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流放:邊關基建全靠撿》第五十八章只要肯花錢
在聽沈春行把這些年來,曾在沈鳴秋身上用過的藥材,都一一闡述後,常大夫又拽了下鬍子。「時隔兩年,她當真記全了?」
方才,便是沈知夏在沈春行手心比劃,再由其轉述。
「我妹子記性好。」沈春行很淡定。
常大夫頷首不語。
能記全所用藥材已是難得,更重要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娃娃,竟能隻憑藉對藥性的敏銳,便當真讓一個早該死去的人,生生多撐過兩年。
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隨我來。」常大夫霍然站起身,沉著臉對沈知夏說道。
接著又讓人將沈鳴秋搬進屋中,二人這一進去便是一個時辰。
直到正午,刁氏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都沒見人出來。
「常大夫到底行不行啊,我看讓二丫頭治就挺好。」
嘴上說得再硬氣,腿上卻管不住,刁氏連飯都沒心思吃,杵在堂屋門口老半天。
「以前咱那是瞎治,如今能有機會,當然要正經治一治。」
沈春行把小老四從草堆裡薅出來,剛擦乾淨手臉,便被倆小東西抱住腳,順手從桌上夾起尾小魚扔地上。
兔猻嗅了嗅,不太感興趣地離開,橘貓則是吃得哼哧哼哧。
刁氏目光往下移,忍不住嘀咕:「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瞧著像貓,怎還能不愛吃魚?」
沈春行被問到了。
她前世對於這種動物,也只是聽過沒見過,依稀記得是貓科……
「鼠鼠!」沈宴冬突然站起來,手裏還舉著筷子,腮幫子一鼓一鼓。
大人沒心思吃飯,傻孩子卻可以例外。
「老鼠?你認識這玩意兒?」刁氏很懷疑。
「貓貓!」
「鼠鼠!」沈宴冬回答得堅定又響亮。
貓吃老鼠,天經地義。
「也好,家裏養了兩隻貓,總不用再愁會生老鼠了吧。」
刁氏的隨口一句話,讓沈春行挑了挑眉,她盯著兔猻許久,突然蹲下身,極其溫柔地摸了把小東西的腦袋。
「好寶貝,趕明兒讓你吃個夠。」
兔猻呆萌地歪了歪腦袋,竟往後一遛,蹲到門檻上,抖了抖渾身的毛。
似有嫌棄。
沈春行撇撇嘴,乾脆把它抱到懷裏蹂躪。
扯了幾句閑後。
刁氏嘆口氣,剛要招呼大家先吃,便見斜對面的屋門打開,腳下頓時轉了個彎兒。
「怎樣啊,我家老三還有的救嗎?」
常大夫點頭又搖頭,神色間竟似有驚喜。
「他體內雖堆積了多種毒素,可偏偏每種都在相互製約,恰成了一種巧妙的平衡……知夏丫頭用藥之大膽,令老夫佩服啊。」
刁氏不由看向臉紅的沈知夏,嘴角狠抽搐了下。
可不大膽嗎……林子裏隨便拔兩根,就敢往老三嘴裏塞……上吐下瀉高熱發寒是一個沒落過……
若不是大丫頭非說老二乃老三的救星,她就是直接把人埋了,也不能讓其如此嘗試。
瞧著怪不落忍的!
常大夫自是無法知曉其中具體,在進一步探知到沈家二姑娘的天賦後,心思頓時活泛起來,繼續解釋道。
「毒素雖被牽製住,可畢竟侵蝕了五臟六腑,他底子又太薄,本身就帶著病,遲早都是要爆發出來的。」
「眼下急症雖險,若能找些補藥來,當可延緩些時日,我再想法子慢慢解毒……」
見刁氏聽得兩眼發直,常大夫適時住了嘴,總結道。
「反正比你家老四的病好治,只要肯花錢,再好好將養,以後娶妻生子都不是問題。」
刁氏先是一喜,聽完後,又脫口而出:「問題是沒有錢啊!」
就連先前吊命的老山參,都是大丫頭意外挖來的。
常大夫尷尬笑笑,不接茬。
他非小氣之人……可也沒樂善好施的資本。
大夥兒不由瞄向沈春行。
便是連常大夫這個外人,都已然找準沈家的主心骨。
「死不了就好,先吃飯吧。」
沈春行把每個人身前的碗盛滿,在刁氏灼熱的視線下,夾了半條魚蓋到常大夫的碗上。
「老爺子覺得我家妹子如何?她喜靜,您又剛好不愛熱鬧,平日裏倒是能搭個伴兒。」
常大夫被盯得坐立不安,正在心裏天人交戰,既覺吃人嘴短,又覺……不吃白不吃……
聞聽此言,想都沒想,立馬端起碗扒了兩口。
「甚好甚好,老夫年紀大了,記性差,你剛說那麼一堆藥材,我也沒記住,正好讓知夏丫頭隨時提醒我,免得耽誤了鳴秋小子的病。」
有付出才該有回報。
老頭對沈家大姑娘不吃虧的性格很是欣賞。
反正他也不吃虧。
自古有雲,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自己這兒剛好有一樁等了半輩子的事需要人去做。
飯後。
常大夫又帶著沈知夏回屋,要給沈鳴秋再扎幾針,好歹讓其能動一動下巴。
不然沒病死,倒先餓死。
沈春行則是在打聲招呼後,帶著楊一出了門。
刁氏凝望著兩人的背影,猶豫許久,終究是沒有阻攔。
在莊裏時拘著大丫頭,是因她自己說過,那裏非是個能出頭的好地方,冒的越快,越容易出事。
可如今到了北邊,大丫頭既不再約束仨孩子,自己也就不該再事事管著她。
——
兩人這一走,直到天黑時,沈春行才獨自歸來。
「楊一呢?」
「啊,他掙錢去了。」
刁氏愣住,忙追問:「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掙錢?」
「不遠,就在村裏。」
「這窮地方還能掙錢?莫不是有誰誆你們?」
刁氏納悶急了。
大丫頭走時手裏空空,回來卻莫名多出把鋤頭。
「我倆去分的荒地那邊看了看,感覺還行,能種東西,您今兒下午沒出去看看?外面可多人啦。」
見刁氏一直盯著鋤頭,沈春行將其扔到牆角,解釋說。
「那老頭家裏的,我想著能用得上,便去取了回來,反正也沒人敢去他家。」
「難得把大夥兒興緻提起來,多一人幹活早一日完工,咱家雖然當了村長,也不能真乾看著,我就把楊一留下幫忙了。」
理由很充沛。
因而等到晚食後,仍沒見著人歸來,刁氏只是略有懷疑,卻沒多問。
反正這兩人也不是第一天神神叨叨的。
且當真信了大丫頭的邪吧。