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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東往事》第七章 大魚肚裡藏金銀,意外之財
眾人一連又趕了幾天路,終於快到太平縣縣城了,這可是川東重鎮,秦川鎖咽喉的要地,此地太平則巴蜀寧。這天一行人來到一條大河前,由於前幾天才下過大雨,水深流急,牛車要過去,還得等大水消去,眾人隻得停下來歇腳。

幾位小輩卻閑不住,非要去河裏抓魚,大人攔也攔不住。要說下水摸魚,這可是江浙小兒們的最愛!十來個孩子轉眼間脫了個精光,一個猛扎子跳進一個深潭裏,過了一會兒才遊上來露出頭。河水清涼無比,小娃娃一個接一個的跳,玩得不亦樂乎。玩了一會娃子們就開始四處摸魚,有的在潭底掰開石頭尋找螃蟹,有的用樹枝捅一些縫隙洞孔。巴蜀之地真是物產豐富,幾乎稍大的石頭下都藏著小魚或螃蟹,小孩子們抓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就抓了一大簍,吆喝著今晚要吃烤魚宴。

於是一個個娃娃們上岸穿衣服,正準備回去時,書林家老二佳斌驚叫一聲,眾人著實嚇了一跳,立馬過去,發現佳斌一動不動,手指著深潭中一個洞,說裏面有怪物。眾人起初皆不信,以為佳斌戲耍眾人,佑民笑著說:「哪裏有怪物?怕是你餓得眼花了吧!」,眾人哈哈大笑,佳斌急得直跺腳,忙說「沒有騙大家,真的是看見一個碩大長著長鬍須的頭,怒目圓睜,朝我瞪著眼」,說這還非要拿著棍子捅一捅洞穴給佑民看。

這時最小的娃娃跑回了大人堆裡,奶聲奶氣地報告佳斌和佑民的事「佳斌哥哥說潭裏有怪物,佑民哥哥覺得沒有,他們兩人鬧騰起來了」,志遠見怪不怪的摸了摸娃娃頭輕聲說:「去,讓他倆別鬧騰了,回來吃飯」。小娃娃就又乖乖的跑過去了。眾人皆不以為然,但書林覺得蜀地荒蕪,野獸怪物頗多不足為奇,況且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保不成還有什麼怪物藏於深山野林間沒有被發現。

聽書林這麼說,志遠和儒生都不敢大意,怕這東西傷人,立馬跟著過去了。只見潭底確實有個大洞,裏面藏著大貨也是有可能的。於是讓娃娃們岸上等著,儒生一人下水去看看情況,儒生潛入水下後,發現此洞頗深,要逮住裏面東西可真不容易,於是上岸和眾人商量要不要下個套。志遠不想折騰,倒是書林興緻極大,轉眼拿了個固定牛車上貨物的掛鈎來當魚鈎,佑民笑著說:「二叔,你是要吊條牛那麼大的魚嗎?」眾人見狀皆哈哈大笑。但是書林還是綁了幾條魚作為誘餌在掛鈎上,又把綁掛鈎的麻繩牢牢拴在一塊大石頭上,扔到了潭裏。一行人便回岸上吃飯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書林就醒了,昨晚一直惦記著自己下的套,沒有睡安生。正起身,佳斌也醒了,其實他昨晚一閉眼就是怪物那副模樣,根本也沒有心思睡著,就盼著爹爹的套能抓住那個怪物。二人用冷水洗了把臉就朝著水潭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潭前,真是奇了個怪了,昨下午明明綁得好好的麻繩卻不見了,鈎子也不見了蹤影。想來這些東西也不會有人來偷,但是找來找去就是不見了,二人正後悔賠了夫人又折兵,卻見潭底洞穴處冒了一個大泡出來,接著一個黑頭、紅身、長須、有鱗,足有兩米多長的怪物遊了出來。在潭底翻滾了一圈貌似是想弄掉鈎子,但是沒有成功,又退回洞裏去了。佳斌嚇得目瞪口呆,在書林的提醒下,立馬返回叫人。

眾人皆在睡夢中,就聽見佳斌的呼喊:「快起來,有怪物有怪物」,眾人先是一驚,家裏的男人們一躍而起,拿起防身的木棍就朝水潭趕去,邊走邊問佳斌具體情況。只見書林遠遠的給大家比劃輕點走路,以免驚動怪物。大家於是悄無聲息來到了潭邊,書林用水在石頭上寫下:怪物碩大,恐留禍患,儘力除去。

大人們手握木棍守在潭邊,娃娃們則搬了很多大石頭溜到洞穴上方,準備大魚一出來,就陸續朝洞口扔石頭堵住怪物退路。果不然,不一會兒怪物又遊出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娃娃們一股腦兒的就把石頭扔到了洞口堵住了大魚退路,大人們則用木棍擊打著怪物,還把勾著怪物的麻繩給抓到了,於是一起合力把怪物往岸上拖。但怪物力氣極大,三個大男人根本拿它沒有辦法,接著幾個娃娃也加入拉鋸戰,十來個人才最終把它拖上岸。

怪物繼續撲騰著,大家怕怪物傷人,連忙用木棍敲暈了它。這時書林走進仔細觀察怪物,紅紅的鱗片碗那麼大一片片的,堅硬無比,像盔甲,試了下用菜刀砍都砍不動,不禁感嘆道:「好硬!」;又用棍子撬開盆那麼大的嘴,發現怪物長著鋒利而整齊的一大排牙齒,就像一排利劍,這要是咬到人和牲畜,一口下去就是個大窟窿;再看頭上的長須,有點像鯰魚須,但是要粗壯得多;眼睛圓睜,分明就是魚眼;整個身體也有魚鰭,但是魚鰭裡的刺硬的像堅固的骨頭。這時怪物身體瞬間抖動起來,還煽動尾巴差點把人掀翻。書林看了後,嚴肅的跟大哥說到:「這魚全身通紅,又長這麼大,恐怕是吃過人的多年魚怪,不除怕下河的小娃娃和牲畜都要遭殃哦!」。大哥同意了二弟的看法,書林從小喜歡看山川地理類書籍獵奇,對此類事情有著自己獨特的判斷能力。

眾人用石頭猛砸魚頭,待魚徹底死去,就將魚怪開膛破腹,腸子嘩啦啦流了一地,發出陣陣惡臭,眾人連忙退到了一邊。書林卻不懼惡臭,在腸子裏翻騰了起來,娃娃們都說:「二叔魚怪肉不要,非要去割魚腸,真不知道怎麼想的!」,誰知轉眼就打臉了。原來書林在魚腸裡搜出了好多金銀戒指、耳環和翡翠手鐲之類的,眾人皆驚訝不已,問書林怎麼知道魚腸裡有這些好東西。書林說:「聽說蜀地年年征戰,死了那麼多人來不及掩埋,很多人的屍體都丟進了河裏沖走,吃人的魚怪如果真吃了這些死人,那麼勢必也會吞下部分戒指耳環之類的物品,這類物品不易消化就留在了魚肚子裏。」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書林說:「此魚吃過人,不易再食用,我們還是燒了吧」,眾人於是找來柴火燒掉了怪物。

說也奇怪,剛燒完魚怪,河裏水就慢慢消了下去,於是眾人趕緊渡河,朝著太平縣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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