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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被豪門認回去後[七零]》第72章 第 72 章
黃斌已經從那個叫聶二的人販子口中得知,被拐賣的孩子,多數都進入了一個叫「暴風雨」的基地中,成為了他們培訓的特務,培訓出來的特務會被進入各行各業。至於那些沒有被選上的孩子,據聶二交待,有些會被送入細菌研究基地,有些就可能死在了訓練中,也有些不知去向。

這些都是聶二無意中得知的,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別人,這次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想恕罪,替孩子擋下他這些年做的孽,別報應在自己孩子身上。幾乎是知無不言,只要他知道的,全部都會說。

黃斌將這些告訴顧長鳴的時候,老顧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這些畜生!」

畜生都比這些人好,拿孩子做試驗,用中國孩子訓練來迫害國人。

顧寧寧急忙握住爺爺的手:爺爺,那麼用力敲桌子,敲疼了吧?

魚魚給你呼呼。

顧長鳴心裡一暖,急忙反握住顧寧寧的手:「爺爺不疼。」

顧寧寧卻急了:怎麼不疼,手都敲紅了。

又朝黃斌用力瞪了一眼:讓你說這些讓人生氣的消息,把爺爺氣著了。

黃斌:「……」

又關我什麼事。

顧長鳴道:「把聶二帶去解救那些孩子,務必把人救出來。」

又道,「把聶二從公安系統那邊調出來,由軍方接手。」

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而是公安那邊在這幾年一直都處於癱瘓,裡面又滲進了特務的眼線,只怕那個聶二在那邊已經不安全了。

人家能夠進行一次滅口,一樣可以進行第二的滅口。

他們這邊總不能一直處於一級戒備。

黃斌也嚴肅了起來:「我一早就把人移交了過來,公安那邊的眼線也已經抓獲。」至於是不是已經全部抓獲清楚,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和首長的想法是一樣的,那邊已經不安全了,由軍方這邊接受,更能保證人的安全,不會有所損失。

顧寧寧也嚴肅了起來。

這些內幕,在那本書裡是沒有描寫過的。

那本就是個爽文,主寫顧華升官發財死老婆,至於這些人販子啊,特務啊之類的,書裡都沒有寫。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而不是書中那些紙片人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且是會死人的。

顧寧寧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嚴肅。

她想到的卻是,或許書中也曾經發生過這些事情吧,只不過沒有側重把這些寫出來罷了。

否則,書中的爸爸為什麼最後會被莫名其妙的抓?

又為什麼會給他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連書中的爺爺都解救不了?

顧寧寧能想到的,就是特務事件,也就只有這個事情,爺爺才可能解救不了。因為這個上升到了民族大義,不是個人的情感能夠影響的。爺爺又是那等嫉惡如仇的人,或許小說的最後說爺爺對爸爸的失望,是這個?

可惜小說沒有詳細寫,也不知道爺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對爸爸失望的,畢竟爸爸不是主角,是通過顧華的視角寫的這些事情。

顧寧寧心裡就有些急,只希望那些特務能夠早早地落網。

這樣爸爸就安全了。

魚魚也安全了。

魚魚可不希望再來一些聶二這樣的人,差一點點魚魚就變死魚了。

顧長鳴和黃斌可不知道顧寧寧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們所看到的就是小孩子在那裡發獃。

小孩子發獃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也就不會太注意。

否則他們可能就發現了顧寧寧的不同之處。

沒有人知道顧長鳴和黃斌到底談了些什麼,隻除了顧寧寧。

隨後黃斌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本應該關在牢裡的聶二。

顧長鳴的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小徐,還有幾個從警衛排選出了的箇中好手。

至於黃斌到底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只有顧寧寧知道黃斌去了哪裡,但是也沒有人去問她,直覺上都認為顧寧寧還是個小孩子,又不太會講話,肯定聽不懂。

但誰能夠想到,她生而知之,剛出生就已經有記憶了呢?

