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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61章 第 61 章
雨後放晴的天空,狹小的小巷子裏,纖瘦的少年倚在牆上,營養不良的黑髮被陽光照射下來,多出了深棕的色彩,瞧著孱弱極了,一拳就能被揍倒的樣子,但這傢夥臉上嘲諷的笑卻極具攻擊性,叫人看著就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拳。

即使對面的名偵探大人是徹頭徹尾的智鬥派,也難以克制這種怒意,跺著腳大叫著『國木田』的名字,希望自己的司機兼保鏢先就立刻過來把對面那個傢夥好好教訓一頓。

「哥哥。」看著怒氣沖沖的亂步,青森螢卻感覺有點好笑,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看著他的裝束,有點感慨地說道:「哥哥變得好厲害,一看就是超級厲害的偵探呢。」

「欸?」沒什麼比得到久別重逢的妹妹誇讚更叫他開心的事情了,江戶川亂步的注意力順便就被吸引了過來,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樣,彎起眼睛:「真的嗎?」

「是哦。」青森螢看了一眼太宰治,後者也正看著她,她的手抖了一下,然後牽起江戶川亂步的手,問道:「我在這裏有了新的,不可以割捨的家人,你們願意一起用晚餐嗎?」

江戶川亂步沒說話,有點失落地跟著她往前走,太宰治笑起來,緩緩墜在她身後,三個人沉默了一會,青森螢正想著待會要如何跟中也他們介紹亂步和太宰治,就聽見江戶川亂步隱隱的抽泣聲。

「妹妹、妹妹。」他走得越來越慢,像是生病了的小貓,用焉噠噠的口吻說道:「妹妹有別的家人了,是不是就不要亂步了。」

「怎麼會?」青森螢有點訝異地看過來,慢慢解釋道:「我每一年都有出去找亂步,我們一起租住的地方,我們去過的海灘,那一條河,還有整個橫濱……不是說好了嗎?像是藤蔓那樣,我和亂步是共生的關係。」

「謔。」江戶川亂步還沒回話,後面的太宰治就發出了突兀的笑聲,他自顧自地鼓了鼓掌,狀似欣慰地說道:「真是了不得啊,明明才離開沒多久吧,我的螢也會說這樣的話來哄人了呢。」

「妹妹沒有撒謊。」江戶川亂步瞪回來:「和你這種陰暗的人是不一樣的,螢是天底下最透明的好孩子!」

「……」

首領法則第十七條:

屬下爭吵的時候,自己最好視而不見,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直到他們主動找到她,要求裁決。

青森螢下意識沉默下來,但很快,她又陷入迷惑之中,阿治和亂步,應該不能算作她的屬下吧?

……

但無論怎麼樣,這個處理的方案好像依舊可行,一直到了家門口,這兩個傢夥都沒有停嘴,亂步她是知道的,提起精神來能一個人就說上大半天,但是阿治什麼時候也喜歡和人鬥嘴了?

或許這就是青春期綜合征吧。只要不涉及自己,青森螢權當做沒聽見,走進院門,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又安靜起來,前者饒有興緻地四處打量,後者只是眯著眼睛掃了周圍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餐廳裏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青森螢回家的時候,這三個傢夥總是會出來接她,不巧的是,今天出來迎接她回家的人是芥川龍之介。

比起喜歡說狠話但實則有些心軟的中原中也,沉默但又執拗的芥川才是更加凶戾的那個人,但在青森螢眼裏,耳邊有著兩小撮挑染白髮的芥川和直愣愣的垂耳兔沒有什麼分別,她完全察覺不到少年身上濃鬱的殺意——因為這並不是針對她的。

「芥川。」

她牽著江戶川亂步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江戶川亂步,我的哥哥,還有……太宰治,我的、另外一位家人。」

