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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絕色易傾城[快穿]》第65章 仙人下凡(30)
那是廣袤的無邊無際的夜空,深藍色的天空彷彿靜謐的大海,當人抬起頭看去時,隻覺得這片天空離自己是如此之遙遠,人只有在此刻才感覺到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

忽然,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滿天的星子都在晃動著,那盛滿了星光的乾淨夜空,向黑暗的大地落下了一匹白練。

滿月升起來了。

黑暗的大地終於被照亮,於是,人們看到了無邊無際的水波,天似星河,倒灌人間,寒星隕落,水波浸染了萬般螢火,點綴著這個晴朗的夜晚。

嘭——!

一朵巨大的煙火在夜空中炸開,無數人抬起了頭,眼底倒映著彩色的夜空。

花神祭終於要開始了。

與大海相連的清波湖,海浪從遙遠的夜色中趕來,一聲聲,一浪浪,輕輕推著湖面上的船隻。

站在船隻上的人卻只顧著踮腳眺望不遠處,被數百個燈籠照亮的巨大祭台。

那裏正上演著一出出的雜耍、歌舞、江南小調……

作為最重要的花神祭舞,當然要壓軸出場。

不過,這些精心準備的歌舞雜耍,也已經足夠精彩,足夠值回船票錢,於是那些小小的船隻宛若飛蛾聚攏著光熱,圍在祭台周邊的水面上,船客們賣力的鼓著掌,歡笑著,聲音將整個秋日的夜晚都染熱了。

而除了這些來觀看花神祭的船客們,還有一些更小更細的黑影穿梭在船隻之間,他們試圖靠近那些看客們所在的船隻,如果船夫沒有及時驅趕,就會聽到一個稚氣的聲音傳來——

「貴人,來點又甜又嫩的菱角吧。」

低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扎著總角的兒童,這樣的孩童很多,他們衣著簡樸,打著補丁,卻靈巧的劃著一個個小木盆,在船隻的縫隙裡穿梭著。

腳下的木盆裡裝滿了他們叫賣的貨物。

多是一些新鮮的果子,瓜子,果脯等零嘴兒,要價也十分便宜,往往一兩個銅子兒就能得到巴掌大一小包,足夠看戲時甜甜嘴兒了。

當然,這樣的生意是不被船夫允許的,畢竟,船夫也指著賣一些吃食賺些零錢呢。

所以大人們是不會跑來賣的,他們會安排這樣半大的孩子,水性夠好做事利索,但是因為是孩子,船夫又拿孩子沒辦法,總不能像大人那般打罵吧。

於是也隻好看見了,拿著竹竿虎著臉,呵斥著趕走。

當然,也總有漏網之魚,船夫又不是長了八個眼睛,哪能看清黑暗的水面上的小水鬼呢?

比如,李燁所在的畫舫邊的這個孩子。

這些一看就是貴人們乘的畫舫,很多小水鬼是不敢來的,一個弄不巧,命都會丟了,可是,如果碰上了一個好心貴人,說不定隨手的打賞能抵一個成年人做苦工一年的工錢呢!

眼前的這個賣菱角的孩子,本來是不敢來的,可是他的爺爺生病了,他父母雙亡,與爺爺打漁為生,全部的家當就是那風雨飄搖中的一艘小船,如今,這艘小船眼看就要沉底了,小孩一咬牙,瞅著站在船邊的李燁氣度非凡看起來又很溫和,賭博一般捧著今天剛剛採摘的菱角靠了過來。

幸運的是,小孩賭對了。

「哪來的小孩……」

「不必。」

李燁擺擺手,船夫不甘心地退下了。

李燁走上前,摸了摸小孩的總角,溫聲詢問:「孩子,你這菱角怎麼賣的?」

「這位貴人,菱角三個銅板一荷葉包,全是新鮮的今天剛剛摘的,特別嫩甜!」

小孩說著就抓起身側新鮮的荷葉包了一大包菱角。

揚州城畢竟氣候溫和些,不像寒冷的北部,這個季節還是可以找到一些新鮮的荷葉,雖然也可以用草紙包食物,但是總歸比不上不要錢的荷葉。

但是能摘到這麼多新鮮的荷葉,小孩也是廢了不少勁兒。

李燁看得明白,示意了身後的德公公掏錢,一邊與他閑聊著,簡單了解了一下此地的民生。

這般交流聽得後面的知府連連擦汗,生怕從小孩口裏聽到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言論。