那邊,顧明華和寧芝早就已經做好了出發去上海的準備。

而顧寧寧卻是要開始跟小夥伴們告別了。

這一去,她可能再難來省城了,要來也是做客來的,所以她需要珍重地跟小夥伴們告別。

她這一離開,最先捨不得就是楚小胖了。

楚小胖在大院裡朋友雖多,但是真正讓她喜歡的只有寧寧一個。

這麼好的朋友,以後再也遇不到了,楚小胖就開始兩眼通紅,冒起了淚花。

她拉著顧寧寧的手道:「寧寧,不走好不好?」

顧寧寧也捨不得楚小胖,很難得的有一個能跟自己在一個頻道上,又能聽懂自己話的小朋友,真不多。

在北京那會,她還太小,真正遇到小朋友的機會也不多,很多的大小孩也不願意跟一個嬰兒玩。

在順縣的時候,倒是有幾個玩得還不錯的,但是總是交不了心,總感覺與他們之間好像缺少點什麼,對等不了。

雖然在省城大院裡,隻呆了十幾二十天,但是顧寧寧卻是由衷地喜歡上了這裡,這裡的大人挺好,小孩也很好,跟他們玩,她沒有任何的壓力,玩得開心。

但是,她卻要離開了。

哪怕她不願意走,也得離開了。

除非爸爸什麼時候調到省城來,她才可能再跟楚小胖玩,否則這次離開等於是永別了。

「那下次我去你家去找你。」楚小胖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了,又開心了起來。

顧寧寧卻想:那還不如將來我考到省城來比較實際。

但這話,她並沒有告訴楚小胖,她現在還不會說那麼多字,也表達不清楚。

她能說的就是:「學學,一起。」

一起上學,努力學習。

很神奇的,楚小胖又聽懂了,她點頭:「嗯,我好好學習,你將來也要好好學習,將來咱們考進一個學校。」

又想了想,她又道:「我要去認字,將來給你寫信啊。」想到了辦法後,楚小胖又高興了起來。

顧寧寧也笑了,認字好啊,她認識字,也可以給楚小胖寫信。

於是兩個小朋友就約好了,將來給彼此寫信。

還讓兩家的大人們,把彼此的地址給記了起來,等將來寫信的時候,能夠寄到。

車票自然是顧長鳴讓人買好的。

這個時代,想要買一張火車票都不是那麼容易,特別是臥鋪的票,更難買到了。

但是這一點也難不倒顧長鳴,就算顧長鳴不出面,顧長春那邊也會命人把這些辦好。

省城這邊前往上海,火車也就七個小時。

七個小時的路程,也就是眯一會的時間。

這個時候的火車,速度其實還沒有汽車快,火車也就只有八十碼,但是汽車已經開致一百二十碼以上,時間上能夠縮短至四個小時。

但是最後顧長鳴還是決定坐火車過去。

這裡是有幾個原因的,一是長途開車很累,哪怕他有幾個警衛,可以輪流開。二是,坐火車可以迷惑一些人,讓人感覺他是真的想要去探親,而不是去取什麼情報。

顧長鳴自然是故意的。

畢竟他人雖然出來了,但是還是有人監視他的,有地方的那夥人,也有特務。

顧長鳴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誰不想安心地做事?而不是有個尾巴跟在和身後,這種滋味可一點也不好受。

當年他的困境,可是比現在這會更加地監視嚴密,如果不是他當即立斷,做下了最正確的決定,現在顧家就是第二個歐陽家,他也不可能那麼輕鬆的還能夠去查明霞的案子。

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人還是好好地。

這次顧長鳴買的並不是軟臥,而是硬臥。

他們這邊帶的人多,一個車廂肯定不夠,這一算,足足就用了兩個車廂,才安排下。

顧寧寧是可以不用買車票的,但是顧長鳴為了讓顧寧寧睡得舒服些,也給她買了一張。

他們是晚上上車的,睡一夜,到上海那邊就是早上六七點鐘,然後去招待所休息一下,正好可以去寧家拜訪,時間上安排剛剛好,也不浪費顧時間。

大晚上的,顧寧寧自然是累了,也困了。

她自有自己休息的時間,非常的固定。晚上八點鐘,最遲不會晚過九點,就一定要睡覺。早上倒是醒得比較早,可能也跟她早睡有關係。

顧長鳴很快就哄睡了顧寧寧,把她放到了上鋪,上鋪安全些。而他自己,卻是睡到了對面的那個上鋪,兩邊的中鋪分別由顧明華和寧芝睡,而兩個警衛員卻是睡在了下鋪上。

其他的警衛員,分別睡到了隔壁的臥鋪。

不過,這些警衛也不會真的都睡過去,會留出一兩個看守,輪流守夜、他們是警衛,以保護首長的安危為己任,睡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可以打商量的。

