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穿成病弱太子後成了團寵[穿書]》第62章 第62章
林西穿好衣服,在房間裡呆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焦戰依舊站在門口,房門被打開,林西出現在門口,只是並非他熟悉的那張臉,雖然少了幾分風姿,但林西高貴的氣質,依舊襯得起這身衣服,尤其是那雙眼睛,足以讓這張平凡的臉引人注目。

焦戰微微勾起唇角,道:「這身衣服沒有辱沒殿下。」

林西見狀摸了摸臉上的□□,確定還在後,不由鬆了口氣,「多謝都督。只是這衣服有些引人注目,似乎不太合適。」

「京都貴公子隨處可見,殿下不用以此為慮。更何況,只要臣在,便不會讓殿下出事。」焦戰這話說得信誓旦旦。

林西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聽聽這霸氣側露的話,瞧瞧這萬分篤定的眼神,不愧是攝政王。

「那就勞煩都督了。那我此時的身份……」

「臣的遠方親戚王曦,金陵人,富商之子。臣鬥膽喚殿下一聲『表弟』。」

看他說的這麼淡定,林西好奇地問道:「都督當真有這門親戚?」

「確有。不過不常有來往。」

林西點了點頭,道:「好,那便依照都督的意思。」

兩人說話間,其他人也相繼走出了房間,林西藉此繞開焦戰走了出去,掃了一眼眾人,道:「從現在開始我的身份是金陵富商之子王曦,你們分別是我的護衛楊肖,貼身侍從小喜子,以及侍女海棠,可明白?」

眾人齊聲應道:「是,主子。」

「既然已經準備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林西正要往院門的方向走,突然聽到院外傳來說話聲。

「國公爺,都督吩咐過,他有要事與人相商,不能被打擾。」說話的是焦戰的貼身護衛李晟。

「戰兒和誰在商議要事?」焦廉的聲音響起。

「國公爺,此事是機密,屬下不敢透露。」

「機密?身份既然已經露了,又何來機密一說?」

「屬下……」

「好了,不用多說了,待會兒戰兒議完事,讓他來書房找我。」

「是,國公爺。」

林西轉頭看向焦戰,無奈地說道:「看來現在還走不了。」

「馬上便午時了,臣已讓人備了午膳,殿下可用完膳再出發。」

「看來都督早就料到了。」林西深吸一口氣,道:「可要我出面?」

「不用。此事臣自會處理好,殿下隻管放心便可。」

「好,那就勞煩都督了。」

焦戰轉身要走,卻又停了下來,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走到林西近前,不待林西反應,便伸手系在他的腰帶上,隨後轉身離開,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和諧,完全看不出刻意為之的跡象。

林西低頭看看玉佩,又看看焦戰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心裏吐槽:「動作這麼快,也不知道演練過多少遍了,連反應的機會都不給我。」

花海棠出聲說道:「奴家就說殿下這身雖然好看,卻少了些什麼,現在有了這塊玉佩,便什麼都不缺了。」

林西聽花海棠這麼一說,握住玉佩的手訕訕地放了下來,若他此時解下,就顯得太刻意了,還是等事後再歸還吧,反正就是個飾物,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焦戰走後,李晟便帶人走了進來,行禮過後讓人擺好了午膳,隨後便又退出了院子。只是他領走之前,目光在林西腰間停留了一瞬,模樣似乎有些錯愕,雖然只是轉瞬即逝,卻被林西捕捉到。

林西低頭看向腰間,除了焦戰幫他系的那塊玉佩,別無他物,看來這東西還有些來歷,不然李晟不會那副表情。他摩挲著玉佩,出聲問道:「我對玉石沒什麼研究,你們看這玉值錢嗎?」

眾人一愣,相繼看向那塊玉佩,隨後相互對視一眼。

楊瀟出聲說道:「這玉佩玉質雖然不錯,但有些許瑕疵,應不是什麼貴重之物。」

花海棠應聲道:「三娘附議。殿下為何如此問?」

「我這不是擔心太過貴重,摔碎了賠不起嗎?」

林西面上笑嘻嘻,心裏卻苦哈哈,若這東西貴重的話還好說,總能有個價,若損毀了,他能賠。可堂堂一品大員,送給太子之物,竟然不值錢,這只能說明這東西對焦戰來說意義非凡,那若是損毀,他可真賠不起。

