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傑瑞，你怎麼又摔倒了，別動讓爸爸來扶你。」

「傑瑞，今天我們去祖母家玩，你開心嗎？」

「傑瑞，爸爸媽媽突然接到任務，這些天你就先住在祖母這裏，聽祖母的話好嗎？」

「爸爸，你們要去多久？」

「我不知道傑瑞，但應該和從前一樣，一個月？」

幼小的傑瑞揉了揉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眼睛中突然出現了很多淚珠。

父親看到以後走了過來，母親微笑著跟在父親的身後。

「好了傑瑞，怎麼還哭鼻子了，以往都沒這樣。」

父親溫暖的大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傑瑞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內心就是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從未這麼強烈過，他不希望眼前的父母離開自己。

「我不知道爸爸，我就是不希望你們兩離開。」

此時傑瑞的祖母也走了上來，他充滿皺褶，但非常溫暖的雙手握住了傑瑞那稚嫩的小手。這冰天雪地的寒意，一下子就被這暖流給衝散了。

「聽話小傑瑞，難道你不想和祖母一起多玩一會兒嗎？」

傑瑞緩緩看向祖母臉上的皺褶，那微笑產生出的皺紋，宛如畫家用最優美的線條勾勒的最自然的陰影。這些陰影，及顯現出了祖母的慈祥，也像是年輪一樣記載了祖母的年月。

「不奶奶，我只是，嗯。」

傑瑞斷斷續續的說著，年幼的他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我只是心中不想，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此時母親也半蹲了下來，三人緊緊的圍在傑瑞身邊，身處中心的傑瑞，宛如這個家中的珍寶一樣。

「別擔心傑瑞，媽媽和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就和往常一樣不是嗎？」

此時的傑瑞已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住父母二人了。

雖然只有三四歲，可幼小的傑瑞明白，父母是軍人。在國家需要的時候，他們就得挺身而出，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攔他們的腳步。

「好了傑瑞，時間也晚了，你該上床睡覺了。爸爸和媽媽看你睡著再走好嗎？」

「好的爸爸。」

傑瑞點了點頭。在祖母的幫助下，傑瑞洗臉刷牙，換上了睡衣。之後來到門口，和父母告別。

「晚安爸爸媽媽，你們回來可一定要給我帶些好玩的東西。」

「那是當然，晚安傑瑞，爸爸愛你。」

「聽奶奶的話，傑瑞。媽媽也愛你。」

「嗯，我會聽奶奶的話的。」

祖母看著眼前的三人笑了笑，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身旁正牽著自己手的孫子。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多麼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可自己註定要先離開，那是誰也阻止不了的法則。

不過至少，現在自己要肩負好身為奶奶的指責。

「好了，你們放心的去執行任務吧，別擔心我們。」

「媽，拜託你了。傑瑞的外公外婆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候讓他們也幫您照看照看。」

「欸~！不用，把你都拉扯這麼大了，這小子不也一樣？別打擾他們二老，畢竟是去至高王都出差，回來之後要好好休息休息。」

此時傑瑞的父親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媽，那他們到時候來看看孩子就行，畢竟也很長時間沒見到傑瑞了。我父母也挺想他的。」

「那是當然，想自己外孫來看看天經地義。你們放心吧，我會招待好他們的。」

聽到了傑瑞祖母爽朗的話語，夫妻二人算是安心了下來。

「好，那媽，我們就走了，傑瑞拜託你了。」

「嗯，小傑瑞，和爸爸媽媽再見。」

「再見爸爸媽媽，再見。」

伴隨著雪花，父母的身影漸行漸遠。

「走吧小傑瑞，外面冷。」

「嗯，好的奶奶。」

把傑瑞安置到床上並確定孩子已經入睡後，傑瑞的奶奶托著疲勞的身軀來到了一個黑白畫像前。

她默默地點燃畫像兩邊的蠟燭，然後倒了一杯烈酒放在畫像前。

「老頭子，保佑你兒子和兒媳平安歸來。」

祖母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請求，相反那咄咄逼人的語氣更像是一種命令。

說完後，祖母一個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會的不是嗎？」

祖母緩緩坐到畫像前，就這樣，在冰冷的寒帶，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靜靜的坐在畫像前。

而此時，並沒有完全睡著的傑瑞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中滿是不安，一種小孩根本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的全身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