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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一百三十九回 安得猛士挽狂瀾
烏桓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看著遠去的敵騎,羊安不曉得對方到底是往四下劫掠,還是就此罷兵與大軍匯合。

也無暇理會烏桓人歸還漢軍將士屍首的動機。甚至不關心射殺烏桓將領之後會否引來更激烈的報復。

對侯三生死仍報一線希望的他,不顧眾人阻攔,搶先下城。潘大朝著李響冷哼一聲,便緊隨其後。

李響當然曉得潘、太史二人這是怨恨上了自己。回想方才,憑著侯三逆行與斷橋爭取的時間,他將百姓盡數送入城中,卻不料被二人突然從背後製住。這二人本就力大無窮,李響幾番掙脫不開,隻得任憑押赴羊安當面。

他雖心中多少對侯三有愧,但也自認此番處置並無不當。只是想到侯三於羊安的關係,心中難免忐忑。

而羊安手中揮起的馬鞭,最終還是落在了他自己身上。將此事之過大包大攬後,又與諸將約定待退敵後自罰二十軍杖。

李響於是對羊安欽佩、感激之情頓生。

盧奴城下,侯三浴血的屍身終究是破滅了羊安最後的一絲希翼。

潘大抱著那具沒了氣息的身體撕心裂肺地痛哭著。而一旁諸將也在羊安的帶頭下跪地叩拜。

這種看似不合禮法的行為,無形中卻大大曾強了守城將士的凝聚力。

「兒郎們,夫烏桓先為匈奴所害,失其祖地而南附大漢。我泱泱天朝,素為仁義之邦,遂置幽北五郡使其居,讓遼東之地使其牧。其恩之重,形同再造。」

「奈何其今,恩將仇報,驟然起兵作亂,佔我土地,殺我兄弟,欺我鄉親,劫我財貨。此不共戴天之仇也!」

「今十萬烏桓不日將至,而我等亦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唯有拚死一戰。」

「謂死戰者,當有若全伍戰至一人,爾便是伍長;若全屯戰至一人,爾便是屯長;若我戰死,則爾便是中尉,不戰至最後一人絕不後退之決心!」

「兒郎們,值此身死存亡之際,爾等可願以此肉身隨我驅除烏桓,保衛家園?」

羊安不失時機的一番真真假假的動員,點燃了盧奴城內同仇敵愾之情。也不曉得是哪個先起的頭,霎時「驅除烏桓,保衛家園,爾等願隨中尉一戰!」響徹天際。

烏桓人並沒有讓羊安等的太久,二日不到的功夫,便已兵臨城下。然而令眾人不解的是,烏桓大軍並為急著攻城。

城頭上,戲志才一語道破天機:圍而不攻恐是軍中工匠在打造攻城器械。

事實印證了戲志才的判斷,當浩浩蕩蕩的攻城器械列於城前時,羊安開始懷疑自己能否堅守盧奴至援軍到來。

許是張舉已沒了勸降盧奴的幻想,攻城伊始,便捨棄了試探。

一如既往的盾步兵開路,箭手隨其後。不同於毋極之戰的是,衝車、闌車(井闌)、雲車(雲梯)依次推進,而最末還有數十架發石機定點壓製。

中規中矩,卻又單刀直入,全力以赴,毫不留手的戰法,彷彿欲畢其功於一役。

發石機與衝車羊安是見過的,此刻盧奴城內便有數架用於守城之用的發石機。

至於闌車、雲車卻全不似後世電視、遊戲中那般。

闌車者,下有四輪,上高三層數丈,實是一座移動箭塔,可居高臨下往城中射箭。而雲車亦非尋常攻城梯可比,其同樣下有四輪,上部則是坡度較緩的長梯。一旦雲車近城,其一是不易推離,其二士卒登城時,如履平地。

說起來,發石機這東西,早在戰國時期便已廣泛使用。及至漢代,舟船之上亦常配置。然此時的發石機仍僅是一座固定炮台,戰時由隨軍工匠搭建,用畢則拆。

羊安疑惑的是,既然此時已將四輪技術用於闌車、雲車,為何不在發石機下也安裝一個四輪底座便於移動?為何直到官渡時可移動的霹靂車(投石車)才運用到戰場?

