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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一百三十回 四方角力暗流湧
洛陽,得勝樓裡,伏均邊幫上首常暉斟滿酒爵,邊道:「怎樣,聶貴人那可有消息?」

常暉嘆了口氣,搖了幾下頭,口裏嘖了兩聲,將爵中酒一飲而盡。

伏均見狀,急道:「哎喲,常暉,咱也不是外人,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吊人胃口?」

常暉咚的一聲,放下酒爵,道:「得,那咱家便直說了,你可莫要怪我。」

聽對方如此說來,伏均心中環咯噔一下,直覺大事不妙,卻仍堅定道:「旦說便是。」

「這事兒,沒成。」

「沒成?」

「沒成!」

「當真沒成?」

伏均追問之下,常暉也有些懊惱,不耐煩道:「騙你做甚?當真沒成?」

「好你個常暉,當初尋你時,你可是拍斷了肋骨跟我保證這事兒沒跑的。如今事兒事兒搞砸了,你倒還不耐煩了?」

「哎呦,伏議郎,這事兒可怨不得咱家。咱家是請動了聶貴人的,那聶貴人也是苦口婆心勸了老半天。可陛下不知怎地,這會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北巡河間,還差點兒和貴人翻臉。」

伏均自然曉得以羊安和聶韻熙的關係,羊安但凡開口,聶韻熙自責無旁貸,何必要他常暉去請,不過是讓他帶個話兒,於是忿忿道:「你可休要往自個兒身上攬功。哎,可惜了我這一桌好酒好菜。」

常暉見伏均當真動怒,立馬慌了神兒。倒非是他小黃門的身份怕了伏均這議郎,實在是對方背景深厚,而自個兒的唯一依仗便是聶貴人。

況且宮門深重,危機四伏,久在其中行走,憑他的八面玲瓏,自然曉得多一個富貴朋友,便多一份保障的道理。

所以此刻,他更多的是不願得罪對方,於是道:「哎喲,伏議郎,你急甚嘛,咱家這不是還沒說完嘛。」

「事到如今,還有甚好說的?」

「依咱家看啊,聶貴人既然說服不得陛下,只怕如今這宮裏,沒人能說動陛下,不過嘛……」

伏均曉得那常暉言過其實,至少后宮裡還有個董太后能說動天子,只是自個兒請不動罷了。於是也不計較,問到:「不過甚?」

「陛下北巡在即,若此時天有異象,又當如何?」

「哎呀,我怎沒想到,行啊常暉。」伏均一拍腦袋,便曉得對方指的是太史令。只要那太史令借口天象勸阻,則此事可成矣。

以常暉的腦子自然是想不到這主意,還得虧了聶韻熙的指點。此刻他厚著臉皮嘿嘿乾笑兩聲道:「議郎過獎了,能為哥幾個盡份力,也是咱家的榮幸。哎,哎,伏議郎,你這是要去哪兒?」

「還能去哪,自然是去尋那太史令!」

「哎喲,去不得,去不得!且不說此刻尚未下值,這光天化日的,議郎便不怕人多口雜?」常暉一把拽住伏均衣袖,心中一邊嘀咕:你若走了,咱家哪還能心安理得的享用這一桌酒菜?

「常貴人說得是,倒是我唐突了。」

「說起來,伏議郎可知羊縣君為何要阻礙陛下北巡?」常暉,夾了一片醬牛肉塞進嘴裏,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你可就問他本尊了,我也就是受他之託罷了,至於原由,可是一概不知。」

伏均並沒有說謊,他從孫陸那收到的消息,只有八個字「阻帝北上,可托聶宮」。至於是何原由,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在他看來,羊安如何作為,自有其道理,自個兒無條件相信對方便好,無論如何,這哥們兒可不會害了自個兒。

而事實上羊安沒有提及原由,確實也有道理。彈劾命官謀反,是重罪,需有真憑實據,否則難免不被反扣個誣陷大臣的帽子。雖然證據對於羊安來說,並非難事,遣偵侯劫封張舉與烏桓交通的書信便可。但如此一來,勢必打草驚蛇。他此刻可還沒做好應對張氏兄弟大軍壓境的準備,同時,亦不願叛入對方。畢竟朝官在身,非當初廬江可比,一旦有造反的劣跡,這名聲仕途,恐怕是完了。

