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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貼貼至上的逃生遊戲》第27章 Gin:我的搭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特殊,現在的BOSS都沒有人物卡,青森螢只能用過琴酒觸碰自己增加的時間確認他也是BOSS。

唔……這個遊戲的BOSS都有點怪怪的,喜歡說一些莫名奇妙的怪話。

她自動把奇怪的話省略掉,然後扯扯他的袖子,老實巴交地回答:「我從來不做任務。」

從來不做任務?

青森螢的回答是基於上一個副本,她從來不對付咒靈,也不打BOSS,稀裡糊塗就通了關,但聽在琴酒耳朵裡卻不是這樣。

男人鬆開她,低頭看了她幾秒,問她:「沒殺過人。」

見她點頭,琴酒沉默了一會,忽然有些不明白BOSS把她派到身邊來的用意。

他不認為糖酒有和自己偽裝到這種地步的必要,她和自己平級,是BOSS親自指派的搭檔,甚至說光是代號就宣示著她極高的地位。

這麼想著,男人又掏出木倉朝她開了一槍。

少女瞪圓眼睛,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如果槍口有子彈飛出來,這時候她已經被洞穿了額頭。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繼續偽裝,但凡是一個稍微受過一點訓練的人,都會露出應有的反應。

琴酒盯著她看了一會,好半天之後,這傢夥才慢吞吞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有餘悸地看著他,眼神困惑,像是完全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走過去,把她拎起來。

青森螢眨眨眼睛,沒有掙扎,直到男人的手掌在她身上遊離摸索起來。

她下意識躲了躲,皺眉看向他:「你……」

「簡單檢查一下。」這麼說著,琴酒把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身上,語氣淡漠:「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為什麼?」

「因為你可能是個連竊聽器都沒法發覺的蠢貨。」

最討厭扭扭捏捏的麻煩鬼。琴酒冷下臉:「你放心,我對愚蠢幼稚的女人毫無興趣。」

「……嗚。」青森螢轉過身脫掉自己的小裙子,然後把琴酒的外套仔仔細細裹好,他的風衣長到離譜,整個蓋住她還不夠,下擺都墜在了地上。

他的風衣是深v的款式,還沒有扣子,即使再怎麼裹也會露出一大片肌膚,少女緊緊攥著胸口的衣領,臉色通紅,繞了好幾圈才把腰帶紮上,還沒來得及從害羞的情緒中走出來,就聽見琴酒命令犯人一樣的語氣。

「撿過來。」

……什麼?

直到對上琴酒的眼睛,她才明白過來,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小裙子遞給他。

男人檢查了幾遍,才轉頭看向自己常坐的單人沙發。

想到那裏已經被人坐過,他叼著煙坐在扶手上,抬眸看她,目光冰冷,像是在審訊什麼罪犯。

「你怎麼進組織的?」

「我、在三個選項裡選擇了這個。」

在他這樣的眼神和語氣之下,少女天然恐懼起來,身體發著抖,老老實實地什麼都交代了個遍:「因為附贈一個強大可靠的搭檔,所以我選擇來到這裏。」

「選擇?」琴酒慢慢咀嚼了一會這個詞,又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的意思是,那位先生給了你三個選擇,並且告訴你,我是強大並且可靠的搭檔?」

「是的。」青森螢點點腦袋,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大概是這樣沒錯。」

只是給她選擇的是遊戲先生,不是琴酒口中的「那位先生」。

哈。黑暗世界裏的夜之王國,在她口中好像就是一個輕飄飄的可供選擇的對象。

琴酒盯著她的臉看,這一副天真懵懂、被泡在糖果罐子裏長大的模樣,怎麼說都和組織沾不上半點關係。

這樣的人,那位先生將她安排進組織的意圖是什麼?

