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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22章 三更ww
「櫻花都快要謝了哦。」

高專的宿舍裡,夏油傑拆掉她的頭髮,一點一點細緻地用手指疏開,習慣性對她自言自語:「天元說螢很快就會醒來,很快是多久呢?」

頭髮被輕輕扯動,身邊是少年乾淨的香味,溫熱的胸膛,青森螢眷念地蹭了蹭,有些不想睜開眼睛。

夏油傑動作頓住,五條悟也看了過來。

「醒了嗎?」五條悟低頭捏她,經過長時間的鍛煉,他再不是那個擦眼淚都控制不好力道的少年,手指輕輕捏在臉頰上,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不好的感受。

「嗯……」少女眯著眼睛,像是已經養成了習慣,小狗一樣用臉頰蹭他的手掌,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

吞咽的聲音傳來,她抬頭看,五條悟正牢牢盯著她。

對上他這樣的眼神,青森螢的腦袋裡面隱隱傳來一點模糊的記憶。

那時候悟正抱她在懷裡,也是露出了這樣的神色,接著,他把腦袋低下來,然後……唔,悟做了什麼?

「要泡澡嗎?」夏油傑捏捏她的手掌,把她的注意力引回自己這裡,說道:「已經放好水了。」

她點點腦袋,推了推夏油傑,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夏油傑眼睛眯了一下,問她:「螢可以自己走路嗎?」

「……?」青森螢困惑地點點頭,踩在地上,雖然太久沒有走路,腳有點發軟,但是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兩個少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一個用手扣著她的腰,像是生怕她跌倒,一個牽著她的手,就好像她是個不認識路的盲人。

青森螢有點不適應地慢慢往前走,走進浴室以後,她才敢從他們手裡掙脫,坐在椅子上,示意他們該出去了。

兩個少年一言不發地半跪在他面前,一個攥著她的手腕,一個攥住她的腳踝,緊緊盯著她,不肯鬆開。

「……?」青森螢露出困惑的神色,沒有再嘗試掙脫,而是低頭看著他們:「怎麼了?」

她的手腳正好好被他們攥在手裡——像是被這件事安撫到,兩個少年又之前那樣笑起來。

「幫螢脫一下鞋子。」語氣柔和繾綣、難掩擔心的是夏油傑,少年輕輕脫掉她腳上的拖鞋,就好像真的在擔憂她連這個也做不好。

「手鏈啊,要先摘掉吧,進水了又會生氣,麻煩死了。」語調懶散,帶著一點抱怨意味的是五條悟,他解開貝殼手鏈上面的扣子,就好像上面的貝殼都會把她劃傷那樣,動作極其緩慢。

不知為何,被這樣照顧著的少女輕輕發起抖來,她不敢掙扎,也不敢發出疑問,只是沉默著任由他們動作。

「發卡也得摘掉吧。」夏油傑笑眯眯地站起來:「螢笨手笨腳的,夾掉頭髮可就不好了哦。」

「說的是吶。」五條悟在一旁點著頭:「這傢夥粗心大意的,萬一在浴缸裡淹死怎麼辦?果然還是得老子親自抱進去啊。」

「……」青森螢抿著唇不敢說話,求助般看向夏油傑。

黑髮少年一頓,不贊同地看向五條悟:「別嚇唬她。」

他溫和、平靜地譴責道:「螢只會嗆水而已,悟應該有經驗不是嗎?」

在五條悟第一次單獨幫螢《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牢記網址:m.1.洗澡的時候,可憐的螢就嗆了好多水,笨呼呼地睜不開眼睛,需要他們幫忙才能把肚子裡的水吐出來。

想到她乖乖躺在懷裡朝他撒嬌,吐槽悟的樣子,夏油傑就忍不住笑起來。

「第一次見到螢的時候就想說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被悟欺負著還向他求救,完全不知道看看我,明明我才是可以被螢依賴的人。」

