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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67章 第 67 章
星期六的清晨,金髮少女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揉著眼睛走向浴室,路上踩到了丟在地上的玩偶,眼看著就要往前栽倒,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墊了一下,然後又被拽住了手臂。

少年站在她身後,有點無奈地扶穩她。

「嗚嗚……惠。」她迷迷糊糊蹭到他懷裏,寬大的睡衣下滑,露出好大一片肌膚,少女一無所覺,還用那樣的語氣和他撒嬌:「我做噩夢了,嗚嗚……要抱。」

伏黑惠的目光在那裏停頓了一瞬,才把她的衣領扯上去,單手把她擁進懷裏,然後抬手撫摸她的腦袋。

十多年來,他已經練就了絕佳的安撫技巧,像是給小動物順毛那樣,他輕輕撫摸著她,叫少女很快就忘了叫她有點害怕的噩夢,又打起哈欠來。

「還想睡……」

「不行。」伏黑惠停止了撫摸她的動作,捏捏她的臉頰:「今天要去東大參觀。」

「好吧。」她像是才想起來今天還有安排,鑽進洗手間洗漱以後,就乖乖坐在了餐桌前面,伏黑惠把熱好的牛奶和三明治一起擺在兩個人面前,青森螢吃得很專註,直到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嗚?」

她低頭看,腳邊什麼也沒有,那種觸感也消失了。

「怎麼了?」

警告完擅自觸碰她的兩隻狗以後,伏黑惠才抬眸問她。

少女有點困惑地搖搖腦袋,她經常會有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的感覺,但看過去又什麼都看不見,有的時候會害怕是幽靈和鬼魂,但這麼多年下來,她也已經習慣了,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繼續將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早餐上。

吃完早飯以後,青森螢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看書,伏黑惠看著不斷想要靠近她的兩隻狗,冷著臉把它們關進了洗手間。

「不可以碰她。」少年壓低聲音,這麼說道。

「嗷嗚……」兩隻大狗狗可憐巴巴地用爪爪刨地,看起來委屈極了,根本不明白,明明之前還能看見它們,和它們玩耍的主人為什麼又看不見自己了。

「乖一點。」少年輕輕嘆氣,蹲下來給它們順毛:「螢看不見你們,會被你們嚇壞的,你們也不想看見她掉眼淚的樣子,對嗎?乖乖在旁邊保護她就好,不要做多餘的事。」

兩隻狗狗懨懨地垂下腦袋,伏黑惠接著說道:「她馬上就要上大學了,那之後,家裏說不定會多幾隻貓貓狗狗,很普通的貓貓狗狗,你們不要欺負它們。」

兩隻狗狗幽怨地看著自己的主人,沒忍住用爪子扒起他的褲腳,伏黑惠眉頭一皺,它們就立即乖巧了下來,趴在地上縮成一團,看起來委屈極了。

現在是冬天,但是要去理想中的東大參觀,青森螢還是想穿漂亮一點的衣服,伏黑惠冷著臉把她裹成了糰子,這讓少女很是不高興,直到坐上車還是焉嗒嗒的,滿臉委屈。

「回來買紅豆湯吃。」伏黑惠哄她。

「哼。」厚厚的衣服和圍巾把她的臉顯得極其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伏黑惠喉結滾動,輕輕捏捏她的臉頰,她鼓著臉躲開,用戴著手套的手推他。