即使心裏再是覺得莫名奇妙,琴酒也沒有給那位先生打去電話詢問,因為一個合格的下屬的特質就是少提出問題,多解決問題。

他喜歡在黑夜中行走,組織能給他提供最舒適的環境,所以他並不介意進行額外的工作。

雖然這份工作看起來有點麻煩,丟給他的搭檔看起來也不太聰明。但待在組織這麼多年,琴酒已經習慣了愚蠢的下屬,和無窮無盡的麻煩。

幾秒之內,琴酒在心裏思考了多種可能性,並且迅速做了情報總結:

1:他的新搭檔可能真的是個廢物。

2:一個廢物卻獲得了「糖酒」這個代號,並且空降成為了他的搭檔,說明她有著極其深厚的背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像之前那些搭檔一樣隨他處置。

3:那位先生形容他是強大且可靠的搭檔,而通常情況下,他只會對那位先生展示他的可靠。

琴酒吸了口煙,問她:「那位先生把你送過來的時候,還說了什麼?」

「呃……」她像是在回憶,好半天才背出來:「我是神秘組織的一員,在我的國度裡,老鼠們無所遁形。」

……她的國度?

琴酒又打量了她一會。

在意大利,大多數黑手黨家族的女兒在這個年紀都是如此天真爛漫,尤其是被極盡寵愛的獨生女。

到了該長大的時候,她們的父親會挑選自己手下最信任的那一條獵犬,教她適應黑暗的世界,守護在她的身邊。

至於後面那句話,老鼠通常被他用來形容組織內的臥底。

自從她回答完問題以後,銀髮男人就陷入了沉默,身上那樣銳利的殺意也緩慢地收斂了回去,他穿著英倫風格的高領衫,還帶著禮帽,銀髮披散在身後,垂眸思索的時候顯得優雅極了。

想到這是遊戲親自蓋章的可靠搭檔,想到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青森螢就覺得他剛剛解掉腰帶,不耐煩扔過來的動作都變得貼心了起來。

沒心沒肺的少女很快忘記了剛剛的恐懼,慢吞吞蹭過去,和他對視:「我好餓呀。」

男人挑眉,眯起眼睛看她。

她扯扯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已經等你一整天了。」

少女彎腰湊過來,用水盈盈的綠眸看著他,語氣帶著一點委屈和天然的嬌縱,像是在和他撒嬌。

從來不敢有人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琴酒下意識皺了皺眉,想要訓斥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傢夥可能是那位先生嬌貴的女兒,他日後的上司。

這是工作。

默念一遍這句話以後,琴酒站起來,叫外面的伏特加安排晚餐。

雖然只是一個臨時據點,但這裏有著剛從拍賣行帶回來的食物,最昂貴的紅酒,和最頂級的視覺享受。

這一切都來自於組織。琴酒心安理得地享用著一切,因為他可以很好地完成他的工作,每一次。

他慢條斯理地享用著晚餐,但對面的少女卻有些窘迫。

伏黑惠是個佔有慾很強,也很念家的人,他很少帶青森螢出去用餐,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親自動手,在上個副本,她要在高專躲避怪物,所以一日三餐都來自於夏油傑手作。

因此,對於面前的食物,青森螢總有點無從下口的感覺。

對面的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見她盯著盤子久久不動,冷笑一聲:「在家裏都是別人喂到你嘴裏?」

「……」青森螢有點莫名奇妙地看過去,就聽見琴酒冷冷說道:「在這裏,你充其量是我的學生,我會嚴格地訓練你,直到你成為獨當一面的大人物,在那之前,勞煩你忘掉你的身份。」

「哦……」青森螢下意識點頭,慢吞吞地消化著琴酒話裡的信息。

沒給她太多時間,下一刻,琴酒勾起一個帶著冷意的笑,墨綠色的雙眸盯過來:「自己吃。」

「……」青森螢學著他的樣子一點點吃著,剪蟹殼的時候還差點被劃傷手指,對面的男人皺了皺眉,不明白她怎麼能吵成這樣。

一陣兵荒馬亂以後,青森螢總算填飽了肚子,她是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人,剛剛還在因為麻煩的食材鼓著臉小聲嘟囔,現在就又窩回那個單人沙發上滿足地揉著肚皮。

琴酒又點了一支煙,他是個並不在意下屬感受的人,因此房子裏只有一張供他獨坐的單人沙發,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座位。