幸而揚州知府這些年官做的不功不過,小孩也沒想那麼多,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家境,試圖引得貴人憐憫。

果然,拿到菱角後,眼前氣度非凡的貴人不僅給了自己三個銅板,還給了自己一筆賞錢,那是——一個銀錠。

這可是足足十兩銀子啊!小孩捧著這麼一大筆賞錢傻眼了。

頭頂傳來了貴人溫和的聲音:

「孩子,這些錢拿去給你爺爺看病吧,病好了,置辦一些田產吧。」

直到劃著木盆遠離了那棟燈火通明的畫舫,小孩才緩過神來,他緊緊捂著胸口,宛如捂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怔怔想著——

其實貴人看起來年齡也就比自己大幾歲的樣子,是個大哥哥呢,就是看起來氣勢嚇人了些。

他不會知道,那位大哥哥之所以看著氣勢嚇人,是因為他的確是天底下頂頂尊貴的人,一國之主。

「我說,表哥,你不好好在你皇宮裏待著,怎麼跑這裏來了,姑姑也放心?」

小孩走後不久,李燁身後畫舫頂部傳來了一個元氣十足的聲音。

「表哥,你怎麼連菱角也買,你可是富有天下的皇……咳,黃公子」

回頭一看,那是一個英氣非凡,元氣蓬勃的少年,正盤腿坐在畫舫屋頂上,撇著嘴頗有幾分賭氣。

此人正是來清波湖堵人卻不幸被表哥堵住的霍英。

他來此本意是想趁舞蹈開始之前,把薑望舒帶走,省得這個小傻子上台鬧了笑話,被人嘲笑了,又該哭鼻子了。

可誰知走到一半就被表哥的暗衛抓住帶來了這艘畫舫。

然後就被扣押在了船上。

「嗯,富有天下也不會放你走的。」

「來之前,母后和舅舅特意交代我多管教管教你。」

不過比霍英大上兩歲,卻坐在茶幾邊緩慢品著茶,一副成熟青年的模樣,霍英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有些急了,央求他:

「表哥,我說真的,我有急事,你就放我走吧。」

「李統領說,你是往祭台方向去的,去那裏有什麼急事?」

茶幾上,翠綠的茶葉在沸水中滾動,倒入杯中,茶湯清明,高雅的香氣中浮動著淡淡花香。

李燁品了一口,讚歎道:「綠楊春茶,名不虛傳。」

「表哥!」

霍英從畫舫屋簷上跳了下來,眼神頻頻飄向不遠處的祭台,眼看那裏歌舞將歇,下場也就是花神祭舞了,他有些著急:

「我說真的,我真的有急事,您就放我走吧。」

李燁放下茶杯,抬眸看向面色著急的表弟:「說出理由來,我就放你走。」

霍英再次啞巴了,難道要他告訴表哥他準備劫走今天的花神?若是個美人也就罷了,若是叫人知道自己劫走的還是個醜八怪小傻子,他霍英的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

「你若是不說出個理由來,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我……哼,我不去了還不成?!」

霍英氣呼呼地抓起茶杯牛飲而盡,看得李燁直搖頭。

此時,不遠處祭台上,忽而傳來了鼓點的聲音,那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宛若在海波之上起伏的船隻,鼓動著人的心神,無數人緩緩站在了甲板前,朝著祭台看去。

最後一場花神祭舞要開始了。

算了……

霍英看著遠處正在魚湧而入的舞娘們,放棄了現在擄走薑望舒的念頭。

哼!就讓她丟個人吧,反正,反正自己也不是她相公,她相公都不操心,自己個旁人瞎操什麼心呢?

