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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妾隻笑三回》第二十二章 突起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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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風清氣爽,天高雲淡,正是深秋難得的好天。

龍子西一早晨起來活動身體,發現呂叔陽的草藥果然有效,那傷已經好了多半。

用過早餐,呂叔陽道:

「今日天好,不妨都隨老夫看看山景。如何?」

眾人無有不依之理。

便留了老奴和幾名武功高強的家丁看守水洞,其餘眾人都隨他爬上山來。

但見那山甚是險峻,卻是一派大好風光,眾人邊看邊稱羨不已。

行了一程,眾人都在一塊空曠之處駐足。

呂叔陽指著遠處山頂的一處平坦之地對龍子西道:

「賢侄看到了麽?

「那便是呂望頂,乃是此山的最高之處。

「據說,老夫的先祖薑太公,未遇文王之前,曾隱居此山,在那裏駐足遙望,嘆韶華易逝,恨壯志難酬。

「這也是此山被老夫改為呂公山的原因。」

說到此節,想像著當年先人登山遠眺的情景,呂叔陽充滿了無限深情。

龍子西道:

「傳說太公八十而仕,自是老驥伏櫪,雄心不已。想他老人家當年登高遠望之際,一覽群山小,那是一種何等的氣概!」

呂叔陽忽然笑道:

「老夫陪賢侄上去看看如何?」

龍子西道:

「難得義父有此雅興,孩兒豈敢不從?」

呂叔陽聽他又以父子相稱,哈哈大笑,忽然拔足向前躍去。

龍子西隨即快步趕來。

華地寧知道龍子西身傷未痊,待要囑他小心,卻哪裏來得及?

眾人見他二人轉眼已經躍出三丈之外,自忖輕功無可比擬,索性站在原地,看他二人各施輕功。

那呂叔陽雖已年過六旬,但輕功依然了得。

只見他健步如飛,跑著跑著,忽然躍上樹頭,只聽「嘩嘩」葉響,已是踏葉而行,正如在天上飛行一般。

龍子西暗自佩服,卻是少年好勝之心大起。

當下也躍起身來,卻是斜著身子藉助樹榦向前竄躍。

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雖然身法不同,卻都展現了絕妙的輕功。

眾人從來沒有見到如此的功力,早是看得呆了,眼見兩人消失在密林深處,才大大地喝起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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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會兒功夫便幾乎同時上了呂望頂。

呂叔陽大笑,挽著龍子西的手道:

「賢侄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好!好!」

兩人向四周望去,但見層巒疊嶂,峰迴路轉,遠處村落點點,腳下雲霧繚繞,風光更是不同。

龍子西不禁生髮感慨,嘆道:

「端的是江山多嬌,只可惜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苦了些。太公他老人家若是重生,必能救萬民於水火!」

呂叔陽也嘆道:

「賢侄說的不錯。

「太公不獨用兵如神,而且愛民如子,治國有方。

「武王滅商後,太公以頭號功臣位列首封,被封於營丘,即今齊地。

「那時天下初定,民心未附,雖有封地,卻需要自行治理。

「太公修道術,尊賢智,尚有功,伐無德,把個齊地整治得民心和順,日漸強大。

「後世又有哪一個比得了他?

「眾人皆以《太公兵法》為寶,卻哪裏知道,那《謀》、《言》更是治世良策?」

龍子西聽呂叔陽一番陳詞,心有所動。

暗道,自己便是及得上太公萬一,也已心滿意足了。

良久,呂叔陽忽道:

「賢侄知道麽?老夫讓你上來,倒也不全為看景。」

龍子西道:

「前輩有何指教?儘管吩咐。」

呂叔陽嘆了口氣,道:

「便是老夫始終放心不下的《太公兵法》。

「想必賢侄也已經看出,那兩個畜生不僅武功不堪提起,而且為人庸俗,胸無大志。

「老夫只怕兵法給了他們哪一位,便被他們輕薄現世,為害天下。

「只有把兵法交到一位正直人士手中,才讓老夫放心。

「不知賢侄可願意代老夫保管,讓這上古之寶日後得遇其主?」

龍子西絕沒想到呂叔陽會有這個想法,當下一怔,沒有回答。想了想道:

「前輩如此看重晚輩,讓晚輩十分感動。

「只是,晚輩不過一介武夫,又不懂國家之事,於識人一節實無自信,只怕誤了大事。

「晚輩聽說,那申候英明神武,何不將兵法交付於他,庶幾可有大用矣!」

呂叔陽卻搖搖頭:

「別人倒也罷了,這申候,哼,兵法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給他!」

龍子西不解,正自疑惑,聽呂叔陽繼續說道:

「老夫對這申候最是了解。

「此人勇則勇矣,智則智矣,卻是心胸狹隘,受不得委屈,吾料將來亂我周室者,必是此人也!」

龍子西沒想到呂叔陽對申候的評價會是如此,更加不解。

卻聽呂叔陽接著說道:

「這申候早就對兵法垂涎三尺,也不知他如何得知,這兵法在老夫手裏,卻不是直接相求,而是想了個歪主意。

「那是十幾年前,他帶了兩人,便是那水火二人,來此找我,明著是看望故友,暗裏卻是為著兵法。

「他提出與老夫賭棋,贏了的便得兵法。

「結果與老夫前兩盤各勝一局。

「到了第三局,老夫佔機優勢,眼看就要贏了,他卻讓在旁邊看棋的那個水什麼波故意把茶水灑到棋盤上。

「那姓水的自是知道主人意思,藉著擦水把棋局攪亂,卻是如何復原?

「此局隻好不了了之。」

龍子西聽了,想像著當年的情景,心道:

這申候也算急中生智,只是難免有失風度了。

呂叔陽繼續說道:

「這還沒完。

「他見在棋上難以贏老夫,便又提出讓那水火二人與老夫比武,也是誰贏了便擁有兵法。

「老夫豈能懼怕?

「自是慨然下場,與他兩個放對。

「老夫先贏了姓水的,又與那姓火的較量。

「那姓火的果然厲害,加之老夫贏那姓水的時候消耗了諸多體力,結果鬥過百合,被那姓火的打了一掌,雖然受傷不重,也是將養了月余才好。」

龍子西當然知道呂叔陽輸了卻沒有交出兵法,也不多問,聽呂叔陽敘說原由:

「那申候當然逼我交出兵法。

「卻是老夫道,非是老夫言而無信,老夫以一敵二,便輸了也不心服。

「老夫提出,待養好了傷,再與那姓火的比過。

「申候如何肯答應?

「兩相爭執,鬧得甚不愉快。

「那申候為著自己名聲,倒也沒有明搶,便悻悻下山。

「此後卻再沒有來過,估計自是深恨老夫了!」

龍子西聽完方才徹底明白。

想不到,還有這樣一段曲折!

更沒想到「五行俠」竟與申候大有關係。

眼見田姑娘讓我找的正是《太公兵法》,莫非便是替申候做著此事?

如此,田姑娘與申候又是什麼關係?

呂叔陽見他躊躇,隻道他忌著呂氏兄弟,道:

「賢侄是不是對老夫那兩個畜生有所顧慮?

「一者,他們兩個心地倒算不壞,又對賢侄佩服得五體投地,若是知道兵法由賢侄保存,絕不敢來爭。

「二者,老夫認賢侄為子,正是為著這兵法,賢侄雖為義子,但由父傳子,也算名正言順。」

龍子西這才明白呂叔陽的良苦用心,不禁大為感動,但終覺受之有愧,道:

「晚輩倒不顧慮別的,只是君子不掠人之美。實在是……」

覺得呂叔陽一片丹心,只怕兵法為壞人所用,欲傳以可靠之人,如此博大的胸懷當真令人感動。

只是,自己受了兵法,必然交給田姑娘,而田姑娘是申人,八成就會獻給申候。

如此,卻不是違了呂老前輩兵法絕不能交給申候的本意?

卻是如何是好?

龍子西為人坦蕩,所以才有此慮。

呂叔陽卻未想那麼多,正色道:

「賢侄請再聽我一言。

「此兵法雖為老夫先人所創,卻乃天下之物,原非老夫一家所有。

「賢侄能行此事,正是為天下蒼生著想,也是為此奇寶的安全著想。

「老夫已年過花甲,能再活幾何?