「不公平!」她委屈巴巴地說道:「明明惠穿得這麼好看,還不戴手套,為什麼要把我裹成粽子,嗚,不公平。」

明明已經是下雪的冬天,但就和秋天一樣,惠還穿著單薄的冬衣,手套和圍巾都沒有戴,連翹起的尖刺頭髮都沒有受到帽子的束縛。

他皮膚很白,長得又好看,總是臭著臉,一副不好靠近的樣子,在冬天還穿得這樣單薄,就顯得更加酷了,和他一對比,青森螢感覺自己就是個糰子。

她看著自己的小竹馬,越看越委屈:「我一點都不酷。」

「去年我給過你機會了。」

伏黑惠臭著臉:「是誰出門沒多久就一直打噴嚏?」

「……」想到去年因為自己怕冷,把惠的衣服穿走,導致他感冒了好幾天的事情,少女就說不出來話,也不好意思鬧脾氣了,低頭攪著手指玩,顯得有幾分可憐。

伏黑惠看著看著又心軟,塞了一個遊戲機過去。

「玩到下車。」

因為要努力考大學,她已經好久不被允許玩遊戲了,就是放假也要受到時間限制,現在能夠被允許玩遊戲,青森螢一下子就被哄好,滿足地抱著遊戲機:「惠最好啦。」

「……」少年別開臉,沒過多久,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伏黑哥!」

打電話過來的是他的同學虎杖悠仁,一個和青森螢一樣天然的傢夥,伏黑惠把音量按低了一些,聽見那邊大聲喊道:「完蛋了,那兩隻貓不見了!」

那兩隻貓不見了?

伏黑惠緊緊皺起眉。

他表面上是個普通男子高中生,其實還是一名咒術師,在普通人看不見的世界裏戰鬥著。

從有記憶起,他就被一個財團收養了,並成為了咒術界禦三家的下一任家主之一。

這一切都來源於一個名叫五條悟的男人。

那是世界上最強的人,五條家的家主,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神子大人,人生劇本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一個人,也是他現在的老師。

這傢夥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型,伏黑惠卻總覺得他有點可憐。

因為從小時候起,伏黑惠就總是會在他身上看見一種蕭瑟感,那是一種落寞到極致的死寂,就像是已經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巨龍,無所事事,了無追求,即使正在笑著,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空洞也十分叫人害怕。

只有很偶爾,在看向那隻貓的時候,他才能在五條悟的臉上看見一點點溫度。

那隻貓戴著小圓片墨鏡,有著長長的白色毛髮和璀璨的藍眼睛,還會使用五條老師的術式,據說,那是他靈魂的分身。

小傢夥很可愛,但並不親人,一直都懨懨的,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小時候,伏黑惠經常擔心它會在哪個嚴寒的冬天病死,但它好好地活到了現在,在一些特定的日子還會很容易發脾氣,毫無理由地攻擊別人。

伏黑惠被它攻擊得最多,他找不到理由,於是後來,他漸漸地很少靠近那隻貓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它的爪子上都會掛著幾個發繩,伏黑惠經常看見它叼在嘴裏啃咬,小傢夥那時候會難得地敞開肚皮,露出幾分貓咪該有的樣子。

據說,那是五條悟的戀人留下來的遺物。

戀人……

另外一隻貓的主人,是夏油老師,和五條悟齊名的另外一個最強。

他總是獨來獨往,神色疏離,好像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厭惡,包括他自己。

除了上課,伏黑惠基本見不到他的身影,那隻貓也是,一直蜷縮在夏油老師的肩膀上,和五條老師的貓一樣,夏油老師的貓也一直病懨懨的,在伏黑惠的記憶裡,小傢夥甚至從來沒有睜開過眼睛。

學生們對於那隻貓和夏油傑都不是很了解,彼此之間甚至連聯繫方式都沒有,關係冷淡得就好像陌生人一樣,他們只知道一件事——五條老師的戀人,同時也是夏油老師的戀人。

據說,那是他們的同期,在學生時期就開始了三個人的戀愛,在她死後,兩位老師都沒有再談過戀愛。

在咒術界,三個人的戀愛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但是能夠讓兩位最強同時喜歡上,那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和他同期的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都十分好奇這件事,在一年級的時候,他們試圖在暗處打聽,但她死後,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情都被藏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窺伺打擾,就連名字都不允許別人提起,因為硝子老師說他們會發瘋。

於是過去了十多年,人們也只能知道她是他們的同期,死在青春最燦爛的年紀,那之後,漸漸的,她變成了咒術界無人不知,卻也面容模糊的『那位大人』。

只看兩位最強對於那兩隻貓的態度,人們就能明白,那也是她的『遺留物』之一,從來不敢有人去觸碰它們,但現在,那兩隻貓竟然不見了。

「有人看見它們跑到外面去了,現在、現在差不多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都還沒有回來,怎麼辦,伏黑哥,就連夏油老師也來了這邊。」

電話那頭,虎杖悠仁有點擔憂地說道:「我感覺、感覺要出什麼大事了。」

「……」伏黑惠沉默了一會,問:「你們還在京都嗎?」

「是的,因為兩隻貓突然不見,交流會好像也開不下去了。」

已經三年級的虎杖悠仁比起之前沉穩了不少,但遇到和自己在意的人相關的事,他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急:「伏黑哥,我的直覺讓我很慌張,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總感覺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我們該怎麼辦?」