後面的話被她說得極其含糊,太宰治輕輕笑了一聲,愉悅地打著招呼:「你好。」

保持沉默的是江戶川亂步和芥川龍之介,名偵探還沉浸在妹妹有了新的被她認可的家人這樣的失落之中,而芥川根本是懶得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十幾年來,芥川龍之介從未在她身旁見過別的人,她一直都只看著自己、小銀,和中也,現在她只是出去了一趟,就多出了兩個能夠牽著手一起回家的家人,芥川龍之介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

但他依舊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川端先生允許他站在院門口的時候親口對他說的話:先是下屬,再是左手,最後才是家人,他不會置喙首領的一切決策。

芥川龍之介自認為是非常合格的下屬,但在太宰治眼裏,這位姓芥川的少年實在是被她慣得過於驕縱了些,對她帶回來的客人無禮至此,她竟然也不斥責,懶懶散散的,怪不得她的組織裡全是一些關於她和兩個少年的曖昧傳聞。

想到那些刺耳的話,太宰治就難以控制地憤怒起來。

很快,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困惑之中又帶著些許好奇。

這就是嫉妒的滋味嗎?還真是不錯啊。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個瞬間,但那種情緒不受掌控的感覺實在是美妙極了,讓他感覺自己也正平凡地、普通地活著。

再給我多一些吧。

太宰治笑起來,主動走上前,牽起她的另一隻手,滿懷期待地朝前走去。

青森螢偏頭看,只是看著太宰治這樣雀躍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又要惹是生非了。

果不其然,在踏入餐廳,椅子上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銀一起看過來的那一秒,太宰治低頭吻了下來。

很短暫,一觸即分的吻,叫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只能在中原中也暴怒的「你這傢夥」之類的吼聲中,下意識地把瘦弱的太宰治扯到身後。

「……」赭發少年看著她,露出了被愛人背叛的表情。

「中也。」青森螢抿抿唇,看著桌子上的菜,鬆開太宰治,笑起來:「我的肚子好餓,可以先吃飯嗎?」

首領法則第二十二條:在遭遇掌控不了的局勢之時,適當地示弱是個好辦法。

六個人的餐桌極其沉默,中也和芥川依舊坐在她的左右手,這讓江戶川亂步幾乎委屈得快要哭了出來,太宰治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小事,但青森螢的改變叫他難以適應,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和她初見的那時候。

小小的女孩怯怯地去夠甜點,那雙小心翼翼的純然眼眸,或許直到死去之時,還會清晰地印刻在他腦海。

長大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啊。和她度過漫長歲月的那個小院子,也早已經被大火侵蝕殆盡,隻留下斷壁殘垣。

牆角的花不會再開了。

「沒有酒麽。」就像是在自己家那樣,太宰治抱怨般問道。

青森螢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根本沒動筷子的哥哥,稍微吃飽以後,還是牽著亂步的手去了院子裏。

太宰治是個不需要別人提供情緒價值的人,因為別人根本提供不了。但亂步不同,在青森螢的印象裡,她的亂步哥哥是極其依賴自己的存在。

「哥哥。」她帶他坐到自己喜歡的藤椅上,捧起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麼,亂步鬧脾氣的時候,她總會覺得有點想笑。

「還在難過嗎?因為什麼呢。」

「感覺妹妹不需要亂步了。」他失落地說道。

「怎麼會?」青森螢看著他的眼睛,剛想說話,就被他打斷了。

「以前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妹妹都會先看向亂步,讓亂步來處理,因為亂步是比妹妹更大的人,是妹妹眼裏的大人,但是現在,從見面開始,妹妹的一切決定,就再也沒有問過亂步的意見了。」

江戶川亂步直白且失落地說道:「就是要帶亂步回家吃飯這樣的話,其實也根本沒有給亂步拒絕的權利,因為拒絕的話,亂步就要和妹妹分開了,對吧?妹妹是不會和我離開這裏的,從第一眼就明白了,這種事。」

「唔……」

青森螢沒辦法反駁他的話,只能啾啾他的側臉,誠實地說道:「的確如此,如果哥哥認為的『需要』,是和從前一樣的『依賴』,那麼,我的確不再這樣依賴哥哥了,這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哥哥了,而是因為我已經長大了,成為了一個撐傘的人,如果我再躲起來,躲進別人的傘底下,選擇了我的人該怎麼辦呢?亂步,你可以理解我嗎?」