現在,金髮碧眼的大小姐正懶洋洋地窩在他的位置,於是他就只能坐在餐桌上面,沒有了晚飯後的放鬆環節。

這是工作。

又默念了一遍以後,琴酒叼著煙站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正了正自己的禮帽,把她拎起來,冷著臉:「不可以坐我的位置。」

「哦……」她連忙整理好衣領,看了看周圍:「可是這裏就一個位置呀。」

得寸進尺。

琴酒總結出她性格的第一點,像小狗一樣,打她的時候,可憐巴巴又委屈地看過來,連叫聲都嗚咽,小得可憐。但一旦給她一點好臉色,她就會立刻湊過來,從褲腳往上攀,看著乖巧可愛,但要是任由她胡亂揮舞爪子,總有一天會劃傷主人的臉。

要保持警惕。於是琴酒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凶她:「聽著,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既然待在我這裏,就得遵守我的規矩。」

「嗚……」她立即落下淚來。

琴酒還是第一次觸碰到別人的眼淚。

他從沒哭過,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或許掉過眼淚,但他從來不會記得那些人的名字,更別提去觸碰人類的淚水了。

黏糊糊的流個不停,這是很古怪的一種觸感,叫他天然感到不適。

但現在鬆手就等於敗下陣來,琴酒皺皺眉,冷聲道:「在給你立規矩而已,沒打你,哭什麼?」

「很痛……」她扯扯他的袖子,琴酒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和袖口也變得黏黏糊糊,他沒在意這種古怪的異樣感,叼著煙吸了一口:「第二條規矩,未經允許,不可以觸碰我。」

她立即把手鬆了回來,於是琴酒也鬆開了她,看著她用袖子抹眼淚的動作,男人別開眼,感覺有點煩躁。

不是沒有見過這種人。弱小可憐的少女,無助絕望的老人,天真懵懂的孩子,他是個毫無憐憫之心的人,不管是誰如何哀哀求饒,他都能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但她不是任務目標,而是上司派過來的搭檔,組織被稱為「她的國度」,而他,被冠上了「可靠」的名號。

所以不能像之前那樣將她隨意打發走。要留一個只是被掐了掐下巴就哭個沒完的小廢物在身邊,琴酒感覺很煩躁。

「起來。」男人話裡滿是不耐:「帶你去個地方。」

她乖乖站起來,沒問要去哪裏,只是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點委屈地說道:「可是我的小裙子都被你弄髒了。」

「……」琴酒挑眉看了她一眼,她就立即把地上的小裙子撿起來鑽進房間快速穿好,然後又可憐巴巴地湊過來,扁著嘴扯著他的袖子,說著「不牽著你我害怕」這樣的話,就好像真的對他的可靠深信不疑那樣。

「……」琴酒懶得管她,於是拉開們,伏特加就看見了穿著老大風衣牽著老大袖子臉頰哭得通紅眼尾還沾著眼淚的少女。

少女把風衣裹得嚴嚴實實,就像是要掩蓋什麼見不得人的痕跡。

這、這……老大這也太狂野了吧!

遇見了新面孔,青森螢想打招呼,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人,她扯了扯琴酒的袖子,問他:「這是誰呀。」

琴酒看她一眼,想到這傢夥可能是組織的繼承人,於是懶懶介紹道:「伏特加。」

說完,他又看向伏特加:「糖酒,我的搭檔。」

伏特加連連點頭,懂了,老大的小心肝!

他哪裏見過大哥這幅樣子,要真的是搭檔,大哥在她扯袖子的那瞬間就掏木倉了,怎麼可能還向她介紹自己!

這個臉方方正正的傢夥表情好多……青森螢好奇地看他一眼,抬手揮揮:「你好。」

「你好你好。」見伏特加還想多說幾句,琴酒不耐煩地看過去。

他可沒工夫聽兩個蠢貨閑聊。

伏特加立即閉嘴按下電梯。

懂了懂了,老大醋了。

他伏特加能夠在老大身邊待這麼多年,靠的就是老大有著無與倫比的默契,只需要老大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老大的用意!