霍英惡狠狠地想著,手臂一撐,跳回了畫舫船頂,盤腿坐在上面,獨攬絕佳視野。

此時的霍英沒有想到,他會為此刻的決定後悔一生。

有時候,少年人總是過分在意麵子,自尊,卻不曾知曉,年少時的意氣之爭,往往會以失去最珍貴之物為代價。

夜空為幕布,明月為皎燈,當群星閃耀之時,花神祭舞終於開始了。

人們首先看到的是十名花容月貌的女子,她們身著粉色衣裙,以金絲綉暗紋,在燈光的照耀下,隨著腰肢擺動,反射著金光,一下子便抓住了眾人的目光。

湖面上,有看客們議論紛紛——

「看,最中間那個就是王三小姐,可真美啊。」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啊,這位王三小姐的舞技果真十分出色,可惜了,她怎麼沒被選為花神呢?若是由她來跳那花神獨舞,肯定美極了。」

王三小姐王慧雲也是這般想的。

這段花神舞前段是十名花神侍女跳的群舞,描繪的是天上仙宮的生活,以及為迎接花神到來,侍女們起舞準備著。

而當花神上場後,她們這群侍女的舞蹈就結束了,後半段才是整個祭舞的重頭戲,花神的月下獨舞。

那才是全場的焦點,也絕對能得到那位最多的目光。

每每想到此,王慧雲心中的不甘心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奮力地在舞台上跳著,越跳越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淹沒在群舞裡。

於是當舞蹈即將結束之時,王慧雲眼珠子一轉,突然脫離了隊伍,炫技般地,突然在舞台上旋轉起來。

其實她纏了小腳,本來不該跳這個,但是為了自己的娘娘夢,王慧雲強忍著疼痛,努力伸長了脖頸,保持著完美的笑容,跳了起來。

果然場下觀眾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連身邊群舞的其他侍女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動作漸漸緩慢了下來,竟然顯得此時的王慧雲才是領舞一般。

「這……她在做什麼?」

一位扮演花神侍女的女子有些無措。

「別管她,她可是王家三小姐,你惹得起嗎?咱們趕快跳完結束就行了。」

剩餘九名花神侍女心中思量,分散開來,將中間的場地讓給了王慧雲,竟然真的為她伴舞了起來,此時此刻在舞台中間旋轉的王慧雲,看起來彷彿才是真正的花神。

只見她在台上越轉越快,翻飛的裙擺宛若綻放的桃花,隨著最後一聲鼓聲落下,她一個翻身,抬袖,露出一雙眼睛,對著台下微微一笑,眼角含情脈脈,台下眾人頓時喝彩了起來。

「表哥,她是不是在看你啊,哈哈哈。」

船頂上,霍英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王三小姐對著自己表哥拋媚眼呢,他們畫舫停在一個離祭台不遠不近的絕佳位置上,能清晰地看清台上的一切,台上的人也能清楚地看到畫舫。

霍英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我說怎麼瞧著眼熟,這就是霍太妃的那個侄女吧。」

霍太妃在宮裏的時候,就頻頻示意想要接自家侄女進宮陪伴她,宮裏的人都是人精,誰不知道霍太妃的意思,這是想送自家侄女進宮呢。

「我說表哥,你就收了她吧,看看,還是個美人呢,多努力啊。」

霍英打趣著,李燁笑著搖了搖頭隻道:

「她纏了小腳,真難為她跳這段了。」

霍英聽此,頓時閉嘴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身為表哥最親近的好兄弟,可是知道的,表哥其實很不喜歡小腳。

看來霍太妃的算盤是打錯了,看著台上那個跳完後幾乎站不住,還要強撐著超表哥拋媚眼的女子,霍英卻跑神了。

他在想,那個小傻子好像沒有纏腳來著?