咒術師的每一寸血,裏面都侵染著極端的瘋狂,越強的人便越是如此,伏黑惠很確定,如果今天找不回兩隻貓,兩位老師絕對會做出超乎所有人想像的事。

身為有著最心愛寶物的他,十分理解他的兩位老師,如果珍視的人不見了的話……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惠?」

少女從遊戲裡抬起頭,有點困惑地看過來:「怎麼啦?」

「沒什麼。」

伏黑惠捂住聽筒,因為螢是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是不喜歡冒險和恐怖故事的乖孩子,所以他會把一切驚心動魄的故事都隔絕在外,讓她過安穩平靜的生活。

[群裡說吧,她在我旁邊。]

掛斷電話以後,伏黑惠這麼發著信息。

那兩隻貓是在京都走丟的,兩位老師是最強,一位是可以俯瞰世界的六眼,一位是能夠把咒靈鋪滿整個京都的咒靈操使,貓咪又是他們靈魂的一部分,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那兩隻貓,別人再如何焦急,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伏黑惠很冷靜,這讓虎杖悠仁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同期有一個小青梅,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看不見咒靈,也不喜歡危險的事情。

所以同窗三年,即使他們遭遇了再兇險的情況,伏黑惠都沒有給她帶去一絲不安,甚至連遺言都沒有準備。

他不願意讓她和咒術界有任何接觸,所以從來不帶她和同學們見面,就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起先他們還有些好奇,但是在少年臭著臉發了一頓火以後,就沒人再敢偷偷跟上去了。

咒術師的生命很短暫,他希望,在自己不幸死亡之後,那個女孩還能繼續過平靜的生活——這是伏黑惠向他們傳達的理念,那之後,同學們就再也沒有對那個女孩表現出好奇,更沒有想要偷偷跟蹤的念頭了。

幾年過去,咒術界已經變得風平浪靜,一切艱難險阻都已經成為了往事,高層也經歷了血腥的改革,在兩位最強教師的庇護下,年輕的咒術師們基本上不會再『意外死亡』了,在這樣的前提下,伏黑惠的態度漸漸有了鬆動。

[總不能直到結婚,你才讓她知道我們的存在吧!]

群裡的另外一位同學是釘崎野薔薇,個性直爽的大女子主義:[即將結婚的丈夫突然冒出來一堆沒見過面的同學和老師,天吶,如果是我的話,老娘就當場脫掉婚紗悔婚了!]

[她不會在意這些事。]螢只會在意她世界裏的人,只會關注她感興趣的事,不會期待有很多朋友來分散她的精力,就像現在一樣,少女在旁邊打著遊戲,她知道他在和同學發信息就足夠了,並沒有多餘的好奇心。

正是知道這一點,伏黑惠才會選擇完全隱瞞的態度,如果哪一天螢要知道,那他一定會全部都告訴她。

[但是沒有哪個女孩不會對男朋友的人際關係感到好奇,沒有!]

和那兩個不需要別人去操心的最強教師不同,伏黑惠是同生共死的戰友,大家一起渡過了這麼多危難,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她可不希望伏黑惠的感情出現什麼意外。

對方是個普通的女孩,那就更加要用常理看待了。

[你去網上發帖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上了高中之後就變得非常神秘,經常消失,而且好幾年都不讓我去他的學校,也從來不讓我見他的同學,我該怎麼辦?》]

[看看別人的回復,惠就知道到時候你會是什麼下場了。]

「……」猶豫一會以後,在想到自己路上被問路,這些傢夥裝作他的戀人一起撲上來嚇唬別人的樣子之後,伏黑惠就迅速打消了讓螢和這些傢夥見面的念頭。

直到下車,青森螢也沒有對伏黑惠一直震動的手機表現出一絲好奇,她知道惠在念一個宗教學校,偶爾也會閉校幾天,和普通的高中不同,那邊是五年製,所以要等青森螢大二以後,他才可以畢業。

至於惠的家庭,她只知道惠和她一樣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好像被一個很有錢的家族收養了。知道這些就夠了,因為惠是從幼稚園開始就陪在她身邊的人,陪在她身邊的也只有惠一個人,所以了解他本人就足夠了,其餘的事情她都不想在意。