因此在那之後,伏特加就目不斜視,立即鑽進司機的位置當個聾啞人。

「……他怎麼了?」青森螢有點迷惑地鑽進車後座,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們去哪裏呀?」

「……」這個女人的話怎麼能這麼多?

沉浸在黑暗世界多年的男人無法理解十幾歲少女喋喋不休的精力,她像是剛剛走出世界的小動物,看見什麼東西都要好奇地說上一通,前座的伏特加像是被這樣的活力感染了,感覺自己也青春了起來,沒忍住回答了幾句。

得到回應的少女眼睛亮起來,立即鬆開了他的衣袖,扒著前排的座椅,身體前傾,繼續向伏特加說個不停。

於是就更吵了。

琴酒從沒覺得自己的車這麼吵過,就好像車子已經換了一個主人,而他是被他們押送的犯人,連車載音樂都不讓他聽清楚,腦子裏全是她嘰裡呱啦的聲音,堪稱酷刑。

「閉嘴。」他冷冷打斷。

兩個人瞬間抿緊嘴巴,把話咽了回去,青森螢看了一眼琴酒,大概知道他是嫌自己吵了,於是乖乖坐回來,一言不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示意自己知錯了。

但是前座的伏特加完全不這麼想。

老大吃醋了!

他感覺脖子涼嗖嗖的,連手都有點發抖,剛剛實在是聊得太開心了,完全忘記了老大就在邊上……不對,即使老大不在,他也不能和糖酒聊得這麼開心!

這是對老大的尊重!

即使心裏正在胡思亂想,但伏特加還是憑藉優秀的業務能力,穩穩噹噹地把車開到了目的地。

下車之後,琴酒冷冷掃了他一眼:「以後少理她。」

手下的態度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態度,琴酒可不想伏特加給她太多好臉色,叫她太過得寸進尺。

伏特加連連點頭,懂了懂了,老大戀愛以後走的是醋王風格,但就是這樣,才符合老大英明神武威武霸氣的風格!

琴酒完全不知道伏特加在想些什麼,兩個人都閉嘴以後,他總算獲得了從前的清凈,帶著糖酒走進一個工廠的側門。

這是哪裏……?因為之前的警告,青森螢有點不敢發問,扯著琴酒的袖子跟在他身邊,在黑乎乎的走廊裡走了好一會,琴酒才停下腳步。

大手覆蓋上她的眼睛,幾乎將她整張臉都遮住,青森螢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琴酒用法語和一個男人交談。

她只能簡單聽懂幾句打招呼的用語,後面就完全聽不懂了,等她一頭霧水地被放開,就看見面前多了一大疊白紙。

「考試。」琴酒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答題。

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青森螢有點忐忑地拿起第一張紙,最上面的問題是:一加一等於幾。

「……」她寫下2,然後一個一個地答過去,前面幾張紙的問題非常簡單,差不多是教科書上能夠學到的程度,後面就開始出一些常識類、邏輯類、推理性質的問題,而且越變越難。

少女慢吞吞地答題,她有著良好的習慣,思考的時候只是靜靜地盯著題目看,沒有咬筆頭之類的小癖好。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關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問題,琴酒皺了皺眉,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認真做題的少女腦袋動了動,沒有抬起頭來看,而是繼續把注意力放回了題目上,等她做完所有的測試題,手都已經酸透了。

琴酒回來,看也不看,把她的試卷留在這裏,直接帶著她去了下一個地方。

後面又是進行了身體檢查和各種測試,做到後面,青森螢已經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剛站起來就腦袋發暈,暈乎乎地往琴酒懷裏栽去。

有足夠的反應躲開的。但是如果叫她摔在地上,小廢物說不定會就地大哭,把他的臉給丟盡。

「……」於是琴酒冷著臉任由她倚著,罵道:「連一條德牧都不如。」

給她做測試的男人笑了一聲,用法語和琴酒交談,青森螢聽不懂,只能看見琴酒頗感厭惡地皺皺眉,淡漠地凶了一句。

得寸進尺的小傢夥打著哈欠,抱著他的腰用臉頰蹭蹭,然後就枕著他的胸口睡著了。

「……」在陌生的地方也能睡著?