眾人聽得一陣好笑,花海棠調侃地說道:「殿下,您可是太子,就算再貴重的東西,您不想賠,誰還敢逼著您賠,除非他不想活了。」

「聽聽你們說的,把本宮當成什麼了?但凡在宮裏,一頓板子絕對少不了。」

「是是是,三娘錯了,殿下恕罪。」

「是,海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都坐吧,用完膳,好有力氣逛街。」林西招呼其他人入座,反正這裏除了他們四人,也沒旁人在,不必顧忌太多。

「主子,這菜可都是您愛吃的,看來都督用心交代過了。」春喜邊說,邊讚賞地點點頭。

林西看著面前的菜,確實都是他愛吃的,而且辣味剛剛好,既解了他的饞,還不會損傷他的脾胃。

「飯菜的味道恰到好處,主子便是吃了,也不會造成負擔。」花海棠吃得連連點頭,道:「沒想到國公府廚子手藝這麼好,都趕得上醉福樓的大廚了。」

「是啊,尤其是這蟹黃包,十足十的像。」說到這兒,春喜頓了頓,猜測道:「該不會這些飯菜就是從醉福樓定做的吧。」

楊瀟搖搖頭,道:「應該不是。從醉福樓到國公府有段距離,若是全部做完再送過來,飯菜的味道和冷熱都會不同,這些菜很明顯是國公府廚房現做的。」

林西贊同地點點頭,道:「指揮使說的沒錯。沒想到國公府竟還藏著這樣一個能人,若是能挖到東宮就好了。」

眾人一怔,唯有春喜認同地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主子直接開口,相信都督不會拒絕。」

在春喜看來,只要林西想要的,那就是林西的。

春喜說的沒錯,只要他開口,別說要一個廚子,就是抄了國公府所有廚子,焦戰也不會拒絕。一是因為他太子的身份,二是因為焦戰不可告人的心思。

楊瀟哭笑不得地看著主僕二人,道:「常言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您這吃著人家的,竟還想著拿人家的,是否有點不妥?」

花海棠接話道:「春喜說的對,只要殿下開口,都督不會拒絕。」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君子不奪人所愛,東宮的廚子也很不錯,很有上進心,最近還研發了不少菜式。」

挖牆腳這事不地道,尤其是仗著身份挖人牆角,那相當於仗勢欺人,林西不會幹。更何況他可不想欠焦戰人情,欠起來容易,還卻沒法還。

青松園內,焦廉剛回來,焦戰就到了。

焦廉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過去,道:「去書房聊吧。」

「是,祖父。」

爺孫倆走進書房,各自落座,焦廉直截了當地說道:「蘇蘇方才來找過我,說了院子裏發生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明白祖父的意思,但祖父應該明白,我的婚事我做不了主,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便是不能做正室,也可納她做側夫人,還了她父親的人情,也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為何祖父的人情,要我來還?」

焦廉的眉頭皺緊,明顯有些不悅,道:「你這話是何意?」

焦戰平靜地與焦廉對視,道:「若祖父不好出面,便由我派人送她回餘杭。」

「你是打定主意,想讓我這張老臉沒地兒擱?」

「祖父,您當初讓她留下,可曾問過我的意見?」

「這裏是國公府,我是你祖父,我做事還需知會於你?」

「既如此,那我搬出國公府便是。」

「你!」焦廉惱怒地瞪視著焦戰,「你竟敢與我如此說話!」

焦戰的父親因焦廉而死,母親在生下他以後,上吊自盡。焦戰得知真相後,便怨恨上了焦廉,所以才會在十四歲那年遠走邊關,在母親的家鄉廣寧投了軍。

這些年經歷的種種,焦戰看慣了生死,對焦廉的怨恨也漸漸消散。只是這次回來,焦廉竟還打算插手他的婚事,讓蘇蘇在國公府住了下來,這讓焦戰極為不滿,讓兩祖孫的關係緊張起來。

