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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她是武學宗師[古穿今]》第45章 真相後的失望與分離
秋天的西湖天高水藍,岸邊楊柳依依,被風吹拂過的湖面蕩漾出一片水花,波光粼粼。

謝蘊和李鳳歇乘坐一扁小舟,停在僻靜的湖中。

「謝蘊,現在我將宋南羸的的身份,你我的當年的際運,你沉睡後我做了什麼,一一告訴你。」李鳳歇凝視謝蘊,開門見山。

「好。」謝蘊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也許是方才痛哭的發泄,她的嗓音還有點嘶啞,心情也額外平靜。

「宋南羸本名完顏不思,是金人皇室親族,她的父親侵略太原被流箭射死,為了報仇,完顏不思年僅十三歲扮裝流離失所的邊民進入宴雪教,後來成為了堂主,是我,曾經深信不疑的夥伴。」李鳳歇古井無波的聲音慢慢的響起。

「她在中原探得的一切情報,一份送給我,一份送抵金人。靖康後,完顏不思向我表露身份,並勸我加入金人隊伍,而我應了。」

謝蘊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鳳歇,殺氣漸漸溢出。

李鳳歇知道她的反應,他閉上眼眸,壓下心中泛起的悲哀:「金人在汴梁燒殺搶掠後北回。一路上,婦人遭受yinnue,男子屍陳遍野,焦土血海,白骨累累,寸草不生。我問完顏不思,這就是強大英勇的金人嗎?」

「完顏不思沒有說話。而我,既無力回天,也無法相信她。一天夜裏,我殺死一群作惡的金人便南下到了山東半島。在那裏,我時而能遇到自發的民間抗金組織,有時會待幾天,取得勝利後再離開。輾轉數月,我走遍了中原,北地…」他目光中浮現了難以言明的悲愴:「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個人的恩怨得失,不及芸芸眾生苦難的萬分之一。」

「此後,我便再也沒有真正的見過完顏不思。直到——」他又看向已經再次眼角緋紅的謝蘊,聲音帶上了溫柔:「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當時的我,做了一件想要保護你的事情。」

謝蘊一抹眼睛,她知道,關於自己為何沉睡至今的原因,來了。

「鳴鳳陣法可以將兩個人的命運緊緊相連,同生共死,甚至逆天改命,也許是沉睡百年,也許是穿越時空。當時的我,大概正是抱著護你一世平安,遠離那個戰火紛飛的戰亂時代的信念,誘你入陣,開啟鳴鳳陣法,將你帶回千年之後。」

謝蘊像是遭受了驚天的霹靂。

「是為了讓我遠離戰火,所以…」她驚駭的反問。

「是。所幸,鳴鳳陣是真的。」李鳳歇也心有戚戚,幸好兩人在現代相遇了。

「你沉睡之後,我帶著鳴鳳繼續南下,加入了你曾經的隊伍,成為將軍麾下的普通人,跟隨將軍南征北戰,直到十年後。」隨著自己述說,他心中對謝蘊的情感也足夠的清晰:為了讓她好好的活下來,他啟動了鳴鳳陣。為了守護她的信念,他加入了抗金的嶽家軍。如果這都不是愛的話,他不知道還能是什麼。

「將軍被害身死,在獄卒的幫助下,遺骨被埋在了九曲叢祠。我回到已經是金人統治的晏雪山,再次開啟鳴鳳。而鳴鳳,我想,正是這時候被完顏不思取得。然後就是近千年的等待。二十年前,我以幼童之身蘇醒在早已滄海桑田的山林之中,跟著李逐雙回到華山之下。然後,就是再次遇到你。」

千年的驚天巨變,竟然只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秋日午後,如此輕描淡寫的從李鳳歇敘述中漸漸明晰。

「你的意思是,我來到現代,是當時的你,為了保護我?」

「之後,你又接過了我的命運,同中原武林人士一起,抗金?…是嗎?」她的聲音漸漸顫抖。

「是。」李鳳歇看著她,點頭。

謝蘊捏著船漿的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她想過他的動機,甚至也隱隱察覺他是為了守護她。可當這個真相攤開在她的面前,她依然會深深的失落與憤怒。

「李鳳歇,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不讓我自己選擇?」她並沒有感受到慶幸,只有被隱瞞的憤怒,被時光拋下的失望。

「你還不明白嗎,謝蘊。」李鳳歇深深凝視她,眼中的情緒,像滾燙的火光,讓謝蘊一觸卻感到可怕。

她明白,但她無法理解!

拋棄族人、同胞、大將軍和深愛的家國,跨越千年,來到完全陌生的時代,並不是她的宿命。哪怕千年後的世界再完美,她更願意做那個為國立命的謝蘊。

李鳳歇施加給她的守護,她並沒有感覺到被尊重,只有一種無法反抗的、霸道的、偏執的自以為是。這樣的李鳳歇,讓她感到陌生,也感到熟悉。

千年前的李鳳歇,就是這樣的獨斷專行,高傲,霸道,他決定的事情就可以不尊重她的想法。

這如果是喜歡,她敬謝不敏。

「如果這就是你的喜歡,那我可以拒絕嗎?」她低頭苦笑。

因為她的話,李鳳歇面容像是凍住一樣,一絲暗沉的陰鬱悄悄爬上。

「李鳳歇,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已經明白了。關於宋南羸,我會有自己的應對,你不用操心。」她拿起船槳,將小舟朝岸邊靠近。

「我們暫時不見了吧,我需要時間想想這一切。」她冷靜的說。

李鳳歇想過她的反應,感動,驚訝,理解,獨獨沒有想到謝蘊的拒絕。

「謝蘊,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他低著頭冷聲的質問,彷彿臨頭潑了一身冰水,失望,不解,難堪。