表哥不喜歡纏腳的女子,小傻子正好沒纏腳,表哥應該會喜歡……

等等!霍英狠狠搖頭,把心裏的雜念甩了出去,他在瞎想些什麼?!表哥才不會喜歡那個小傻子的!先不說她長得那麼醜還暴力,再者說……再者說……

她都已經成親了啊……

霍英垂下了眼眸,看著自己的掌心,神情莫名。

就在他思緒翩飛之時,台上再次傳來了鈴鼓的清脆之聲。

高台之上,一個身著白色窄臂寬袖舞裙,手持紅鍛纏繞鈴鼓的少女背對著眾人,緩緩佇立。

夜風吹動著她的衣裙,雪錦紗衣在月光下閃爍著點點銀光,彷彿將一截月光披在了身上,卻將那副身段襯托得越發清麗出塵,僅僅只是一道背影,依然令眾人恍若夢中。

就連下了台,在後台等著看薑望舒出醜的王慧雲都被那道月光中纖細完美的身影給驚艷住了。

直到她似有所覺,被少女的鈴音驚醒。

原來台上少女那纖細的腰間系著金絲交織而成的流蘇網,每一個交錯的節點上都墜著一隻金鈴,一步一響。

少女轉身,露出來一張戴著金色繁花纏枝面具的臉頰。

這是象著著花神的面具,只有在最後一刻才能揭下。

於是,見此王慧雲強忍著酸意對著身邊的女子開口拈酸——

「哼,架子擺得挺足,長得恐怕不怎麼樣,待會若是出了醜……」

話音未落之時,她身邊那女子忽而打斷了她,目光緊緊看著台上。

「噓,別說話,快看!」

只見此時,明月剛好升到了最高處,懸於祭台之上,巨大又明亮的月亮朝著人間落下一道長長的月束。

而那道月束剛好將祭台上的少女籠罩其中,這一刻,不似月仙,勝似月仙。

樂聲在夜色中流淌,背對著眾人的少女在月光下赤腳起舞,折腰,抬腿,柔軟得不可思議,也,美得不可思議。

於是,漸漸地,不知何時,祭台之下,畫舫中彈著小曲**的男女安靜了下來,船邊正在賣力推銷著零嘴兒的小水鬼們看向了台,正在飲茶的青年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

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忽而寂靜了下來。

人們不約而同地看向祭台,看向那,在月光下赤腳起舞的絕美身影。

她手持鈴鼓,夜風鼓動,宛若即將乘風而去的仙子,卻又顧戀著人間,遲遲不願離去,於是她一步一鼓,一鈴一響,清脆的鈴聲被夜風傳到了遙遠的夜色中,遙遠的海波輕輕附和著鈴音,海浪一聲聲,一浪浪,推著船隻,動搖著,看客們的心神。

忽而,鼓聲急促了起來,那是天上仙人催促離去的聲音,於是,仙子不得不踏上了高空。

在祭台之上,由下及上,依次立著一節比一節高的鼓,同時隨著這些鼓的增高,鼓也在不斷縮小,第七隻鼓,最高處的那隻,離祭台地面足足有三丈三之高。

而且那隻鼓僅有半個腳掌之大,想要跳上這隻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在上面翩翩起舞,一個不巧便會命喪黃泉,因此,花神祭以來,從未有花神到達最高處,最多隻到了第五隻鼓罷了。

然而此時,祭台上的少女,卻輕盈地跳上了鼓,朝著最高處而去,一鼓一支舞。

只見她一鼓一回眸,仿若即將登仙的仙子,眷戀著凡塵,遲遲不肯離開,隨著鼓聲越發急促,眷戀凡塵的仙子不得不再次踏上高處,她赤著足,踏著夜風,一節節,一聲聲,一步步,鈴音與鼓聲交織,夜風與明月浸染,終於,月色的照耀下,少女一步步踏上了最高處的那隻鼓。

踏上了那隻——離地面足足三丈高,只有半個腳掌大的鼓!

台下眾人紛紛不由得站起了身來,他們目光緊緊注視著高空中,僅靠腳尖佇立的少女,心彷彿也被她踩在了腳下。

少女在那隻兒童撥浪鼓一般的金鼓上翩翩起舞,裙角翩飛,玉□□錯,手持鈴鼓,翻腰、踢冠、旋轉、折腰,輕盈地宛若一縷月光,一匹紅霞,一隻輕盈地眷戀人間的白蝶,輕盈著,顫動著……