「傑……」

青森螢下意識蜷縮起來,抱住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次醒來,兩個少年不像之前那樣有著明顯的情緒外泄,而是十分平靜,用和以前一樣的語氣說著奇怪的話,做著她沒辦法理解的事情,就像是……

「傑瘋了哦。」五條悟露出一個燦爛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因為螢太久醒不來,這傢夥已經變成了變態瘋子精神病人,連帶著老子的風評都變差了。」

「是悟瘋掉了才對。」夏油傑冷冷說道:「我很清醒,浴缸的水要溢出來了,現在請讓螢好好泡個澡。」

他們沒有任何退出浴室的想法,甚至好像打算就這麼看著她泡澡,過了好半天,在夏油傑的一再催促下,少女才擠出幾句小聲的話。

「傑、嗚……你們出去。」

「什麼?」夏油傑把耳朵湊過來:「麻煩螢再說一次?」

「你們……唔!」

嘴巴被捂住,少女茫然而又驚恐地瞪大眼睛,視線裡是夏油傑柔和繾綣的笑,他緊緊捂著她的臉,溫柔地說道:「讓我們留在裡面吧,求你了。」

「不說話就當答應了哦。」過了一會,夏油傑鬆開手,輕輕摸摸她的腦袋:「好乖。」

他熟練地掏出繃帶纏住自己的眼睛,轉過身去,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繃帶對他無效,也跟著轉過身。

怎麼辦……傑和悟好像壞掉了……

青森螢攪著自己的裙擺,心裡又氣又心疼,夏油傑聽見她不規律的呼吸聲,頗感美妙地閉上眼睛。

「因為感受不到螢的呼吸,整個人都會崩潰,所以一秒鐘也沒有辦法離開你的身邊,給你造成困擾了吧?真的很抱歉。」

少女看不見他臉上的笑,只能聽見他語氣裡的歉意和痛苦,她頓時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他們這麼擔心她,她竟然還因為害羞,就自私地想讓他們離開。

反正就和之前那樣……就當做他們守在門外就好。

做好心理建設的少女重新變得開心起來,她低頭解扣子,好半天以後,有點困惑地盯著自己的胸衣。

她買過這種款式嗎……?

想到這裡,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好多次醒來,衣服都是不一樣的。

「傑……」青森螢問道:「我的衣服是誰換的呀?」

「一直都是女僕在照顧你。」夏油傑偏偏頭:「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勁嗎?」

一開始還會扣錯扣子,搞不清楚女孩子衣服的結構,但現在兩個人都已經得心應手起來,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破綻吧?

「沒事……」那邊傳來進水的聲音,她捏了捏玩具,又玩了玩水,好半天以後,她才說道:「就是女僕姐姐給我買的衣服款式都太……唔,反正我不喜歡。」

「哦。」少年的聲音變得有點失落,像是在和她閑聊:「螢不是最喜歡漂亮的小裙子嗎?」

「可是那種粉色,我國小畢業以後就再也不穿了!」

「哈哈。」五條悟笑了笑,撞了夏油傑一下,語氣諷刺:「就說了螢不會喜歡吧。」

接著,他就聽見她說:「也不要再給我戴發卡了。」

五條悟瞬間扯平嘴角:「你這傢夥不是最喜歡吃草莓嗎。」

「那也不想在腦袋上面戴滿草莓呀,而且哪有五顏六色的草莓!」

剛剛他們從她腦袋上面摘下來的發卡,一個接一個,青森螢就感覺自己說不定滿腦袋都是發卡。

這叫她想起了小時候,她對待換裝娃娃也是這樣,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給娃娃穿上,堆疊得奇奇怪怪,自己還滿意極了,把娃娃擺在惠面前。

然後小小的惠冷著臉點頭:「沒想到你這個笨蛋竟然會做聖誕樹。」

嗚……聖誕樹……

她睡了這麼久,在別人眼裡該不會都是一顆聖誕樹吧?