「我知道了,妹妹為了別人,擔負起了責任,就像我對『偵探社』一樣。」江戶川亂步思考了一會,又看向她:「那妹妹會累嗎?」

「嗚。」青森螢點點頭:「會的。」

「那他們對你好嗎?」他又問。

少女再次點頭:「非常好。」

「那讓我也來分擔吧。」

青森螢愣愣地看,少年的黑髮依舊亂糟糟的,孩子氣上的臉龐上滿是燦爛的笑,就像從前每一次那樣,他親親她的臉頰,理所當然般說道:「蛋糕和糖果要一半一半,苦難和責任也要共同承擔,妹妹還有哥哥。」

「我……」少女的睫毛快速眨動,像是快要落淚,她緩了緩,才說道:「亂步,我要做的是很危險的事,一件幾乎看不到希望,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是什麼?」他蹭蹭她的臉。

「我想、」光是說出來,青森螢就覺得心驚肉跳:「我想統治橫濱,以『羊』首領的身份。」

「欸?」江戶川亂步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好幾秒,才露出明白了一切的表情,撿回自己的聲音:「啊啊、果然是天下第一名偵探的妹妹嗎?這種理想還真是了不得,不過……這是妹妹自己的野心,還是被什麼脅迫著不得不完成的事呢?以亂步的經驗來看,完成這樣的事,不經歷屍山血海是不行的,妹妹能做到嗎?無視那些無辜之人流的血。」

「我不知道。」

青森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裏滿是迷茫。

遊戲給的條件太過苛刻,叫她幾乎看不見未來的路。

「把他們當成虛擬人物吧?就像是遊戲裡&#一樣。」

青森螢下意識低頭看,少年正朝她笑,依舊是那樣的天真直率,用孩子氣的口吻說道:「把這裏當成一場遊戲,所以就算是掀翻日本也沒問題,但亂步要先讓妹妹高興起來。」

青森螢隻感覺思緒亂糟糟的,不想再思考,偷懶地把腦袋埋進哥哥懷裏。

「我現在就很開心。」

「那是當然!」江戶川亂步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亂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

回去的時候,太宰治已經不打招呼就離開了,得知了妹妹新理想,確定了自己地位的江戶川亂步再次活力四射起來,他毫不客氣地享用著別人做的美食,還十分直白地挨個做出了點評。

他的表情和神態都像極了孩子,叫人找不到生氣的理由,因為自認為大人卻還和孩子置氣是一件非常幼稚的行為,而且,在太宰治的對比之下,連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承認,這傢夥確實比那個繃帶怪人要順眼得多。

於是他順利地留了下來,以首領哥哥的身份。國木田獨步找過來的時候,江戶川亂步正在和中原中也還有芥川龍之介玩紙牌,戴著眼鏡的高大青年看見他,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緊張起來。

今天的委託進行到一半,亂步先生就突然側了側耳朵,說他找到自己的妹妹了。

亂步先生的妹妹,是他一直掛在嘴邊,但從未出現過的人物,雖然已經整整四年沒有音訊,但亂步先生十分篤定她還會回來,國木田獨步每天都要聽他念叨妹妹,四年下來,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少女,也下意識充滿了熟稔感。

他剛剛想對兄妹重逢的好事發表一番祝賀,隨便給亂步先生的妹妹送上自己臨時去買來的見面禮,就聽見江戶川亂步大聲宣佈:「亂步不要回偵探社了!」

「什麼?!」國木田獨步驚詫地看過來:「亂步先生,偵探社可是完完全全以您為中心在運轉的啊。」

「哥哥的意思是說,他這幾天暫時不會回去了。」金髮少女像是剛剛洗好澡,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汽走出來,朝他歉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剛剛重逢,還很珍惜相處的時光,不過,哥哥既然對偵探社如此重要,那就先……」