不過顧長鳴也沒有睡著,他閉著眼睛,只是一直都在想下午黃斌跟他說的那些事情。

他的心一直都無法平靜。

只要想到自己國家的孩子,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騰。

孩子們需要他們過去解救。

如果這個時候能夠解救出來,那麼他們就可以少受些苦了,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父母,那麼孩子們還可以跟家人團聚。

如果找不到父母,他們也會加強力度,不管怎樣,盡量幫孩子們找到父母。

心裡對這些特務,是說不出來的憎恨。

這些人滅絕人性畜生,只希望這次黃斌跟隨聶二過去,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儘快地抓到那個代號叫「老頭」的特務頭子,把這個案子儘快的結束掉。

這樣,特務們的破壞也能夠少,對國家的損失也能夠少。

想了太多,一直到半夜三四點,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這一睡,就直到早上六點多才醒過來。

那個時候,火車也快到了。

顧明華和寧芝早就已經起來了。

他們兩個人也同樣睡得早,也是已經有了固定的入睡的時間,跟顧寧寧一樣,雷打不動。到點了,就會開始打瞌睡。第二天,又會醒得很早。

顧寧寧早就已經醒了,正在那裡雙腿翹著,做著卷腿伸腰的動作。

這樣動作她每天都會做,早在很小的時候,還不會走路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做了。這樣可以鍛煉她身體的柔軟性,而且她也喜歡這樣乾。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再來。

顧寧寧睜著眼睛,嘴裡喊著號子,一遍又一遍地做著這些動作。

一遍做完了,停住,然後再從頭開始做。

顧明華醒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自家女兒在那裡喊著號子。

雖然聽不清楚她喊的是什麼,但是不妨礙他在一旁看著女兒在那裡做早餐。

他也知道,這是女兒每天早上必做的。

但每次只要這樣靜靜地看著,顧明華就很解壓,這一天工作的累也就會煙消雲消。

一二一……

正做著早操的顧寧寧,一偏頭,就看到了她爸爸就站在過道上,然後她的動作一頓。

但很快地,她又開始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決定不再去理這個一心只在建設,沒事的時候坐盯著她發獃的老父親身上。

寧芝也從床上下來,見到丈夫含笑著看著女兒在那裡做著早操,心裡也是注入了一股暖流,笑道:「咱們寧寧一點也不怕生,在陌生環境也能夠玩得不亦樂乎。」

在她眼裡,女兒這樣的翹腿彎腰就是在玩。

顧明華道:「我覺得挺可愛。」

在老父親眼裡,女兒不管是做什麼樣的動作,那都是可愛的表現,沒有第二個詞。

寧芝道:「等下車子馬上就要到了,咱們該去洗漱,等到咱爸醒了,正好可以把早飯一併買了,拿過來。」

顧明華點頭,妻子這樣的安排非常好。

他們到上海還很早,只有七點不到,萬一那邊沒有早餐買,那他們都得餓肚子了。正好在火車上吃了,也不用等到了那邊,到處去找飯店買早餐。他們對上海也不熟悉,寧芝畢竟離開那裡已經十年了,變化肯定大,免得到時候餓肚子。

只是那邊洗漱的人也多,他們排了好久的隊,才輪到他們。

等到洗漱完了出來,顧長鳴已經起來了,手裡正抱著個小糰子。

小糰子早就已經做完了早操了,正在那裡眯著眼睛,笑得可歡了。

寧芝道:「爸,寧寧交給我吧,你先去洗漱。」

顧長鳴點頭,把孩子抱還給了她,自己則是拿上了洗漱用品去了。

他們還是決定去餐車上吃飯,而不是等到乘務員推著小推車過來叫賣。

那種小推車上叫賣的食物,味道並不好吃。

當然餐車上的味道也無法跟外面比,但是這畢竟是在火車上,不能把這裡當高級飯店,味道差點就差點了,在這裡享受的並不是食物的美味,而一種心情。

聽著外面轟隆轟隆的火車聲,手裡捧著一杯暖茶,也是一種享受不是?

