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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妾隻笑三回》第二十三章 波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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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子西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呂家岡。

想起呂老前輩,不禁傷感不已。

這呂老前輩自是俠義為懷,心底坦蕩,肯把這件寶物託付於他。

誰知卻突起變故,不僅命喪人手,而且兵法又不知被何人搶去。

想來還是自己太過無能,失於防範。

想想「上古三奇」,那《易經》除外,其餘兩寶幾乎都是失於他手,不禁自責之情大發。

一路無話,卻是內心不安,思緒萬千。

那天呂老前輩逝世以後,他們認真查看過那幾個被擊斃的黑衣人的情況,發現他們不是中原人,而是少數民族,可究竟是哪個民族卻無法確認。

看來,要查清是何人搶走了《太公兵法》,還要大費周折。

不過,龍子西暗下決心,縱是萬難,也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找回劍譜,不負呂老前輩所託。

他已經向呂家兄弟做了承諾。

究竟是何人搶走了《太公兵法》?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尹吉甫。

那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既已搶得《開天劍譜》,再搶《太公兵法》自是再自然不過。

說不定,為了遮人耳目,正是他從邊遠之地找來了幫手。

那呂叔陽雖為隱居,但並不十分隱秘。

憑著尹吉甫的耳目眾多,神通廣大,查到他的下落自是不難。

又想到,那尹吉甫搶走劍譜,害死姑姑的孩子,又暗傷自己,此仇還沒有報得。

即使不是他搶走了《太公兵法》,也要和他周旋到底,好好算算這筆帳。

想到這裏,便打定主意,先找尹吉甫,見機查找《太公兵法》的下落。

於是,和華地寧結束停當,告別呂氏兄弟。

估計此時那尹吉甫必是已在鎬京為官,便直奔京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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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行了二十幾日,到了鎬京城外。

天已將黑,兩人又來到了「憩來京」客棧。

那客棧紅火依舊,店主老兒正與幾個小廝忙前忙後,見到龍子西,不禁一怔,顯是依然認得他。

龍子西卻裝作不認識,叫道:

「早就聽說『憩來京』的名號,果然不俗。老闆快與我們安排一間上房!」

那老兒也自精明,說聲:

「好咧。客官隨我來。」

兩人便跟著老兒上了樓來。

進了房間,那老兒急關房門,低聲說道:

「這位小哥!端的嚇殺小老兒,你如何還敢到鎬京城來?這一位大哥卻又是誰?怎的也覺面熟?」

龍子西笑道:

「老人家莫怕。這一位是在下的朋友,正是那天被官兵追殺之人。」

那老兒聽了此話,把華地寧又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

「是了!果然是他。你兩個如何恁地大膽?」

龍子西道:

「非是我們兩個大膽,不知道愛惜性命,卻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來。對了,老人家可知最近有什麼動靜?」

那老兒道:

「四五個月以前,客官離開的第二天,城門上便掛起了一位陳姓衛士的腦袋。

「來往客官多有說起一位什麼『龍少俠』來,說是與宮裏的女嬰和那個陳侍衛大有關聯,聽得小老兒膽戰心驚,便料到那『龍少俠』一定是你,直擔心你哩。」

龍子西道:

「近日追查得可緊麽?」

老兒道:

「近日倒是沒有什麼風聲。只是對前段時間一位姓丘的禦前侍衛謀反一事議論頗多。」

龍子西心道,看來必是那尹吉甫惡人先告狀,誣那丘善謀反。

也不知丘善的毒解了沒有,或許,他毒發身亡也未可知。

想到這裏,不禁又對丘善及秦氏三傑的傷勢頗為掛念。

那老兒見他沉吟不語,道:

「在小老兒看來,眼下雖然女嬰和你那陳師叔的事情已過,小哥還是萬事小心為妙。」

龍子西道:

「多謝老人家指點。對了,在下想向老人家打聽一個人,不知老人家可知道?」

那老兒道:

「何人?」

龍子西道:

「便是前不久被賜予伯位的一位尹吉甫尹大人。」

那老兒點點道:

「小老兒倒是聽說過此人,聽說正是他在女嬰事上立了大功。

「宣王原也有心留他在京為官,賜了他伯爵之位,又封了個什麼大夫之職。

「可不知為什麼,他沒呆幾天即急急離京,再未聽人說起過他。」

龍子西道:

「原來如此。多謝老人家。我們今晚便宿在貴店,明日趕路。」

那老兒自是歡喜,安排酒飯不題。

吃過酒飯,龍子西與華地寧商量:

「那尹吉甫離京,必是回了褒地。看來,我們只有再到駱駝東莊,或許才會找到線索。」

華地寧道:

「說來奇怪,那尹吉甫既為榮華富貴而行此不義之事,卻又為何不在京為官?」

龍子西想了想,道:

「小弟想來,此人詭計多端,深謀遠慮,令人難以捉摸,也許他另有深意罷。我們自到駱駝東莊卻再理會。」

次日,算還了店錢,二人驅馬奔褒地方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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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半日,來到一處小鎮。