「啊,那這樣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國木田獨步送上自己的禮物,下意識不去看她白皙的手臂,而是看著江戶川亂步,不知道在向誰說道:「亂步先生也時常這樣曠——呃,休息,我已經習慣了,那麼,亂步先生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有事情的話請用電話聯繫我,電話簿在這裏,偵探社的地址是……」

聽著國木田一長串的交代,青森螢沒忍住笑了笑:「這些年一直都是你照顧哥哥嗎?麻煩你了。」

「啊,倒也不是,之前一直是社長和亂步先生兩個人接委託。」國木田獨步接收到了江戶川亂步嫌棄的目光,就像是每一個警惕著成年男性接近自己妹妹的兄長那樣,少年瞪著他,意思是讓他快點離開。

國木田會意,立即結束話題離開了這裏。

青森螢有點想笑,低頭看著手裏的禮物,又回頭看看哥哥。

他好像也變成小小的『首領』了呢。

晚上,青森螢熬不住夜,也再沒有去院子裏看月亮的閑心,陪他們玩了一會以後,上床倒頭就睡,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第二天一醒來,她就看見中原中也坐在她床頭,面色凝重地看著她。

「唔,中也。」青森螢牽起他的手,下意識說道:「昨天那個吻,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看得出來。」中原中也雙手交叉,瞪著她:「這個待會再和你算帳,我現在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什麼?」

「你的理想,為什麼不跟我和芥川說?」

天知道從那個什麼哥哥口中聽到她的理想之時,中原中也有多麼憤怒,多麼羞愧,一直以來他自認為站在她的身邊,好好保護著她,是她合格的右手,卻在昨天,才從一個外人口中聽見了她的理想,他憤怒她的隱瞞,卻也羞愧於自己的無能。

「我只是覺得希望很渺茫,不想給你們壓力。」

「哈?」少年打斷她的話,「所以就要用隱瞞的方式?我說過的吧,這個世界,任何人說謊我都無所謂,但唯獨是你,如果你給我謊言,我會傷心。」

「嗚,對不起,中也。」這麼多年下來,青森螢也已經掌握了熟練的順毛技巧,她鑽進中原中也的懷裏,伏在他的肩頭撒嬌:「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少年的臉迅速紅了起來,看向窗外乾巴巴的樹,就好像樹榦和他有著深仇大恨那樣瞪著它:「以後不可以再瞞著我,任何事情都不行。」

「好。」青森螢忍著笑抱緊他:「抱抱好不好?」

沉默了一會以後,赭發少年抱緊她。

「會加倍努力的。」他看著手心的金髮,說道:「因為螢有那樣的理想,所以我會變得更強。」

青森螢笑了笑,把他勸出去吃早餐,送走一個,又來一個,芥川龍之介穿著黑色長風衣走進來,掩上門,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首領。」喊完這一句以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到她面前繼續盯著她,明明是陰鬱的少年,在她看來,卻總是像急需撫摸的兔子,青森螢沒忍住牽起他的手,有點擔心地問道:「咳嗽好些了嗎?」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芥川龍之介有著嚴重的肺損傷,這些年青森螢一直在好好養著他,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傢夥總是不見好,和太宰治一樣單薄瘦弱,顯得好欺負極了。

「我想和中原中也一樣為您戰鬥。」看起來十分文弱的芥川龍之介這才看向她,以壓迫性的語氣說道:「為您戰鬥,為您流血,為您燃燒,這是我所選擇的路。」

「你和中也不一樣。」青森螢看著他,芥川的眼睛總叫她感到害怕,這是一個深深厭惡著自己,一旦踏進黑暗就永遠無法回頭的人。

「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芥川龍之介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焦急,在外人那裏聽見了她的理想,又再一次被拒絕,他難以控制自己的失落,不受控制地攥緊了她的手腕。

她有點驚訝地睜大眼睛,露出幾分無措——這樣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不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見。