「我說伏議郎,你可曉得,陛下此番為何執意北巡,還特意要往毋極走上一遭?」

看著常暉夾了一口菜,漫不經心的問話,伏均搖了搖頭,道:「為何?」

常暉放下手中銀筷,謹慎地環顧四下,這才湊到伏均耳邊,小聲道:「據宮裏傳聞,陛下此番北巡是為了替萬年公主招婿……」

「什麼!那我…蔡家妹子怎辦?」

「哎喲,伏議郎,你這一驚一乍的,可嚇壞咱家了。哎,不對啊,這陛下為萬年公主招婿,你這般激動做何?」

「不成,我這就得去尋那太史令,常貴人,你先吃著。」

「欸,欸!」看著匆匆離去的伏均,常暉伸出手本欲阻攔,可再看看一桌豐盛的佳肴,終究還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

是夜,中常侍趙忠府。

「令君深夜造訪,可是有何要事?」

聞到趙忠話語中的陰陽怪氣,太史令忙諂媚道:「趙公當面,下官豈敢當得令君二字。」

「說罷,到底何事?」

太史令唯諾道:「也非甚要事,只是方才,侍中府的伏議郎來尋過下官?」

趙忠眯著眼,問道:「哦?可是那伏均?他來尋你作何?」

「說來也巧,議郎所託之事,正是趙公前番所名之事。」

「你是說,那伏均也不欲陛下北巡?」

「正是。」

話到此處,趙忠不禁陷入深思:咱家命太史令以天象非吉為由,勸阻陛下北巡。蓋因諸常侍在民間多有產業,不欲陛下知曉。可那伏均又是為何?他伏家世封不其,與冀州本無關聯。莫非只是巧合?不,此事恐另有隱情。

於是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可能的關聯性:冀州,冀州,中山國。中山國,毋極。羊安?對了,羊安,伏均與那小賊相交甚深。此事,恐是受那小賊之託。羊叔興啊,羊叔興,可算又讓咱家抓著尾巴了罷。既然你不欲陛下北巡,咱家偏不遂你心願。只是如此一來,張讓那恐怕又得費一番口舌。

想到這裏,趙忠又對太史令道:「此番恐怕沒少收那伏均好處罷?」

太史令並未否認,隻拱手拜禮到:「趙公明鑒。」

「你深夜來訪,告知此事,便已是大功一件,那好處你便安心收著。」趙忠說罷,話音一轉又道:「只不過,前番所命之事,恐有一番變動。」

…………

盧奴,中山相府。張純驅散了一眾奴僕,隻留羊安一人在正堂之中。

見對方背身負手而立,沉默不語,似是有甚難言之語,須得心中針扎一番,羊安心中滿是不屑:倒是沒看出來,這張純竟也全身是戲。無妨,反正我以不變應萬變,正好瞧瞧他如何將謀反之事說得義正嚴辭,冠冕堂皇。

打定主意,羊安於是垂眼跪座,以呈洗耳恭聽之勢。

相對無言良久,張純終究按耐不住,問道:「羊縣令何以觀今天下之勢?」

來了來了!羊安心中高呼。同時,秉持著你愛聽什麼,我就說什麼的原則,回道:「宦官亂政,綱紀敗壞。」

「好,好一個宦官亂政,綱紀敗壞!」卻見張純驟然轉身,眼冒精光,只是瞬間眼神又黯淡下來,道,「王使君欲趁陛下北巡之際,起兵誅殺宦官,以清君側,本府此刻舉棋不定,羊縣令可有教我?」

羊安心道:你這借口當真爛到家了。造反便造反了,還誅宦官、清君側?天子北巡還指不定會帶十常侍呢?嘴上卻道:「下官年輕識淺,教字實不敢當,只不過下官以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好,好,本府果真沒有看錯人。」張純眼神再次回復光彩,笑道,「實不相瞞,本府亦欲起兵呼應使君,不知羊縣令可願助某一臂之力?」

羊安心中冷笑:莫聽你此刻說的動人,清君側?只怕我一旦隨了你,屆時你反旗一扯,我便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嘴上卻虛以委蛇道:「固所願,不敢清爾。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府君還當隱秘行事,莫要走漏了風聲。否則,恐要累及父母妻兒。」

「哎喲,得賢侄相助,大事可成矣。」張純說罷,輕拍羊安肩頭,道:「至於家中之事,賢侄不必憂心,本府早已遣人往泰山接爾一家老小。」

草!羊安不禁口吐芬芳。他怎也料不到,那張純卑鄙如此,竟以自家老小為質相脅。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但他卻不曉得,人質在這年代,其實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即便位高如天子,有時亦得用此伎倆。

可即便心中極度不滿,他臉上卻滿是崇拜之色,跪拜到:「明公處置周到,運籌帷幄,下官實在佩服,此生願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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