念頭一閃而過,羊安及時止住思緒,此刻他還沒有遊刃有餘到可以胡思亂想的地步。

轉眼間盾步兵方陣逼近盧奴城。令旗之下城頭千支火箭齊放,數隻火油罐亦自發石機而出。

潘先的目標很明確,以火攻克制攻城器械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

然而下一刻,數十枚,二十餘斤重的巨石從敵陣襲來。

盧奴終究不是洛陽、長安。裸露的夯土城牆亦也比不得外表包磚(石材)這般堅固。

一陣猛烈的晃動,潘先慌忙指揮軍隊重振旗鼓。卻見數輛雲車趁著盧奴城頭短暫的混亂接近城牆。

「火油,擲火油!」

揮舞的令旗,傳遞著潘先的軍令,守城將士的一輪火油拋投終算是暫時拖延住了敵軍登城的腳步。

然而軍力上的巨大差異,註定了這種拖延不會長久。不過半日的拉扯,白刃戰便不期而至。

源源不絕的盾步兵從雲車踏上城頭,很快便站住腳跟。幸得太史慈及時引兵來救,這才勉強擊退敵兵。

然,城頭危急雖解,城下衝車又至。面對敵軍環環相扣的攻勢,饒是老到如潘先,亦覺應接不暇,忙又下令放火箭、火油阻擋。

第一次目睹冷兵器時代多兵種協同攻城的羊安亦是眼花繚亂。腦中一邊佩服著張舉非是庸才,一邊又再一次質疑起自己來:知識與見識固然可貴,然臨戰之時的經驗卻同樣重要,不能運用於實踐的理論,終究是空談。

同時亦再一次懷疑盧奴能否堅守至援軍到來。

雙方戰至黃昏,方才罷兵。

中山相府,瀰漫著血腥味的議事堂中,衣不解甲的眾將圍坐一團。雖白天大戰一日,眾人臉上卻不現疲倦,取而代之的卻是凝重的神情。

包括羊安在內的眾人都曉得,今日雖擊退敵軍,城中損失卻也不小。盧奴城本有張純駐軍二萬,經一番精簡裁撤,戰前不過萬餘。而白天一戰,卻已折損近三成。如此下去,明日固然尚有一戰之力,那後日又該如何?

長久的沉默後,沒有多餘的鋪墊,羊安直截了當道:「我所懼者,唯賊之發石機,何人敢夜襲破之?」

在座眾人自然見識了發石機的威力,也都曉得今日若非是它,張舉未必便能攻上城頭。然此時非同毋極,賊軍新至未疲,人數眾多又多騎士,便是將發石機盡數毀壞,怕也難以安然回城。

「某…某來!」

「大兄,不可,還是由某來!」

「子…子義,不…不可。」

人不如初。看著爭執的潘大、太史慈二人,羊安眉頭微蹙。此去十死無生,而先前又已折了侯三,他實在不願兄弟二人再有意外,卻奈何形式逼人。

正躊躇間,卻聞一聲「二位何必爭來搶去,此事自當某去最為合適。」

眾人識得那聲音便是李響,齊齊朝他瞧去。太史慈大聲斥問:「李四郎這是何意?」

「大兄忠肝義膽,子義文治武功,中尉可無李四郎,卻不可無二位。」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李響說的直白,卻讓羊安好不尷尬。

未待眾人反應,見他又起身堂中,伏地朝羊安拜道:「當日斷橋,實因職責所在,非是見死不救。然軍侯之死,終究與俺有關,中尉雖未曾責罰,俺卻心中難安。故今日請戰,還望中尉成全!」

他這話既是說於羊安,也是道於潘大、太史慈。

眾人心中卻是曉得那日情形,便是讓潘、太史二人前去相救又能如何?便是搭上李響及其麾下百餘人又當如何?怕也只是枉送大好性命。

潘大、太史慈固然遷怒於他,然於情於理,他李響當日都無過錯。今其將侯三之死歸咎己過,又以血肉之身而請必死之戰。足見其忠義節操。

此刻,莫說羊安,便是潘大、太史慈二人亦不禁為之動容。

卻聞那李響又道:「中尉,那日酒未盡興,此番若俺僥倖得勝而歸,可定要讓俺吃個痛快!」

羊安早已上前扶起李響,拍著他手臂道:「好,咱們一言為定,待此番退敵,定與你喝個痛快。此去你可千萬保重性命,我在城頭等你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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