她鼓著臉問道:「難道我這幾個月都是差不多的形象嗎?」

兩個少年沉默了一會,不是很敢點頭,更不敢告訴她,她就戴著五顏六色的草莓發卡和『非常好看』的粉色裙子粉色口紅和後輩完成了初次會面。

她很快就放下了這件事,輕輕說道:「之前就算了,但是之後不可以再隨便打扮我了,就穿我之前買的小裙子就好。」

兩個少年連連點頭,表示會轉告那個女僕,青森螢看了看地上的胸衣,有點害羞地伸手把它捲起來包進衣服裡面,完完全全地藏好以後,她鬆了口氣,開始快快樂樂地泡澡。

洗好澡以後就到了吹頭髮環節,青森螢坐在床上看手機,裡面塞滿了關心的簡訊,她一條一條挨個回復,打字的模樣認真而又專註,這讓兩個少年都有些不爽。

醒過來才沒多久,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去看別人。

手機被搶走,五條悟塞了一個遊戲機到她手裡:「給你玩。」

她猶豫了一會,搖搖腦袋,明顯是對他刪除存檔的事情還心有芥蒂。

「怎麼這麼能記仇。」少年笑了笑,牽住她的手哄她:「你的存檔老子找回來了哦,不生氣了嘛。」

「欸……?」青森螢配合著夏油傑歪歪腦袋,讓他吹得更加方便,然後看向五條悟:「傑不是打電話問過嗎,那邊的客服說存檔刪除以後就沒辦法恢復了。」

「老子把遊戲公司買下來了。」五條悟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然後把遊戲機打開:「螢再看看嘛。」

「……」青森螢剛剛點開存檔,就聽見五條悟說道:「是用螢的名義哦。」

「因為剛好是節日嘛,就想著送禮物給螢。」他笑嘻嘻的:「那時候律師就在邊上,看見我抱著你,好奇問了幾句,然後啊,那傢夥說送房子車子還有公司會讓你高興,所以就通通都買了一些。」

「……一些?」

「是啦是啦,京都那邊有幾套宅院,東京這邊別墅和公寓都有,不過感覺還是租起來方便欸,不用自己打理,所以也給螢租了幾套,用來放你的小裙子嘛……」

少年一口氣說了超多,說完就用漂亮的藍眼睛盯著她看,輕輕挑了挑眉毛,示意該她說話了。

在這一刻,青森螢就像看見了和少年有著同樣眼睛的小悟貓。

小傢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混成了貓咪之王,每天都威風凜凜地到處巡邏,耀武揚威環節結束以後,它就會帶著一群野貓給她送東西,然後昂著腦袋,喵嗚喵嗚地索要她的誇獎。

雖然都是一些蟲子老鼠死魚什麼的……有的時候還會出現毒蜈蚣之類的東西把她嚇壞,但這份心意真的很珍貴,她每次想到,心就會變得軟乎乎的。

「謝謝你呀。」青森螢笑起來,輕輕撫摸著少年的腦袋,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哄小悟貓的口吻:「悟好厲害。」

