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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痕戰記》第六十九章:舉手之勞
第一節

冷風刺骨的雲霧聖殿中,鮮血和魔法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院子。

聖殿的守護者們正在和敵人做著殊死搏鬥,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捍衛這作屹立於死人角的生命殿堂。雲霧之神瑪爾此時已經用光了大部分魔力,眼看著自己的大弟子被多人圍攻而陷入危險之中。眼前的敵人都是所為神明的學徒,而這些神明卻不想讓自己的弟子們活下去。

屋外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大弟子也快頂不住了。

瑪爾終於妥協了。

她扔下了自己的法杖,放棄了抵抗只求弟子們能夠保存性命。

但狡猾的敵人沒有讓瑪爾的妥協獲得應有的成效,雖然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只要你投降,弟子們就能安然無恙。」

大弟子死了,護院的包圍著們,傳授他人治癒之力的徒弟們都死了。

而瑪爾,她被裝在了一個巨大的魔力牢籠裡,任由敵人處置。

她的心涼了,也許凡人的妥協最終不能得到回報,可自己是一方神明,也許這世間根本就不存在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人將她從牢籠中解救了出來。他們逃離了死寂賭場,來到了外圍的垃圾堆。看到那些在這樣艱苦環境下救生的人們,瑪爾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第二節

瑪爾使用自己的魔法為四人控制住了體內的病毒,話雖如此,四人依然處於危險狀態。這種情況下一般只能靠體內自身產出抗體,但陽和陰比較特殊。由於他們是萬陽殿的學徒,身體的溫度能夠進行一部分的自我調節。具體的溫度是由自身恆星魔法的種類決定的。陽迅速將自身溫度提高,直接殺死了體內的病毒。陰將自身的溫度降低也達到了同樣的效果。曹寒就沒那麼幸運了,由於之前使用了巨量的魔法,再加上這致命的病毒,自從回到藏身處後她的體溫就高燒不下。

這種病毒很針對魔力的使用者,大部分的病毒進入人體,無外乎是為了奪走人類體內的某些東西,好讓他們自己能夠繁殖存貨。這種瘟疫之神特質的病毒,就是靠分解人體內的魔力生存。換句話說,如果這個人的體內還有魔力,那麼這些病毒就會繼續繁殖。不幸中的萬幸,坎德由於魔力沒有完全恢復,並沒有像曹寒一樣被這病毒重度感染。

瑪爾讓三人暫時出去休息,自己獨自照看曹寒。

此時的三人特別是坎德和陽早已疲憊不堪,他們急需一個地方休息。

靈看到他們走出了瑪爾的房間很自然的走了過來。

「怎麼樣?那個病最重的小姑娘還沒醒嗎?」

靈雖然話語有些散漫,可聽得出他的內心是很關心的。

坎德趕快回話。

「多謝靈先生關心,雖然師父已經盡全力醫治了,可師妹還是高燒不退。」

「會沒事的,我見過那種病毒,不致命,別擔心了。」

三人並不知道眼前的靈先生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就算是安慰在這種時候也能很好的緩解尷尬的氛圍。

靈接著說。

「你們三個直到你瑪爾他是從死寂賭場裡逃出來的嗎?」

坎德趕快舉了個躬。

「聽師父說了,是靈先生救她老人家出來的,真是萬分感謝。」

看到坎德那麼客氣靈似乎有些不適應了。

他撓了撓頭說。

「舉手之勞,好在那時他們對你師父放鬆了警惕,我才有機可乘。我看你們三個也都累了,要不你們早點休息?明早我叫你們。」

「可是靈先生,剛才我和陽坐在垃圾堆上都看到一絲曙光了,難道現在還沒天亮嗎?」

靈笑了笑。

「你們應該相信自己的手錶和手機,快看看現在幾點了?」

坎德和陽趕快看了看手錶,時間顯示的是死寂賭場時間凌晨四點多。

「看到了嗎?走吧,床位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就算你們能靠各自的術提升體力,可睡覺才是人類該做的不是嗎?」