當然他們沒有那麼小資,但是在車裡吃飯確實是另一番滋味,這是在外面所享受不到的。

顧寧寧是第一次在餐車上吃飯,上一次他們從北京回來,雖然坐的也是火車,買的也是臥鋪票,但是他們並沒有來過餐車裡,也不知道餐車長得是什麼樣的。

如今見了,發現其實餐車裡挺不錯的。

裡面的人不是很多,畢竟能夠進入到這裡,並有錢享受美食的人,並不多。

甚至能夠願意花錢買一張臥鋪票的人,更少。

就算有這個錢,也未必能夠買到票。倒是硬座那裡很多人,終是這樣,也是不是誰都能夠坐得起火車的。

大家連一張火車票都要咬牙忍痛買了,又怎麼可能會在火車上買東西吃,眾所周知的,火車上的東西貴又難吃。大家都是自己帶上乾糧,就地在火車上解決,反正火車上別的沒有,開水最多。

顧寧寧指著外面道:「耶耶……上海……海到」上海到了。

顧長鳴也把目光望向了外面,已經快要駛進車站了,就快要到了。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上海了。

當年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因為要執行任務,就是過來解救潛伏進敵人內部的地下特工人員。

當時他還不知道,他要救的人是明霞,那個在北京有過匆匆一眼,就此喜歡上了那個一笑臉頰就兩個梨渦的女孩。

後來知道救的人正是明霞的時候,他幾乎就要瘋了。

不管不顧,只要能夠救下明霞,不管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哪怕是獻出他的生命。

用他的命,來換取明霞的活,他覺得這買賣非常的合算。

他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但沒有想到計劃特別的順利,明霞被安全的救了下來了,他也不用犧牲了。

不過當時為了救明霞,犧牲了兩名戰士。

當時顧長鳴心疼是不行,但是想到把明霞救出來了,這個代價雖然有點兒大,但是明霞的重要性,誰都知道。

更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裡也有私心。

那個時候他鄙視過自己,心裡竟然這樣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他只是他內心深處的私心罷了。等到這種私心被他掃除,剩下的就是對這個國家的忠誠,還有對人民的愛戴。

把人救出來後,他和明霞就逃離了上海。

後來雖然又回來過一次,也是為了情報。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上海了,明霞應該也是。

又一想,他又想到了那份被明霞藏起來的情報。

他又搖頭,不!明霞應該又來過一次,否則那個情報不可能會被她藏在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份情報,是明霞在再次潛入上海的時候竊取的,還是早在以前就已經竊取的,不得而知。

他的明霞,他知道。

在沒有安全之前,是不會輕易把情報發出來的。

而且她也不會把雞蛋全放在籃子裡的,事後證明,她這麼做確實是對的。

如果她沒有這樣做,那麼那份情報,肯定就落在了敵人手裡的。

當時那麼多的特務,就連范老頭這樣的人竟然也是日諜,那麼明霞當時又怎麼可能會逃得出敵人的追捕呢?

最後被特務殺死,也就在預料之中了。

但同時,也讓顧長鳴痛心,顧連呼吸都覺得灼熱與疼痛。

明霞的犧牲,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但是也是因為明霞的犧牲,那些人才會把所有所有的汙水,全往一個死人身上潑。

一點也不給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活路。

顧寧寧似乎感覺到了顧長鳴心裡的感觸,他身上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強烈了,強烈到顧寧寧想要忽視都難。

小寧寧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就在大家好奇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已經「噌噌」地跑了過去,然後小肉爪子攀上了爺爺的大腿,仰著腦袋喊:「抱抱。」爺爺,魚魚抱抱你。

顧長鳴從沉思遐想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顧寧寧爺著腦袋望著他。

他卻誤會了,以為顧寧寧想要他抱抱,彎下了身子,將小寧寧抱在了懷裡,用手指輕輕颳了下顧寧寧的鼻子:「爺爺抱抱。」

顧寧寧卻已經伸出了小肉爪子,拍在了顧長鳴的胸口上:「呼呼。」爺爺,別傷心,你還有寧寧呢,寧寧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顧長鳴一怔,這才知道顧寧寧跑過來,並不是想要他抱她,而是想要安慰他啊。

頓時淚崩,他的孫女怎麼那麼善解人意啊?

就像他的明霞一樣,明霞也是這樣,哪怕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她也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然後開始安慰他。

就好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他心裡所思所想,她都能夠猜得出來,讓他少了許多的後顧之憂。

顧寧寧的小肉爪子依然放在了顧長鳴的胸口上,皺著眉頭道:「耶耶,寧寧……疼……耶耶。」

終於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雖然吃得很吃力,她剛剛學會說話,能夠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生理的構造決定的,聲帶也剛剛發育全。

但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顧長鳴的眼前更亮了,他將顧寧寧抱得更緊了,心情也很不錯,他道:「寧寧會說話了。」

