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那是什麼萬陽？」

「是往日的餘孽，我為了現在這具身體，或者說為了成為人類付出了很多。雖然創造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的初衷可能是好的，或者說期望可能是好的。但結果，我想你也知道。」

「萬陽，你雖然和我說過很多次，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為了你的力量，或者要你做什麼才接近你的。」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你不也說了，並不是所有人。我既然沒辦法完全分辨，那不如就按照我的意思，提前避免。就像今天，如果我沒有答應弄什麼狗屁幻境系統，這一切不就不可能發生？」

二人說的話，傑瑞一句沒聽。他只看見，那剛才在幾個小時中，多次嘗試復活的捏斯曼迪斯，被眼前的男人輕鬆阻止了復活。

「你真的覺得這一切如果沒有你的幻境系統就不會發生嗎？」

「不然呢？」

兄弟二人雖然在爭吵，但語氣非常的平和。

「我並不這樣覺得，或者說其實我當初，在構想的時候就已經有過這樣的假設。」

「那你不告訴我？」

「那只是假設，不過也怪我，我該想到的。完美的幻境，能夠完全獨立於帝國中樞的地方。既是完美的新家園，更是完美的法外之地。當初張將軍讓我們暗地裡設計的這個終極裝置，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我不明白，難道海利溫戴爾真的沒救了？」

「海利溫戴爾有沒有救，我不好評價，更不好斷言，但有一點毫無疑問。這一劑猛葯，徹底治好了帝國的慢性病。那些所謂的『自由』，那些理想中的幻想鄉，都將隨著海利溫戴爾的毀滅，而全部幻滅。」

「或許吧，萬弈。或許吧。」

萬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傑瑞身邊。

「我們該回去了，這個孩子怎麼辦？」

「當然是帶回去了萬弈，這或許是海利溫戴爾，最後的倖存者。至少，我並沒有感知到，這星球上還有其他的活物。」

「帶回去？那隨便你吧。幻境系統呢？我們先去把它關了？」

「不，我們不能關閉幻境系統。」

「為什麼？怕外面的人知道這裡的慘案？」

「當然不是，紙包不住火。」

萬陽指了指地上的那枚戒指。

「看到了嗎？這就是原因。」

「你是說剛才的那個法術？」

「是的萬弈。那是名為太陽神死咒的契約，是一種超乎常理，以恆星能量驅動的法術。這些被契約創造出的黑衛們，在這顆恆星消散前，會無限的復活。但如果是原初星區的話，這個復活的過程，可能要花上百年的時間。但因為這幻境系統的存在，大量的恆星能量，瀰漫在這顆星球上。他們重生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們不能關閉幻境系統。」

「為什麼呢？關閉了幻境系統，恆星的能量，不就會減少很多？」

「沒錯，但他們依然會復活。」

「我明白了，那我們確實不應該關閉幻境系統。」

「是的萬弈，這裡既是他們的永恆的避風港，更是這些黑衛們萬世的牢籠。當多年之後，契約的效益減少，或者恆星逐漸萎縮。那這海利溫戴爾的幻境，我自會來接觸。」

「到了那時，還有這個必要嗎？」

說完這些，萬陽轉身看向傑瑞。

這個孩子的心死了，他的眼神空洞，渾身無力。

「雖然不知道要多久，但孩子，我答應你。我一定要治好，你內心的創傷。」

「萬陽，我覺得那很難。」

「就算再難，我們也有的是時間。對了萬弈，下一次你見到加福格蒙的時候，幫我給他帶句話。」

「好呀，說什麼？」

「告訴他，拉珀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