三人點了點頭便跟著靈來到了一個小木屋。

安排三人睡下後靈離開了。

過了不到一分鐘,陽和陰就進入了夢鄉。

坎德小心翼翼的起身,朝著小木屋的門外走去。

靈正站在門口抽煙,他顯然料到了坎德要來找他說些什麼。

坎德看到門口的靈也沒有感到意外,比較能從死寂賭場救走師父的人坑定不是什麼等閑之輩。這個世界現在太大了,大的人們根本不知道除了帝國軍隊和官方統計外還有多少潛藏於民間的高手。

「靈先生不好意思,那兩個孩子真的累了。」

「坎德先生客氣了。你師父也幫了我們不少,幫這兩個孩子找個睡處算不上什麼。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那我就直接問了。靈先生是怎麼知道家師被囚禁在死寂賭場的,又是怎麼將她救出來的?」

「就這問題?我還是為是什麼大事呢。」

「對於靈先生來說這不算是個大問題麽?」

靈熄滅了手中的煙頭笑了笑。

「是我話多了坎德先生,這算個很好的問題,但對於我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

「哦?」

「你還別驚訝,我遇到的大問題多了去了,當然你也別太感謝我,這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想聽我可以好好的和你說說。」

「洗耳恭聽。」

二人調整站位倚靠在了小木屋門口的欄桿上。

「我記得那應該是十五年前,我來這死寂賭場賭錢。說起來也真是運氣不好,輸了好幾百萬帝國幣,給我心疼的喲!」靈清了清嗓子。「不好意跑題了。也就是在我接受了死寂挑戰後,我突然感覺到了這地下有一股強大的魔力。我本以為那是這家賭場的魔力發電設備,可那陣陣的魔力波動否定了我的猜測。」

「魔力波動?靈先生對追蹤學還有研究。」

「接觸過,接觸過哈。」

「不好意思,打斷您了,您接著說。」

「那波動散發出的魔力很純凈,而且很不尋常。看上去並不像是魔力水晶的魔力,我就有些好奇了。之後我被驅逐出了賭場,他們不準我靠近賭場,我就在遠處的垃圾山頭上觀察。後來遇到了死寂流亡者,憑藉我的一些本事成為了他們的領袖,建立了這個藏身處。但我依然沒有忘記觀察那股魔力波動。說起來就很奇怪,那股魔力每當月初就出現,過個兩三天又消失了。漸漸的我覺得那肯定不是什麼能源器械發出的波動,也就是我接受死寂挑戰的大約兩個多月後,我再一次潛回了死寂賭場。這一次,我就在大約地下一百層附近發現了你的師父。」

「她老人家當時怎麼樣?」

「我說了你也別急眼了。」

坎德點了點頭。

「我發現瑪爾的時候,她被關在一個特質的牢房中。四周的魔力導管似乎定時會吸取她身上的魔力,那些魔力被儲存到一種特定的魔力水晶中。雖然我發現瑪爾時她已經很虛弱了,但她身上散發出的魔力,我不會認錯。那肯定是人類經過鍛煉,成功晉陞為神之騎士才有的強大魔力。於是我當機立斷,大鬧了死寂賭場把她救了出來,就像你們今天一樣。」