「祖父莫要忘了,父親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焦廉聞言心裏一疼,怔怔地看著焦戰,焦齊的死是他一輩子忘不了的痛,當年焦齊和孫玉蓮日久生情,且珠胎暗結,他卻因孫玉蓮身份低微,強加反對,以致焦齊氣悶之下一命嗚呼。而孫玉蓮則強撐著生下焦戰後,在當晚上吊自盡,追隨焦齊而去。說到底,他們都是他逼死的,焦戰對他心存怨恨,焦廉心裏清楚,卻也無可反駁。

看著焦廉彎下挺直的脊背,焦戰心裏也不是滋味,可為了不讓焦廉插手他的婚事,他的態度必須強硬,他要告訴焦廉,他早就不是躲在屋簷下的雛鳥,而是展翅高飛的雄鷹,他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好,我會派人送蘇蘇回餘杭。」

焦戰起身,道:「祖父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等等。」焦廉強打精神,道:「今日為何會有東宮的人跟你過府?」

「此是機密,不能外泄,祖父見諒。」

「好,既是機密,那我便不問,但你要記住一點,不能與太子私交甚密。即便他再受寵,也只是儲君,你要效忠的是當今皇上。」

「祖父放心,此事是皇上下得旨。」

焦廉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至於蘇蘇衝撞東宮內侍一事,你負責從中斡旋,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是,祖父。」

「你去吧。」

「是,孫兒告退。」焦戰轉身離開書房。

待焦戰回到院落,眾人還在吃飯,春喜一看,主動站了起來,給他讓了位置,道:「都督,您坐這兒吧。」

焦戰掃了一眼林西身邊的楊瀟和花海棠,搖頭說道:「不必。桌子夠大,加個凳子便好。」

「那奴才給您搬個凳子。」

春喜給焦戰搬了個凳子,掃了一眼眾人,放在了林西身邊。在他看來,以焦戰的身份坐在林西下首是再正常不過。

林西則是微微皺了皺眉,對春喜的殷勤有些無奈,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都督,老國公那邊處理好了?」

「有件事還需殿下應允。」

「何事?」林西好奇地看著他。

「蘇蘇剛才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從輕發落。」

林西一聽是這事,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原本也沒打算把她如何,都督不必擔心。」

「多謝殿下,此事說到底是臣處理不當,讓殿下受了驚嚇,臣欠殿下一個人情,日後若殿下有何吩咐,臣定當盡心竭力。」

若是別人這麼說,林西肯定會高興,畢竟多了個幫手,但對方是焦戰,那就另當別論了,他可不想跟他扯上什麼人情關係。

「小事而已,我根本沒放在心上,都督無需如此。」

「於殿下來說是小事,但於臣來說是大事,蘇蘇的父親蘇闊是祖父的老部下,曾在戰場上救過祖父,祖父一直記在心中,如今蘇蘇冒犯殿下,本是死罪,殿下不罪,這是大恩,臣怎能不銘記於心。」

焦戰三言兩語向林西解釋了蘇蘇留在國公府的緣由。

「都督在邊關十載,為國征戰無數,功在社稷,這點小事實在不足掛齒,都督不必放在心上。」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所做皆是本分,當不得殿下如此誇獎。」焦戰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仔細地挑著魚刺。

林西明白就算他說破嘴皮子,焦戰也不會改變主意,索性不再和他拉扯,道:「飯菜都涼了,大家趕緊吃吧。」

林西閉了嘴,其他人也不再說話,飯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焦戰將挑好刺的魚肉,放進林西面前的盤子裏,隨後又夾了一塊,繼續挑刺。

林西看著面前的魚肉,心情相當複雜,心裏不禁哀嚎:「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以後定要謹言慎行!」

林西猶豫了一瞬,還是將盤子裏的魚肉吃了,不過焦戰再夾時,他便直接拒絕了。

花海棠看著兩人的互動,總覺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便多留意了幾分。

眾人吃完飯,又喝了杯茶消消食,便在林西的強烈要求下出了國公府,從東城逛到了西城,從下午逛到了傍晚,又回到了東城。

中秋遊園會便是在東城舉行,西城的百姓也簇擁著往東城趕,街道上幾乎被人群佔滿,就好似假期的旅遊景點一樣。

街道兩旁擺著攤位,小吃一條街,小商品一條街,另一條街上是雜耍賣藝的,最後一條街,則是梨園會,由各個王府包場的戲班子,在街道兩邊唱戲,咿咿呀呀交織在一起,十分熱鬧。