五條悟還沒來得及享受一會,就聽見她問:「小悟和小傑呢?」

「在外面玩。」五條悟不遺餘力地造謠:「沒良心的小混蛋們,螢睡了這麼久,它們都沒有來看你一次。」

才不會信悟的鬼話。少女鼓起臉,已經稍微掌握了五條悟顛倒黑白的風格:「明明是悟把它們趕走了吧?」

「嘛。」少年笑了兩聲,看向她:「螢說什麼就是什麼。」

朦朧的燈光柔和了神子極具衝擊力的面容,懶洋洋的語調帶著繾綣的意味,給人一種正被寵溺的錯覺。

唔……悟幹嘛突然這樣。青森螢感覺臉頰有點發燙,避開他的視線,夏油傑看了他們一眼,嘴角緊緊抿起來。

在悟面前,螢總是更加活潑一些,害羞的次數也會更多……

「傑。」或許是感到了身後肌肉的緊繃,她抬起腦袋朝他笑,「這次醒來感覺一點也不困欸,那顆種子說不定已經沒用啦。」

「嗯。」在這種時候,她找的還是自己,即使悟更能逗她開心也沒關係,她更信賴依賴的人是自己……

夏油傑梳理著她的金髮,輕輕笑:「已經找到了讓螢不再沉睡的方法,再做一個任務,就可以拜託天元大人清除你腦袋裡面的種子,所以螢不必再擔心害怕了。」

「欸……真的嗎?」

「嗯。」

她眼睛彎成小月牙,滿臉崇拜地說道:「就知道傑和悟是最強,一定會辦法的!」

看到她臉上的笑,夏油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所有的罪孽和痛苦都理應由他承擔,她就應該像現在這樣露出笑容,只要她能夠發自內心地笑起來,那麼他也……

「傑。」袖子被輕輕扯了一下,她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們:「那個任務……會不會很危險?」

「危險?」五條悟彈了她的額頭一下,沒好氣地說道:「我和傑可是最強欸。」

青森螢有點委屈地捂著額頭,鼓著臉不說話,夏油傑笑了笑,輕輕摩挲著她被彈過的額頭,另一隻手攥住她的手腕,感受著她的脈搏:「不必擔心,任務要等到夏天,在這之前,螢想不想去看櫻花?」

櫻花……

原來又到櫻花季了嗎……?

小時候,她和惠都非常討厭一個叫古川的同學。

那傢夥的家裡有一棵超級大的垂枝櫻,每年花開的時候,他就會拽著青森螢過去看櫻花,怎麼也沒法拒絕。

古川特別高大,那時小小的惠還打不過他,於是只能在一旁看著,看她被他揪辮子揪臉蛋,被強迫收下他家裡的櫻花枝,聽他說「長大了要嫁給我」這種話。

後來惠長大了,把所有欺負過她的人都打了一頓,那時候青森螢正坐在教室,有一個人跑著過來,說「伏黑哥叫你」。

她驚訝於「伏黑哥」這個稱呼,小跑著過去,就看見伏黑惠坐在高高堆積起來的人山上面,漂亮的靴子正用力踩著古川的臉。

聽見腳步聲,他冷著臉看過來,看見是她,少年的面色才變得柔和,嘴角淺淺勾起,對她說:「開心嗎。」

櫻花飄落,風卷著花瓣過來,那一天的場景,踩在人山上朝她笑的少年,即使她已經變得白髮蒼蒼,忘了自己是誰,他的身影也不會變得模糊。

那之後,每一年櫻花盛開的時候,惠都會牽著她的手,走進古川家的院子裡,坐在古川家的櫻花樹底下,讓古川給他們倒茶,買和果子和粗點心。

「螢在想什麼?」

又露出這種笑了……在想那個惠吧,已經死掉的人……

死掉了就忘記啊,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一個沒辦法再給予她陪伴的人,有什麼必要再想?

她回過神,誠實地告訴他們,她在想惠。

接著,像是怕他們不高興那樣,她慢吞吞地說道:「惠還有悟、傑,都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是嗎。」夏油傑抱緊她。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已經有過最獨特、最快樂的賞櫻體驗,就像很多次那樣,他為她做的事情,之前都已經有人為她做過,那個人做得很好,在她心裡地位很高,就像是……沒法超越的一座山。

已經死掉了。死掉的竹馬是最可怕的,他會一直一直住在她的心裡,即使永遠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威脅,但卻會像現在這樣,時不時就變成一根刺、一把刀,鋒利地扎進心裡,告訴他:

你送的禮物,之前有人已經送過了,所以後來每次你再送過去,都會叫她想起另一個人。

怎麼辦?