台下的人們則目不轉睛,驚嘆不已,他們害怕著,不可思議著——

「鼓上飛燕,鼓上飛燕,怕是遠不及此啊。」

「世間安能得此舞,恐驚仙從天上來……。」

忽而,那金鼓之上的少女踉蹌了一下,腳掌忽然脫離了金鼓,身子向後折去,看客們瞬間攥緊了手心,他們以為少女失誤了,要從台上摔落了,頓時間無數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少人閉上了眼睛,心中嘆息著,不忍看那血腥場面

李燁站了起來,霍提氣就要飛上祭台,紅緣也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就在這一切即將發生又將將未發生之時,夜風中,忽而傳來了一道悅耳空靈的女子笑聲。

那聲音被夜風吹來,飄忽又遙遠,彷彿一隻鵝羽,輕輕掃在人們的耳邊。

正要飛上高台的霍英停下了腳步。

無數人再次看向了高台,原來,剛剛那宛若墜落的姿勢不過是少女的一個玩笑,她任憑身軀墜落,又以一種輕靈到不可思議的折腰,重回金鼓。

然後肆意地嘲笑著觀眾被驚嚇到的表情,宛如一個找到了玩具的惡劣少女。

可是不知為何,被戲弄了一番的看客們卻絲毫生不起氣惱,他們全部癡癡地看著台上肆意踩踏著金鼓的少女,彷彿自己的心正被那隻雪足肆意□□。

只因為,少女臉上的面具在剛剛墜鼓之時,終於滑落了。

金色面具紅綢飄搖,重重砸到了祭台上,也重重砸到了台下所有人的心口上。

那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張令萬物為之失色的容貌。

月光籠罩著美麗地不可思議的少女,照耀著她的每一縷髮絲,每一寸肌膚,親吻著她,又臣服於她,一舞完畢,真真是仙從月中來,恐驚天上人啊。

夜風吹拂著鈴音,無數隻船只在湖泊上搖晃著,水聲一聲接著一聲,卻沒有一個人言語,他們靜靜地,癡迷地看著那月中仙,宛若林間小鹿輕盈地跳躍著,拾階而下,她腰間的金鈴急促地脆響著……

叮鈴——叮鈴——叮鈴——

直到少女消失在了祭台上,直到有人被手中的熱茶澆到了手上,燙得尖叫一聲,這片安靜才被打破了。

可是,破了,又好像沒有完全破,因為那支舞的餘韻,因為那張已經超越了人們想像稀世美貌,一股莫名的暗流,在這片湖泊上湧動著。

他們彷彿怕驚動了什麼一般,癡癡地呢喃著。

「我……剛剛是做了一場夢嗎?若不然,怎麼會看到真正的花神了?」

「不……我想那是月宮仙子才對,真美啊,真的好像一場夢啊。」

也有人忽然如初夢醒,連忙找尋他們心中的仙子,卻發現台上早已經空無一人了,頓時失落得又哭又笑,若不是身邊下人拉著,恐怕就要墜湖了。

然而,終究是有人沉醉在了那場夢境中,又沒人拉住,他哭笑著,呼喚著——

「仙子,等等我啊……」

說著,竟然一頭扎進了湖中那片月色中去了!

撲——撲通!

這個亂子終於徹底打破了湖面的安靜,一邊是無數喝醉了跟著投湖追仙的人,一邊是聽見動靜趕忙喊著下湖救人,頓時間,清波湖變成了餃子湯,亂作了一團。

今夜過後,恐怕無數人徹夜難眠,夜夜尋仙了。

而唯一不被這片混亂波及的巨大畫舫上,失神良久的李燁終於回過了神,他一直都知道,這個起舞的少女便是薑家二小姐,畢竟,這個花神就是他指定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世間竟有如此絕色佳人,只可惜……

「朕雖為皇帝,卻終究不能富有天下啊。」

船頭的少年皇帝,悵然若失望著湖面呢喃著,在他的身後,聽到聲音的揚州知府與楊師爺對視了一瞬間。

與此同時,盤腿坐在船頂的霍英終於回過了神,回神的那刻,他也聽到了自家表哥的呢喃,不知為何,這一刻,看著錶哥神往的表情,霍英的心突然彷彿被一隻大手抓緊了。

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少年看著那片融融月色,怔怔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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