林西等人先是去了小商品一條街消食,大包小包買了許多東西。等晚飯消耗的差不多了,又去了小吃一條街,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哪個都想嘗嘗。好在他們的人夠多,完全可以分著吃,可即便如此,從小吃街出來的幾人,也都吃撐了。

「主子,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林西剛要回話,不知哪兒跑來一個小孩子,差點撞到他身上,好在關鍵時刻焦戰拉了他一把,方才躲過了人仰馬翻的下場。

「表弟可有傷到?」

頭頂傳來焦戰的聲音,林西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焦戰攬進了懷裏。他若無其事地退出焦戰的懷抱,道:「謝表哥,我沒事。」

「別動!」楊瀟攥住了小孩兒的衣領,無論他怎麼掙扎也沒用。

小孩兒見掙扎無用,便大聲嚷嚷了起來,道:「放開我!放開我!欺負小孩兒算什麼本事!」

楊瀟從他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晾在眾人眼前,道:「做小賊便是本事?」

小孩兒一改之前的叫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人也是實在餓得沒了辦法,才會出此下策,求大爺大人有大量,饒小人一命。」

林西打量著小孩兒,他身上的衣服雖然舊,卻不破,身子雖然有些瘦弱,臉色卻正常,根本不似幾日吃不上飯的模樣。

林西走到近前,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家住何處?」

小孩兒抬頭看向林西,大眼睛轉了轉,道:「小人叫李柏,家住城隍廟。」

林西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指了指身邊的楊瀟,道:「知道他是誰嗎?」

小孩兒抬頭看了一眼,眼底有幾分畏懼,道:「他是誰?」

「他是衙門的官差,被他抓到,還人贓並獲,你還想跑?」

「你……你是官差?」小孩兒眼睛裏的畏懼更甚,道:「大人,小人錯了,您大人大量,就把小人當做屁放了吧。」

林西感興趣地看著他,道:「你若說實話,我便讓他放過你,否則我便讓他送你去衙門,怎麼樣?」

小孩兒看看林西,又看看楊瀟,猶豫了一會兒,道:「公子想知道什麼?」

「你叫什麼,家住何處,為何做賊?」

「我叫李柏,家住……」

見他眼珠又在打轉,林西轉頭看向楊瀟,道:「看來他是不打算說實話了,你送他去衙門吧。」

小孩兒一看頓時慌了,道:「不是,公子,小人說的是實話,小人真叫李柏,您憑什麼說小人說的是假話。」

「憑我的眼睛。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我一看便知。」

「這不公平!」小孩兒急切地喊道。

「現在你是賊,偷了我的錢,你跟我講公平?衙門最公平,走吧。」

楊瀟見狀拉著他就走,小孩兒連忙討饒,「我說,小人說實話。」

「最後一次機會,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我叫馬小四,家住在城西煙柳巷,出來偷東西是因為我娘病了,病了好些日子,我偷偷攢的錢都買了葯,可一日三頓頓頓吃,也沒見好。眼看著葯就要斷了,我沒辦法只能出來偷。」

「煙柳巷?」楊瀟微微皺眉。

林西見狀好奇地問道:「這煙柳巷有何不對嗎?」

花海棠小聲在林西耳邊說道:「主子,這煙柳巷是花街。」

「花街?」林西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說:「是青樓?」

花海棠點點頭,又搖搖頭,道:「與青樓不同,在那裏接客的妓子,都是有家有室的女子,接客的地方就在自己家中。」

「還有這種事?」林西驚訝地睜大眼睛,不過很快他便釋然了,別說在這樣的封建社會,就是在現代的和平社會,這種事也多的是。

「嗯,多數女子都是被家人逼迫,以此維持一家人的生計。那裏多數女子都是染病,或者被虐待致死。」

林西聽得皺緊了眉頭,道:「被虐待致死?官府就不管嗎?」

「那也得有人報官啊。」花海棠嘆了口氣,道:「她們地位低下,連身邊的親人都不曾將她們的性命放在心上,又怎麼指望別人。有的人家還巴不得她們被打死,這樣他們便可以訛上一筆,能再娶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出去接客的話,能要個好價錢。」