「為什麼拒絕我?」芥川龍之介拉進和她的距離,眼睛紅得幾乎要哭出來了一樣。

「我沒有……芥川。」她往後面退了退,芥川龍之介沒有繼續逼近,而是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狼狽地遮掩著自己的生理反應。

在擂缽街,少年人總是會太早見識某些事情,芥川龍之介也同樣早熟,在意識到自己成熟的那一天,他是幻想著首領渡過的。

即使失落到已經快要沒法控制情緒了,但他還是在看見首領露出那樣表情的時候,可恥地……

他是,罪、該、萬、死的狗。

「再等等好不好?」少女湊過來,像是有點心疼地看著他,輕輕撫摸著他的眉頭:「等到芥川可以真正喜歡上自己,不再討厭自己的那一天,我會讓你選擇你自己的路,在那之前,先聽我的安排好不好?」

「喜歡自己?」芥川龍之介茫然地看著她。

「對,我希望芥川喜歡自己。」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芥川,所以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喜歡芥川,包括芥川自己。」

「是嗎。」芥川龍之介狀似平靜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

雖然不知道芥川龍之介明白了什麼,但是江戶川亂步已經推門走了進來,青森螢不好再說什麼——她不想讓別人看見芥川脆弱的那一面。

江戶川亂步看了芥川龍之介的風衣一眼,突然冷哼一聲:「亂步討厭青春期的男孩子!」

「?」青森螢疑惑地看過來:「哥哥不也是嗎。」

江戶川亂步瞪著她,意有所指地大叫道:「因為他們跟路邊隨便發.情的小狗沒什麼區別!」

青森螢沒理會哥哥的怪話,甚至沒有時間享用早餐,因為擂缽街突然出現了Mafia前任首領的蹤跡,據說,他是因為荒霸吐復活的。

聽見這個消息,正在吃吐司的中原中也一下子看過來,失聲叫道:「怎麼可能?!」

因為這個傳聞的出現,擂缽街突然又熱鬧了起來,青森螢到達據點的時候,太宰治已經等在那裏了。

「又見面了。」他晃晃手裏的文件袋,交代自己的來意:「被老師,嗯,姑且算是老師吧,被那傢夥派過來調查前任首領的復活事件,就順道過來看看螢,吃過早餐了嗎?」

「沒有。」青森螢指了指手裏的麵包:「正打算過來吃呢。」

「好巧啊!」太宰治彎著眼睛:「我也沒吃呢,現在換螢來投喂我了哦。」

青森螢把手裏的吐司分一半出去,又接過太宰治手裏的文件袋,慢慢低頭看著。

「果然變了啊,從前這時候都是要先抱著我不撒手再看別的東西的。」他跟在身邊,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樣,用從前的語氣說道。

青森螢恍惚了一瞬,才看向他:「阿治,你又想做什麼?」

「欸?竟然是用防備的眼神看著我嗎?真叫人傷心,雖然很不喜歡,但用森先生的話來說就是:『世界上唯一完全寵溺著你,不會傷害你的人只有我啊,愛麗絲,你怎麼能對我這樣殘忍?』」

青森螢抿唇看著他,那些年,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太宰治一個人身上,因此,哪怕是他的嘴角稍微撇了一下,她都能知道他心情是好是壞,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好啦,敗給你了,的確是想稍微對付一些螢身邊的人來著。」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她:「螢的理想,昨天有偷聽到哦。嘛,雖然很是驚訝,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有趣,是什麼讓螢有了這樣的理想呢?總之不可能是出自本心,既然如此,趁手的工具就十分重要啊,吶,我可是在準備著完全的測試哦,從忠誠度到才能,各個維度的測試。」

「先別急著反駁嘛。」太宰治笑了笑,伸出手指攔在她的唇上。

「如果這是一場遊戲的話,在遊戲裡,擁有自己根本不會擁有的野望,做出現實中的自己完全不會做的事,沒有代價地變成壞孩子,是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毫無保留地變成壞孩子也沒關係哦。」

少年彎著眼睛,湊近她的耳朵:「因為這只是一場遊戲,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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