「您言中了,我們今天沒有能成功的大鬧那。」

「嗯。」靈搖了搖手指。「你們已經很不錯了,能將死寂賭場鬧成那樣,說實話我都很解氣。」

「那靈先生上一次有遇到什麼強敵嗎?」

「你是說你之前和你師父說的那些?什麼深淵之神的子嗣?那倒沒有。」

「您聽到我們說話了?」

「對不起哈,我這人有這麼個壞習慣,改不掉了。」

「沒關係靈先生。」

說到這,靈伸出手從上衣口袋裏又掏出了一支煙。

坎德無意中看到了靈右手食指上帶著的一枚很奇特的戒指。在這種無光環境下還發出陣陣金光的寶石中,似乎鑲嵌著什麼東西。

「靈先生,這個戒指...」

聽坎德提到了自己的戒指,靈很高興。他點燃了眼,將火柴熄滅,伸出右手展示著自己的戒指。

「怎麼樣,好看吧?」

「真是美極了,不瞞您說,在我落難之後曾在商人行會工作過。按理說好貨我也見過不少了,可能和這枚戒指相提並論的首飾可還真沒幾個。」

「沒想打坎德先生還有這樣的經歷和見識,真是不錯。」

「我能冒昧的問下靈先生是從哪得到這枚戒指的嗎?」

「怎麼?還怕我是偷來的?」

「哪敢。我只是在想,靈先生寧願簽下死寂挑戰也不將這枚戒指抵押出去,足以見得這枚戒指的重要性。」

靈將手伸會自己面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

「確實,這玩意兒也能值個幾百萬上千萬的。」

「何止!」坎德脫口而出。「您要真的想賣,這戒指能換幾百枚帝國金幣。

靈又用手摸了摸戒指的寶石,這寶石散發出的光似乎突然變得更明亮了。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靈先生,您真的沒有考慮出售過嗎?」

「我知道坎德先生在想什麼。像我這樣的賭徒不應該將這枚戒指當了,換幾百枚甚至上千枚帝國金幣,然後過上錢花不完的日子麽?」

「靈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您被人騙了。」

「是這樣呀,不好意思激動了。謝謝你坎德,我知道這東西很值錢,可我不能賣。」

坎德鼓起了掌。

「靈先生,多的我就不問了,但我很欣賞您這樣有原則的賭徒。我也謝謝您救出了家師,讓她免於受罪。」

「不用謝,真的就是舉手之勞。況且瑪爾她真的幫了很多弟兄,我們這也算是互幫互助。」

「靈先生真是大仁大義。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懂。」

「你說。」

「我們之前曾看到一絲曙光從地平線升起,可之前您卻讓我們只相信手錶上的時間,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很簡單。坎德,這裏雖然是有白天黑夜,可那僅僅限於賭場內。這外面的天空,自從死寂賭場之下的那片神木林被焚燒後就再也沒亮過。白天也是,大量的烏雲聚集在這片焦土上空,卻一滴雨都不下。你們見到的陽光,八成是艦船的探照燈。比較在這種環境下,細微的光都會很亮。」

「探照燈?難道是!謝謝靈先生,我知道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別賣關子。」

「對不起靈先生,我覺得那可能是我們飛船的光。」

「你們還有飛船?」

「準確的說,是陽和陰的。他們之前完成了很難得賞金任務,飛船是第十五星區商人行會獎勵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已經在這度過了十五年了,外界得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了。」

「您想聽什麼您和我說說。」

「我想聽什麼?也沒什麼想聽的。不過話說回來,我聽你們說,你是因為那兩孩子才決定來這找你師父的?」

「沒錯,那兩孩子也是受了別人的委託前來尋找家師。機緣巧合之下我也就來了。」

「受人之託?誰能委託兩個賞金獵人,又是萬神殿的弟子來尋找一位隱於市中的神之騎士呢?」

「您看出他們是賞金獵人了?」

「雖說我確實離開文明世界十五年多了,可他們手上賞金獵人專業的手錶我還是認識的。」

「是我多嘴了。」

「好了你就快說吧,誰會這麼無聊。」

「既然您是救家師的恩人,那我也就坦誠相告了。這一次希望他們兩個孩子尋找到家師雲霧之神的,其實是同為神之騎士的唐蒂斯大人。」

「唐蒂斯?那小子?」

「您認識唐蒂斯大人?」

「見過。談不上很熟。」

「看來靈先生大有身份呀。」

「哪有?唐蒂斯為什麼要找雲霧之神呢?」

「唐蒂斯大人似乎沒有說明原因,我也不知道。」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

「您這的跟唐蒂斯大人不熟嗎?」

「不熟,真的不熟。好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下了,你也休息吧坎德,該問的都問了。」

「好的靈先生,您慢走。」

靈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木屋,坎德望著他遠去的身影,視線卻一直在他手上的戒指上。

除了剛才右手上的戒指,靈的左手上似乎也帶著一枚無比精緻的戒指。

也許這些截至不菲的戒指對他有特殊的意義,又或是逝去親朋好友的遺物,總之留下戒指簽訂死寂挑戰是他自己的選擇。

坎德也夠累了,雖然不久之前才在死寂賭場享受了很多馬殺雞服務。可昨晚過後,一切的疲勞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回到木屋後,看到正在酣睡的二人,坎德也很快進入了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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