也不是沒有辦法……手裡就有這樣的咒靈,清除掉她的記憶,重新填滿她的世界,陪她做一切事情……讓她認為竹馬就是自己。

還不會這樣做,因為真的承擔不起任何一點點意外了。

夏油傑輕輕吻她的頭髮,確認她的呼吸,然後才稍微心安了一點:「要看晚上的櫻花嗎?去山裡看野櫻。」

「嗯!」她給他燦爛的笑容:「傑真好!」

夏油傑笑了笑,把她抱起來,一點一點幫她穿鞋,另外一個給她戴上手鏈,拉開櫃子的時候,青森螢看見了一堆口紅。

「……?」她困惑地看了看,「是我的嗎?」

為什麼會在傑這裡?

很快,她就來不及疑惑了,因為她發現她的口紅全部都斷的斷、花的花,壞得差不多了。

「!悟!!」

根本不用問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青森螢從夏油傑的懷裡跳下來,氣得追著他打:「你為什麼要亂碰我的東西!」

「不是老子!」五條悟一邊跑,一邊給自己辯解:「是小混蛋!」

「不許叫它們小混蛋!」青森螢又急又氣,扶著椅子停下來:「嗚……壞東西、悟是壞傢夥……」

「給你打給你打。」見她不追了,五條悟走過來,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臉頰上,嬉皮笑臉的:「對這麼帥的臉也捨得下手嗎?好狠心的女人。」

「……不理你了。」她推開他:「悟是做壞事還不承認、喜歡撒謊的壞傢夥。」

「狗屎。」大少爺咬牙切齒地說道:「真的不是老子。」

他找出幾支口紅,把上面的貓爪印給她看:「小混蛋發瘋乾的,老子攔都攔不住。」

「……悟栽贓嫁禍,小悟才不會做這種事。」

「……憑什麼?」五條悟沒忍住,用口紅在她臉上畫了幾道:「明明小混蛋和我一個性格,螢卻總是偏心,偏心的壞孩子要受到懲罰。」

「不許叫小悟混蛋!」

「老子就叫!」

「悟才是混蛋,超級大混蛋!」

……

論吵架,百個青森螢也吵不過一個五條悟,沒過多久,少女就氣得把抱枕砸向他,然後攥著拳頭跑走了。

「硝子說的沒錯,悟和傑就是超級大混蛋……嗚,我晚上要和硝子睡……」

無辜受害者夏油傑:「……」

他看了看櫃子裡的口紅,深吸口氣:「什麼時候弄壞的?就那天你們打架的時候?」

五條悟點點頭,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心裡泛起濃鬱的不安,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立即看向身後的床,見上面空空如也,少年的臉色驟然冷下來。

「螢呢?」他問。

夏油傑也恍惚了一下,瞪大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螢已經醒了,剛剛被悟惹生氣了,要去和硝子說悄悄話。

「所以就一直都在睡覺?」家入硝子摸著她的腦袋,緊緊皺著眉:「確定只會讓你陷入沉睡,不會有別的作用?我怎麼不信呢。」

被提問的少女目光躲閃,臉迅速紅起來,一看就知道她正在嘗試人生中第一次說謊。

「省省吧你。」家入硝子沒好氣地戳戳她的額頭:「也只有笨蛋才會相信你的話。話說,終於不是滿頭髮卡了,今天他們帶著你去見……」

家入硝子正準備告狀,走廊上就傳來兩個DK的聲音。

「悟。」一個像模像樣地勸誡道:「我們不能偷聽JK夜間座談會。」

「哈?」另外一個像是點了點腦袋,恍然大悟:「那我們進去吧,這樣就不算偷聽了對吧?」

「嗯……悟說的很有道理。」

像是被說服了,少年立即過來敲門:「有人在嗎?」

「不在。」

「摩西摩西?」另外一個笑嘻嘻的自言自語:「哦哦,很歡迎是吧?沒問題,要進來了哦——」

「……」家入硝子沒忍住,丟了把手術刀過去。

[無下限]把手術刀彈開,五條悟坐過來把她抱進懷裡,少女看見他就別開臉,兩隻手一起拍他,像是避之不及的貓咪。

「好可愛。」說話的是夏油傑,他朝家入硝子點點頭:「這麼可愛的螢坐在這裡對硝子危害很大吧?一不小心讓你失去心臟就不好了,所以……」

「人我們就帶走了哦。」五條悟單手把她抱起來,在家入硝子「人渣快滾」的罵聲中走了出去。

「放我下去……」

因為這裡是咒術師的聚集地,高專晚上的燈不多,五條悟把她架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脖子上,笑嘻嘻的:「騎著老子還生氣啊?脾氣好大哦。」