林西擰緊眉頭,道:「這些人當真沒人性!官府就該查封這種地方,送那些人渣通通進大牢。」

「若當真查封,受苦的還是那些女人,她們幹了這一行,已經髒了的身子,便一輩子也洗不清了,除了乾這個,她們沒有別的路可走。」

聽完花海棠的話,林西的心情相當複雜,雖然不願承認,但花海棠說的沒錯,她們這樣的人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受盡冷眼和嘲諷,除了繼續做妓子,她們沒有別的活路。

查封一個地方很簡單,卻並未解決根本問題,其中牽涉的不止是青樓妓子那麼簡單,而是現代思想和封建思想的碰撞,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事。

林西來到馬小四身前,問道:「你爹呢?」

「他死了。」

馬小四從小活在別人的嘲笑聲中,因為他娘幹得是臟活,但他不怨恨他娘,是他娘含辛茹苦把他養大,供他吃供他喝,還想著送他去讀書。他隻恨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畜生爹,他娘辛苦掙的錢都被那個畜生搶走,就連生病了,還被強迫著接客,甚至詛咒他娘早點死,這樣他就能訛上一筆銀子,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掙錢養他。

馬小四日日在心裏詛咒他,詛咒喝酒喝死,吃飯噎死,被人打死,所以在他心裏那個畜生早就死了。

「所以你家裏就只剩下你和你的母親,對嗎?」

馬小四堅定地點點頭,道:「嗯,只剩下我和我娘相依為命。」

林西轉頭看向春喜,道:「給我點碎銀子。」

春喜應聲,從錢袋裏掏出三兩多碎銀子。

林西接了過來,遞給馬小四,道:「你拿著錢去給你娘請個大夫,好好瞧瞧?」

馬小四怔怔地看著林西,沒想到他偷了東西,非但沒被送去衙門,苦主還給了他錢。

這些年馬小四受夠了冷眼和欺凌,只要他說自己住在煙柳巷,迎來的一定是咒罵和驅趕,他們就像看髒東西一樣看著他,唯恐避之不及,從未有人想要出手幫他,他也逐漸麻木,沒想到今日他遇到了好人。

見馬小四看著他發愣,林西將銀子塞進他手裏,道:「銀子你拿好了,回家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惦記上,懂嗎?」

馬小四回了神,攥緊手裏的銀子,恭恭敬敬地給林西磕了個頭,道:「公子大恩,馬小四永生不忘!」

林西轉身看向一旁拎著東西的守衛,將買的吃食都塞給了他,道:「這些與我們來說不算什麼,你也不用記在心上,早點回家吧。」

「娘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小四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明白這個道理,若有一日,公子有用得到小四的地方,便到煙柳巷來尋我,小四定說話算話。」

林西點點頭,道:「好樣的!『虎瘦雄心在,人窮志不短』,只要你有志氣,將來定能有所成就,我看好你!」

「多謝公子!」

林西的這句話點亮了馬小四的眼睛,也點亮了他灰暗的人生,成了他一生的座右銘。

看著馬小四瘦弱的身影遠去,林西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

「死人了,死人了,大家快去看看啊。」

突然人群中出現騷動,林西轉頭看去,發現人群正朝東面移動。

「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楊瀟阻止道:「主子,那邊十有**出了命案,未免有人趁亂生事,我們還是不要靠近為好。」

「我們已出來一日,若那些人當真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早就動手了,又怎會等到此時?況且,有你和都督兩個高手在,還有三娘這個用毒高手,誰能進得了我的身?走吧,去看看,今日可是中秋遊園會,兇手在這種時候行兇,恐目的不純,需重視起來。」

不等楊瀟拒絕,林西便走了出去,春喜見狀連忙跟上,焦戰也緊隨其後。

花海棠看向楊瀟,笑著說道:「主子平日裏很是溫和,可一旦決定的事,卻也極難更改,你在主子身邊這麼久,該清楚才是。」

「清楚是一回事,是否出言提醒是另一回事。」

楊瀟說完,徑直走了出去。花海棠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緊跟著走了上去。

林西跟著人群往前走,來到了一處較大的空地前,空地正中的位置是一個大戲台,戲台上站著幾個穿著戲服的男女。其中一人倒在了戲台上,另外幾人或站或蹲地圍著一旁。

「郡王,郡王,您醒醒!」:,,.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