是汾陽王府幫了越家很多,想必對於袁少夫人這一房來說,留住華安郡主,才是對於國公府利益最大的選擇。
反而,華安郡主自己的感受才是最不重要的,她開不開心,樂不樂意,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袁少夫人這樣的人,認為這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那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值得去做的。
簡若寧笑了笑,不接話,打算裝傻:「少夫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您家的家務事我怎麼能知道呢?我今兒來,都不知道華安郡主找我什麼事呢。」
雖然說她知道華安郡主要和離,袁少夫人也知道她知道華安要和離,但是按常理來說,簡若寧還真的有可能不知道華安郡主找她做什麼,畢竟華安郡主的帖子上可只寫了邀請她到府中一敘,沒寫原因。
而華安軍主要和離的事情目前還是越國公府的家事,是不應該大肆宣揚,應該緊緊守住的秘密。
簡若寧作為一個外府的庶女,消息渠道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好,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袁少夫人聽見簡若寧這樣說,也是一愣,像是被噎住了一樣,停了片刻才道:
「也是,不過我瞧妹妹一舉一動都有章法,想來家裡也是嚴格教養過的,又聽說府裡設有閨學,想必是能明白這婚姻大事,不能兒戲的道理的,是嗎?」
「這是自然。」婚姻大事自然不能兒戲,不過華安郡主要是真的要合理的話,那肯定是她深思熟慮過的啊,這怎麼能是兒戲呢?
另一邊袁少夫人見簡若寧接話,覺得簡若寧應該是懂她的意思了,又說了好些女子應該賢孝得體,體貼丈夫之類的話。
簡若寧左耳進,右耳出,這樣的話,是不可能被她認可,也不可能被她接受的。
等到了華安郡主住的地方之後,簡若寧才發現這個院子真的不大,宣平侯府裡王清婉住的地方都比這個要好一些。
華安郡主看見簡若寧來了也很高興,只不過看到袁少夫人的時候,上
揚的嘴角又墜了下去。只不過照著禮數,她還是將袁少夫人送到了院子門口。
袁少夫人見華安郡主的表情,還是多說了一句:
「華安,不是嫂子說你,實在是這事做不得啊,你冰雪聰明,怎麼能不明白這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向明要納妾,你就是不讓,這樣死強著有什麼意思呢?你強了這麼幾年,他都老老實實的,如今也不過是有了一個外室,何必呢?
你手一松,這事不久過去了嗎?以後大家還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不好嗎?你非要鬧的闔家不能安靜,這若是往大了說,就是不孝了。
你看大嫂,她進府了之後,不僅將貼身的丫鬟給了大哥,還在外納了個良妾,抬了進府,幫著照料著大哥院子的事情,這不挺好的嗎?
如今嫂子跟你說的這些話,那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你可得真的聽進去,別鬧了啊,再鬧下去,就真的收不了場了。」
簡若寧坐在屋子內喝茶,實際上門口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進了她耳朵了。
華安郡主回來之後就一臉的無奈:「二嫂是不是也讓你勸我來著?」
簡若寧點了點頭,華安郡主見簡若寧點頭就開始大倒苦水:「妹妹啊,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天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
每天早上一睜眼,我那三位嫂子,輪番的過來勸我,說的話無非就是那幾樣,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你當初也瞧見了我是怎樣被越向明和那個賤人侮辱的,你說我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簡若寧覺得以華安郡主脾氣,應該是忍不了的,還沒等她回答呢,華安郡主就自問自答了。
「那我自然忍不下的,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種屈辱,從前我那公公沒打勝仗之前,他雖然不成器,倒也還算是聽話,並不亂搞。
雖然他時常想要這個想要那個,但是只要他不納妾,要什麼我給他什麼,可自從公公打了勝仗,他就跟有人撐腰了一樣,狂起來了。
前幾日我剛剛給他把和離的事情一說,他居然說我有膽子就真的和離試試。我本來還沒有下定決心,聽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是覺得,這和離,是勢在必行了。」
聽著華安郡主這話,簡若寧默默的給越向明點燈,就看華安這架勢,要是真和離了,還不得把越向明骨灰給揚了啊?
只不過簡若寧沒想到華安郡主已經打定主意要和離,看樣子誰也勸不動的樣子,那這也不用她跑過來支持她了啊?所以華安郡主叫她過來,究竟是幹什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