「混蛋……悟!」青森螢根本維持不住平衡,少年有點太高了,雖然兩隻手正扶著她的腿,但還是讓她十分害怕,「嗚,快點放我下去,我不生你的氣了……」

「真的?」他抬頭問。

「嗚……」少年留著利落的後剃髮,平時看著乾淨帥氣,但這種時候就變成了一根根細小的針,他一轉頭,青森螢就感覺自己大腿內側被剃刀刺了一下。

好痛……

少女痛呼一聲,眼淚霎時墜落下來,嗚咽著看向另外一個人。

終於被看見了麽……螢睡了這麼久,被悟欺負的時候都不記得找他求助了,還是說在她眼裡,自己現在是和悟一樣的壞東西?

夏油傑慢吞吞走過去,就聽見她嗚咽著說道:「傑……好痛啊。」

……痛?

「哪裡痛?」

少年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慌張,五條悟也立即把她放下來,在昏暗的路燈下,他們看見她把裙角撩起來,嗚咽著說道:「悟把我弄疼了。」

那裡的肌膚原本是什麼樣子,他們最是清楚不過,碰一下都會怕弄化、要屏住呼吸才不會弄紅弄壞的地方,現在正往冒著小血珠,看起來可憐極了。

「怎麼回事?!」夏油傑一下子叫出好多個咒靈,把她團團圍起來,面色痛苦而又崩潰:「悟?她不是就在你身邊嗎?」

夏油傑的反應激烈得超出了她的想象,五條悟的面色也陰沉下來,眼睛睜大,像是見到了黃瓜的貓。

「……悟,傑?」她有點心疼,又有點害羞地說道:「沒有人攻擊我。」

自己實在是太弱了……所以傑和悟根本就想不到頭髮會把她扎傷。

嗚……青森螢低下頭,有點羞愧地說道:「是悟的頭髮……嗚,太硬了。」

「……?」兩個少年緩了好一會,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抱著她回到宿舍,把她放到椅子上。

「不要動。」

夏油傑跪在下面,手裡拿著藥膏:「讓我仔細看一看。」

「嗚……」青森螢忍不住想躲:「可是好奇怪……傑……」

「真的受傷了欸。」五條悟也湊過來,強製性地按住她的雙腿,不讓她躲避:「是老子的錯啦。」

他們說著好聽的話哄她,認真地看了好久傷口,然後蒙住她的眼睛,緩慢而又仔細地替她上藥。

少女捂著臉小聲嗚咽著,煎熬了好久才被放開。

「要好好注意,不然會留下疤痕的。」夏油傑這麼說著,把沒開封的藥膏放回抽屜裡:「螢要每天好好上藥哦。」

「……」有這麼嚴重嗎?

