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航說的堅決，鄭啟也不好在拒絕這個合理的請求。

「老王，我們什麼時候行動。」行動的關鍵在於李家豪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

第一次建立的雙向通道會麻煩一些，但是如果僅僅只是幾分鐘的單向通道對於李家豪的負擔也會小一些，也更容易。

王書航沉吟片刻，豎起了一根手指。

「明天一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了，我們後天行動。」

鄭啟點了點頭，一天的時間也可以讓自己多做一些準備，一旦到了後天就真的是沒有撤退可言了。

至於國立大學那邊的符文陣被油漆破壞的事情，鄭啟並不擔心。

在夢境之中王書航就已經說過了，符文陣只要使用過，在血液的浸染下對於空間法則的擁有者來說很容易就能感知到。人家感知的是坐標，而不是法陣，這可不是空間魔法，要是非要找一個類比的話，能力的發動可能更像是某科學的電腦配件。

油漆的遮掩並不重要，就像把一副畫作塗黑，但是在畫家的眼裏，那黑色的顏料不過是一張透明的紙而已。而遮蓋住符文陣更重要的還是為了防其他的空間類能力者，至於為什麼，王書航沒說，只不過看那緊張的神情，想來應該有著一些隱秘在裏面。

聊了那麼長時間，天色也已經快黑了下來，鄭啟告別了王書航本來想向著操場走去，時靈兒可能還在那邊幫著周霏處理事情，但是想到和王書航談的事情，鄭啟一下子又有點不太敢去了。

萬一要是讓時靈兒看出什麼來，她一定會用空洞無神的眼神狠狠的盯著自己，直到自己改變主意為止。可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屈服於女人之下呢，哼，晚上去大澤那邊睡覺。女人嗎，不能太慣著了。

鄭啟這樣想著，人又走到了沐教授的實驗樓那邊，這會屋子裏面的燈光已經完全點亮了，作為在基地裏面少有特權單位，沐天愛這裏有著24小時都不會斷的電源供給，不過現在條件簡陋，聚集地能提供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和門口的那兩位警衛員打了聲招呼，鄭啟走了進去，一下午的功夫，沐天愛那邊或許能研究出一些東西來，要是能知道劉歌是如何吸取紅霧的秘密那就直接賺翻了，至少對於鄭啟而言這個秘密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諸如半機械化改造，控制喪屍在鄭啟眼裏反而不是那麼重要。

半機械化改造不可能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中找到關鍵點，而控制喪屍有可能是劉歌本身的能力，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研究價值。相比較而言劉歌和紅霧之間的關係或許能帶給沐天愛研究的異變藥劑一些參考思路。

還沒等走進去，旁邊的教室裏面就衝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直接嚇了鄭啟一跳，當時就以為怕不是什麼喪屍突然出現。

「張帥？」看到來人，鄭啟腦門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從分開到再見面只不過半天功夫，甚至連一晚上都沒過去，張帥居然變得蓬頭垢面，滿臉枯容，更是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一瞬間的功夫，鄭啟甚至以為自己穿越了。

張帥聽到有人叫他，也止住了步伐，為了省電除了工作用的教室之外走廊並沒有開啟足夠的燈光，張帥本來沒有在意，這會也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鄭啟？哦對了，我現在不在學校，我說呢，那些設備怎麼都不在呢。」張帥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不停的抓撓著，似乎又說不出的瘙癢感覺。

「見笑了，我一旦有不明白的事情就一定要追究到底，那隻手臂中滲出的液體我實在是找不到他是什麼材質做的，甚至我覺得那很有可能都不是地球上的東西。」

說著張帥有低下了腦袋，嘴裏不停的小聲嘟囔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東西。緊接著張帥就繞過了鄭啟走向了走廊的另一頭，那邊有一個房間，上面寫著倉庫。

不過鄭啟也都是聽那些警衛說的，看著張帥一副沉迷的樣子，鄭啟也不再打擾。心底默默祝福了一下之後，隨後就走進了沐天愛的實驗室。

然而進去之後和自己想像的更是天差地別，沒有熱火朝天的研討氛圍，沒有緊張周密的實驗內容，甚至就連想張帥那樣蓬頭垢面的糟糕模樣也沒有。

進去之後能看見的只有五條鹹魚。沐天愛還有安怡心以及三個研究員助理，五個人十分統一的仰面躺在了椅子之上，面前擺放著劉歌那具完整的機械手臂，上面殘餘的血肉已經被清理的很乾凈，旁邊的冰櫃裏面也已經被剔出來的血肉裝的滿滿的。

但是，好像在自己離開之前工作就已經差不多進行到這裏了。難道說這將近一下午的功夫，這幾個人都只是圍著劉歌的殘骸發獃嗎。

「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到身後傳來了他人的聲音，沐天愛啊了一聲，尾調拖得很長，隨後雙腳緩緩的擺動，身子順著轉了過來，轉過來的同時沐天愛也啊完了。

「鄭啟啊，晚上好啊，晚安啊。」沐天愛雙眼無神，面部僵硬如同木偶一般的，上下嘴唇機械的張合著，看不出一點感情。

「你們，這是怎麼了。」看到其餘幾人也相繼給了回復，鄭啟姑且算是放下了心，至少人還有知覺，沒死就好。

似是為了解答鄭啟的疑惑，沐天愛雙手扶住了把手勉力強撐起了身子，站直身子後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那句骨骸。

「這不是這個世界上能出現的物質，它，我很難去形容它的屬性，甚至我都無法確定這個材料是不是金屬，看起來很像是鈦合金，但是我總感覺和我熟知鈦合金有些不一樣，總之對於這個我們無能為力，或許找到一位材料學方面的專家或許會有些辦法。」

「劉歌的血肉樣本也因為缺少足夠的實驗設備沒辦法研究，不過很奇妙的一點，他的血肉腐壞的速度極其之慢，或許能撐到我回基地。」

既然已經站起來了，沐天愛也不準備繼續消沉下去，拿起了一旁的一個金屬箱子，將那具骨骸放了進去。

「這個機械手臂的性質很奇怪，雖然無法弄清楚他具體的性質不過你留下的刀子還挺好使，我切下了一根手指和那份血肉樣本放在了一起，希望能幫助到你們。」

沐天愛指向了冰櫃裏面那個小一點的包裝。

再將東西打包好之後，就把那些助理都叫了起來，這裏畢竟條件簡陋，很多的手段其實都無法使用，或許在專業的實驗室條件中會有不一樣的發現吧。

鄭啟走的時候看了看放在冰櫃中的樣品，隨後就將冰櫃的蓋子放了下去，在鄭啟離開之後，放在容器中的血肉突然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