「難道賢侄甘心讓這奇寶落入奸人之手麽?」

龍子西聽他如此說,心道:

或許田姑娘與申候並無關係。

反正是田姑娘委託的事情,我隻替田姑娘了此心願罷了,其他的也顧不得了。便道:

「如此,小侄恭敬不如從命。」

呂叔陽大喜,連聲說道:

「好,好!我們這就下山,老夫與他兩個說知。」

兩人這次卻是互挽雙手,談笑風生,沿山路徐徐而下。

看看快要來到剛才躍向山頂之處,忽然聽到有人慘聲呼喊:

「老爺──!」

因為是在山裏,這聲音顯然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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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呂叔陽聽到有人慘呼「老爺」,叫聲:「不好!」放開龍子西,奮力向山下躍去。

龍子西緊隨其後,卻是由於身傷未痊,剛才又一路狂奔,體力未復,竟被他落下十數步。

兩人奔到眾人等候之處,卻未見異常。

在此等候的諸人顯然也是聽到了那聲呼喊,正驚異不解。

忽然那喊聲再次傳來,卻比剛才又近了許多。

接著是奔跑的聲音,又有人重重摔倒的聲音。

眾人當即迎著聲音奔去。

奔不到十幾丈,早見一名家丁倒在前面山坡之上,翻滾躲避,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正揮刀猛砍。

諸人更不多想,迎頭撲去,早與黑衣人鬥在一處。

龍子西與敵人甫一交手,便知這些人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

不由邊鬥邊想,哪裏來了這麼些個硬手?

雙方雖然人數差不多,但龍子西這邊只有他和呂叔陽兩個高手,而對方個個武藝精強。

饒是龍子西武藝絕高,卻是以一敵眾,又要時時照應華地寧和呂氏兄弟,加之身傷未痊,一時間倒鬥了個旗鼓相當。

正鬥間,又有一名黑衣人搶上山來,大呼:

「主人已經得手,不要糾纏,快走!」

那些人便抽身向山下奔去。

與龍子西對敵的兩個卻如何脫得了身?

稍一分心之際,早被龍子西打翻在地。

餘下的黑衣人也不管同伴,隻管向山下竄去。

呂叔陽大叫一聲:

「不要走!」

率領眾人緊追不捨。

那些黑衣人竟是個個行走如飛,一時哪裏趕得上?

正趕間,前面忽又湧出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卻都使著弓箭。

那些黑衣人見有人追下山來,讓過同夥,當下或站或跪,彎弓搭箭,數十支箭「嗖嗖」迎面射來。

龍子西聽那箭聲,便知力道甚大。

當下喊聲:

「各位小心!」

搶身在前,長劍一揮,幾支箭被打落地上。

饒是如此,自己這邊還是有三名家丁中箭倒地。

幾人奮力向黑衣人撲去,當頭又是一排箭射來。

龍子西和呂叔陽擋在前面。

龍子西揮劍,呂叔陽舞起袍袖,雖然又擋下了七八支箭,卻聽身後一聲「唉呀」,聽聲音卻是呂藝享中了箭。

呂叔陽心念兒子,正要回去救護,又見一箭正射向呂子丹,當下右袍揮出,剛剛捲住了那箭,自己卻完全暴露,早中一箭,一頭摔倒在地。

龍子西大怒,右手舞劍撥打箭支,左手早摸出五枚骨鏢,向黑衣人打去。

只聽連聲慘叫,三名黑衣人翻身倒地。

龍子西既已得手,再不容空,又是五鏢飛出,又有幾人中鏢慘叫。

對方見龍子西驍勇異常,鏢不落空,不禁大駭,一聲呼哨,紛紛後撤。

眾人也不去追趕,急忙來看呂家父子。

但見呂藝享箭在腿上,無甚大礙,而呂叔陽卻箭入左胸,血如泉湧,傷勢嚴重。

呂子丹早扯下衣袖,要為父親包紮傷口。

呂叔陽卻左手捂胸,右手推開子丹,急促地說道:

「快,快去看兵法!」

華地寧背起呂叔陽,呂子丹攙扶著呂藝享,龍子西持劍斷後警戒,一齊奔下山來。

到得洞口,只見三名家丁橫屍洞外。

眾人更不它顧,一齊搶進洞來。

卻見那老奴被殺死在石桌一邊,洞壁一側有一塊大石已被挪開,露出一個小洞,裏面卻是空空如也!

那呂叔陽見到此景,臉色大變,緊緊握住龍子西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賢……賢侄,一……一定要,找到……兵法……」

言畢,噴出一口鮮血,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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