但傑是咒術師,肯定比她要懂,青森螢乖乖點頭,看向始作俑者,委屈地喊他:「悟。」

她問:「到底是不是你弄壞了我的口紅。」

「是啦是啦。」五條悟笑容滿面地湊過來:「就是螢說把死老鼠叼到你床上的人是老子,老子也認好不好?」

「悟。」夏油傑在一旁勸道:「多少讓著她點。」

「……」總感覺又被欺負了。

青森螢別開臉,打定主意不要再理會他們。下一刻,她又聽見夏油傑問:「螢還想去看櫻花嗎?」

沒有猶豫多久,少女點點腦袋:「想。」

她一醒來,兩個最強又變得稍微正常了一些,雖然還是整天粘著她不放,但好歹沒之前抱著她自言自語的時候嚇人了。

青森螢見過了兩個後輩,灰原雄是個和她一樣的傻乎乎樂天派,兩個人很聊得來,七海建人也是混血,性格沉穩而又溫柔,青森螢總覺得有時候他才是前輩。

櫻花很快凋謝,又到了可以穿浴衣的時候,少女正打算過幾天去花火大會上撈金魚,就得到了要去出任務的消息。

「我也去嗎……?」她被五條悟攥著手腕走,腳步踉踉蹌蹌,有點躊躇:「悟,我還是不要去了吧。」

「為什麼?」白髮少年低頭看她,語氣裡滿是醋意:「要和那個灰原去玩?還是找七海聽什麼狗屎故事?」

「……七海的故事才不是狗屎!」

「讓你和他們說話也就算了,現在還為了他和我吵架,老子看你的心都被勾走了吧?」

「才沒有!」她委屈地說道:「才沒有和悟吵架,心也沒有被勾走,悟和傑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永遠都是!」

「說得好聽吶。」五條悟臉色好看了一點,又扯了她一把,青森螢手裡還拿著七海買的麥芽糖,被他一扯差點沒抓穩,讓糖掉到地上。

少女氣得打了他一下:「不要拽我了……嗚,討厭鬼。」

「討厭鬼?哈?七海教你這麼說的?」五條悟看了看她手裡的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伸手把糖搶過來:「老子昨天買給你的怎麼不吃!」

「誰知道悟有沒有在裡面放蟲子!」青森螢說到這個就生氣,「那天我和七海出去吃飯,傑也同意了,還讓悟跟著過去,悟為什麼要在我們的菜裡面放蟲子,為什麼!」

「哈?你還有臉說啊?」五條悟說到這個就來氣,「夫妻肺片,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怕你吃了中毒,好心幫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和七海一起罵我狗屎!以為寫紙條老子就看不見嗎?」

「……」夏油傑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兩個學弟,輕輕嘆氣:「悟,螢,七海和灰原來送你們了。」

「……」青森螢臉頓時變得通紅,完蛋了,和悟吵架時候幼稚鬼小學生樣子全部都被後輩看見了,肯定不會再被尊重了,嗚嗚……都是悟的錯!

五條悟攬住青森螢的肩膀,笑眯眯的:「好啦,老子就把你們的前輩帶走了哦。」

在『前輩』幾個音節上面加了重音,做完警告以後,他就抱著青森螢瞬移走了。

等夏油傑走過去,這兩個人還在吵架。

他笑了笑,站在原地聽了一會,經過五條悟的鍛煉,和七海建人的教導,螢吵架的功力上漲了許多,但還是會很快就被悟氣得要哭出來。

夏油傑適時站出來,好心地解救她,讓她躲進自己懷裡,摸摸她的腦袋,問道:「螢為什麼不想和我們去做任務呢?」

「因為很危險呀。」她有點委屈地說道:「天元大人布置下來的任務……一定很重要很危險,我這麼弱,不想去給你們添亂。」

她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從來不會想參與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更別提這麼危險的任務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五條悟把她揪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平穩期,少年好像又恢復了從前那個樣子,扯著她的臉頰說道:「危險?老子和傑可是最強欸,你還怕那些小雜魚欺負你?」

「嗚。」她低頭小口吃著糖,不願意理他,夏油傑笑了笑,牽起她的手,說道:「看不見螢就沒法安心,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後……就更加不放心把螢一個人放在高專了,萬一那個人又回來怎麼辦?」

提起羂索,兩個少年都沉默下來,青森螢看見他們這幅樣子,就知道他們又在擔心了。

「唔,好吧。」她晃晃夏油傑的手,仰頭看著五條悟:「好啦,我知道悟和傑是最強,可以好好保護我,不會叫壞人欺負我的。」

「嗯。」夏油傑攥緊她的手,這幾個月來拚命變強的疲憊,和爛橘子們虛與委蛇的折磨,被原則和底線不斷拷問的痛苦,聽見她這一句話,就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一切都值得。

為了好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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