「呵。」謝蘊苦笑:「不,你沒有做錯,我應該感激你讓我來到千年之後,我應該謝謝你替我守護將軍,我應該謝謝你從來不告訴我這一切!」

她臉上的冷笑愈發清晰:「李鳳歇,你向來是這樣,自負,自大,自以為是。你覺得我需要這一切嗎?你以為我就是懦夫就會選擇逃避一切嗎?」

她用上了內力,在數分鐘之間,就將小舟停泊在了岸邊,毫不猶豫起身離開。

「謝蘊,你竟要如此說我?難道我想護你一生平安也有錯?!」李鳳歇拉住她的衣袖,表情急躁。謝蘊的質問他隱隱有點明白,但是,他自認為自從未做錯什麼。

謝蘊回頭看著李鳳歇,臉上的失望像一根針扎進了李鳳歇的心中:「李鳳歇,在你眼裏,我是嬌弱的花朵嗎?」

她慢慢抽出衣袖,一個字一個字,鄭重的說:「不是的,我亦是雄鷹,可以同你們一樣,翱翔在驚濤駭浪之上!」

她抽手離開,沒有一絲的猶豫不舍。

李鳳歇看著空落落的手,臉上的苦笑與冷意漸漸瀰漫。

「好,我明白了。」他笑著,冷意在眼底散開:「謝蘊,今天我告訴你一切,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生生世世,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他像是嘲笑自己此前的異想天開:「可是你告訴我,你不需要。」

謝蘊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果真要徹底推開我,是嗎?」李鳳歇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聲音低啞,甚至有一絲絲的懇求。

謝蘊心間一跳,李鳳歇在對她示弱。

她心中的難過同樣瀰漫。可是,她不會讓自己在此刻心軟。

「李鳳歇,我會感激你保護我的用意。但是,我不會感激你的獨斷專行。」

離開,再不猶豫。

李鳳歇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面無表情,然後慢慢的收緊了手。

獨斷專行?這就是苦心孤詣保護她得到的評價嗎?真是讓人感到可憐呢。

「哈哈。」他低頭苦笑,直到心底的酸澀讓他難以挺直脊背。

**

直到感覺徹底離開了李鳳歇的視線,謝蘊才任由自己將疲憊的身體靠在古樸的紅牆,平復心中如驚濤泛起的情緒。

原來如此,果然是李鳳歇精心編織的守護,包裹著糖衣,實則是霸道的漠視。

一直藏在心底的關於李鳳歇的情感,也終於開始清晰。

其實哪裏是李鳳歇單方面的珍視呢,若不是為了確保他安全無恙,她怎麼會在抗金戰爭正激烈的時候,義無反顧的赴約,會因為李鳳歇用村民生命的威脅耿耿於懷千年..會因為他莫名其妙的祭陣,因為被背叛的憤怒,在蘇醒後恨不得抓住他決戰一場...

原來,不知在何時,他們的感情竟已變質。也許是在他們一次次短兵相接卻任由對方離開的默契中,也許是在她帶著他遠離追兵的相視一笑,也許是太多漆黑的夜裏,他們對月痛飲酣暢淋漓的快意中…

所以,哪怕來到千年後,她仍然會對這個失去記憶的李鳳歇,給予百分百的信任,和情緒寄託。

可是現在的李鳳歇,不記得他們之間同生共死的那一切。他只是理所當然的承載了敘述中的「李鳳歇」的情感,然後表現的喜歡她,是嗎。

她不需要他有記憶缺失的情感,也並不想在這種模糊的、難堪的階段,毫無保留的接納他的示好。

她會等,等李鳳歇的記憶全部恢復,然後他們再坦誠一切。

打開手機,謝蘊給小周發了一條信息:我回來了,凌晨到,不用等我。

然後直奔機場,預定最近的航班,回首都。

沒有在候機廳感受到李鳳歇的氣息讓她送了口氣,也好,避免尷尬。

回到首都已經是凌晨,即使如此,小周仍然在機場耐心的等候她。

一看到謝蘊背著背包的身影出現,小周開心的跑過去抱住了她:「蘊蘊你終於回來了!天哪這大半個月沒有你,我簡直度日如年!」

謝蘊被她誇張的語言逗笑了:「哦,我有這麼重要嗎,離不開我?」

小周抱著她的胳膊,兩個人朝等候在停車場的商務車走去,一邊訴苦:「蘊蘊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找你做商務的洽談把我累得夠嗆,這兩天你與李鳳歇的同框熱搜更是要了我小命!莉莉姐連著兩天都不讓我休息了!時時刻刻盯著媒體,生怕他們再爆你們倆又怎麼怎麼的新聞!」

謝蘊頗有歉意,坐上自家公司的車,才略有歉意的寬慰小周:「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與李鳳歇,沒有關係。」斬釘截鐵,神色淡淡。

「啊…真的啊?」小周頗有點遺憾的樣子。

「…嗯。」謝蘊無奈點頭:「只是因為一些私事,同行罷了。」她看著窗外尚有璀璨燈光的首都,心中的苦鬱稍稍減淡。

「咳,那當然最好啦!像李鳳歇這種緋聞纏身、女友粉戰鬥力爆表的流量明星,我們不挨!獨美!獨美!」小周振臂高呼,很是雞血。

「嗯,莉莉姐那邊怎麼樣,有什麼安排?」謝蘊問。

「莉莉姐還在炒熱搜呢…說是,黑紅也是紅…」小周原本義憤填膺的聲音小了下去,一臉小媳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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