真是不容易啊。

雖然她一早就會叫爺爺爸爸媽媽了,但是如現在這樣,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還是辦不到的。

但如今呢?他聽得到了什麼?寧寧竟然能夠說出一句完整話了,這是一大進步啊。

別人在這個年齡的時候,都還不會叫人了,甚至有些走得慢的,連路都不會走。而不像寧寧,早就已經走得很溜了,甚至還能跑上兩步了。

這就是差別。

就是一邊的顧明華和寧芝也都驚喜地望著顧寧寧。

不過他們的動作沒有顧長鳴快,所以也就慢了一拍,但也很高興,真想讓顧寧寧多說幾句呢。

結果顧寧寧就閉上嘴巴不願意說話了。

倒不是她不想說,而她剛剛學會說話,聲帶還沒有發育完整呢,說多了嗓子疼。

寧寧是條嬌氣的魚,她不願意自己承受太痛苦,所以就盡量少說話。

而只有在關鍵的時候,才會說上一兩句。

隨後就又會停下來。

這樣反覆著,但是顧家其他人還是很高興。

他們的小寶貝已經能夠說話了,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這邊正高興著,那邊火車已經「咣當咣當」地駛進了上海火車了。

上海的火車站,可比省城那邊熱鬧多了,更不是那些小火車站能夠比的。

隨後火車上的乘務員就開始報站名,想要下車的旅客可以下車了。

上海站並不是終點站,但是在這一站下車的人卻是特別的多。

有些是像顧寧寧他們那樣,是在這一站下車的,有些是要通過上海站中轉的,畢竟上海站是大站,通往全國的火車多的很。

他們早就在警衛員的護送下,下了火車。

七月的上海,已經非常熱了。

哪怕是清晨,迎面撲來的輕風,倒是去除了一點點的暑氣。

但沒風的時候,依然很熱。

這還是大清早的,那如果是中午呢?

只怕會更熱。

他們這一趟行程,非常的順利,順利到讓人不可思議。

他們以為多少會出點狀況,特別是顧長鳴,因為知道自己來上海是做什麼,也知道他的對手頭肯定會給他增加阻礙的。

誰知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就好像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也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一樣。

順利得不可思議的結果就是,顧長鳴懷疑他的對手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否則不會這樣的安靜,在路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就是因為猜到了,所以他才更加的小心翼翼,還帶了這麼多的警衛。

也因為黃斌不能跟著他一起出來,他才更要小心。

如果小王在這時在,那他也不用擔心這許多事,小王都會幫他安排,都不需要他大事小事一包攬,還要指望大家乾這乾那的。

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打算跟著自己的兒子們一起去上海的,就是怕路上萬一出個什麼狀況,他的對手會對他出手,進而連累到自己的兒子孫女。

但後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果斷地出手,跟著兒子他們一起過來了。

只有跟著兒子他們一起過來,才能夠更加的迷惑敵人,讓他們相信他是真的過來探親的,除此之外,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有時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地,才能夠更好地計劃一切。

都是真的,或都是假的,反而更不容易讓人相信。

顧長鳴就是抓準了人們的這位心思,這才來了這麼一出出其不易。

果然,這些人應該是沒有反應過來。

否則應該早就出手了。哪怕不出手,也一定會派人跟蹤他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那麼的安靜。

如果讓顧寧寧知道顧長鳴的想法,肯定會在心裡說:他們怎麼可能會不跟蹤呢?

那是因為魚魚老早就知道他們跟蹤了,但又怎麼可能逃得過魚魚的探測呢?

