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看似逼退了阿南刻，但是戰鬥的結果實際上就只有他和境界略高於他的約翰知道，實際上他是敗了。

對方的意圖是實現「處女座一死一殘」的結果，過程反而並不重要。作為必然與定數這一概念的人格化身，阿南刻完全可以在決定某個既定的結果的同時，任意修改過程，縮短或者延長達成某個既定的結果的過程，只要結果不變即可。

因此，在戰鬥的最後，默克殘了，庫特死了。雖然表面上看默克似乎並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實際上因為過度使用虛無之力，此時的默克已經瞎了，連帶著他的雙腿也已經很難走路。

虛無之力的反噬，遠比他預計的要強得多，這並非是什麼虛無之力誕生了什麼意識，完全是因為他太過高估自己了。

第十感的境界本來就無法承受住像虛無之力這樣的的究極之力的壓力，第十感雖然已經是多元宇宙級別的，但那只是世界之內的劃分，像這種實力的根本連虛空的去不了。

也就他默克一個陰差陽錯地被卡俄斯放逐出多元宇宙，然後莫名其妙地跑到了虛空，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接觸到了虛空中的究極之力之一的虛無之力……看上去似乎是拿到了某個主角的劇本，但是其中的兇險卻是默克沒有想到的。

約翰在戰鬥結束後，又有所感悟。在看了一下強化版的天命女士--阿南刻與默克的遊戲後，原本在未知之地快速升級時，在宇宙大全裡看到的知識得到再一次的梳理，同時也獲得新的心得。對於他這樣的強者而言，旁觀別人的戰鬥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畢竟在戰鬥裡，除非實力相差非常大，不然的話，總能看到一點東西。

就像約翰在默克和阿南刻的遊戲裡看到的……原諒約翰用「遊戲」一詞來描述默克的戰鬥，默克的實力雖然已經不遜色與卡俄斯，但是和他的對手，也就是必然與定數女神阿南刻相比，差距無疑是非常大的。

就在默克還在追求如何將大圓鏡智與他的虛無之力結合在一起使用的時候，對面的阿南刻已經生動的教育了他一次：只要境界足夠，哪怕不是究極之力都能打贏。

必然與定數放到虛空裏自然也算是究極之力，畢竟那是能夠掌控因果、命運這種相對抽象的概念，然後以它為媒介，掌控萬物，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但阿南刻所使用的是世界之內的必然與定數，和虛空的必然與定數的位格差了老大一截，和默克那取自於虛空的虛無之力相比，那就不算是真正的究極之力。

固然，默克能夠憑藉虛無之力這種比阿南刻的力量要高級的東西與之對抗，這和某些玄幻小說裡的主角，靠著獻祭啥的爆發是一樣的。

這種透支未來的方法，固然能夠在短期內看到效果--比如擊敗某個敵人，但是從長遠來看，這並不劃算。

就如現在的默克，透支未來一時爽，等到最後一身傷。他已經失去了繼續進步的可能，畢竟虛無之力只是一種能量，它是實現「無」的途徑，而非某種智能的東西，因此使用它的代價非常高。

畢竟，這麼恐怖的東西，想要使用它，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

聖域，墓地。

這裏再次下葬了幾名聖鬥士，對於倖存的聖域諸人而言，已經有點麻木了。

雖然這一代的聖域，覺醒的星座前後大概是72個，但是這幾年來，參與到各種各樣的戰鬥的聖鬥士可不止這個數。

不少聖鬥士都在聖戰前剿滅各路反人類的超凡組織的戰鬥中戰死，雖然聖域的培養程序非常完善，基本上前腳這個聖鬥士剛剛死了，就有新的聖鬥士補上，但是也因為這樣，這一代死亡的聖鬥士數量遠超前後的幾代聖域。

就伊提亞現在能夠看到的數字，就已經將近200人了，除了黃金聖鬥士只有白羊座換過人外，其餘的青銅聖鬥士和白銀聖鬥士基本上都換過好幾茬，甚至約翰的義妹安娜都是第三任海豚座聖鬥士。

雖然這一代的聖域，達到了在神話時代後，近乎空前的全員第七感，但是他們這一代人所面對的對手也是非常強大。除了毫無新鮮感的各路都是攻打聖域外，這一次甚至連主神級、原始神級的神靈都親自下場了。

即便聖域這邊也有這種境界的妖孽，但是終歸也只是那麼幾人而已，因此死傷慘重是肯定的。因此在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後，又繞回了當初無論是前教皇米海爾，還是現任教皇都在極力避免的一個結局--那就是聖域又一次在聖戰慘勝，戰鬥力十不存一，然後又是兩百五十年再度開始輪迴。

無論是開戰前的全員第七感戰略，又或者是支持約翰和克雷斯托開發弒神術式，都是米海爾想要避免聖域再度在聖戰結束後，又一次陷入虛弱的狀態，隨後等待兩百多年後再度輪迴所做出的努力……然而就現在來看，即使是米海爾等人實現了自己的計劃，而且還誕生了複數個第十感巔峰，甚至大圓滿的強者，也依舊無法改變這一結局--這是被阿南刻這個必然與定數的化身所定下的既定的結局。

這個結局至少在現在是無法改變的，因為聖域這方並沒有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強者，更沒有比她更強的強者，因此暫時是無法改變的。

這是約翰在遠處看著伊提亞主持葬禮時所想到的。

留裡克這個妹夫雖然沒有阿卡德那般，有著雅典娜的庇護，但是也算是命大，在那麼嚴重的傷勢下，居然還能回歸到正常人的狀態--當然，代價就是他不能再作為聖鬥士戰鬥了。

這樣的結局也算是不錯了，畢竟很多同期的同袍都沒有活下來，能夠作為一個普通人，不參與到聖鬥士和其它勢力之間的超凡之戰也算是不錯了，約翰看了一眼義妹安娜兩夫婦想道。

此時的安娜也脫下了海豚座的白銀聖衣，非戰時這玩意並不是一定要穿的。雖然身材不如嘉莉，但是在充分的鍛煉下，也算是不錯了……便宜了留裡克這小子了。

此時約翰的養父養母都已經去世了，養父霍姆是在天鬥士入侵聖域時戰死，養母是在那之前病逝的，此時的安娜在聖域除了約翰一個義兄外，也沒有太多的牽掛--雖然這個義兄的實力也用不著她去擔心就是了。

過往的情愫早已在兩人各自結婚的時候抹去了大半，終歸也只是少女時期對於約翰這麼一個強大可靠的兄長的依戀罷了，在約翰明確不想搞兄妹戀的時候，安娜已經很少去想這件事了，畢竟那個時候的聖域，所有人都很忙。

如今聖戰結束了，恐怕也很難再見面了，這亦是必然，即便安娜之後只是搬到聖域外圍的小鎮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