「哇——」

看著面前的東大,少女露出驚訝而又艷羨的神色:「惠,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人看起來都好聰明?」

金髮少女看著眼前的校園,而大部分的人都在看著她,她穿著香芋紫的羽絨服,戴著白色的圍巾,鼻尖被凍得紅紅的,配上滿地的雪,好看到叫人想要拍照留念。

伏黑惠牽起她的手:「不是說要參觀嗎?」

「嗯嗯。」她立即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身上,眼睛彎起來:「那我們從哪裏開始呀,惠。」

伏黑惠早就做好了功課,牽著她的手帶她在校園裏逛了起來,他神色冷淡疏離,長久以來的戰鬥也給他帶去一點凌厲的壓迫感,叫人不太敢上前搭訕,於是他們一直安靜地逛了半天,少女看見什麼都要掏出手機拍照,伏黑惠就站在旁邊等,一邊等,一邊點開野薔薇發來的帖子鏈接。

《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上了高中之後就變得非常神秘,經常消失,而且好幾年都不讓我去他的學校,也從來不讓我見他的同學,但是還和我保持曖昧的關係,我該怎麼辦?》

短短兩個小時,這個帖子就被刷了幾百層樓,伏黑惠一點進去,只能看見最高贊的回答:

101L:好貼心的竹馬君,在寒冷的冬天特地為你戴上綠帽子!

9L:竹馬這種生物最不靠譜了,尤其是上了高中就玩神秘的竹馬,說不定人家已經有了可愛的女朋友呢^^

59L:消失的時候大概是在和別人約會,不把同學和老師介紹給你大概是有了新的女友,在隱瞞你的存在,綜上所述,建議樓主早點和他劃清界限,你還小,未來會有更多好男人等著你!

203L:想開點,說不定他是彼得帕克,正忙著拯救世界w

……

「螢。」看著專註拍照的少女,伏黑惠有點糾結地問道:「你……想不想和我的同學們見面?」

「欸?」

她抬頭看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螢想嗎?」

「嗯嗯。」青森螢點點腦袋,又繼續低頭搗鼓手機:「嗚嗚,手機沒有電了,怎麼辦。」

「……」螢這樣子,根本就無所謂吧!

伏黑惠嘆氣,把她牽回來:「先不要拍了好不好?螢一直都很努力在學習,說不定四月就能天天來這裏了。」

「好叭。」她乖乖跟著他繼續往前走,下一站是學校的社團活動中心,這裏正在舉辦《最強之爭!誰是東大近百年來最傑出的畢業生?》的票選活動,他們一入場,也得到了兩張票。

「學妹!」

看見新人過來,顯然是不同團體的人立即走上前拉票。

「這是降谷學長!」

學姐指著第一名位置上的照片,笑道:「是不是很帥?降谷學長以專業第一的成績從東大畢業以後,又去了警校學習,再次以警校第一的成績畢業,然後進入了黑衣組織臥底……」

學姐正說著降谷零的光輝事跡,就看見眼前的少女抿了抿唇,然後把票投給了第二名。

伏黑惠跟著把票投了進去,然後又看了看降谷零的照片,輕輕皺起眉。

作為五感被增強的咒術師,他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關注到這張照片,就像是刻意忽略了那樣,這是極不正常的事情。

而且……一向不懂得如何拒絕別人的螢,竟然當著別人的面把票投給了另外的人選。

「螢不喜歡那個人嗎?」都是金髮,看起來也是混血,以螢的邏輯,應該會天然對那傢夥抱有好感才對,作為咒術師,伏黑惠關注著周圍反常的一切。

「唔……他讓我感覺有點害怕,不敢靠近他的箱子,所以隻好把票給別人了。」

即使拉票的人都已經離開,當著她的面把票投給了別人的青森螢還是有點羞愧,想要逃跑:「不想待在這裏了。」

「好。」伏黑惠又回頭看了看降谷零的照片,眉頭皺得更緊。

這麼輝煌的履歷,在一直和官方打交道的咒術界應該不會默默無名,他怎麼會從沒聽過?

還有……米花町,黑衣組織,原來東京還有那樣的地方嗎?