只不過他們出了一點小狀況而已,所以最後隻得放棄了跟蹤他們。

至於這個小狀況是怎麼出的,魚魚就不知道了啦。

魚魚只知道,他們一行人會很順利,運氣會特別好罷了。

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魚能考慮的。

他們到的時候還太早,七點都還沒有到,大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在走動。

跟省城那邊不一樣,在上海這邊竟然沒有一家出來擺攤的老百姓,要是換在省城或是順縣,大早上的,肯定會有很多百姓利用這個空隙,出來擺攤做生意,賺點兒外塊。

但是這裡沒有,說明這裡的形勢確實更嚴峻些。

跟地方上不一樣。

哪怕在省城這樣的地方,大家都是比較放鬆的。

但是在上海,卻是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警衛員不知道從哪裡整了一輛車子。

是一輛吉普車,他們一行人就坐了上去。

吉普車上能坐的人比較少,還有幾個警衛員並不能坐下來,他們就自己跑步過去的。

顧長鳴一行人就近到了國營旅社,拿了介紹信,開了幾間房間。

加上警衛員,他們總共開了三間房間。

顧明華一家一個房間,顧長鳴和小徐一個房間,另外的一個房間,住著所有的警衛員。

倒也不是不能開更多的房間,警衛們主要職責就是過來保護顧長鳴及顧明華一家的,如果住得太多分散的話,那萬一有危險來臨,他們跑過來都需要時間,也不利用保護。

所以乾脆就只花了一間房間,所有的警衛全部住了進去。他們以前在戰場上打仗的時候,在地上都睡過,現在在旅社裡,還有床,還能夠打個地鋪,條件已經非常的好了。

因為到的比較早,他們又在旅社裡休息了一陣,寧芝才開始起來,帶著丈夫和孩子,一起去了寧家。

顧長鳴並沒有跟著去,他一個長輩,也不可能親自去小輩的家裡,要來,也是寧家這邊過來拜訪他。

更何況,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不過,他也讓兩個警衛員穿上便裝,跟隨上了顧明華一家,表面上就是幫著他們提東西的,實際上就是過去保護他們一家的。

至於顧長鳴,一到上海就開始忙了。

他所謂的要在旅社裡好好的休息休息,睡上一覺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存在的。

他需要去取情報,不過取情報之前,也要知道那些人有沒有跟著他們。

但是剛到上海,他是不能去取情報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他的對手們有沒有在上海等著他呢,他只有確定了才能夠過去拿。

最好是利用一下寧家,然後再找一個最恰當的時機過去拿。

當然這個需要從長計劃。

他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至於忙什麼,自然不能告訴顧明華他們。

倒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而不是想把兒子一家捲入到危險當中。

只有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無知就是幸福,裝傻才是真正的聰明。

這也是他要等到顧明華一家走了之後,才去辦。

他們在的話,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首長,我們要去上海守備區嗎?」小徐問。

顧長鳴道:「你把車子開過來,我們去守備區。」

心裡倒也有些遺憾,如果現在小王在這的話,根本不會問出這些話,而是直接幫他安排了。

但是小徐在這方面還是欠缺了些,他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提前詢問一番,只有確定了之後,他才會去辦。

而沒有自己的思維,都是領導叫他幹什麼,他就做什麼。

執行能力是極強,但是也只有執行能力。

所以只能做警衛,做不了別的。

還是得培養啊,如果培養到後來,小徐依然只有執行能力,卻沒有獨立思考能力,那他只有放棄將他往基層放了。

……

而此時的顧明華一家,卻已經走在了街上。

此時街上的人已經慢慢多了起來,也有了人氣兒了。

再不是他們剛到上海的時候那樣的冷清了。

寧家就住在廠區那邊的大院裡。

工業區那邊是在郊區,當初寧父辦服裝廠的時候,因為考慮到了汙染問題,所以並沒有把廠房建在市區以內。

後來那邊又建起了許多其他的工廠,後來政府那邊專門劃出了一塊地方,專門用來建廠的。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被劃出一塊地方之後,就有了一些基礎設施,然後就有了現在的規模了。

而工廠大院就是在這一片工業區裡。

那裡曾經也是寧父建出來分給工廠裡的職工的,後來他把工廠捐了之後,這裡就成為了那片社區的大院了。

裡面不只有服裝廠裡的職工,也有其他工廠裡的。

本來屬於寧家的那片地方,現在也被別的人家住了,反而把寧家趕到了最邊角那邊,只有兩個極小的房子,讓給他們。

還是因為當初寧父把服裝廠捐了,工廠裡不能做得太過,這才給他們留出來的兩間小房間。

還沒有到寧家,就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了一聲尖叫聲:「姓寧的,你個資本家的走狗,黑五類,你敢這樣做,我就讓人把你舉報到革委會,讓小將們把你們一家都抓起來!」

然後就衝出來一個人,黑瘦黑瘦的,個子倒是挺高,眼看就要撞上了抱著孩子的顧明華。

後面跟著的兩個警衛中的一人,上前擋了一下,這才沒有讓顧明華被撞著。

要真的被撞上了,顧明華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肯定收不住腳,而被撞倒在地上。

那個衝出來的人,力道還是挺大的。

寧芝也是驚得,差點喊了出來,再望向那個撞過來的少年,她隻覺得眼熟。

她還沒有認出對方,對方卻喊道:「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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