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文明的斷絕才是人類真正的滅亡。所以我做出了選擇，在全死留下一個所謂的傳說慰藉那些亡魂的面前，我寧願讓大部分人死去，留下足以可以傳承文明的數量。」

陳天河在半空中掙扎著，讓自己頭朝天腳朝地，或許對於他而言這種狀態更加舒服一些。

「你還是沒有說所謂的末日是什麼。」鄭啟也轉了過來，接著追問道。

「真正的末日來自於星空中。那是足以毀滅所有人類的真正災難，如果憑藉紅霧來臨之前人類力量，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任何的勝算。但是只要奉獻上足夠數量的生命，主就會庇佑剩下的人類，這是我們唯一存活的希望。」

陳天河醞釀了以下，將自己內心一連串的話語講述了出來。

但是其中隱藏的信息就已經足夠讓鄭啟吃驚了，無論是所謂的星空，還是那個主和紅霧之間的關係，甚至於整個末日的來源全都在鄭啟的腦海中串聯了起來。

一個人，也可能是一群人得知了在遙遠宇宙裏面傳來的威脅，他認為憑藉人類的手段無法勝利。

於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存在的幫助下建立了起源公司，又或者是先建立那個神教，同時散播了亞麻病毒，策劃了這起生化末日。

而他們的最根本的目標便是獲得足夠數量的紅霧，反哺那個不知名的存在，最後讓他強大到一種程度順利的度過那個來自星空的威脅。

雖然其中的還有部分都是鄭啟的猜想和補充，但是鄭啟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了，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多半就是這樣了，至少結合陳天河的所作所為這樣解釋應該就是最貼切的了。

「加入神教的便要背負著人類命運存活下來，而背離神教的則會成為主的食糧，護佑信徒抵達生的彼岸。」

陳天河說完又雙手合十，嘴裏又在頌念著那個主的尊名，似乎是在祈求著原諒。

「你們憑什麼來選擇誰活著，誰死去，即便真的又所謂的星空威脅，你們這種做法我無法接受。應該說這世界沒有任何人會接受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鄭啟知道即便是大吼大叫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但是不知怎麼的，鄭啟就是想要問一問，問問著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他們這樣決定人類生命的權利。

「選擇是神父決定的，至於對錯我無權過問。不過我唯一能告訴的你的便是，存活之人的選擇是完全隨機的，不會有高管的加塞，不會有權貴的搶奪，這場最後的生存機會只有最簡單的隨機。」

陳天河說完沉默了一下，龐大的身子甚至讓鄭啟感覺到了幾分局促的感覺。

雖然那個隨機似乎能安慰一下他自己，但是他知道那不過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無論多麼華麗的言語去粉飾自己的行為，陳天河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有多麼的醜陋。

但是他又想到了當初神父站在自己面前的場景，在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之後。

自己已經無法無動於衷了，除了奉獻出自己的力量之外，陳天河別無選擇。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會選擇自殺，為我造成的殺孽賠罪。我知道我這樣做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對於延續人類文明上，我認為我做的沒錯，大部分的人類都只是薪柴，唯有少數幸運兒才能存活。」

「我是不是該給你們鼓鼓掌，再給你們頒一個錦旗？」

鄭啟歪著腦袋，眼神愈發的冰冷起來，不論是陳天河的言語，還是他背後那些人的所作所為都已經徹底的惹怒了鄭啟。

尤其是陳天河的態度，那種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只為了拯救一個人的行為，居然還冠上了拯救世界的名義，這實在是太嘲諷了吧。

「我並不想辯駁什麼，因為我知道我做的都是錯誤的，但是為了大義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人類唯一的機會。」

「你如何確信你們那個星空的危機會來，如果這只是一場騙局呢。你們有沒有想過。」鄭啟又問道。

陳天河有些猶豫，似乎又陷入了之前在地面時的狀態，不過很快他有恢復了清明。

「我只能說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但是我不能說，主並不允許我將這個消息泄露出來。」

陳天河的語氣中甚至還有些歉意，說實在的這樣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表現出這樣的姿態著實有些搞笑。

「不管你們有怎樣的理由，我都會一一破壞掉的，你們不會有機會的。」

鄭啟最後看了一眼陳天河，不管他有著怎樣崇高的信念，但是現在他就只是自己的敵人，而且純粹的自我感動不會讓其他人感同身受的。尤其是這種自我感動建立在人命的基礎上。

「雖然這樣說有些遲了，但是你連我都打不死又有什麼用呢，底下的十萬喪屍就快要聚集完成了，基地現在的人員是不可能防禦的住的。」

「本來這個計劃會在後面才會執行，但是你們發覺的實在是太快了，要不然至少能聚集五十萬的喪屍，以及上千的忠誠信徒。那樣我們應該會至少摧毀四道城牆。」

陳天河指了指底下的黑點，屍群已經開始匯聚了起來，甚至於已經有一部分的先頭部隊開始和基地一方開始戰鬥了起來。

「這座基地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覆滅吧，雖然有些風波，不過目前為止都還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放棄吧，如果你還是不甘心可以帶著你的人逃亡下去，直到最後，我可以把屬於我的位置留給你，如果你最後醒悟過來的話。」

陳天河雖然語氣平靜，但是裏面又透露著無比的自信。

十萬的屍群看起來好像不多，甚至於鄭啟的那隻車隊都已經對付過一次，但是這次的情況和那次完全不一樣。

那次只不過是擋住屍群爭取時間，最後成功消滅的也不過只有幾千而已，大部分都是被天基武器的餘波摧毀的，就這樣那支屍群最後也剩下了足足六萬多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