雪越下越大,吃過晚餐以後,千葉突然出現了咒靈,高專的學生差不多都去了京都參加交流會,只有一年級還留在這裏,因為[窗]的情報時常出現誤差,所以作為前輩,伏黑惠有義務保護那些一年級的孩子,不讓他們面對能力範圍之外的咒靈。

伏黑惠走了,少女就一個人在家裏複習,過了一會,她感覺肚子有點撐撐的,所以打算在小區裡散散步消化消化,因為外面在下雪,她還乖乖聽從伏黑惠的叮囑打了傘。

「唔。」

看著天上的雪,青森螢突然有點想吃關東煮了。

還沒走兩步,她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勾住了袖子,少女困惑地低頭看,卻什麼也沒看見。

戴著小圓片墨鏡的大白咪滿身是傷,不知道找了多久才找過來,它用力勾著她的袖子,淒厲而又焦急地叫喚著,但少女臉上只是純粹的困惑,還有點慌亂,就像是看不見它一樣。

它沒有人類的思維,不明白她不理它的原因,只是想用盡各種手段吸引她的注意,於是沒多久,她的圍巾也被它用爪子扯了下來。

「嗚……?」

青森螢被嚇得愣在原地,有、有東西把她的圍巾扯下去了,是真的,不是幻覺。

守在她身邊的兩隻大狗狗看見主人被欺負,汪汪叫著跑了上去,大白咪回頭沖它們呲牙,兇巴巴地給了兩爪子,蓄滿眼淚的藍眼睛立即變得凌厲起來,對式神狗狗們使用了咒術攻擊。

青森螢看著眼前突然被什麼東西炸開的雪,還有那些恐怖的痕跡,發著抖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嗚嗚……是鬼嗎……還是幽靈?

那些都市怪談不斷地湧入腦中,少女傻乎乎地站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但過了一會,打鬥的動靜都消失了,又有東西扒起她的褲腳,她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這傢夥好像……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青森螢慢吞吞地試探著往前走,她的行動果然沒有被限制,只是腳底下軟軟的,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嗚。

到底是什麼?

隨著她這個念頭出現,眼前漸漸變得迷糊,沒過一會,青森螢看清楚了自己正踩著什麼東西。

那是一條尾巴。

白色的、毛茸茸的、沾滿血跡的尾巴。

她被嚇得立即鬆開腳,又往上看,一隻大大的白色貓咪正抱著她的腳,蜷縮在雪裏,小傢夥髒兮兮的,滿身是傷,看起來狼狽又可憐,見她注意到自己了,立即發出虛弱的喵嗚聲。

「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踩你的。」少女立即蹲下,把它抱進懷裏,滿是心疼:「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它喵嗚喵嗚地伸出爪爪,青森螢以為它要撓自己,有點害怕地縮了縮,但也沒有鬆開它,直到爪爪碰到她的臉。

那是極其柔軟的粉色肉墊,它把所有的爪爪尖都收了起來。

青森螢低頭看,小傢夥墨鏡後的藍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蓄滿海水的藍色寶石,瞧著可憐極了。

「是不是很痛?」她剛剛這麼問,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

和貓咪一樣頭破血流的男人。

他有著白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戴著和貓咪一樣的小圓片墨鏡,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先生……?」

青森螢看看他身上的傷,又看看懷裏的貓,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疼:「這是你的貓嗎?」

「我、」

五條悟,世界上最強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連話也不會說了。

男人不回答她的問題,身上的傷竟然也慢慢地好起來了,青森螢低頭看,懷裏貓咪的毛髮也漸漸變得雪白如新,像是神奇的法術。

傷好了,但陌生的男人還站在那裏,他發著抖,用漂亮的藍眼睛看著她,容顏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類,而像是漫畫裏面才會描繪的,完美的狐仙。

漫天的雪從這裏落下,落在他的肩頭,他雪白的睫毛上,即使只能看見一點點,青森螢也敢確定,那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他看著她,和懷裏的貓咪一樣,顯出幾分可憐的錯覺。

於是她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腳,抬高手,把他也納入傘下。

東京好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潔白的,如同夢境般的雪夜,個子嬌小的少女撐著傘,懷裏抱著貓,抬頭看他,朝他露出毫無防備的,柔軟的笑顏。

「你是傳說中的狐仙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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