見有一家「悅風飯莊」,二人便進去休息。

那店不大,沒有幾個客人。

二人正自喝茶,卻見又進來了五名漢子,手裏拿著兵器。

那五人進得門來,環視店裏,見到龍子西和華地寧兩人,神情微異,互相對視了一眼,馬上又出了店。

這一切,早被龍子西瞧在眼裏。

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一個又進了店,與小二說著閑話,眼角卻始終未離龍子西兩人。

龍子西早已知覺,那人分明是在監視自己。

卻不知對方是何來頭,所為何事。

只見那人坐了一會兒,卻又出了店。

龍子西從支著的窗戶偷眼向外瞧去。

見有四個漢子分散呆在對面,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卻暗暗盯著這邊。

龍子西心想:不用說,一定是沖著我們了。

卻不動聲色,用完了酒飯,對華地寧道:

「我們走罷。」

出得店來,龍子西早看到那四人一激靈,目光都掃過來。

龍子西卻裝作渾然不知,兩人上馬徐徐而去。

那四人也是悄聲上馬,遠遠跟來。

出了小城,早來到效外。

龍子西低聲對華地寧道:

「大哥見後面四人麽?一直在護送我們呢。」

華地寧略一回身,果見四騎馬徐徐跟來。道:

「兄弟不說,哥哥哪看得出來?只怕對我們不利。」

龍子西道:

「正是。我們且躲起來,看他們是何動靜。」

兩人一打馬,卻拐過彎來,藏身樹林之中。

兩匹馬似通人意,靜靜地趴在草叢之中。

那四人見前面兩人拐了彎,加快速度趕了上來,卻不見兩人蹤影,便四處張望。

一人道:

「咦,見了鬼了!想是他們發覺有人跟蹤,快馬跑了?」

另一個道:

「能不能藏在樹林之中?」

一人道:

「我看不會。他們要是發現了我們,快跑還來不及呢,還敢在這裏逗留?

「要是沒有發現我們,更不可能藏起來。

「不如我在這裏等計大俠,你們三個繼續沿路追蹤。」

那三人道:

「便是如此。」

打馬快速去了。

那人卻留在原地,不時向來路張望。

龍子西和華地寧藏在草叢之中,聽那人說什麼「計大俠」,心想:

莫非是太原計剛?

不一會兒,又聽到馬蹄聲響,聽動靜又有至少二十人來到這裏。

龍子西從草縫往外仔細一看,領頭的正是太原計剛,卻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只聽一人問道:

「人呢?」

龍子西一看,說話的是在店裏監視他們的那個人。

等在這裏的那人回道:

「我們跟到這裏,卻沒了蹤跡。估計是他們有了察覺,快馬去了。他們三個沿路追下去了,留屬下在這裏等候幫主。」

計剛道:

「既然如此,多派人手繼續追蹤下去,一有消息馬上回報。切記,那小賊武功高強,爾等千萬不可冒然行事。」

眾人說聲「是」,十幾匹馬去了。

計剛和幾個隨從卻下了馬,向樹林走來。

龍子西看了華地寧一眼,暗暗做好了應敵準備。

卻見計剛一行沒有沖這邊而來,而是在距離他們有幾丈遠的一處石頭上坐下。

只見一人將水袋遞給計剛,說道:

「幫主,如果我們擒住了那小賊,那位公子真的會把劍譜給我們麽?」

計剛喝了幾口水,冷笑道:

「如果我們擒住了那個小賊,我想他不會食言。現在,對他來說,報仇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他要是不給,哼,為師豈能放過他?」

又一人道:

「如此,我們倒要加緊行動,莫要讓別人搶了先。只可惜,哼!」

那人把臉轉向在店裏見過的那人:

「你們真是廢物,發現了他的行蹤,竟然跟不住!」

那人連聲道:

「是,是,屬下無能。」

計剛一擺手道:

「算了。眼見有這麼多人馬追蹤那小賊,他想逃脫也沒有那麼容易。只不過看誰運氣更好能抓住他了。」

龍子西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卻大惑不解。

什麼劍譜,什麼報仇,什麼多路人馬,眼見都是沖他而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理不出頭緒。

只聽計剛又道:

「你們說,那小賊在這裏出現,會到哪裏去?」

一人道:

「此地離褒城不遠,在屬下看來,他八成是要去駱駝東莊,找那尹莊主報仇。」

計剛點了點頭,道:

「為師也是這般想。如果在這裏找不到他,我們就到駱駝東莊等他,倒勝似大海撈針。」

龍子西心中暗暗佩服,他們倒是分析得很對,計剛要在駱駝東莊來個守株待兔的想法也不錯。

看來,能否順利去到駱駝東莊也要成為問題了。

正想著,卻見計剛站起身來,道:

「這些人也當真無用,怎麼恁多時候也沒個音訊?我們且慢慢前行,隻管奔褒城方向去便了。」

眾人便出了樹林,馬蹄聲一會兒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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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鬆了口氣,把馬牽起。