琴酒略感不適地皺皺眉,他從來沒被人這樣抱過。

很快,她的檢測報告就出來了,很意外的,青森螢的智力超過了平均水平,邏輯思維能力也完全沒問題,只是需要的思考時間比常人多一些,比較遲鈍。

但身體方面就完全不行了,像是生下來就沒有走過路一樣,那雙腿他輕輕一折就能掰斷,手臂的力量也弱得可憐,恐怕連一隻狗都打不過。

「醒了。」他低頭拍拍她的臉頰,帶著幾分輕蔑的意味。

青森螢乖乖醒來,跟在他後面,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樣子,琴酒對此並沒有什麼憐憫之心,任由她慢吞吞跟在後面,像是一條有氣無力的小尾巴。

「老大……大哥……嗚。」

她學著伏特加那樣喊他,一副狗腿的小模樣:「你走慢點呀……」

琴酒回頭看她一眼,兩步走過去把她拎起來,直接丟進了車裏。

青森螢本來就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被這麼一丟,大腦頓時天旋地轉的,很快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房子,外面是個莊園,她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現在是秋天,外面的法國梧桐像是多彩的油畫,陽光斑駁地漏下去,襯得底下的兩張石凳愜意極了。

銀髮男人就坐在那邊抽煙,手裏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他像是對人類的注視十分敏銳,立即就回頭將她捉住。

過、來。

用的是日語的口型,說得很慢,青森螢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會,才慢吞吞地蹭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一張紙被丟過來,她沒來得及接住,薄薄的紙張被風吹跑,青森螢連忙站起來去追,像是年輕的小蝴蝶,裙擺輕盈。

「……」琴酒收回手上的備用件,叼著煙看了一會。

不得不承認,即使這位小姐現在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但她的確擁有絕佳的本錢,即使蓬頭垢面,慌慌張張地追著一張紙,這場景也足夠賞心悅目,像是浪漫的古典畫,叫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琴酒毫不懷疑,在掌握一些技巧之後,她會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殺手。

到那時,組織會更加強大。而他的生活就會變得更加舒適,這是很清晰的一條利益鏈。

好不容易才把紙拿回來的青森螢並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麼,她氣喘籲籲地跑回位置上,緩了一下才低頭查看手裏的紙。

那是一張日程表,早上六點醒來跑步,中間除了吃飯並沒有任何休息時間,一直到晚上11點,做完最後一次訓練以後,才上床休息。

「不愧是老大。」她略顯生疏地學著伏特加的樣子拍馬屁:「這麼強大了,還是沒有放鬆懈怠。」

「……」琴酒勾起唇,故意停頓了一會,才說道:「這是你的日程表。」

少女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再次低頭看,跑步也就算了……格鬥術也能理解,熟悉槍械、反偵查技巧、冷兵器訓練……她學這些做什麼?

對面的小廢物像是被嚇到不會說話了,好半天才又蹭過來,蹲在他腳邊,扯扯他的袖子:「我能不能不學呀。」

琴酒只是看她一眼,少女就低下頭,鼓著臉小聲嘟囔著什麼,他並不在乎她的抱怨,朝她揚揚下巴:「去跑步。」

「哦……」她不情不願地站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想先洗澡,還要吃早餐,換上適合運動的衣服……」

「……」

這是工作。

默念了一遍之後,琴酒打電話給伏特加,讓他採購她的衣物。

因為昨天進行過體測,所以琴酒沒有絲毫停頓地精確報出了她的尺碼,對面的伏特加聲音莫名亢奮:「是,老大!」

掛斷電話以後,琴酒才回答她的問題:「這是我的安全屋。」

接著,他語氣淡漠而又嚴肅地說道:「我會以最嚴格的方式訓練你,如果你不同意,隨時可以打電話給那位先生,叫他更換你的搭檔。」

「哦……」她點點頭,又蹲在他的腳邊蹭過來,像是什麼有著雛鳥情節的小動物,隻相處了一天就能獲得她的全部信賴那樣,篤定地說道:「我不換,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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