龍子西道:

「這段時間不在這裏,倒不知又出了什麼事。武林中人又把予頭對準了我。」

華地寧道:

「不如我們再踅回城裏,慢慢想辦法,那些人絕想不到我們反落在他們後面。」

龍子西道:

「也罷。還回那『悅風飯莊』住去。」

當下兩人又回到小城。

路過一家戲班社,華地寧忽然道:

「大哥有個主意!」

龍子西不解:

「什麼主意?」

華地寧笑道:

「兄弟且回飯莊,大哥隨後就來。」

龍子西不知他要做什麼,便道:

「多加小心。」

一個人先回了「悅風飯莊」,要了一間上房。

又吩咐小二準備幾個酒菜,半個時辰後送到房間。

坐下來,不免又想起今天的事情。

聽那計剛的口氣,好像是什麼人央了眾人捉他,如果先捉到的可以得到「劍譜」。

那是什麼劍譜?

難道比開天劍譜還厲害麽?

開天劍譜已經被尹吉甫得到,他絕不會輕易示人。

難道除此而外還有一部厲害無比的劍譜?

另外,聽那計剛的言語,那人這麼做是為了報仇,這就更怪了。

自己何嘗與人結下了深仇大恨呢?

到目前為止,自己對尹吉甫算是最為仇恨了。

可是,說到底也是尹吉甫對不起自己,又有誰會那麼恨自己呢?

想來想去,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最大的可能便是尹吉甫未能做到斬草除根,心有不甘,不惜以開天劍譜為酬碼,希望集群雄之力將自己除掉。

所謂「報仇」,不過是一個幌子!

越想越覺得十分有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尹吉甫當真狠毒之至,自己倒是需要更加小心。

又想到「玉面辣手」曾說自己太過單純,覺得這句話說得再有理不過。

自己於江湖經驗實是匱乏,這一點似是連田姑娘一個女兒家也不如,真是慚愧。

不免又想到,那「玉面辣手」和田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想著,忽然有人敲門,一個聲音在門外問道:

「張小哥住在這裏麽?」

龍子西感覺聲音有些廝熟,心中詫異,起身開門。

卻見一個滿臉鬍鬚的漢子立在門口,正沖他嘻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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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子西剛問了一句:

「閣下是?……」

那人已經閃進門裏,反手把門帶上,笑道:

「連兄弟一時也被瞞過,這法兒當真妙得緊!」

龍子西大悟:

「原來你是華大哥!」

華地寧道:

「我們剛才路過那家戲班社,大哥便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化妝』一法。來,兄弟試試。」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些假鬍鬚,還有一些樹膠之類的東西。

當下,華地寧先在龍子西上唇粘了兩撇鬍子,看看,又在他下巴上粘了一撮,收拾端正,拍手笑道:

「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龍子西不知道自己粘上鬍子是個什麼樣子,摸摸,道:

「當真認不出麽?」

華地寧見那邊有個青銅臉盆,拿過來將盆底擦試乾淨,遞給龍子西。

龍子西接過,那盆底倒真照得出影像。

龍子西見到影像中自己的樣子,分明是個有著三綹鬍鬚的青年男子,只是個子略小了些,覺得有趣,不禁也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小二進來送吃的。

進屋忽見兩個陌生面孔,嚇了一跳,手中的木盤險些翻到地上。

龍子西笑道:

「小二哥莫驚,我們是戲班的,今晚先試試妝,明天趕早給老爺們演戲去。」

小二這才放下心來,將飯菜拾掇好,退出的時候卻喃喃自語:

「這一變,竟是認不出了。」

兩人吃完了飯,龍子西把自己的分析與華地寧說了,華地寧覺得十分有理。道:

「愚兄也覺得可能是那尹吉甫非要斬草除根。聽那計剛說,還有許多人在找我們,我們雖然化了妝,一路上也要小心為妙。」

龍子西道:

「正是。大哥這『化妝』一法固是高明,不過,小弟還有個計較。」

華地寧問:

「什麼計較?」

龍子西道:

「我們兩人的行蹤已經暴露,再在一起行走容易被人辯認,卻是不便。不如我們分頭行走,三日後在褒城會齊,這樣更能掩人耳目。」

華地寧想了想道:

「如此也好。聽說褒城有家最大的茶樓,叫沁香閣茶樓,十分好找,我們就在那裏見面。只是,兄弟的傷完全好了麽?」

龍子西道:

「已經完全好了,大哥盡可放心。」

其實,龍子西的傷並沒有完全好。

他做如此安排,也不是完全為了遮人耳目,而是想到眼見敵人的目標是自己,讓華地寧跟自己在一起只會徒增他的危險。

並且,一旦身遇險境,一個人更易脫身。

只是他知道華地寧雖然武功不高,但為人卻是十分義氣,若是說穿了這一節,他斷不會答應。

第二天,華地寧取官道,龍子西卻選了一條便路,把那支寬大的長劍用布包起,背在身後,都往褒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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